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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杀手 正文 第八章

所属书籍: 狡猾的杀手

    银灰色的BMW在上海长宁区一片僻静的别墅群中无声奔驰,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筛落车身,一片流光蔓延。它在一栋古老奢华的老洋房前逐渐减速,然后驶进巴洛克风格的黑色铁门。

    引擎熄火,车门敞开,走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他戴着大墨镜,但仍无法挡住墨镜下如同雕像般的完美脸部线条。

    沐寒音懒洋洋的倚在车门上,摘下墨镜,扬了扬下巴,「就是这里了。」

    这里是沐家在上海的祖宅,建于民园初期,是上海最典雅奢侈的建筑之一。

    凌迟甩上车门,伸了个懒腰,打量一圈眼前幽静的白色洋房,调皮的眨了眨眼,「你是打算正式出柜带我来见父母吗?好紧张哦,万一岳母大人看不中我怎么办?」

    沐寒音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擡手,指尖穿过打理得一丝不茍的头发,装作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爸妈倒不是问题,麻烦的是老哥。」

    「呀……」凌迟的眼神忽然暧昧起来,单纯无害的脸上闪过戏谑,「莫非……你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寒音佯装愤怒的样子对他扬了扬拳头,「别以为我不舍得打你。」

    这时,走来一个中山装打扮的仆人,他对沐寒音必恭必敬鞠了一躬,「三少爷,你回来了。」

    沐寒音把车钥匙丢给他,吩咐他把车停好。他向祖宅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来,对凌迟伸出一只手,眉眼弯出最温柔的弧度,「来吧,跟老公回家。」

    凌迟眼中倏的闪过一抹淡淡的光,旋即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我父母都在国外,我大哥一般都待在浦东,不会回这里。」

    凌迟丝毫不介意的笑笑,他本来就没想过沐寒音会真的做出带他见家长这样的事,否则也不会心安理的跟他来了。

    「那这里住着谁?」

    「只有一直跟着父亲的老管家和一些仆人。」

    管家已经在大门前等他,「三少爷,欢迎回来。」

    凌迟打量了眼穿着古意的老管家,不由得嘀咕,「你们沐家还真是像个封建大家族啊。」

    沐寒音捏捏他的脸,「我可是很前卫的。」

    老管家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两人的打情骂俏,忍不住打断,「三少爷,房间已经替您收拾好了,需要用晚餐吗?」

    「送到我房间里去吧。福伯,叫医生到我房间一趟。」沐寒音吩咐完,搂着凌迟走进大厅。他知道凌迟也很疲劳了,所以直接领着他走上铺着手织地毯的旋转梯,走进自己的卧室。

    凌迟的确是累坏了。经过机场的折腾和一路的旅途劳顿,他一下扑上房里软得让人能陷进去的大床,手指都懒得擡一下。

    「喂喂,不先洗个澡吗?」沐寒音坐到他身边,手指爱怜的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头发。

    「不要——」拖着长音撒娇。

    「那至少把外衣脱掉,一会医生来了替你换药。」

    「你替我换。」凌迟懒洋洋瞄他,口气颇有女王架式。

    沐寒音没辙,只能连哄带拉,把凌迟的衣服剥下来,替他换上睡衣。过程中,凌迟坐在床边,头搁在沐寒音肩上就睡着了。

    沐寒音把他小心翼翼的塞进被窝里安顿好,这才走进浴室里。

    当他腰上裹着浴巾,擦着湿淋淋的发一边走出来时,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三少爷,李医生来了。」福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请他稍待。」

    「大少爷回来了。」福伯顿了下接着说:「他请您过去一趟。」

    「来得真够快。」沐寒音自语了一句,回答道:「知道了。」

    他从巨大的壁柜中取出一件藏青色和服,正在绑腰带时,背后一双白皙如雪的手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起来了?」

