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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兄弟你却 正文 第061章 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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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雷雨

    徐惊雨开始后悔。

    搂他脖子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她常搂封泽的脖子,但盛朝却把这当成允许的信号。

    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瞬间变成深吻。

    徐惊雨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胛骨很硬,骨骼表面覆盖的肌肉同样绷得硬邦邦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舌头很软,含吮撩拨,偶尔用牙齿轻轻磨咬她的唇瓣。

    按摩工作没停,他的指尖摁进肉里,有节奏地碾压,一股酸潮从她的腹部泛滥开来。

    他的吻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伺候你好不好?”盛朝撑起身躯,稍稍与她分离,喘着气去舔她的耳垂,“小姨?”

    徐惊雨:“…………”

    某人有种浑然不在乎伦理纲常的放·荡感,然而注视着她的眼睛又满是天真和纯情。

    徐惊雨没有给出回答,只擡手绞进他的头发里,压着他低头的同时迎上去吻住了他。

    放纵的后果是第二天起迟了半小时。

    徐惊雨悄悄打开一条门缝从外瞄去。

    封泽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忙碌。

    “咋了?”盛朝提好裤子,凑过来问。

    “嘘。”徐惊雨将他一路推到窗户前,“你回你房间去,别让阿泽看见我们俩一起过夜。”

    “看见就看见咯。”他满不在乎地道。

    封泽心里肯定门儿清,更何况,以他们仨现在的关系,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

    徐惊雨拧起眉头。

    “好好。”盛朝立刻举手投降,他向上推开窗户,动作灵巧而敏捷地翻出去。

    怎么还是有种偷·情的错觉?

    徐惊雨洗漱好,走出房门,走到封泽身后。

    他穿着件款式休闲、面料柔软的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徐惊雨贴上他的背部,双手掐住一截又细又韧的腰,一寸寸摸索最后整个环抱住他。

    封泽停住动作,他本想诘问她为何允许盛朝留宿的,却被她一个小小的拥抱安抚了。

    “饿了吗?”封泽选择闭口不谈,将此事翻篇,顺手夹起一个纸皮烧卖送到她的嘴边。

    烧卖是他起早出去买的,白邑市的早餐汤类味道重,她喝不太惯所以他单独煮了粥。

    徐惊雨张口咬下,奶香浓郁的芝士裹着糯米粒,里面是口感沙沙的咸蛋黄,滋味丰富鲜美。

    封泽见她爱吃,又夹了个香菇肉丁馅的。

    徐惊雨一口气吃完了五个,盛朝终于从屋里出来,厚着脸皮凑到跟前:“早餐吃啥?”

    封泽递给弟弟一个大白馒头。

    盛朝不可置信地问:“馒头?”

    封泽纠正:“是椰香馒头,白邑特色小吃。”

    盛朝:“……………”

    不一样是干吃馒头嘛!

    封泽是妒忌他得宠,故意给他穿小鞋呢。

    “闭嘴吧,”徐惊雨睨他,“有的吃不错了。”

    盛朝委屈地低头,不情不愿啃起了馒头。

    事实证明封泽是对的,昨天跑了一整天,又去冲浪,晚上还进行剧烈运动,铁打的人也造不住。

    “没事,我们走海底贵宾通道。”封泽早有准备,亮出指间夹着的黑色卡片。

    徐惊雨以为是观光车,乘坐电梯下到百米深的隧道,她才发现居然是坐船。

    在海底坐船,好奇妙的体验。

    徐惊雨躺进了船舱里,身下是水流,小船随波逐行,正上方更是苍茫无尽的海水,斑斓的鱼群嬉戏游过,身后跟着一只体型巨大的水母。

    恍然间产生了错觉,仿佛她也变成了一条鱼、一只水母在水里悠悠地游动。

    “太空漫步。”盛朝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徐惊雨想起来了,是之前和盛朝去游乐园玩的项目,漫无目的漂流的感觉一模一样。

    然而时过境迁,她的心境大为不同,不再纠结拉扯,终于体会到真真正正的松弛感。

    身边陪着的人也不一样了。

    一分为二,裂变成两个人。

    徐惊雨半坐起身,发现两人都在看她,哑然失笑:“你们来海底不看鱼,看我干嘛?”

    “鱼不都一个样子,还不能抓来吃。”盛朝兴致缺缺,“而且鱼哪有你好看?”

