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超会吃醋的
安念念整个人都傻了,以她贫瘠的大脑实在无法想象到阙总大半夜跑到她家来是什么意思,不过安全起见她还是赶紧打开了门。
“您、您怎么过来了?都这个时间了……”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安念念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质睡裙,上面印着一只巨大的唐老鸭,头发全部都盘到了后脑,不施粉黛的小脸儿看着干净又舒服,表情懵懵的,一只手握着门内的把手歪着头,神情和睡衣上的鸭子出奇的一致。
“顺路过来看看。”
阙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蹩脚的话,一只手扶着门边推开安念念家的门,目光在玄关口扫了一遍。
没有男人的鞋。
眼看着阙濯一条腿都跨入玄关了,安念念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在他背后悄悄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
“那个……阙总……您看这时间也有点晚了……”
阙濯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自己松了一口气,他扭头想问安念念今晚约的朋友是不是柯新,但想起安念念之前那些木头发言又打消了念头,索性直接把她压在门上低头吻了下去。
安念念都傻了,刚到嘴边的一百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阙濯的吻给堵了回去。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往卧室走顺带旁敲侧击:“今晚吃了什么?”
不是,您怎么跟个男主人似的,当回自己家呢?
安念念憋了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委婉又折中的问法:“阙总,您是不是刚下饭局啊?”
那潜台词意思是这不是喝醉酒干不出这种事儿。
阙濯听出她的意思,“你尝尝?”
这话问得恶狠狠的,安念念刚想认个怂说算了算了就又被吻了个昏天黑地。
安念念本来那只手是在推的,推了几下没什么用,最后只能扶着男人的肩,微微收紧掐住了他满是冬寒之气的大衣。
“今天去哪里吃饭了?”
阙濯也不想上来就跟泡了老陈醋似的,但奈何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确实有些特殊,他开车一路过来街上都是圣诞的气息,路边街头随处可见拥抱热吻的情侣,每一对乍一看都像是安念念和柯新,但仔细一看却又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让他憋着火开了一路车。
“呃,必、必胜客……”祁小沫买了必胜客的圣诞节二人餐,比直接点要优惠五十块钱,俩人美滋滋地吃了一顿,然后拿省的钱看了电影。
安念念生怕阙濯误会,说完还不忘又补了一句:“您放心……我不会和柯新来往过密的……”
阙濯差点儿就要以为这木头开窍了,就听安念念再开金口:“要不然万一他们自己技术泄露,还怪到我们头上可就麻烦了!”
“……”
倒还挺为大局考虑的。
阙濯又好气又好笑,“那你今天和谁吃的饭?”
不是柯新,但也还不能掉以轻心。
他松开安念念的双唇,看着她:“吃完饭还去干了什么?”
“看了电影……”安念念就像是生怕阙濯不相信她似的:“就是那个、那个刚上映的青春电影。”
阙濯一向不关注电影院排片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电影,但他知道青春片十有八九都是爱情。
安念念一对上阙濯的眼神,就知道十有八九他不信,急得就差指天誓日:“我真的不是和柯新一起去看的……”
“那是和谁?”阙濯问。
安念念是想说祁小沫来着,但想了想又憋住了:“是您不认识的人……”
避而不谈?
阙濯挑眉,下嘴也不由得一重,安念念下巴被啃了一口吃疼叫出了声,合上那点儿哭腔听着可怜巴巴的。
“疼、你……您怎么咬人啊还!”
“是谁?”
阙濯再一次发问,语气一转,压迫感顿时便普遍而来。
“是祁小沫,祁小沫!就是上次把您喊来那回……和我一起喝酒的那个!”
一起喝酒的?阙濯其实没什么印象了,那次本来也是临睡前接到了安念念的电话,临时换了衣服过去接人的。
他只记得当时包厢里男男女女坐了不少,也看不清谁是谁,只知道其中最闹腾的就是安念念。
那个时候他尚且还没流露过对安念念的念想,这个木头更是完全毫无察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手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他进来就好像见到了父母来接自己放学的幼儿园小孩。
“阙总,呜呜呜你总算来了!”
