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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杀 正文 第159章 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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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乔低头,看见扯住她衣角的那只大手,连带着还有一张略带苍白,却仍好看得无可挑剔的俊颜。男人那双明眸望着她,带着丝丝期冀。他们的上一次,已是很久之前了。正所谓饱暖思淫欲,战乱过去暂得平静,周乔这吃饱喝足又有战兰泽在身边,说没有一丝动摇是不可能的。若是平时,她定然没什么扭捏的。虽然手腕肩膀受了点伤,但涂了药之后也没什么感觉,况且……反正又不用她出什么力气。可战兰泽身上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呢,眼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然见他那样望着她,周乔说不出什么狠话,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哄说:“要不,还是等你伤好一点了再说,那时你想怎么就怎么,我定是没有二话的。”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过二话。这榻上的事,她懂的真没有战兰泽多。也不知他整日在书斋里究竟是不是真的处理政事,若没有刻苦钻研,为何在那事上三天两头就能生出新花样?但周乔不知的是,战兰泽早就想了。从以为她选择了周慕白,以为她抛弃了他,却又在极度失望绝望之际等来了她之时,身体里的欲望就开始叫嚣。那种不可置信的欣喜,那种失而复得的珍视,他实在很想与她一起体会。“我没事。”他低头看了眼,“你瞧,它没什么不妥。”

    周乔低头,看见扯住她衣角的那只大手,连带着还有一张略带苍白,却仍好看得无可挑剔的俊颜。

    男人那双明眸望着她,带着丝丝期冀。

    他们的上一次,已是很久之前了。正所谓饱暖思淫欲,战乱过去暂得平静,周乔这吃饱喝足又有战兰泽在身边,说没有一丝动摇是不可能的。

    若是平时,她定然没什么扭捏的。虽然手腕肩膀受了点伤,但涂了药之后也没什么感觉,况且……反正又不用她出什么力气。

    可战兰泽身上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呢,眼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然见他那样望着她,周乔说不出什么狠话,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哄说:“要不,还是等你伤好一点了再说,那时你想怎么就怎么,我定是没有二话的。”

    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过二话。这榻上的事,她懂的真没有战兰泽多。也不知他整日在书斋里究竟是不是真的处理政事,若没有刻苦钻研,为何在那事上三天两头就能生出新花样?

    但周乔不知的是,战兰泽早就想了。从以为她选择了周慕白,以为她抛弃了他,却又在极度失望绝望之际等来了她之时,身体里的欲望就开始叫嚣。那种不可置信的欣喜,那种失而复得的珍视,他实在很想与她一起体会。

    “我没事。”他低头看了眼,“你瞧,它没什么不妥。”

    周乔一噎,差点脱口而出,不妥的是他这个人!战兰泽怕是忘了自己疯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几次都担心这床榻究竟结不结实,若是经不住那横冲直撞,岂不是白瞎了一张好榻。

    “不行,”周乔坚持,“你伤口会挣裂的。”

    “那……”他认真思索过后,提议:“我不动,你自己坐上来可好?”

    周乔倏地睁大了眼睛,这、这人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地说这么下流的话的?她心里惊骇之时,男人的手已不知不觉地握上了她的手,“乔儿,我会小心的。”

    他语气温柔极了,周乔觉得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一路漫延至全身,一时心软,就被人拉到了榻上。

    细碎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脸蛋、脖子、肩头,他护着她的伤处,亲吻周遭微微泛红的肌肤,从肩头到手臂,从手臂到细腕。

    周乔怕碰到他伤处,一动也不敢动,这可正合了战兰泽的心意。

    他亲她,她就喘息,他摸她,她就轻颤。他肆意舔弄她每一寸肌肤,那双大手更是任意游走在她每一个敏感之处。

    这是战兰泽头一回在榻上如此温柔。他埋首含上娇艳的粉嫩,舌尖抵舔牙齿轻咬,周乔忍不住弓起腰肢,嘤咛娇喘不断。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那处抚弄,刚探入一点又撤出,折磨得她双腿发软,腿心全湿。

    最后周乔实在受不了了,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双眸迷离地望着他,喊他的名字。

    时隔许久的撑涨感袭来,周乔忍不住后仰,白皙颈部紧绷,咬着唇却仍阻止不了丝丝溢出的叫声。腹部用力的疼痛和那物被紧致绞住的快慰同时袭来,男人下颌紧绷,不禁闭眸停下,感受当下合二为一深入其中的极度愉悦。

    周乔感受到他停下,立刻想到了他的伤,即便浑身绵软,她还是强撑着身子望他伤处看了一眼。白纱仍旧是白纱,没有血迹,她放下心来,却没想低头一看,看到了两人相接之处。

    从来没真正看见过这场面的某人,就这么呆住了。

    “呃嗯——”战兰泽立刻感受到了她的惊骇,那忽然的紧缩弄得他险些没绷住。周乔知道他的东西有多大多长,可现在只剩一点在外面,剩下的岂不是全都……

    越想她就越惊骇,她一惊骇战兰泽就受不住了,他痛苦又好笑地去亲她的小嘴,“放松些,你这样叫人动不了。”

    说着,他将她那只没受伤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扶着些。”

    就这样,就在她能看得清清楚楚地情况下,他缓缓动了起来,甚至还附上了几句以前一直没说的话。

    周乔惊恐地看着他进出,还听见他凑到她耳边说:“你这是第一次瞧,可否知道我每次这么看着,都担心会把你撑坏?”

