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时候状态另说,想起来便深觉羞耻。而清醒状态的江唯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吃喝拉撒都由李明雪经手的。李明雪年纪小小,天真无辜,全然不懂郎君的命根不能随便摸。她这么大咧咧地摸上来,江唯言一个热血青年,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想江唯言冷心冷肺、铁血无情这么多年,他却从未碰过如此绝望之时。
江唯言死活不肯由李明雪帮他出恭,但尿意憋在那里,又痛苦十分。他脸埋入手掌中,红色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青筋突跳,宁死不屈。李明雪被他打开手,十分不解他为何这般抗拒。他明明肌肉无力、自己做不了嘛。
李明雪乖巧,虽觉江哥哥不许她碰分外不拿她当自己人,但她仍站在床沿边,停住了手。
李明雪哒哒哒地跑走,再抱了夜壶回来:“江哥哥,我看着你,看你能不能起来……你要是能起来的话,我就出门啦。”
江唯言深吸口气,手肘撑着床沿下地。确实这么长时间没有动过,肌肉绷实无力,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先前连油灯都扔不准,这会儿想下床,赤脚挨到地上,刚起来,人就噗通跪了下去。江唯言咬牙再起来,不肯认输,然如是三番,他满头大汗,到底未能如愿站起。
一双纤白的手扶住了他的手。李明雪细声细语道:“江哥哥,还是我帮你吧。”
她眨着乌黑眼睛,殷勤地把怀抱里的夜壶放到床下,眼睛又盯着青年那松垮的裤腰带了。江唯言自我唾弃,他分明不愿意,可是尿意卡在那里,李明雪还热情十分。当她手再握住他命根时,柔软的手无意地擦过,一股热血向下急涌,刺激感让青年的身体都开始轻微发抖。
李明雪“咦”一声看向手中胀大的某物,被江唯言一把遮住眼睛。
女孩儿的睫毛如雨,在江唯言的手心刷动,勾得人心酥.痒。女孩儿那么懵懂,他不让她看,她就顺从了。把尿姿势多么的熟练,李明雪没骗他,她真的服侍了他好久——
黑夜寂静无声,半扇开着的窗口送来徐徐夏日燥风。
手中微胀的……良久无反应。
李明雪打个哈欠:“江哥哥,你尿不出来么?你不是说自己要出恭么?”
江唯言沉默无语,李明雪在跟前,暗夜这么静,他真的很难做到。一想到要在女郎面前、尤其是什么也不懂的李明雪面前这么做,他就有死的冲动。他黝黑面孔涨得通红,难以启齿:夜这么静,水哗哗哗一流,不就什么都听到了么?
李明雪:“嘘嘘嘘嘘……”
江唯言难得恼怒:“……你喊什么呢!”
李明雪被江唯言吼得很无辜:“姆妈给呦呦把尿时就是这么喊的嘛。你们都是男的,我看你的身体和呦呦一样啊,应该差不多嘛。我哪里错了?”
江唯言空着的那只手捂盖住脸,他觉得他就像大尾巴狼,在哄骗幼女犯罪一样。可他无意识的时候,女孩儿已经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江唯言深受震撼,震撼着震撼着,他紧绷的神经绷得久了,当听到李明雪把他和呦呦一样看待时,心中竟有一丝古怪感。
江唯言轻声:“……以后,不能对男郎做这种事。”
这样是不庄重的,是毁名节的。他真是想不到,他都严密堵住了李明雪谈情说爱的可能性,竟然没堵住她对男人身体的碰触。江唯言心中自我检讨,想这都是他的错,他没教好李明雪。
李明雪咬唇:“我果然错了?我哪里错了?我把尿把得不对,所以你尿不出来么?江哥哥你要告诉我,我不要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了,”她抽了下鼻子,泫然欲泣,江唯言捂着她眼睛的手,已经感觉到了女孩儿眼中的泪水。
江唯言头皮发麻,连忙道:“对的对的!”
李明雪哽咽:“那你为什么这样?”
江唯言心都要碎了:“……我的错。”
当这场出恭结束,江唯言重新躺回了床上,只觉经历了几十年那般漫长又疲惫。且他纵是因各种原因,没和女郎过度亲密过,他也是正常的男人。二十多岁的身体正常的郎君,血气方刚,太容易禁不住女郎的碰触。
李明雪她还不是一般的碰,她是直接摸的关键部位。
回到床上的江唯言额头渗汗,躬身侧卧,烦恼地低头,看自己下方翘起的小帐篷。他糊弄过去了李明雪,让李明雪去洗漱、给受伤的脸上药,但他糊弄不过去自己身体的反应。江唯言这时候大脑空白,心累得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囫囵撑过去睡着,有事明早再说。谁料女孩儿上完药后、打着哈欠爬上床,自然无比地掀开被褥爬进来,窝进了江唯言的怀中。
纤瘦的女孩儿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心脏跳动的位置,闭上眼抱着他睡去。
江唯言:“……”
他全身僵硬得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控制住了。青年声音绷如弦:“明、明雪?你、你怎么跟我睡一张床?”