    封泽声调轻轻的:“我在看鲸鱼。”

    徐惊雨报以微笑,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躺着逛完七个区,又在海底用了顿午餐。

    盛朝没想到的是,海底的鱼真能抓来吃。

    他翻开菜单,食材都贴心配有图文详解,原来海鱼的形状颜色是有区别的。

    “你们随便点。”盛朝将菜单递来,他有心表现大方,狠踩一脚善妒的哥哥,“今天,我请客。”

    “不用你请,”封泽衣冠楚楚地落座,“我办了会员卡,在这里的消费一律打八折。”

    “区区八折,”盛朝不屑,“我不差那点儿钱。”

    说完后脑勺挨了一巴掌:“钱是给你浪费的?”

    她想着,到底是封泽持家有道,会过日子。

    装,继续装!盛朝目光愤愤地在菜单上梭巡,他要可劲儿点专门照贵的点,把封泽吃穷。

    转念一想,封泽的钱就是她的钱。

    等会儿徐惊雨又要骂他败家爷们。

    算了,盛朝不敢造次。

    等回到陆地,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封泽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揽住她的肩头,沿着长廊走进了海洋主题的纪念品商店。

    慢了一步的盛朝:“……………”

    啊啊啊可恶,又让封泽表现上了!

    “徽章、纪念币、邮票……”封泽的目光从柜台扫过,“你要不要买些带回去送给朋友?”

    “好主意。”徐惊雨仔细研究起来。

    徽章精致漂亮,纪念币是贵金属打造的,价值不菲,给朋友带伴手礼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封泽手指轻点,叫人取出一条粉珍珠手链,亲自扣在她的手腕上,“喜不喜欢?”

    珍珠个头圆润饱满,颜色是澄净的淡粉,中间点缀几枚贝壳形状的吊坠,美得挪不开眼。

    当然,价格同样美丽得不敢直视。

    徐惊雨:“喜欢。”

    封泽淡定地买单:“只要你喜欢。”

    “你呢,”徐惊雨询问,“你有想要的吗?”

    “有啊,”封泽牵着她走到日用品专区,拿起一个毛绒绒的蓝色小鲸鱼冰箱贴,“我要它。”

    她拿起旁边的小鳐鱼:“明明它更可爱。”

    “你不用选择,”封泽坦然地道,“都买。”

    话语似乎藏着别的意思?徐惊雨歪头瞧他,封泽伸手将一整套二十四款冰箱贴全拿着了。

    接下来是大扫货时间——

    虎鲸玩偶,蓝鲸包包,水母小夜灯,打开后真有几只小水母在其中游动,水液波光粼粼。

    徐惊雨:“你是打算把家变成海洋馆吗?”

    封泽顿住了动作,眼儿巴巴地望向女友。

    “买!”徐惊雨摊手,“想买多少买多少。”

    他向来钟爱这种小装饰品。

    封泽弯了弯唇,问起,“现在不累了吧?”

    “不累了。”徐惊雨摇头,封泽安排得恰到好处,昨天运动量大今天运动量小,交错着来。

    “那……”封泽注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旅行期间一直是封泽费心,付出得更多。

    他理应得到奖励。

    徐惊雨思忖片刻:“有。”

    封泽追问:“什么奖励?”

    “你今天夜里来我房间,”徐惊雨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压低了声音告诉他,“就知道了。”

    封泽心神微漾,反手与恋人十指相扣。

    “对了,”她想起盛朝,“他跑哪去了?”

    徐惊雨环顾四周,找见了人,走过去。

    她的手毫不留恋地从他的手中抽走了。

    封泽低头愣愣地望着右手,没有吱声。

    徐惊雨走到了他身边:“你想买什么?”

    盛朝举起一个浅紫色的卡通章鱼帽子。

    不是普通的帽子,超级大,大到能遮盖住两个脑袋,徐惊雨查看标签发现它是个情侣帽。

    “…………神经病啊。”

    谁家小情侣戴同一顶帽子出门,是不是还要系同一条围巾穿同一件卫衣?