    周乔现在也是这么担心的。他越慢,她就越能感受到小腹内里被填满,抽空,紧接着再被填满,反反复复。

    见她全身都绷紧,男人忍不住笑了,他轻轻放下人儿,没让她再继续看,这么一直担心下去,可就得不着什么乐趣了。

    今夜的床榻还算安稳,晃动的是轻纱床幔。

    周乔起先还适应,甚至觉得不错,但很快就觉出不对了。慢的确是比以前慢,却是越来越深,深到她开始浑身颤抖,不受控的异样涌流袭遍全身。

    周乔抓着身下湿透了的单褥脚趾蜷缩,奈何腿被按住动弹不得,情动之时眼前似有道道白光划过,直至男人复上来吻住她,唇舌交缠之间终是体会了何谓极致的云雨之欢。

    平息下来后,周乔只觉浑身都湿透了,身上余韵未消,不管碰哪里都会忍不出颤栗。她喘息着,想好好睡一觉,可身上很沉,压得她难受。

    “战兰泽……你起来。”

    听见她唤他,男人应了声,侧头亲了亲她的脸,双臂撑起身子,眸中欲望更浓:“再来一次?”

    周乔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结果嘴都没张开就被他吻住,灵活的舌尖探入纠缠,她立时发现身体里的东西竟又变得如刚才那般。

    这第二次,就不似第一次那般温柔了。温柔的一回周乔是舒爽了,但战兰泽显然还未尽兴,于是那本安然的床榻渐渐开始剧烈摇晃。

    快速而猛烈的动作果然带来令人疯狂沉溺的快慰,男人身体线条紧绷,低沉的粗喘回荡在整间屋子。

    昏昏沉沉间,周乔恍觉腿心被烫了下。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滴到了她的大腿和小腹上,周乔费力地睁眼一看,战兰泽精壮的腰肢上白纱红了大片,血透过白纱流了下来。

    周乔瞬时清醒:“战、战兰泽你停下,伤口都裂了!啊——”

    战兰泽临到巅峰哪里顾得上这些,他痛得很,却也爽得很,那种后脊发麻的极致快感足以湮灭人的神智,他长臂一揽将周乔圈入怀中,肆意地吮吸着她的小舌,身下愈发狂妄,直至长长地纾解之后,才终抱着她躺回了榻上,回味久久。

    最后的最后,便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周乔实在没办法地去找了唐烈云。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满屋子的淫靡气味和单褥上的湿渍血迹,再加上唐烈云那诡异的表情,周乔这般厚脸皮的人都臊得耳朵通红,暗自发誓若是再心软听战兰泽的,那她就亲自去山上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而战兰泽则是毫不掩饰周身色欲和餍足神态,还大言不惭地威胁唐烈云敢出去乱说就割了他的舌头。堂堂烈云药王自是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张口就是十万两黄金的封口费。

    可怜一年也就百把两俸禄的周乔,愣是吃了十万两黄金的哑巴亏。

    ***

    周璃瞧着周乔醒来后身子无碍,终是放下心来。

    但南楚陛下与太后接连驾崩,眼看风雨欲来。周璃亦知道此时的周乔与战兰泽心向一处,无论遭遇何事,都会携手共渡。

    如此,她想到了尚在北晋的顾霆尉。

    周乔虽舍不得周璃回去,但她深知姐姐思念姐夫和孩子,于是没有开口挽留,而是满面高兴地送她上了马车,远远看着她离开。

    今日是鸣丧钟的第一日,群臣已在外跪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周乔只得从偏门送离周璃。回去时,战兰泽已穿戴整齐,温和道:“走吧。”

    他们从正门出去,跪在外面的人忙行礼:“拜见殿下!”

    然战兰泽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一般,带着周乔上了马车。

    疾风亲自护送周璃,今日的车夫是寻常的府中小厮。马车朝着建安城外的元灵观而去。这里新添了许多牌位,偌大的厅堂之中,只有周乔和战兰泽两人,还有数不清的将士牌位。

    上完香,二人并未离开。

    周乔看着牌位上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眶泛红。

    “一个牌位,便是一条性命。”她低声道,“五万玄武先锋军,最后回来的只有五百八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人伤得极重,怕是要落下残疾。”

    “宋洵和萧逸等人,亲自去办家眷抚恤之事,只是不知那些银钱对她们而言,是否真的能起到抚慰之用。”

