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提示:在11月5日(周日)23:20前看过上一章的同学(对,说的就是每天都追着看不养肥的好孩子们,就是你呀),麻烦请倒回去重看一次(就是秦希看到胡昊亲王泳后面发生的事)……因为做了重大更改。这个周末都在改前面的内容跟后面大纲,好累。
大家的每条评论跟讨论我都有看,但前面发表超过一个月(好像是这样)的内容已经没法修改,所以大家会发现秦希毫无铺垫地换了工作。这些bug只能在出书版里修正过来了。(实体版里,会有王泳鼓励他换工作的内容。还有其他连载时的问题也会在实体版里修正)。(最后,根据我一贯小说免费的风格,这个文会在豆阅免费更完的,实体版只是会有更多补充细节跟修正过的bug而已。也许还会徇众要求加个番外什么的,到时候看看精力再说)
根据流程,王泳得先去公司宣传部实习三个月,才能确定是否调整部门。但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走个形式。消息传出后,黎乐天对她非常客气,说知道她能干,有前途。她也客套地虚应着,同时提出能否早点下班。
“没什么就先走吧。”他态度亲切。
王泳收拾好东西,抱着纸皮箱走进电梯时,见到胡昊在里面。胡昊微笑着看她:“恭喜。”
“谢谢。”王泳说,“也恭喜你。”她说的是人们传闻程慧珊有意去伦敦办事处,胡昊有可能升为经理一事。
“你说那事?传闻,传闻。”他伸出手,顺其自然地接过她的箱子。
在职场梯子上摇摇晃晃,越往上爬越是高寒,他越发谨慎,还没尘埃落定的事,绝口不提。王泳忽然想,跟他共事的日子里,她从他身上学到了那么多。他们走出电梯,胡昊问王泳是不是把东西送去集团大楼,说自己要去那边开会,可以送她一起。
王泳脸上闪过些犹豫,胡昊笑了起来:“只是一起去集团大楼。秦希该不会在那里等着吧。”
王泳也笑,但笑得很勉强。
两人一起走向车库时,胡昊问:“我知道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不该插嘴。不过,作为朋友的关心,我想知道,你们这几天还有再见面吗?”
“我这几天很忙。”王泳言简意赅。她说的是实话,这几天她太忙,没有联系秦希,秦希也没有联系她。她跟程慧珊说起黎乐天那事,程慧珊很快帮她搭线,但同时也告诉她,欢迎随时回航务部来。
王泳当然明白程慧珊的考虑:有胡昊在,她做事会诸多掣肘。从私人角度考虑,她迫切需要一个自己人。王泳是最佳人选。
不过她也说了:“一切尊重你的个人选择。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新闻业,对宣传部有执念。不过那里未必像你想象那样。如果你做得不开心,随时告诉我。”
“我会的。”王泳这样告诉程慧珊。
此时,胡昊抱着王泳的箱子往大楼外走。他说:“我那天说的话,不过是因为看到他让你哭,忍不住说了番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泳又开始装傻,装听不懂:“什么话?”
胡昊微笑:“别装了。第二天早上,你眼睛又红又肿,别人都在背后议论你是不是失恋了。”顿了顿,“我和秦希跟思婧三人,既不是普通的朋友,也不是男女朋友。她这样的公主不会是我喜欢的,也不会是秦希所喜欢的。话说回来,像我跟秦希这样的工作狂,其实也满足不了思婧那颗公主心吧。”
“那是你们三个人的事,与我无关。”
“在你听到那番话之前,与你无关。在你听到那番话之后,你不可能停止去想它,去怀疑它。而我对秦希有足够了解,他这样自尊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向你解释什么的。他只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但是他不懂女人,他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要跟对方解释的。”
王泳开始了在宣传部实习的日子。现在她不再坐空港快线上班,每天早晨八点整,被人群挤在飞速向城市中心行驶的地铁上,一只手高举手机浏览新闻。早高峰的地铁上,到处都是像她这样到外地拼搏的年轻人。车厢门开了,一批年轻人下了车,又涌上来一批新面孔。
她走出地铁站出口,升上地面,银白色外墙的集团大楼就在眼前。她在电梯口见到章楠一,笑着说“早上好”。昨晚公司一个多伦多航班在空中起落架故障,被一个航空微博转载。章楠一盯了一晚上,今早黑着眼圈,边打呵欠边跟王泳打招呼。
如果说,当记者是要以挖掘真相为己任的话,那么大企业宣传部的工作,无非是以下几点:与网民和媒体斗智斗勇,掩盖或是掩饰真相。
这跟自己的新闻理想相距甚远。程慧珊早已提醒过她。不过这样的工作性质,王泳早有预期。她不指望能够伸张正义,但她思考:是否能够在公司形象与公众知情权之间,寻找某种平衡。
思考尚未有结果,她顺着时间河流而下,一天天地跟媒体搞关系、做媒体接待活动、写通稿、打理官方媒体、应对记者电话。
偶尔也出席机场策划的活动,同行还有其他航空公司的人。王泳居然在国宇航空派出的代表中见到秦希。他作为专业代表,向传媒人士介绍航班运行是怎么回事,航班延误是怎么产生的。他一开口,女记者们都静了下来,只将话筒、摄像机跟手机递到他跟前,离开他很近很近。
王泳抱着手,在人群外远远地看。看他接受完采访,跟国宇的公关低声交谈。他们的高层走过来,拍拍他肩膀。他回以商务式的微笑。
她以前没发现,原来秦希是这样耀眼。
张白约王泳去看舞剧。开场前,观众席上一片嗡嗡嗡,有人在她们跟前走过去找位置,拿着票看了一会,又走出去。“错了错了,后面那排。”手臂一指,音量可观,盖过了方圆数十人的交谈声。王泳不得不凑近了问张白:“你刚说什么?”
张白说:“我是问你,新工作还习惯吗?”
王泳想了想:“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是以前那个过于理想主义过头的我,也许不会习惯。”
“为什么?”室内有点闷热,张白脱下她那件大地色风衣。
王泳说:“跟我以前的职业理想,相差有点远。”
张白笑话她:“谁这么幸运,能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呢?”
“是啊,小时候看蔡志忠漫画,他在前言里写,自己当上漫画家,以自己的喜好为职业,真的是非常幸福。我应该是中了这句话的毒吧。不过我很珍惜现在的工作,还记得没法当记者时,我就希望在企业做公关宣传。现在也算满足心愿了。”她没告诉张白,她比过去更怀念航务部的工作。
张白用手肘碰了碰她:“那感情呢?”
王泳装傻:“什么?”
“你那位秦先生呀。他现在不还住在我对面嘛,我盯了他好久了,没带过任何女人回家,整天行色匆匆。看来是个工作狂好男人呀。”
灯光暗下来一些,有小孩兴奋地叫起来,声音瞬间闷哑,显然被家长捂住嘴巴。王泳趁机压低声音:“开始了开始了。”
剧场内再次响起广播,提醒各位注意文明观赏。张白抓紧时间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广播停止,舞台一片安静,笼着微弱的光。观众都沉住气,等待舞剧开始。王泳赶紧忽略掉张白的问题。
这是根据王尔德版本《莎乐美》改编的现代舞剧。在黝暗中,看着女主演裹在层层薄纱之中,对月倾诉求爱而不得的痛楚。舞台上,在最简洁的布景中,殉教者约翰从荒原中走来,旷野的风就这么一直刮到观众席上。
坐在王泳身旁的女孩儿,一直在用手拨弄她的头发,从这边拨到那边,那边拨到这边。手腕上的镯子铮铮作响。王泳一开始没法投入,后来那女孩儿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