    「美色当前,怎能不让人食指大动啊。」凌迟的指尖调皮的从他的腰间慢慢向下滑,色情的隔着衣料在结实的腹肌上摩挲,结果狼爪被沐寒音一把抓住。

    「别闹了,乖乖回床上躺着。」沐寒音转身,不由分说把他扛回床上,按回被子里,「我很快就回来,你老实点。」

    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凌迟忽然拽住他的手,借力擡起身子,扬起下巴吻上他的侧脸。

    皮肤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有着罂粟般淡然的芬芳。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凌迟扬起嘴角,对着沐寒音吐气如兰,一抹媚人却有着冷意的笑容绽放在嘴边。

    沐寒音看着说着这样的话、有着这样的表情的凌迟,一时间无法回答。

    但是凌迟只是跪在床边,细心替他理好领子,然后拍拍他的胸膛,「去吧,别让你的宝贝哥哥等烦了。」

    沐寒音轻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男子,时而天真,时而狡猾,时而温柔,时而狠厉。他已经完全超出他的掌控。他的眼睛如此清澈透明,然而,那幽深的黑瞳中究竟埋藏着什么,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透。

    但是,正是这样的他,才让他着迷、让他欲罢不能。

    沐寒音打开门出去,朝等在门口的中年医生点了点头,就随着福伯消失在走廊尽头。

    凌迟背靠着床头,懒洋洋的从枕头下摸出烟盒,轻轻一晃,一支烟跳了出来。

    「凌先生……你的情况沐先生都告诉我了,现在你最好不要……」

    「你有吗啡吗?」凌迟点上烟,深深抽了一口,「有就给我,我不想听废话。」

    他冷冷开口,低垂着眼帘,墨色的眸子直视对方。

    医生看着,不由自主在他毫不掩饰的厌世目光下微微一抖。

    凌迟瞥了眼对方下意识握紧的右手和嘴角微微的下撇动作,不屑的露出一抹冷笑,「在手边的箱子里吗?拿出来,给我。」

    他有剑桥心理学硕士学位,知道如何观察人的细微动作和表情。

    接着,他擡起右手撩开垂在耳侧的黑发,食指轻轻触碰了下耳上那一排黑色耳钉中的其中一颗。

    「哔」的一声轻响。

    窃听器开始工作,微型耳机中,两个男人的对话传进耳朵里。

    时间推回一分钟之前,福伯敲响起居室的门,恭敬地开门请沐寒音进屋,然后又贴心的把门带上。

    半圆形的书房,古老的落地玻璃配上雍容华贵的厚重窗帘。一切展示着老上海独有的沧桑和妖娆。

    沐风涧坐在沙发上,他有着和沐寒音相似的眉眼,但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以及更加粗犷坚硬的脸部线条,让他比弟弟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

    他擡眼,一开口就毫不留情的讽刺,「你还真有出息,闹出了一场震惊全国的首都机场黑帮火并事件。你以为自己是谁?许文强?」

    沐寒音站在门口,不耐烦的环起胳臂,「如果你是来指责我,那么我想我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说完,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这是你对兄长说话的态度吗!」沐风涧严厉的声音响起,显然,他对今天的事件相当愤怒。

    沐寒音顿了下,头也不回就继续往门外走。

    「你信不信我把那小子赶出去!」沐风涧站了起来,大吼道。

    沐寒音猛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狠狠盯着兄长。但终究,他还是强压着怒意走回书房,靠着檀木书桌而坐,修长的腿不耐烦的交叠在一起,指尖在桌上敲着急促的节奏。

    「寒音。」沐风涧沉沉叹了一口,镜片后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沐寒音瞥了他一眼。

    「那个凌迟是什么人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沐寒音冷哼一声,「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面对弟弟的一再挑衅,沐风涧强压住怒意,「好,那我问你,今天你突然调集名下的大笔资产做什么?」

    「无可奉告。」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要收购沙兹曼在中国上市公司的股票!」沐风涧终于压抑不住脾气,狠狠一拳击在面前的茶几上。「你要并吞他的公司!」

    沐寒音更加不耐烦,剑眉蹙起,「是又怎么样?」

    「你以为生意场上的事是闹着玩的吗!搞不好你会因此输光一切!你有必要为了那家伙做到这一步吗,他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以