    “不可爱吗?”盛朝将帽子给她戴在头上。

    眼前顿时被一片黑暗笼罩,徐惊雨感觉自己被一只巨型章鱼吞掉了脑袋。

    下一刻,盛朝弯腰钻进了帽子里,借着遮挡,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徐惊雨:“…………”

    “看,”盛朝脸颊泛了红,若无其事地替她取下帽子,“其实它是有用途的。”

    “好好好,买。”徐惊雨只能由着他们去。

    雨愈下愈大,才下午三四点,天便黑了。

    封泽撑着伞,绅士地将她送上后排坐好。

    为了个座位,兄弟俩先前也吵过几回嘴,封泽想让徐惊雨坐在副驾驶盛朝坐后排,盛朝不干。

    最后商量结果是,盛朝坐副驾驶,徐惊雨坐在后排,反正谁都别想有机会独占她。

    上车时,盛朝故意慢了几步,等封泽坐上驾驶座后,猛然拐身打开车门挤到后排。

    他挽住徐惊雨的胳膊,亲亲热热挨着她。

    封泽从车内后视镜中观察她的神色,见她没有阻止,也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咽下了话。

    路上遇到堵车。

    盛朝茫然张望:“怎么回事?”

    徐惊雨摇了摇头:“不清楚。”

    盛朝等得无聊,干脆玩起了她的头发,他从兜里拿出在店里买的小鲸鱼发绳,给她编起辫子。

    雨幕连成一片,天色昏暗,徐惊雨看不清楚,上手摸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丑辫:“你别乱弄。”

    “我给你拆了。”盛朝把辫子拆开,给她头发梳理好,没忍住凑近了吻她的脸颊。

    徐惊雨用力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

    手劲真大,估计要留下一片淤青。

    盛朝咬牙硬受了一掐,搂住她的脖子不放,他感受到了从前方投来的目光,回以挑衅的眼神。

    堵车堵了将近半个小时,盛朝美美地享受独处时光,暗想抢座的举动果然正确。

    车流缓慢地动起来,向前驶出一段后,能看到旁边车道用黄色的警戒线围住了。

    原来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盛朝不经意地瞥向窗外,眼见着四五个急救人员将担架合力擡上救护车后车厢。

    铺天盖地的暗色中,一抹触目惊心的白。

    一瞬间,他的心被恐惧攫取住了。

    与此同时,一双手从后方遮住他的眼睛。

    轻柔地叹息传进耳中:“不要看。”

    盛朝小声地开口:“我不害怕的。”

    徐惊雨满眼的不相信——他的胆子一直极小,怕高、怕黑、怕鬼、怕鲜血和尸体。

    “真的!”盛朝不愿意被她看扁了去,急于自证,“我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了,怎么可能害怕尸体!”

    此话出口,车厢内陷入了寂静。

    徐惊雨捏他的腮肉:“勇敢小狗。”

    盛朝不再争辩,靠在她肩膀上。

    雨天路滑,封泽放慢了速度,平安到家。

    徐惊雨回到房间,先给室友们发了旅行的照片,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聂思柔:“再秀,我马上飞到白邑抓你。”

    “我还在加班,”苏倩兮咬牙,“自己的忙碌固然痛苦,朋友的悠闲却更叫人揪心。”

    徐惊雨拍了伴手礼,点击发送。

    漂亮的小玩意有效安抚了人心。

    乐妍冒头:“你打算再玩多久?”

    “白邑挺好玩的,”徐惊雨回答,“我第一次出来旅行,等把假期销完了就回宜市。”

    “你也晓得是第一次旅行,”乐妍立刻攻击她,“大学时候每次约着旅行你都不来!”

    “对,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孤立你呢!”另外两人附和,群里开起对她的批·斗会。

    “下次,”徐惊雨发了个求饶的表情包,“下次有时间,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旅行。”

    乐妍满意了:“好,反正我随时有空。”

    苏倩兮叹气:“当老板的就是不一样。”

    “咱们几个,数你工资最高,”聂思柔不禁吐槽,苏倩兮可是进了大型生物制药公司,当今时代最赚钱的职业,“在姐们面前卖可怜没用。”

    “就是的,”乐妍帮腔,“我还负债呢。”

    热闹的嘴仗到苏倩兮下班方才结束。

    外头的风雨一刻也未曾停歇,徐惊雨思来想去,给盛朝发去了一条消息:“你不要紧吧?”