然后安念念就万分艰难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往他怀里扑,也不顾旁边那些人吹口哨哄笑着起哄,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西装外套上了。
“他们好、嗝……好坏,不让我打电话给你!”
当时安念念喝多了酒,倒是没怎么上头,脸上看不出红,但一双眼睛却像是藏进了一条小小的溪流,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眼神无比专注而认真。
在两个人的日常相处中,阙濯从来没有见过安念念这样的一面。
她永远都是低眉顺眼,做事认真细致,永远都是对话的时候会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旦对话结束立刻就低下了头去,几乎没有这样长时间注视着他的时候。
他不酗酒,也不讨厌酒,却在那一刻第一次有些喜欢酒。
“现在你来、来了,我就要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我还要发!短!信!”
“……”
阙濯没心情和喝醉的人去理论逻辑,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抱,出门前还顺手结了账。
回忆到这里为止,阙濯其实也想起当时是有一个女人请他帮忙把安念念送回家,还特地留了自己的手机号说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来着,但他的记忆中好像除了安念念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什么也没剩下。
其余的人都是一片暗影,只有安念念是站在高光下的。
之后的事情就像是他之前回忆中那样,他虽然对安念念确实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只是按照印象中送她回家的地址开到了安念念租住的公寓楼下。
从包厢到车上这一路都很不容易,安念念平时看起来做事稳重细致,喝醉了之后却充满了孩子气,窝在阙濯的怀里也不安生,一个劲地哭说那群人不让她打电话,脸蛋贴着他的脖颈,泪水全都抹在他的皮肤与衣领上。
还好她大概是闹累了,一上车就安静下来,半阖着眼,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瞌睡。
阙濯把车停在路边,发现自己不知道安念念具体住在几楼几户,只能伸出手去拍了拍安念念的肩膀:“醒醒。”
安念念都在副驾上睡成一坨了,感觉上下眼皮儿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怎么使劲都睁不开。
“你家住在几楼?”
“嗯……阙、阙总……散会了吗?”呢哝如梦呓。
阙濯看了一眼时间,直接导航了附近的酒店。
还好公司经常需要招待合作伙伴,和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有合作,有几间房间常年都是空出来留给阙濯这边安排,要不然就他这样抱着一个烂醉的女人去开房,恐怕会有人直接报警。
安念念是在被阙濯抱进电梯的时候才稍微有那么点儿要醒的趋势,她睁眼发现自己是悬空状态两条小胳膊顿时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飞起来了?”
“……”
女人说话的时候嘴唇贴着他的颈脖,轻弱的鼻息从他的领口钻进去,挠得人生痒。
“别乱动。”
阙濯面对安念念这样完全不设防的状态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电梯门一开便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
“不行,我还要给……给阙总打电话呢!”
话题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起点。阙濯一只手抱着她给房间开了门,然后直接把跟个八爪鱼似的人扔在了床上。
“呜……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
安念念喝得烂醉还惦记着打电话,被阙濯扔床上之后也不知道把他认成了谁,嘴里嘟囔着阙濯不认识的人名死死地抓着他不松手。
“安念念,”阙濯没了耐心,一只手直接拎住她一双手腕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是压在她的身侧,俯下身去警告她:“躺好,再乱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安念念哪怕醉着一时之间竟然也被阙濯三米八的气场给震住了,她慢吞吞地眨了眨眼,一双眼睛余光却老不自觉地往阙濯微抿的双唇上瞄。
然后趁阙濯见她没了动静准备松手的一瞬间,安念念成功地登上了自己的人生巅峰,两条手臂抱住阙濯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如果她醒着,恐怕都会为自己的英雄豪迈而鼓掌——逆袭强吻资本家,不愧是我。
再之后的事情,就很明了了。
最后安念念理所当然地跟一只被撸软了的猫似的,蜷缩在被子里带着残存的醉意沉沉地睡了过去,留下阙濯一个人把被她眼泪和口红印染得不成样子的衬衣扔了,再收拾了一下现场,思忖着明天和安念念谈一谈关于两人关系的问题。
回忆到这里,后面再衔接的就是阙濯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酒店房间醒来,安念念逃得无影无踪的画面了。
现在想想,阙濯这人是真的长她审美点上了。安念念有些绝望地想,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在阙濯面前就这么把持不住呢。
“有东西吗?”