    为你只是爱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这么愚蠢!」

    看着眼前愤怒的人,沐寒音沉默了一会。事实上的确没什么可反驳的,他也一直觉得,这次自己肯定是吃错药了。

    「哥,」沐寒音微微耸了耸肩,「事情就如你说的那样。请你不要过问我的事了,我自己会处理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沐风涧有些头痛的撑住额角。他也不想再在这个叛逆的弟弟面前发火了。

    「好吧,反正你从小就是这种牛脾气,不过,今天在机场发生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听出兄长话中让步的意思,沐寒音点点头,「我也不会随便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就在他即将走出书房时,沐风涧的声音突然又响起。「你和那个凌迟,以后打算怎样?」

    手指按上冰冷的铜制门把,然后缓缓按下。「以后?」他玩味的重复了一遍,带着自嘲的口吻笑道:「谁知道呢。」

    沐寒音一回到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他毫不客气的走到床边,把凌迟指间的烟夺过去,狠狠摁灭。

    已经为凌迟重新处理好伤口的医生,又在门边对沐寒音使了记眼色。

    沐寒音走过去,那医生边朝凌迟看,低声对沐寒音说了几句。

    凌迟把视线从腿上的笔电移开,投过去,抛给他们一记明显鄙夷的冷眼。

    告状就告状,居然还偷偷摸摸当着他的面告,可真有本事。

    凌迟下意识从手边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支放在唇边,摸起打火机就要点上。

    「凌迟!你给我吐出来!」那头,沐寒音眼疾声厉的喝斥。

    「看你说的,我又没吃进去。」凌迟无辜的露出一抹微笑,听话的把烟放下。

    沐寒音把医生送出去,重重关上门,旋即「咔嚓」一声,反锁。

    「你刚才逼医生给你注射吗啡?」他走到床边,手指挑起凌迟的下巴质问。

    「嗯。」凌迟坦白的点头,毫不在意。

    沐寒音眉间的沟壑更加深刻,「医生说,你以前就有注射毒品的习惯?」

    凌迟眨了眨眼,「工作提神用,咖啡的替代品。」

    「什么?」沐寒音这次真的长见识了,他第一次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疯狂的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

    「八年前,从上学的时候开始,一直在用。」凌迟轻声回答,眼神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他擡起手,轻轻抚平沐寒音眉间的褶皱,「别老是皱着眉,会有皱纹的。」

    沐寒音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知道,凌迟面对的,是这个世界最黑暗、最肮脏的一面。

    他知道,凌迟所经历的,大概已经超出他想象的范围。

    这个人在经历了沙兹曼那样残暴的对待之后,现在可以泰然自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或许,他早就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也说不定……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或许,自己在慢慢地离真相越来越近。

    然而越是走近他,不知为什么,心中就好像被填上一把铅,变得更重更沉一点。

    「你要吞购沙兹曼公司的股票?」凌迟忽然转换了话题,毫不避讳的问。

    「哦,对了,非常感谢你把我的工具也一起带回来。」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破烂的琴箱。

    沐寒音一瞬间皱起眉,「你监听我?」

    「呵,是啊。」凌迟目光带着迷离笑意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会背着我干什么傻事,刚才你换衣服时,我趁机把窃听器贴在你领子上了。」

    「你……还真是……」沐寒音丧气的摇摇头,「真是坦白得让我伤心。」

    「哦……下次我会婉转一些。」凌迟当然明白自己刺伤了沐少爷的自尊心——本来沐寒音是想很Man的把一切揽在身上,在凌迟不知不觉时狠整一下沙兹曼替他出气,结果还没开始就被无情的拆穿了。

    「比起你的计划,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过需要你手上的资产帮我一把。」

    「怎么做?」

    「请你制造出大量吃下沙兹曼股票的假象,他们为了反收购,肯定会回吞自己的股票,然后……我会想办法让他的公司股票大跌。」凌迟语调平缓的说着,一边从床头拿出自己的无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反射出电脑荧幕的蓝光,那一瞬,那张纯净的脸上透出一股与之相反的黑暗气息。