李明雪困顿不已,熬到三更,折腾到这会儿,还抱着江唯言哭了一排,她早就撑不住了。江唯言与她说话,她勉强睁开眼皮,努力地提起精神解释:“我要照顾你嘛。”
药香味中,李明雪往上蹭了蹭,馨香呼吸喷在青年脖颈上。李明雪喃喃自语:“我要听你的心跳呀,我好怕你死了。”
江唯言没说话。
他听出了李明雪话里的困意,知道了她在强撑着跟自己说话。那种感觉难以言说——江唯言伸手,拍了拍她后背,轻声:“睡吧明雪。”
女孩儿窝在他怀中很快甜甜入睡,她紧紧搂着他,整个人缩在他怀中,似怕他离开一般。李明雪细软的长发散在床榻上,一绺绕在江唯言的手臂上,浓黑如绸。她实在是很漂亮的小娘子,是那种柔弱的、秀丽的、惹人怜爱的美。若非皇室人都知道她智力有问题,像她这样大的,满长安的世家子弟都会求娶。
江唯言心头因身体反应而产生的燥意不减,同时间,有另一种曾经有过的感觉袭击向他。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当他跟随在李皎身边时,李皎有时候望着他,有时候帮他说话,有时候教他做事……他静静地看着那个女郎,万般滋味卡在喉咙中。
想要往前走一步,可是又不敢走。
想要拥抱她,又怕伤害她。
他顾虑重重,素日沉默,将机会一次次蹉跎,最终一步也没有挪过。
身为杀手,需要的就是没有感情。江唯言此人性情极不讨喜,不喜说话,翻脸无情。他铁石心肠,很少因什么人什么事生同情心。他对李皎有好感的时候,也能轻易背叛李皎;他此人还没有安全感,因李皎总挂念郁明,而不肯信任李皎。他这般不讨喜的人,全心全意相信的一个人,只有一个李明雪。
因为他少年时,第一次重伤要死时,便被李明雪救了;因为李明雪救他后损伤惨重,智力停滞不前,绝无可能背叛他。
他不管跟李明雪说什么,李明雪只有懂和不懂,她不会跟人乱说,让他觉得不安。只有跟李明雪这样的人在一起,谁都不信任的江唯言,才能彻底放松。所以江唯言心甘情愿照顾李明雪,偿还李明雪。他和她在一起最舒服,最不恐慌了。
然他对李明雪并无儿女私情。他心中不以为然,他又不是有病,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生出儿女私情?李明雪在他眼里,始终是个不懂事的、需要他的、离开他就寸步难行的小孩子。
但是从今晚开始,不一样了。
黑夜中,女孩儿喃喃说着梦话,江唯言望着床前月色出神。他听到怀里女孩儿的呢喃声,低头凑过去,听到她在梦里细微地喊“江哥哥”。江唯言怔了一下,伸指搓了搓女孩儿眼睫上挂着的泪水。他低头看她微肿的脸颊,轻声:“明雪。”
李明雪睡着了,没有回应他。
江唯言轻轻问她:“你在梦里,也梦到我了么?”
“明雪,你……是不是……很在乎我啊……”
月光清冷,浮照在地。江唯言在长夜中沉思,模模糊糊,想了许多事情。他始终没把李明雪当一个完整的人看,李明雪却是自己把自己当完整的人看的。他照顾她,是因为愧疚,是因为缺爱,是因为无人可待无地可去。李明雪却是将他当成最亲密的人。
他落下悬崖,想的是杀了那两个妨碍自己的人,自己的人生,不能被那两个喽啰影响。他只剩下三成武功,想杀了两个人,势必拼命。他没想过李明雪会爬下山救自己,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他难以想象,李明雪一边哭,一边背他。这个人间对她太可怕,她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一边害怕得哭哭啼啼,一边死活要带他去北冥山求助啊。她连北冥山在哪里都不知道,她都不会照顾人,拼尽脑力地去想自己以往的经验,生搬硬套地套到江唯言身上……
江唯言心中微动,有柔软怜爱感涌上心间。他将怀里女孩儿紧抱,心中念想变来变去,衬得他眸子幽沉,看不到底。
他自言自语:“明雪,我可能、可能,以后没法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他沉默一会儿,又自我解嘲般淡淡笑了一下:“其实你从来不觉得你是小孩子吧?小孩子不敢像你这样,独自一人就走这么远的。是我一直小看了你。”
次日天亮,江唯言醒来后,身体慢慢恢复。他几乎是想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睡了。由是当李明雪窸窸窣窣地从他怀中爬起来时,他有感觉,却没有睁眼。李明雪大约在床上盯着他盯了一会儿,俯下脸来与他挨面贴着。
江唯言一下子绷紧呼吸,骇得差点睁开眼。
听到李明雪忧伤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没有呼吸了?难道我昨晚是做梦,江哥哥没有醒来么?”