    那头没有回应。

    三个房间并不是平行的,而是呈“凹”字型分布,徐惊雨透过窗户向外张望,他屋里已熄了灯。

    估计是睡觉了。

    她宽了心,改发消息给封泽,叫他进来。

    徐惊雨解下个人终端,去卫生间里洗澡,再出来时,封泽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你洗过了?”徐惊雨注意到他换了家居服,身上传来清新好闻的沐浴露香气。

    “嗯。”封泽伸手,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

    他环住她的腰身,双臂发力,将她抱到旁边的床上,密密麻麻的吻倾泻下来。

    闪电劈开了天际,雷声在耳边轰然炸开。

    徐惊雨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她的小狗兜兜。

    小狗怕打雷,每次雷雨天必要往被里钻。

    “你在想什么?”封泽垂下眼眸,神态迷离,湿黏黏的吻在她的脸际和脖颈徘徊,一路往下去。

    “嗯……”徐惊雨低低吐了口气,神思被迫收敛回来,集中于某一点的触觉上,“我是在想你。”

    她永远是这样——惯于撒谎,惯会哄人。

    封泽不愿计较细枝末节,卖力地讨好她。

    放在床头的个人终端闪着光,屏幕亮起。

    盛朝的回复弹出主页。

    “园园,我做噩梦了。”

    他从边境回来后,貌似就没叫过她园园。

    十八岁的盛朝才会叫她园园。

    徐惊雨想到他说过的话,思绪又乱了,他没说起过,她也没有真正地关心他。

    他害怕鲜血和尸体,却在边境待了六年。

    她擡手推开了封泽。

    他猝不及防被推,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

    “我没兴致,”徐惊雨低声解释,“不想做。”

    “那我的奖励呢。”封泽定定地注视着她。

    徐惊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奖励。”

    男人眸中的欲色和迷离神态,一瞬间尽数退去,他恢复了平日里的矜重自持,缓慢地站起来。

    徐惊雨仰头:“你生气了?”

    “没有,”封泽说着折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补充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

    徐惊雨靠在床头,望着窗户上的雨珠。

    许久过后,她起身走去了盛朝的房间。

    屋子里黑漆漆的,依然没开灯。

    盛朝埋在被子里,似乎睡着了。

    徐惊雨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弯腰对他耳朵吹了口气,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真睡了?”

    她作势要走,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双手双脚同时缠上来,“别走。”

    徐惊雨用力掐他的脸:“哟,不装了?”

    盛朝跟小狗似的,闻她的味道,蹭她。

    她顺了顺他的狗毛:“做的什么噩梦?”

    据说上过战场的人,会留下心理创伤。

    “梦见你不要我了?”盛朝委屈地回答。

    徐惊雨擡眼静静盯着他:“真的假的?”

    她思忖起他的噩梦是不是现编的瞎话。

    “当然是真的了,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盛朝握住她的手牵引着按在他胸肌上,“不信你摸摸?”

    他连睡衣都没有穿,早在这等着她吧。

    但是,他的心脏的确跳得飞快,脉搏强健有力,穿透肌肉几乎在她掌心跳动一样。

    重重的黑暗包围住两人。

    他的眼眸中却盛着碎钻般的微光。

    徐惊雨搂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次,是允许的意思。

    封泽睡不着,鬼使神差地走到别墅外。

    噼里啪啦的雨点砸进露天泳池,水面泛起波涛,以同样重的力道砸在了他的脸上。

    雨水淋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却能清楚听见,屋内传出来的动静。

    盛朝哑着嗓音求她:“再来一次?”

    她原本是不允许的。

    但盛朝求她、磨她、闹她,她就许了。

    如果刚才,他也跟个孩子似的求她,想留在她房间,会不会得到她对盛朝的纵容?

    封泽不敢探知结果,他贴着墙根,身躯慢慢地滑落,坐在庭院里装饰用的石头上。

    其实,他真的讨厌下雨天。

    十一岁的雨天在眼前重现,他拿了奖,独自走回家,很晚后才收到了车祸的消息。

    爸爸在医院抢救,盛朝也在医院。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包括舅舅都赶去了。

    他想去医院,想守在爸爸身边。没人顾得上来接他,毕竟他过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妈妈叮嘱他。

    他忘了后面的事情。

    只记得他抱着奖杯,坐在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迎着雨水一直一直地流泪,仿佛眼泪能救人。

    眼泪救不了爸爸,他发誓再不哭了。

    现在,她又让他变成了会流泪的人。

    封泽擡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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