    「你打算怎么做?」

    「像他们那样的公司,美化帐面的动作肯定没少做,说不定还联合会计事务所作假帐。即使没有,我也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那样做了,使他们公司出现十几亿的亏空……」凌迟轻轻笑着,语气轻松。

    好一段时间以来,凌迟和沐寒音就待在沐家祖宅中,享受阳光、轻柔的音乐,以及精致的美食。

    凌迟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电,身边一堆诡异的仪器。沐寒音趴在白色长毛地毯上,手边放着一壶极品的普洱茶,也在办公。

    「你说,『恋』这个字是不是很变态?」凌迟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不由自主笑出来。

    「嗯?」

    「你看,它上半部分是『变态』的『变』字,下半部分是『变态』的『态』。中国文字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他说着,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从眼中流露出来。

    沐寒音摇头笑笑,「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刚才用到一个我以前自己设计的病毒,那个病毒叫『恋空』,当年我设计病毒时,正好看了那部电影,啊……」他又陷入回忆,「那部电影真是经典的狗血啊……强暴、图书馆里H、癌症、流产,偏偏最后还看得我泪流满面,由此可见,恶趣味才是王道。」

    忽然,他推了下眼镜,风马牛不相及的转变了话题,「你在看财务报表?」

    「嗯。」幸亏沐寒音脑子灵活,跟得上凌迟话题跳跃的速度。他轻叹一口气,「美国市场缩水很严重。」

    凌迟鼻梁上的眼镜突然反射出一道光,那张娃娃脸上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继而滔滔不绝,「唉,那也没办法。谁让他闹出个金融危矶。美国经济就像一个人的身体,金融业遭到重创,如同一个人得了心脏病,心脏供血能力受到影响,继而可能引发其他器官的不适,甚至病痛……」

    无预警的,沐寒音打断了他,「喂,你在踩哪里……」眼角不爽的瞥着凌迟放在他背上的脚。事实上,刚才凌迟一直在帮他踩背按摩,不过现在,那只小色脚已经滑到腰部以下。

    「嘿嘿……」凌迟掩唇淫笑,脚底继续色情的在沐寒音紧翘的臀部画圈。亏他刚才说得头头是道,暗底里竟然在干调戏良家美男的龌龊勾当。

    见凌迟踩得更加起劲,沐寒音嘴角抽了抽,「你想干么……」

    凌迟猛地转头盯着他的眼睛,「上你、上你、上你,上你……」

    「反了你!」

    「啊!」

    下一秒,凌迟被他从沙发上拖下来,抱着滚到地板上,最后被沐寒音压在身下。

    说时迟那时快,门猛地敞开。黑衣墨镜的保镖神色紧张向屋内伸头张望,目光旋即与地板上趴着的两人,六目相对。

    「啊~寒音,寒音你好棒~」凌迟突然紧紧抱着沐寒音的脖子,一脸意乱情迷,娇声叫了起来。

    结果「砰」的一声,那名保镖窘得连抱歉都忘了说,就飞快关门逃走了。

    「喂,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喊什么……」

    凌迟这会已经在沐寒音身下笑成一团,闻言张开已笑出眼泪的眸子,透过氤氲的水气,看着身上人,「那就来做啊……」

    「这可是你招惹我的。」沐寒音低头,轻柔吻咬凌迟的耳朵,接着把他从地毯上抱起来,向大床走去。

    因为治疗得当,凌迟的身体在这些天中已经基本恢复。只要沐寒音控制好尺度,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负担。

    两人在那张软得不象话的大床上赤裸拥抱。

    沐寒音温柔的吻着凌迟的唇,接着是鼻梁、眉心,同时,一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忽缓忽急的抚摸着凌迟大腿内侧柔嫩的皮肤。

