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拯救世界考虑一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嗨，好久不见【五】

    对于这样的回答，蜥蜴人似乎没有什么准备一样，他只是有些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沈欲，而此时此刻，沈欲的脸上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完全没有所谓的‘侠客之风’。

    “你不是…应该是崇尚自由的人么？为什么会赞同这种虚伪的、受管制的、看起来冷冰冰毫无人性的牢笼呢？”蜥蜴人这样地问道，但是隐隐约约的，他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正如同所有垂死挣扎的人一样，他一定要去追逐真正的答案，就算那个答案已经被他猜的一清二楚，就算这个答案他不愿意亲耳听到，但是他要问，他不仅要问，还要问的明明白白。

    而沈欲的回答没有出蜥蜴人的所料，他只是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着蜥蜴人说道：“所谓的侠者之风，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种在过度奴役的大前提下所涌现的、为了平权的自由之士而已。”

    “嗯…然后呢？”蜥蜴人一阵恍惚，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沈欲’，那个开创了这个数据之城的人，那个虽然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不过还是愿意以自己为蓝本，提供给各路科学家去研发这个数据之城的…创始者。

    “所以就是这样，我同意你说的话，我也觉得这种虚假的牢笼是可行的，那么问题就在于，我想知道，为什么非我不可。”沈欲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蜥蜴人，他虽然和蜥蜴人有一些距离，不过他自信在眨眼之间就能将他制住——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如果说之前沈欲不想同这个蜥蜴人战斗是因为介意他身上的种种异变，如今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个蜥蜴人也不过如此，他也就是个长的奇怪的家伙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你的一切的蓝本。”蜥蜴人叹息一声，如是说道。“你是这一切的蓝本，现在的你虽然不清楚，但是如果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时间线中，没有被干扰的话，在几百年后你会发现，你是不死的人。”

    “…我记得我不会自愈啊。”沈欲挠了挠头，下意识地躲避开了蜥蜴人话里面的核心含义：

    自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死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受到任何致命的伤害，自己能永生永世地存在在人间。

    这听起来就有点诡异了。

    但是蜥蜴人也看出了沈欲眉宇之间的神情，他明白了沈欲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而佯装不懂，所以也就是摇了摇头，没有进一步地解释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是这样的，所以你在几千年后，用同一种思想，同意了我们以你为蓝本建造了这个数据化城市的系列，所以你才是‘创始者’，也是唯一能与系统直接沟通并命令系统的人，更是黑魂这个东西少有的可附体的对象。”

    “…听起来很牛逼。”

    “就是很厉害。”

    沈欲的创始者权限是高于所有的，准确的来说，只要是参与创造了这个虚拟之城系列的人，都拥有创始者权限，因此创始者不但不少，而且在某种情况下来说，创始者是很多的。

    但是沈欲不同，他是这个数据之城的蓝本，没有了他就没有了这个大的系列，他将这种东西看成人类的未来，他极力地去推动这个项目的诞生与发展，他的创始者权限，是独一无二的。

    因此他才能将这一切流动的数据暂停，也能将这一切流动的数据毁于一旦，黑魂之所以喜欢他，正因为这个黑魂是他的骨与血，是他的灵魂的延伸，也是整个数据系列的核心原件。

    老实说，沈欲的这种思想对于蜥蜴人来说是完美的，是最好的概念，但是蜥蜴人也曾经想过沈欲的其他选择——如果沈欲选择了成为自由的意志，那么整个数据的大系列都会坍塌，这样他们就会选择去杀死沈欲，而不是同他交好。

    但是沈欲选择了这种…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坏的选择，他选择了自己最开始所选择的东西：相对幸福的虚假囚笼，而且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去选择这个，那么…这一切就不同了。

    他们要招安，或者是招纳沈欲，因为这样的沈欲，其自身的价值已经水涨船高，他们很喜欢这个数据系列，就像很久之前在这个世界上发展的君权神授一样，如今科技在进步，他们也需要换一种方式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与统治。

    人类总是对长生不死有着一种离奇的热衷，他们追求与天地同寿，追求长生不死，追求与自然融为一体，追求来世与前生，好似自己的灵魂就算是死了，也会在所谓的轮回中重新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一样——更准确的说，是转世在此成为一个人类，不论自己所处的时代差距有多么的大，人类总是希望这样，他们建立信仰，建立各式各类的教会，去祈求来世，去祈求来生。