    战兰泽负手而立,他在周乔身侧,将她的痛心与惋惜听得分明。他亦明白,她所担心的其实不止玄武军,还有此番从中相助的北晋燕林军和黑鹰军。

    即便朝廷不会大肆处置数万兵将,但为首的顾霆尉和楚渊恐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如此,周璃才会立刻动身回去。周乔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因为相隔甚远,她帮不上忙。

    “今日清晨,周慕白和裴昭云已过了胡族地界,踏入北晋疆域。”

    忽然提及大哥的名字,周乔侧过头来。

    纵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战兰泽大致猜出几分。这兄妹俩闹了龃龉,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周慕白那男人定是气得面色铁青。

    想到这里,战兰泽语气更加温和,“我已下令放行,一路关卡畅通不会有人阻拦生事,他早些回去,便能早些为顾将军解围。”

    周乔却有些迟疑。

    战兰泽怕是对大哥的了解还不够深,事关国事,大哥只会六亲不认。

    “放心,他不会看着顾家没落。”

    战兰泽摸了摸她的头,“周顾两家互为支撑,一方倒了,另一方便会孤立无援,墙倒众人推。裴昭云更是由顾家引荐入朝,顾将军对他有恩,他亦不会看着顾氏坐罪。”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稳妥,纵然再是国事,可归根到底周顾两家是姻亲亲家。

    殊不知还有一点,战兰泽没有说出口。

    与其说周慕白不会不管顾霆尉,不如说他不会不管周璃。顾霆尉若有差池,只怕周璃会伤心欲绝。至于其中缘由……战兰泽想到了那个名为雪映的藏竹苑婢女。

    起初,他也只将她当做是受周慕白诓骗,而传信出去的奸细。但后来细想,那女子至死都在维护周慕白,该是因为他当真对她极好,好到那女子错将一片痴心全部交与他。

    可周慕白使美男计也就罢了,为何会许那女子妾室之位?他是怎么开口的,说会带她回北晋?这实在多此一举,更不像是周慕白那种人会说的话。

    后来,总算回忆起一些端倪。那个雪映被抓后受刑,落泪时的模样和说话的声音,都像极了一个人——周璃。

    战兰泽倒是没想到,周慕白这种自恃清高克制守礼之人,竟会对养在身边与亲妹妹无异的女子生出那种龌龊心思。周璃已嫁人生子,他居然要带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回去当妾室。

    呵,这种事,他断不会说出来污了周乔的耳朵。只是肃王殿下全然忘了,曾几何时,他也破罐子破摔地想与周乔有点血缘关系,好在她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但愿如此吧,只要大哥愿意相助,定然是做得到的。”周乔不知战兰泽此时所想,微微垂眸,“若非为我,顾霆尉和楚渊他们也不会陷入这种处境。”

    闻言,战兰泽握住了她的手,“若不成,也尚有一条退路。若他们愿意,可携家眷终生在南楚居住。”

    末了他想了想,还添了句:“横竖也不是外人。”

    周乔听见这话望着他的那双美眸睁大,那惊讶的样子逗笑了战兰泽,他擡手捏了捏她的脸,“可放心了?”

    “嗯!”

    趁着今日不算炎热,两人出了元灵观,周乔被山上美景所吸引,便又逛了山林赏了景才回去。

    马车到王府时,天色已黑。

    战兰泽依旧对跪在王府外的一干大臣视若无睹,周乔看了看那些人,又看了看战兰泽,还是没有说话。

    这些人,都是来求战兰泽登基为帝的。但是战兰泽不说周乔都知道,他对此很厌恶。

    “将军,武英将军。”周乔跟在战兰泽身后,忽然听见有人低声唤她,她脚下一顿回过头去,正看见以国相为首的几位大臣,正满眼期冀地望着她。

    周乔从不上朝,这几人她也只大概分得清谁是谁,但对于他们不唤王妃,而唤她武英将军,周乔有些诧异。

    战兰泽已回了后宅,那几人见周乔朝这边走来,面上总算松快几分。眼下能劝得殿下的,恐也只有她了。

    “将军,臣等在外等候多时,奈何殿下不给吾等劝谏的机会,实在是没了法子。还望将军能开口,相劝殿下。”说话的正是国相管耀。

    “大人当知,他有他的主意和规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强求他。”周乔看见他们面带疲态,顿了顿说:“诸位大人年纪也大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不要累坏了身子。”

    说罢她便要转身回府。

    此时陈国公开口:“敢问将军方才所言,是以什么身份?”

    闻言,周乔脚步停下,转过身来:“大人此言何意?”

    “若是老臣说的没错,将军方才所言其实是以王妃,以殿下之妻的身份说的,所以事事以殿下的感受为先。夫妻之间,这本合情合理。可臣等唤的求的,乃是武英将军,并非王妃。”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周乔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此时,国相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周乔面前,“将军不妨看看。”

    周乔接过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这位旧友与老臣在年少游历时相识,那时我不知他是北晋人,他亦不知我是南楚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相隔数年之后知道了彼此的出身和官职,纯良心意也从未改变。此番老臣再与他联络,只要一句真话,这上面就是他的回复。”

    周乔看罢信上所言,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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