    凌迟在他身下放松的展开身体,微凉的指尖顺着沐寒音的背脊来回抚摸。那条没有被照顾到的腿带着媚惑,轻轻蹭着沐寒音两腿之间已经有反应的部位。

    凌迟蹙着眉,微启的粉色唇间逸出轻轻的呻吟。

    沐寒音粗重的喘息,压抑住欲火,耐心的一路亲吻。

    他低头吻住凌迟胸口的红樱,凌迟有些难耐的弓起身体,腰背弯成诱人的弧度。手指埋进沐寒音的发丝中,用力的抱住他。

    「凌迟……」休寒音低声呢喃,鼻尖一路滑过凌迟腹部,轻轻吻了下顶端溢出爱液的部位,然后手指分开凌迟的臀瓣,舌尖触踫到那个正在微微收缩的花蕾。

    「唔……」凌迟无法自制的颤抖了下。

    沐寒音一边爱抚凌迟的前端,一边舌尖转着圈煽情的进出他的后庭。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之下,凌迟难耐的扬起下巴,手指揪紧了柔软的床单,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逸出来。

    「不行……别……呃……够了……别再舔了…………快点……」

    忽然,他绷起身体,声音拔高,激烈的叫出来。

    「啊!啊啊——」

    他释放在沐寒音手中,而下一刻,在他还没来得及从高潮的余韵里脱离,沐寒音就压住他的身体,拉高他一条腿,从侧面进入。

    「嗯……」凌迟紧闭起眼,长长的一声呻吟后,开始剧烈的喘息。

    沐寒音却没有立刻动,指尖勾起凌迟的下巴,浅浅吻他的唇,「怎么样?还好吗?」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着的情欲。

    「嗯……」凌迟反手搂住他,轻轻摇晃着腰,让温热的内壁与体内的火热发生微弱的摩擦,「我要……快点给我……」

    受到这样的撩拨哪能无动于衷,沐寒音开始大幅度挺送着腰,一下一下重重撞击着他。

    「用力……再用力一点……」凌迟紧抓着沐寒音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半张着眸,迷乱叫喊。

    房中一时间充斥着床垫挤压声、肉体摩擦时黏腻的水声、皮肤相碰的激烈声响,以及粗重的呼吸、媚人的呻吟。

    遮光窗帘隔绝了屋外的光线,房中一片昏暗糜烂。

    沐寒音低头盯着身下因为他而辗转呻吟的人,一次又一次凶狠刺穿他的身体,看着他在自己激烈的冲撞之下,身体随着自己的节奏无力晃动。

    「凌迟……」最后他俯下身用力吻住他的唇,用力得仿佛要把他的灵魂一起吸走。

    「啊!啊……」

    身体深处涌入温热的热流,凌迟一阵痉挛。

    朦胧之中,沐寒音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却发现刚才在臂弯中沉睡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他坐起来,拿起床边的浴衣披上。

    浴室的门没有关紧,一小道光线从门缝中流泄出来,寂寥的在地板和墙面上映出一道微光。

    沐寒音走过去,靠在墙边,默无声息的看着门内的一切。

    凌迟只穿了件大号的衬衫,坐在宽大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身体微微发着抖,汗湿的发贴在苍白的侧脸和脖颈上。

    他躁动难安的晃着腿,最后终于压抑不住似的慢慢缩起身体,脚趾都蜷了起来。

    他急促的喘息着,终于,他从洗手台上下来,转身,哆嗦着从镜后的暗柜里拿出针管和透明的玻璃瓶。

    标签上,罗马字体优雅写着——Theseventhheaven。

    强行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凌迟用针管从小瓶中抽出液体,然后弯下腰,在赤裸的大腿上摸到血管,快速的一针扎下去。

    随着液体顺着冰冷的针管进入体内,凌迟扬起脖子发出解脱般的叹息,他拔出针管丢在地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背抵着墙壁,身体慢慢滑落下去。

    门后,沐寒音深邃的眸中,有难以言述的复杂神情。

    他转身,不再看下去,躺回床上。

    不一会,浴室中响起淋浴的哗啦声响。

    凌迟点着烟,穿着不整齐的衬衫,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他慵懒的从浴室中光着脚丫走出来,一路踩下湿润的水痕。