江唯言连忙放开了屏住的呼吸,让女孩儿感受到。李明雪这才快活起来,竟然低头,响亮地在青年额上亲了一口,认真道:“江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江唯言石化:“……”
探呼吸就探呼吸,为什么还要亲他额头?是亲郁呦呦、鼓励郁呦呦鼓励出来的习惯,以为不听话的人都要这样开始新一天?
这样的李明雪,让他不禁回想起昨夜窝在怀里、让他心动的柔软女孩儿。江唯言心中纠结,在醒和装睡间踟蹰一会儿,李明雪已经起身蹑手蹑脚地跳下了床,江唯言等了一会儿,干脆继续闭着眼睡了。混沌地睡了一会儿,再次听到了李明雪的脚步声回来,停在了床边。江唯言冷不丁清醒,继续在醒和装睡间挣扎。
一个柔软之物贴上了他的唇角。
江唯言:“……!”
他猛地睁开眼,与近在咫尺、鼓着腮帮的少女四目相对。他秉着呼吸跳起,往身后退,脸又涨得通红。惊骇之下,青年扣住少女的手腕,他这次比昨晚还要震惊:“你干什么?你又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李明雪:“呜呜呜呜!”
少女鼓着腮帮子,如小松鼠般可爱。但是江唯言无瑕欣赏,他的面孔僵硬,手腕用力,精神又很糊涂。他不过是昏睡了段时间,为什么醒来后,李明雪什么都要乱碰乱摸乱亲?男人的唇怎能随便亲?
江唯言一脸严肃,又痛彻心扉,还很羞窘。一言难尽,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明雪。
李明雪“呜呜”了几声,始终没得到江唯言的回应。她要凑过去,江唯言警惕向后退,弄得她像是逼良为娼一样。李明雪对他的强烈反应颇为受伤,她只好咽下了口中的菜粥,先是愉悦扬眉道:“江哥哥你能坐起来了,真好!”
江唯言板着脸:“不许转移话题。”
李明雪也想起了话题,翘起下巴,不满道:“对,不转移话题!江哥哥你刚才做什么推开我?”
江唯言僵着脸:“我才想问你做什么!”
李明雪努嘴,让他看床边小几上摆着的一碗粥。江唯言微怔,松开了手。李明雪揉着手腕,理直气壮道:“要吃早膳了嘛。我每天都喂你的。我看你睡的香,不想打扰你,所以就想喂你吃饭呀。你还瞪我!”
江唯言沉默。
一会儿,他道:“不要这样对别的郎君。”
李明雪偏头:“真奇怪,你醒来后,总跟我说这句话。我又不认识别的郎君,我只认识江哥哥你一个人嘛。”她眨着眼:“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嘛!江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江唯言含糊地应付过去。
李明雪再喂他吃饭,被他抢走碗,说要自己吃。李明雪不在意,江唯言醒来,她就已经很欣喜了,不在乎江唯言对她态度怪怪的。小娘子坐在了床榻上,褪了鞋袜,晃着两只雪白的脚,心满意足地眯着眼。
江唯言慢慢地舀着粥,看她一眼。以前他都没注意到,现在他总觉得李明雪样样有问题。比如她居然脱了鞋袜坐在自己身边……
江唯言吃着粥,忽然问李明雪:“明雪,你想你嫁人的话,对夫君有什么想法么?你都及笄了,也该考虑这个了。”
李明雪惊喜:她之前缠着江唯言问过,江唯言总是不正面回答,闹得她以为他不高兴,也不敢问了。没想到他自己会主动提!
李明雪非常乖巧:“我都听江哥哥的!哥哥,你要我嫁人么?”
江唯言咳嗽一声,低头专注地舀着粥里的粟米:“就是讨论一下。”李明雪“哦”一声后,江唯言再故作无意地问道:“如果那个郎君比你大好多岁,已经二十六七了,但会照顾你,好好待你,你愿意嫁么?”
李明雪吃惊,脱口而出:“那么老?!”
江唯言:“……”
他手中的汤匙颤了下,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李明雪无意的一句话,点中他的死穴,给他胸口连戳数箭。江唯言想:我真的老了?对,明雪才十五岁,对她的年龄来说,我确实太大了。我已经大的被人嫌弃了……
李明雪想了一会儿,挨到江唯言身边,攀着江唯言手臂:“那哥哥我不要嫁了!”
