郑鲍继续说道:“在审问周肃时,他虽然油头滑脑,不时的耍些小聪明企图蒙混过关。但所说的话却也是上下吻合,前后因果并无矛盾之处。后来之所以还要继续审那黄妙玲,只为再次验证周肃所说。而根据黄妙玲的一番言语来看,虽然与周肃讲的小有出入,但也大体相符。若是两人讲的一模一样,反倒会有串通之嫌。这次的过错全在我一人,是我走了岔路,累得大家都瞎忙了一阵,真是对不住了。散会之后,便将周黄二人放了吧。”
忽然一名探员道:“郑探长,我倒觉得这两人还放不得。”众人都是一奇,目光纷纷投向那名探员,只听他继续说道:“他二人虽然都无作案时间,但于道理上却都有谋杀李金凤的动机。既然黄妙玲积蓄不俗,那就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花钱买凶杀人也未尝不可啊。”
众人听罢,都不由点头同意。郑鲍道:“你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现在我们手头并无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曾经买凶,也就没有继续扣留他们的理由。”顿了一顿,说道:“不过你讲的也是一条可行的路子,眼下还是先将二人放走,之后我们再继续暗中查访。等拿获了证据之后,再抓他们不迟。”他见大家都已无异议,便将会散了,另外吩咐人释放周肃和黄妙玲。
等众人走后,郑鲍吃力的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心中暗想:“我原本以为拿了周肃,又揭穿了黑纱女人的身份,这起凶案也可以水落石出,却不想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唉!想不到这案情竟然如此复杂,可真让有些人力不从心啊!既然那周肃和黄妙玲不是凶手,那为什么他们两人都一口咬定是厉鬼杀了李金凤呢?难不成还真的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寻思:“黄妙玲虽然也曾身穿旗袍,头戴黑纱,但这只不过是衣着上的巧合而已,她并不是案中的黑纱女人。唉……那真正的黑纱女人的行迹可也太过神秘了些,她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又在这凶案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郑鲍只觉得自己现在头昏脑胀,只得闭上眼睛,用拇指按动两边的太阳穴。过不多久,忽然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么?”
郑鲍一惊,连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办公室内,竟然身处一片浓雾之中,浓雾之外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还有涓涓流水的声音,不由高声叫道:“你是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的,光明正大的出来!”喊声过后,四周只是一片寂静,并隐约传来一些零星的笑声。那笑声飘忽不定,其中还不时的夹杂着几句:“我恨的人马上就要死了,我好开心呀!”,忽左忽右,让人听了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这时,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知道我是谁么?”郑鲍喊道:“你是哪一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这次那女人不再沉默了,开始与郑鲍对答起来,道:“我是哪一个?呵呵呵……我是哪一个?呵呵呵……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话语中的笑声极是凄凉。郑鲍心中一动,喊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黑纱女人?!”那女人又笑了起来,道:“呵呵呵……是的,我就是那个身穿旗袍、头戴黑纱的女人。”郑鲍心道:“好!既然你敢承认,可瞧我怎么抓到你。”口中喊道:“你究竟是谁?”那女人道:“我是谁?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郑鲍辨明了那声音的来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过去,继续喊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嘿,如果我知道你是谁了,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找你?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你倒底谁?”
那女人一直未曾走动,道:“你当然知道我是谁了,我就在你的房间里。”郑鲍觉得离那女人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了,心中却奇怪那女人为什么说自己在他的房间里,喊道:“这怎么可能?既然你要说,便说个仔细,别来打这样的哑谜。”那女人的声音忽然开始飘远,道:“我真的就在你的房间里。去看照片,去看照片,去看照片……”郑鲍暗叫不好,生怕那女人就此溜掉,连忙向前一扑,却是扑了一个空,反而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撞在了什么硬物上。他既觉得痛,又觉得不痛,手扶着脑袋站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的浓雾都没了,双脚正站在一块石板之上。
郑鲍四下一看,只见这是一条走廊,弯弯曲曲的朝两头延伸开去,旁边似乎还种了许多花草,一些枝叶都已探到了走廊中来。这时,忽然在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笼,也看不见是由谁拿着。郑鲍也不知怎么的,竟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灯笼一路向前走去。那灯笼带着郑鲍穿过走廊,来到了一座房子的大门前。郑鲍只觉身后被人猛地一推,不禁向前一个踉跄,再直起身来时,居然已经来到那房子的里面。
郑鲍抬眼一瞧,这房子着实不小,外面的月光透过许多菱形的窗格照了进来,隐约可以看见许多矮柜贴墙摆了一圈,房间的正中还有一个又高又大的东西,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正在郑鲍迷惑不解的时候,那灯笼又亮了起来,引导着郑鲍转过那高大之物,最后停在在高大之物的背后。郑鲍觉得似乎有一样东西藏在那里,刚想伸手去摸,却突然听见耳边有一人高声叫道:“郑探长,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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