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姜恬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魏醇愣了愣,还没等说话,姜恬飞快地弯着腰从他怀里钻出去,哒哒跑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这个地方,姜恬对它好像有点恐惧,从来不主动往这边来。
听说是小时候稍微犯点错就被关在地下室里,而且姜家的阿姨还吓唬她,告诉姜恬她死去的爸妈会变成鬼回来找她,因为她不应该出生,他们变成鬼都会想要带走她。
所以姜恬特别怕鬼。
魏醇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攥着拳头,小臂上青筋暴起,最后还是温柔地吻着姜恬额头:“宝贝儿不怕,你是我的小太阳,鬼哪敢靠近你啊,靠近了都呲呲给它门烤化了。”
“哈哈魏醇!怕太阳的是吸血鬼吧!”姜恬倒在他怀里大笑。
魏醇扬眉,逗她:“是么?普通鬼不怕太阳吗?”
在魏醇身边姜恬很少怕黑怕鬼,有一天魏醇在楼上打电话,姜恬甚至连灯都没开,摸着黑上二楼抱住了他的腰。
姜恬说过,我在你身边胆子会大很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地下室她也不会主动去的,平时都是绕着走。
今天怎么就反常钻地下室里去?
索吻被拒绝的魏醇扬起眉毛,敏锐地在空气里闻到一丝巧克力味的甜香,他扭头看了眼垃圾桶,甜筒的包装盒果然丢在垃圾桶里。
呦,为了偷吃一个冰淇凌,连亲一下都不让了?
还主动往地下室钻。
魏醇闲庭信步地往地下室门口走,走到门前,轻轻拧了一下把手,里面的姜恬死死攥着不松手,他笑着靠在门上,逗她:“怎么不爱理我了,亲你一下你还干呕?唉,我是过气了,果然你还是喜欢昨儿电视里的弟弟吧?”
“魏醇你别乱想!”姜恬隔门喊话。
是安慰的话没错,但也没开门。
魏醇继续装委屈,听着语气很低沉:“哦,好,我相信你,我没乱想,昨天我也没梦到你移情别恋,也没觉得你不爱我。”
语气委屈得简直让人心颤。
至少门里的姜恬就颤了颤:“你……”
刚开口发出一个音,门把手突然被向下一压,被搞了个突袭。
魏醇拉开门就看见姜恬嘴里叼着甜筒,目光仓惶,俩手使劲儿扑腾,试着挡住甜筒。
他吊儿郎当:“哦,我还当我情敌是谁呢,原来是半个甜筒。”
姜恬干巴巴解释:“我不是故意吃的,已经撕开了又不好放回去……”
魏醇直接压过来,用舌头卷走她嘴里还没融化的巧克力冰淇凌,捏过她手里的甜筒,宠溺又无奈:“宝贝儿,不是不让你吃,这不是特殊时期怕你不舒服么,晚上睡觉你都是蹙着眉的,看得我心疼。”
姜恬的身世被媒体关注到之后,八卦传了无数个版本,就像当年魏醇退出歌坛一样,众说纷纭。
声称是姜恬亲生母亲的孟芳也被顶到了风口浪尖。
但孟女士无所畏惧,甚至隔空喊话姜致远,问姜家怎么还在打扰姜恬,是不是姜致远还放不下我孟芳。
说的人多了自然有很多难听话,姜恬有些担心孟芳,但每每打过电话孟芳都哈哈笑着说没事儿。
姜忬来找过两次姜恬,但都只见到了魏醇。
姜忬还是那张别人欠他800万似的脸,看着魏醇冷哼:“不是冠冕堂皇地说要给姜恬自由吗?连人都不让见就是自由?”
“往上看。”魏醇指了指头顶。
姜忬一擡头,姜恬正趴在二楼窗口,托着腮看向楼下。
姜恬好像比之前胖了一点点,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很好,但她目光里没有姜忬,只有魏醇,双手拢在嘴边,笑着用口型跟魏醇说:“哥哥,速战速决。”
魏醇笑着点头。
姜忬就是那天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姜恬要飞走了。
这只被寄养在他们姜家的鸟,被他们当成麻雀不管不顾的鸟,终于飞上别人家的枝头了。
魏醇看了姜忬一眼,耸了耸肩:“瞧见了?不是我不让见,是姜恬不喜欢见到你们,回吧。”
那天之后姜忬没再来过,姜家也消停了不少。
孟芳来卜荫做客的时候问姜恬:“恬恬,外界的传言你在意吗?”