阙濯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
来的路上他并不确定安念念已经到家了,当时想法也很单纯,只是想见她一面,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别的。
但真正见到面了又开始想要接吻,吻上了就再也分不开。
事后,安念念不修边幅地躺在床上,又将复杂的目光看向非常自然整理好衣服去打电话的阙濯。
这个男人,真是令人疲惫。
阙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安念念心里已经被归类到了‘令人疲惫’那一类,打完电话之后直接回头把安念念抱进了浴室。
“阙总,您要是有事儿就先回去吧……”安念念也不知道他刚才那通电话是给谁打的,总之非常努力地想要扮演一个懂事又不粘人的角色:“时间也不早了。”
这平安夜熬夜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布失败,安念念寻思着等阙濯走了之后至少得再刷半小时微博以示对明天假期的尊重。
阙濯好似看出她那点小心思:“明天你休息?”
“对……不过,”安念念怕阙濯让她加班,赶紧乖巧如鸡:“虽然我的身在休息,但是我的心永远记挂着您和公司!”
要没有最后那三个字,虽然虚伪倒也算得上一句动听的话。
不过安念念实际上还是不怎么慌的,她是真不信阙濯能在她家留宿。
结果洗完澡一出去安念念刚把床单换下来就再一次见识到了资本的力量。
阙濯的个人物品被人打包好送了过来,而且应该都是临时去采购的同牌同款,就连居家服都是全新未拆封的。
安念念整个人都给看傻了:“阙总……您……”
不会今天还真要住下来吧?
这可是平安夜啊,圣诞节啊。
安念念吹完头发之后套了件羊羔绒的居家服坐在房间的窗前看着窗外飘起了细雪,内心寒风呼啸,甚至感觉室外都比室内多出一丝温暖。
试问有哪个打工人愿意在平安夜和老板待在一起呢?
反正安念念是不太愿意的。
现在安念念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满脑子只想着这被压迫的夜晚到底要几时才能结束。
阙濯换好睡衣就看见安念念坐在窗前发呆,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
他走到安念念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看着窗外逐渐转大的簌簌雪花意识到圣诞节已经到了。
“圣诞快乐。”和安念念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阙濯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好事,“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安念念闻言扭过头来,好似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阵,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要碗麻辣烫吗?”
“……”
安念念看阙濯那眼神应该是被她土到了,但是她的肚子是真的有点饿,而且讲道理,在这么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谁会不想来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呢。
安念念很坚定。
最后阙濯还是屈服了,打了个电话请人给她送来了一碗麻辣烫,可能是让酒店煮的,那个容器都和安念念平时点的15块钱的外卖不一样,被装在一个系着红缎带的保温箱中,由穿着整齐制服的人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家门口。
安念念对这种资本主义很不齿——麻辣烫就应该是那种街边小吃,汤汁融入了各种食材的滋味,再加上人家独门的秘制辣椒油才有那个味儿,酒店这种精致的地方和麻辣烫就压根儿八字不合!
然后她尝了一口,真香。
自打第一口进嘴,那筷子就没停过,一个劲往碗里伸,一口气吃了小半碗之后才想起阙濯还在旁边,又假惺惺地把碗送过去:“您要不要也来一口?”
“你吃。”
阙濯不知是看出她的言不由衷还是觉得看她闷头吃东西还挺有意思,掏出烟盒在指间衔了一根烟,却迟迟不动身去抽。
“您抽吧,没事,我对烟味不敏感。”安念念嘴里还含着一颗鱼丸,被上了劲的鱼糜迷得简直五迷三道,对大金主阙濯只恨不能再殷勤些:“我能不能打听打听这碗麻辣烫多少钱啊?”