    但是这毫无作用，人死灯灭，没有来生，生命的诞生与灵魂毫无关联，就像生物有自己的习性与特性一样，人类作为生物的一种，他过于发达的大脑就是他的特性，这给了人类自己又‘灵魂’与‘意识’的错觉。

    想想看吧，人类为了大脑的进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脆弱的肉体，能量的需求翻倍再翻倍，无休无尽的野望正在毁灭自己的母体，但是他们对于未来却毫无想象力。

    但如果将这个肉体抛弃，将所谓的大脑抛弃，将每一个‘人类’的‘灵魂’都变成数据化，从而在根本上取缔‘人类’这个族群，将他们转化成其他的‘物种’，譬如‘数据化的物种’，那么又有何不可呢？

    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优胜劣汰，大自然的法则是不会让任何一种生物如此横行霸道的，人类或许在前期用自己的大脑占了上风，但是母体的衰竭近在眼前，有些人必须做些什么。

    就算这个代价是毁灭‘人类’的族群，可是在历史中有那么多的生物族群在灭亡，在进化，在绝迹，人类为什么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种族呢？更何况，这绝非一个值得的种族。

    蜥蜴人的态度就是这样，他对于‘人类的族群’的态度十分明确，他想要将人类替换成这种‘数据’，而起核心——一切难以解决的问题，能源、蓝本，都是出自面前这个名叫沈欲的男人身上的。

    他是地球之子。

    是真正的地球之子，而非王权授予中的‘纯血变态’或是‘杂交皇族’，他体内所流淌的血液是纯净的母体之血，他就是未来进化的蓝本，而他本人也同意构筑这种相对幸福的虚伪谎言。

    蜥蜴人这么想着，突然感觉面前的沈欲表情有点不对，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丝危险，于是

    他悄悄地后退了一点点，决定再度开口道：“所以，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

    “…啊？”沈欲眨了眨眼睛，他刚刚还打算强行扭送这个蜥蜴人去见沈渊，就看见他警惕了起来，还向后稍稍退了一点——虽然说没什么用处，不过人家已经警惕起来了，那么自己也就想想算了吧，仔细想想，把这个蜥蜴人藏起来才对自己更好一些？？“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要不要来我们这边，你现在拥有选择的权利，但如果一旦战争爆发，你就没有退路了。”蜥蜴人一字一顿地说道，用着沈欲明明无法听懂，但却能理解的话。“一旦这个城市坍塌，这里面的沈渊与风吹雨活着出去，或者说他们任意一个人活着出去，你还没有彻底地离开他们，那么你要面临的就是我们的针对——相信我，你不会想被我们针对的。”

    “准确的说我不想被任何人针对，但好像不行是吗？”沈欲嘟哝了一嘴，瞥了瞥面前的蜥蜴人，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脑勺。“沈渊说离开这里之后能带我回家，既然在这个世界上的‘我’还没有死，那么你们找他不好么？我继续过我的人生，几千年后我们还是会再见的吧？”

    “但你已经俩了，历史已经被改变了，你必须选择。”蜥蜴人察觉到了来自沈欲的威胁消失了，又说道了重点上，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指着沈欲的胸口说道。“你必须选择，否则你将毫无退路。”

    沈欲被蜥蜴人这么一搞有些不爽，他擡手就握住了蜥蜴人的手——冰凉，坚硬，就像是冷血动物一样。“我什么都不选，我还可以回家，我现在只想回家，而且我会回去。”

    “你回不去的。”

    蜥蜴人短短一句话之间，就给了沈欲当头棒喝。“你回不去的，你以为沈渊口中说出来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你如果想要信他，就必须以死来做觉悟，你似乎没这个觉悟，对吧？”

    “你放屁…”沈欲摇了摇头，对沈渊本就不多的信任在对方的言语中几乎就要碎裂成渣了，但是他想要回家的念头给了沈欲勇气，他反驳道：“你根本不知道沈渊的能耐。”

    “是吗？”蜥蜴人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