外界传什么的都有,难听的指数不同而已。
人们只管用这些假信息来消遣,谁管当事人的心情。
姜恬摇头:“干妈,我不在意,我怕你在意。”
孟芳笑了笑,她失去过两任丈夫,失去过一双成型的双胞胎女儿,也失去了子宫和做母亲的权利,她失去的太多了,早就看开了。
“恬恬。”孟芳拉着姜恬的手,打心眼里把她当亲闺女疼,“人这一辈子,金钱啊名利啊都是身外之物,自己行得正走得端,不用怕流言蜚语,听他们说的那些做什么,一群闲人无聊罢了,你在意他们的话,你就活得累活得不潇洒,何必呢。”
姜恬觉得自己最近一直被保护着,她小时候格外希望有个长辈有个家长跟她说说体己话,也盼着等着有人来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等了20年,可算等来了。
姜恬的手被孟芳拉着,她鼻子酸了酸,开口叫了一声:“妈。”
被叫“妈”的孟芳愣了两秒,眼泪哗啦啦砸出来,应了一声:“哎。”
又觉得不够,连连应道,“哎,哎哎哎。”
魏醇那会儿正在花园里除草,姜恬前两天拉着魏醇去了趟墓地,跟江樾墓前商量把花园里的杂草除了种上花,本来魏醇以为是请人做,结果回来姜恬从地下室翻出工具直接丢给他了。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当年看着江樾吭哧吭哧在花园里种花他还笑话江樾。
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魏醇除完杂草一进屋,就看见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干妈手拉着手聊天呢,还挺和谐,他扬起眉毛:“呦,聊什么呢这么伤感,眼睛红得跟俩兔子似的。”
话音一落,沙发上的两个女人齐齐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转过头去接着聊。
魏醇摸了摸鼻尖,抹着额角的汗去厨房倒水喝。
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里的话魏醇听的一清二楚。
“姜致远那个王八蛋也不敢找我了,怕被他媳妇误会,听说他媳妇因为那些传言差点要跟他离婚,哈哈哈哈活该!恬恬不怕,妈保护你。”
“妈,你真好。”
魏醇眉梢高高扬起,心说,怎么就叫上妈了。
下一秒他就听见更匪夷所思的对话。
“恬恬,咱要不不姓姜得了,跟我姓,姓孟!”
魏醇:“……”
晚上姜恬有被人按在床上,她的姨妈期过去了,接下来的事非常顺利成章。
魏醇是个非常体贴的人,他做足了前戏,自己大汗淋漓也还是忍着,就希望让姜恬能够放松下来,也能够体会到快乐。
姜恬最开始是紧张的,但魏醇的声音太温柔了,他的吻和抚摸也太温柔了,姜恬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白皙细长的腿缠上魏醇的腰,她小声跟魏醇说:“哥哥,进来吧。”
“别怕,我会很轻。”魏醇眼角是红的,眼底都是涌动着的欲,却也噙满温柔。
她的胳膊揽着魏醇的脖子,仰起头去迎接他的吻。
两人锁了门,lune带着小女朋友回来进不去卧室,蹲在卧室门口拉着长音不满地叫,叫了半天也没人理它。
Lune非常生气,擡起爪子拍了门板一把。
门里像是回应它一样,突然传来一声极细的呜咽,是姜恬的声音。
紧接着是魏醇的沙哑的闷哼。
Lune炸毛了。
它不是很理解,为啥里面的人不说人话了。
事后姜恬被洗干净包裹进松软的夏被里,魏醇揽着她,语气认真:“姜恬恬,我今天听说一件事儿啊。”
毕竟是第一次,姜恬被折腾得够呛,趴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声音也懒洋洋:“嗯?什么事儿?”
魏醇吻了吻她的嘴角:“你还想跟别人姓?”
“怎么了?孟恬没有姜恬好听?”姜恬依旧是懒洋洋的,她觉得叫什么都一样。
“跟着我就够了,孟芳是孤单疯了,想要拐走我女朋友陪她养老可没门,”魏醇笑着揉了揉姜恬的头发,把她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往后顺了顺,“别听干妈忽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姓魏最好听。”
“什么意思?”姜恬扭头看向他,有点不解,“怎么姓魏,你要给我当爸爸?”
“咳!”魏醇偏过头咳了一声,“想什么呢!结了婚以后可以随夫姓啊,今儿光顾着整理那个破花园了,还没问呢,今天想不想嫁我?”
从上次在OB魏醇提过一次结婚之后,他每天都问,但姜恬每天都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直接否定。
所以今天魏醇也没报什么希望。
他觉得小姑娘想哪天嫁他都行,她开心就行。
今天也就是做完亲密的运动不想早早放她睡觉,想要抱着她跟她聊几句,随便问了一声。
没想到姜恬睡眼朦胧,歪着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嘀咕:“今天你问得太晚了,要领证也得明天了吧。”
魏醇一怔,不敢相信地看向姜恬,却看见姜恬疑惑地睁开眼:“明天好像是星期六,周末民政局开门吗?”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幸福来得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