江唯言面无表情。
李明雪讨好他:“我跟着哥哥就好了,哥哥不嫌弃我吧?”她反省过了,之前定是她闹着要江唯言离开,江哥哥才会摔下悬崖的。江哥哥不能离开她,要是哥哥再受伤了,她可以帮忙呀。至于大家都说她连累江唯言一事,李明雪心想:我、我会努力地不连累哥哥。
江唯言推开她凑过来的半肿小脸,淡声:“走开,咱们既然互相嫌弃,何必彼此折磨。”
他要推开李明雪,但是李明雪仗着他现在没力气,就是攀着他的手臂呜呜咽咽地不肯放。小娘子跪在他身边闹了半天,终是闹得江唯言脸色好了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江唯言真是忧愁,李明雪和以前的李明雪不一样了,他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李明雪的变化,让江唯言心动。
他以前老觉得她是孩子,好像他真的动情的话,会充满罪恶。但是现在的李明雪,让他觉得,她的智力提高了些,不再什么也不懂了。江唯言若有所思:这是不是代表明雪是可以长大的?她这次为了救他强行长大,以后是不是还有别的机缘,能够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以前江唯言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当李明雪表现出了这种特征后,他开始心动了。
且他昔年为杀手,在民间树敌太多。他武功几乎废了,带着李明雪在外面走,并不如他想的那般安全。这时候,江唯言重新想到了长公主殿下李皎。他知道李皎还有一片雪莲花瓣,活死人肉白骨解万毒。他自然不敢去求李皎把雪莲花瓣送给李明雪,就算他拉下脸皮恳求,李皎也未必同意。江唯言只是想,李皎身份那么高,他带着李明雪重新回去,李皎会不会给李明雪请御医,重新看一看明雪的身体呢?
以前治不好,未必现在治不好啊。毕竟李明雪已经自我强行恢复了一点儿啊。
再是跟在李皎身边,李明雪也比跟着江唯言在外面安全些。
所以当知道李明雪的路线是去北冥时,江唯言并没有调整路线。将错就错,他伤好一些后,从小贼那里取回了包袱,便带着李明雪继续去往北冥。江唯言淡然又赧然,即便知道李皎会再次嘲讽他“叛来叛去”“没完没了”,他也想为李明雪争取一下。
这个时候,北冥山上的颓然,江唯言二人自是不知道的。大军退出关中,连日赶往河西。因河西一直无消息,思量凉国在那里布兵甚重,北冥派弟子也决定帮忙。林白主动向新任掌教那桐毛遂自荐,愿前往河西相助。
无论站在哪一方,林白去河西都十分合适。且杨婴身在河西,林白按捺下心事,坚持到了关中大战胜利后才请辞,那桐便点了头。刚刚埋葬了大兄杨安的博成君也跟长公主殿下请辞,愿随林白一起前往河西。
博成君低声:“我兄长已经去了,我不想三妹也、也发生意外……”
杨家三兄妹,各有各的想法。而到今日,博成君才发现,他也许是三人中最软弱的一人。永远在跟随,永远在追赶。他大兄也好,三妹也罢,个个不听他的话。河西多么危险,杨婴身份又多么微妙,杨婴都敢去河西,杨承无话可说。
博成君实在是可怜人,既有林白等北冥弟子同行,李皎便点了头。
李皎的眼睛也盯着河西,但她得先留在北冥,将仓木老人的丧事办完。七月下旬,仓木老人入葬。那桐已经越来越有一派掌教的架势,带领众弟子叩拜师父。那桐亲自将老人的牌位送入宗祠,她转身,与郁明沉静的眼睛对上。
那桐淡声:“师兄过来跪下,师父有话嘱咐你。”
郁明愣一下:“……啊?”
他回山后,师父除了一开始的“欢迎”,之后就没说过什么。他心中对师父惭愧,想好好孝敬师父。谁知道……郁明尚在踟蹰,那桐已经擡高声音,冷目严厉看他:“大胆徒儿,面对师父竟然不拜!”
那桐那气势和以往不太一样,郁明一个哆嗦,噗通就跪了下去。
李皎和李皎怀里的郁鹿呆呆地看着郁明的本能下跪反应:“……”
夫君怂得又丢脸又可爱,李皎与怀中吮着手指的幼儿忧愁对望,心里叹口气。
那桐满意地一笑,伸手按在了郁明的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我明天要和闺蜜开始为期十来天的旅行了(回来在微博上给大家看照片),所以更新字数会少一些。不过没关系,这卷还剩下一波剧情就结束了,而终卷也只有一段剧情用来收尾。这篇文快完结了,本来字数就没剩下多少,所以更新字数少一点应该也没什么~~珍惜今天还在日更六千的我吧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