阙濯看她那副被一碗麻辣烫就给收买了的殷勤样真是好气又好笑,索性站起身开了阳台门出去抽烟了。
这小阳台就连接着安念念的卧室,安念念一边咀嚼鱼丸一边目送他出去,然后带上了阳台门。
外面的寒气被隔绝,安念念透过卧室的小窗子看着窗外阙濯一只手护着火苗熟练地点上烟,火星一明,双唇间便溢出一片缭绕的烟气。
他大概是在观察安念念这个阳台暗处堆放的东西,目光定定地看着某处,口中的烟气消化完了便抿着唇停顿一会儿再擡手吸下一口。
安念念本来没想偷摸盯着阙濯看的,可只是无意间地一擡眼,那双眼睛就跟被外面的冰给粘住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她当然一直知道阙濯长得好看,但再帅的人看一年多也有点习惯了。她偶尔会忘记自己有个帅比上司的事情,直到刚才阙濯一个剪影似的侧脸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阙总可真帅。
安念念也吃得差不多饱了,她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一半儿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了冰箱准备明天接着吃,就看见帅哥从阳台回来了。
“吃饱了?”
安念念赶紧凑上去狗腿:“吃饱了吃饱了,这个也太好吃了,谢谢阙总招待!”
安念念本来下一句话想接“那我现在帮您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让您好好休息”,结果就看阙濯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了挂回衣架:
“那我们继续吧。”
“?”
啊?
这也忒离谱了。安念念都快哭了:“不是……阙总,您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
一个以不近女色出了圈的资本家这人设崩的也太彻底了吧!
“明天上午的会改线上了,在哪里都可以开。”阙濯说话间已经把睡衣第一颗纽扣给推出了扣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
洗完澡,安念念本想着赶紧趁四点前给阙濯把房间收拾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外面已经被简单收拾过。
“你困了就先睡。”
阙濯一边解衣扣一边与出来的安念念擦身而过进了浴室,安念念愣了一下感觉好像也没哪里不对,躺上床了才想起还没给阙濯收拾房间。
但她在陷入被窝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困,以至于脑海中几乎是下一秒便弹出了一个想法——休息五分钟再去也行吧。
五分钟,就五分钟。
但就像是每一个睡眠不足的早晨,安念念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闭上了眼,就再也没醒来。
圣诞节的上午,安念念就这么安然地在床上度过,睁眼的时候下意识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
单休的坏处在这个时候简直展现得淋漓尽致——眼睛一闭一睁,半个假期就过去了。
她拉着被子蒙住头,发出一声似惋惜似痛苦的呻吟,然后又在床上扭动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坐起身来。
然而刚坐起来她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我的腰、我的腿、我的手臂,怎么会这么酸痛?
身体的疼痛唤醒了某些不必要的记忆,安念念才迟迟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又释然了——加班嘛,有什么办法。
想起昨晚,比起阙濯的努力耕耘,安念念倒是更惦记着那碗剩了一半的麻辣烫。她下床在睡椅上披了一层珊瑚绒的居家服就步履维艰地出了卧室。
“我……好疼,呜呜呜阙濯这个狗……”
毕竟都下午一点多了,安念念寻思着阙濯再怎么样也该去公司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忍着腿上的酸疼,脑袋里其实没想辱骂阙濯,但嘴是真的控制不住。
结果她刚出卧室门就在客厅看见正端着笔记本开视频会议的阙狗。
“好,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继续。”
很显然安念念的抱怨完全没有逃过阙濯的耳朵。他暂时关闭了软件的收音,淡淡地看向已经完全定格在了原地的安念念。
“谁是狗?”
“我是狗!”