    沐寒音也正算在床头抽烟,浓烈的男士香烟味弥漫满室。

    凌迟顺手把指尖的烟在墙壁上摁灭,走到床边,爬上床尾。

    他如同一只猫,跨过沐寒音的身体,从他的脚边一路磨蹭着爬到腰间,最后坐在他的胸腹,隔着柔软的浴衣,情色的揉着沐寒音胸部的肌理。

    他嘴角挂着一抹有些迷离的笑容,眼中迷蒙着斑斓的幻觉。

    沐寒音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应。

    凌迟也不被他的冷淡所影响,扯开沐寒音腰间的带子。拉开他的浴衣,让浴衣之下包裹的躯体展现出来。

    沐寒音虽然不想在这种时候抱他,但是那个放荡惯了的地方,却不受控制的对凌迟的挑逗起了反应。

    「嗯……」感觉到那个顶着自己的火热硬物,凌迟扬起脖子发出轻柔的喟叹,旋即自己擡起身体,扶住那里,缓慢的坐下去。

    「嗯……」身体瞬间被填满,药物让感觉变得异常敏感,身体深处灼热的东西,让他仿佛产生了轻微的痛觉。

    凌迟嘴边忽然荡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接着手臂撑着沐寒音的身体,自己猛烈的动起来。

    沐寒音忍不住轻哼一声,吐出一口气,英朗的眉皱成让人心动的弧度。

    身上的人疯狂的动着,手指紧扣着沐寒音的身体,脸上的神情也如痴如醉。

    但是凌迟没有呻吟,只是咬紧了下唇,以让沐寒音都觉得有些疼痛的力度狠狠撞击着。像要让自己毁灭在这灭顶的快感之中。

    紧闭起双眼,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

    吗啡、海洛因,无论什么都好。

    我需要感觉……

    这样我才能知道死亡已不在身边,我仍旧温热。

    最后沐寒音忍不住坐起来,紧紧抱住他,把他箍在怀里,疯狂的和他接吻,变换着角度,用力得嘴中都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味,芬芳之中带着腐烂。

    然后他用力压住凌迟的身体,低吼了一声,在他身体里喷薄而出。

    凌迟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后背,留下了四道鲜明的血痕。

    沐寒音一直维持着抱着凌迟的姿态,仰面躺在床上,让凌迟趴在他的胸口。

    怀里的人,心脏跳动的感觉那么微弱,仿佛就要消失不见一般。

    很久之后,沐寒音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凌迟,你恨我吗?」

    「嗯?」凌迟慢慢张开眼睛,手指顺着沐寒音皮肤的肌理来回滑动。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在沙兹曼手里,不会遭到那样的对待,也不会染上毒瘾……」

    「不,怎么会……」凌迟打断了他,撑起身体,擡头看他,眼神带着淡淡的疲惫,但却透澈。

    「凌迟……」

    「我会自己选择想要记住什么,想要忘记什么,」他重新躺下,淡淡开口,「人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何必用痛苦和仇恨折磨自己?我知道谁是真的对我好,我知道什么该记住、什么该忘掉。我记得是谁拼命救了我,我知道是谁总是在为了我而闹别扭……我喜欢被你抱着,我喜欢你吻我,我喜欢对着你嘟嘟囔囔的说话……我喜欢这样与你在一起,我不喜欢恨你……」

    沐寒音擡手轻轻摩挲着凌迟潮湿的头发,擡头,看着光彩模糊的天花板。

    喜欢……吗?

    这样,已经很足够了吧……

    沐寒音啊,你真是够窝囊的……

    良久,他再次开口,「凌迟,戒毒吧。」

    「嗯?」听到这句话,凌迟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戒掉吧。」沐寒音轻轻吐了口气。

    「是不是我那个样子很可怕?」凌迟擡起一只手,指尖温柔触碰到沐寒音的侧脸,露出一个比天使更悲悯的微笑。

    「不……凌迟,我害怕……」沐寒音有些痛苦的别开眼。「我很害怕你会被毁掉……你也知道,这东西跟你平常用来提神的东西不一样……」

    他突然擡起食指,轻轻点在沐寒音的眉间,然后莞尔。「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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