安念念不假思索,然后赶紧往厨房钻。阙濯看着她奇行种一般的行进步伐眸光中浮现出温和颜色,然后才站起身追着她进了厨房。
他本来还好奇安念念起床第一件事怎么不是洗漱,结果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见安念念把昨晚麻辣烫的碗端出来,撕了保鲜膜之后放进了微波炉里。
“……”
安念念一擡头就看见阙濯竟然跟上来了,简直胆儿颤。她看了一眼正在微波炉中缓缓旋转的麻辣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不想给阙濯吃的意思:“阙总,您吃午饭了吗?”
“没有。”阙濯看她余光不由自主地往微波炉里瞟,还能不知道这厮心里在想什么,“准备点餐,安秘书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先帮您点吧,还是老规矩吗?”
阙濯嗯了一声:“方便的话再帮我泡杯咖啡,谢谢。”
“好的阙总。”安念念这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好像和上班没什么区别。
得,真就圣诞节在家办公。
麻辣烫还在微波炉里转着,安念念先把阙濯的咖啡给泡好了。
她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最简朴的杯子,然后赶紧冲好咖啡给阙濯端过去了。
“嗯,地点定下来了吗?”
安念念把咖啡杯连杯垫一块儿静悄悄地放在了阙濯的手边,在等微波炉叮的时候顺带着听了听会议内容。
倒确实不是什么重要会议,是阙濯在安排今年公司年会的事情。安念念想起年会在即就想起元旦在即,想起元旦在即又想起今天是圣诞……
看了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依旧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的阙濯,安念念十分沮丧。
但沮丧归沮丧,她还得立刻振作起来去帮阙濯点餐。阙濯的餐点一直都是由熟悉的酒店提供,每天酒店都会把当天能提供的菜单发到安念念这边,然后安念念再交给阙濯去选择,选好了之后在午餐前送到公司来。
流程理论上是这样,但阙濯实际上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开会中间的休息时间都在看邮件,所以帮他选菜这件事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安念念头上。
安念念这太监总管当的也确实是尽职尽责,一开始大部分还靠盲选,观察了一阵之后对他的喜好掌握就开始越来越准。
今天餐厅的菜单也准时地发了过来,安念念选好菜品之后不忘交代酒店那边送到新地址来,这才回到厨房安心地打开了微波炉的门。
正吃的香,安念念的微信又闹腾起来了,她点开看了一眼,发现是特助那边建的群。
特助A:听说又要开年会了。
特助B:人事那边说每个部门都至少要出一个节目。
特助C:我们算一个部门吗?
特助A:我们算一个部门吗?
特助B:我们算一个部门吗?
特助D:我们算一个部门吗?
好端端的人,说开始复读就开始复读。安念念想了想刚准备无视,就被人在群里爱特了。
特助A:安秘书帮我们问问阙总好吗@总秘-安念念
安念念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正确答案——算,而且特助这边因为人少,在报节目的时候还得把安念念也算上,大家一起排个集体节目凑数。
不要问安念念为什么知道,都是经验。
但今年公司扩张了很多,特助团也涌入了很多新鲜血液,比如在群里发言的这几个ABCD就是在今年年初入职的,虽然在工作上都颇有经验,但对于公司年会的规矩还是小萌新。
而那些老人不搭腔安念念也知道是为什么,毕竟谁不会对年会逃过一劫这件事抱有希望呢……
安念念想了想,回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答案:我今天休假,明天一定。
然后她就锁了屏接着吃自己的麻辣烫了。
可谁能想到这事儿的后续会来得那么快呢。就在安念念麻辣烫准备收尾然后在思考这个汤要不要留着晚上下个面的时候,就看见阙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了进来。
“听人事说特助团那边已经带上你的名字报了一个舞蹈。”
“?”
安念念辣得泪眼婆娑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切就在自己放下手机到干完这碗麻辣烫的功夫尘埃落定了。
她赶紧拿出微信往上翻了一下这群人的聊天记录,简直要被充斥在字里行间的性感、美艳字样给冲昏了头。
她简单地想象了一下特助团这群中年男子在台上妖娆的扭动就觉得辣眼睛。
“他们说你跳C位。”
阙濯沉声补了一刀,安念念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