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那是馋你的身子!”
姜恬说这话时嘴里带着淡淡的酒香,眼波潋滟,神色认真,唇上刚才接吻时摩挲的粉红没消退。
魏醇愣了半秒,偏过头,磨了磨后槽牙:“以后你也甭喝酒了,喝完一副妖精样儿。”
话音一落,重重吻上姜恬的唇,半点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地去吮她的舌尖。
第二天早晨姜恬是被发小们的电话轰炸醒的,一个个质问她昨儿晚上怎么玩着玩着人就不见了。
姜恬看了眼蒸汽氤氲的浴室,心说还不都是苏晚舟那个傻子,非得说我馋魏醇身子。
愣神时姜恬无意间撅了撅嘴,唇上火辣辣的感觉和小腹的酸痛让她干脆把手机一丢,重新躺回床上。
正好魏醇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姜恬懒洋洋地窝回被子里,笑道:“肚子不舒服?”
昨晚上姜恬喝了点酒,什么撩火说什么,一会儿说馋他身子,一会儿又哼唧着叫他“哥哥”,接着吻小手也不老实,总惦记着去摸他的裤腰带。
这要是能忍得住,那也太不男人了。
反正魏醇是没忍住,连车都没开,打了个车就带着姜恬回家了,两人一路吻着进屋,人走到卧室,姜恬那件条鱼尾裙和魏醇的上衣都被丢在客厅,情绪正饱满呢,姜恬突然拧了下眉。
魏醇很敏感,察觉到姜恬身体一僵,马上把唇退开些,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忍着一额头的汗安慰道:“宝贝儿没事,没准备好咱们就不做,别紧张,乖,别害怕。”
“不是。”姜恬摇头,也是一脸失望,指了指洗手间,“哥哥,我那个好像来了。”
魏醇一愣:“哪个?”
姜恬可怜巴巴:“一个月一次的那个姨妈啊,今天做不成了。”
这口气,听着还挺可惜似的。
魏醇被姜恬的语气逗笑了,吻着她的鼻尖安慰:“行了,来日方长的,先去洗手间吧,我去给你烧热水冲个红糖什么的。”
“流氓!”姜恬往洗手间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说。
“我还流氓?”魏醇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小兄弟还蓄势待发的,他忍得汗顺着鼻梁往下淌,这还得被说一句流氓,魏醇挺替自己冤得慌,语气危险地冲着姜恬招了招手,“来,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流氓?”
“不去!”姜恬撇嘴,走进洗手间还不忘指出问题,“你刚才说‘日’字了!流氓!”
“我说的那是……”
魏醇气笑了,盯着姜恬,舔了下嘴角:“行,我是流氓。”
他明明说的是正儿八经的成语,来日方长,让她曲解了这么一下,反而再说就真的染上了点小黄色,好像他说得是什么狼虎之词似的。
越说越觉得血气翻涌,魏醇叹了口气:“给你烧热水去。”
他心里想着,烧完热水自己昂首挺胸的小兄弟要是还没下去,那就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吧。
结果姜恬压根不给他冷静的时间,这姑娘小声在洗手间撒娇:“哥哥,我卫生巾没有啦,你帮我买一下行么。”
“行。”
魏醇答应得是有点咬牙切齿,但动作一点也不慢,拎起客厅地上的上衣就往外跑。
这么急的时候偏偏还没开车回来,从他家到路口便利店来回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不到十分钟跑回来了。
他心尖上的宝贝姑娘在洗手间悉悉索索地拆卫生巾,魏醇站在洗手间门前拄着膝喘气,幸亏平时他还坚持锻炼,要不这么跑非得累死。
魏醇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砸下来,姜恬隔着门声调愉快地笑话他:“你怎么买了这么大一堆?”
还好意思问呢,他哪儿买过这种东西,干脆货架上不同颜色的都拿了一遍。
提着这么大一包卫生巾在路上飞奔时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来着,但转念一想,这是给女朋友买的,他又乐了,还笑得挺幸福。
以前他哥总说他痞,说他不会照顾人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真应该让江樾看看这一幕,魏醇当时笑着想。
这会儿姜恬痛经,也还是没舍得懒床,抱着魏醇撒了会儿娇又起来洗漱,吃过早餐就换了白大褂坐在桌前调香。
路易斯为了她的事儿跟总部闹得有点僵,姜恬斗志满满要把之前没做完的香水调出来。
魏醇就坐在姜恬身边,看书或者刷手机,温热的手掌始终贴在姜恬小腹上,比暖宝贴还管用。
调香之余姜恬偶尔回过头去看魏醇,这人对视线非常敏感,几乎她看过去的同时,魏醇也会转头过来,扬着嘴角看向她,有时候也不正经地逗她两句。
“怎么了,摸这儿不舒服?我往上点摸还是往下点摸?”这人跟个痞子似的,把这种温情的时光给搞得像是小黄书现场。
姜恬“呸”了他一下,又怕他把手掌拿走,按着他手说:“就放这儿,别动。”
“行,不动。”魏醇也知道姜恬来姨妈不舒服,手没动,半晌又担忧地看向她,“等你姨妈期过了跟我一起运动得了,这么瘦,小腹捂这么半天还凉着,能不疼么。”
“什么运动?”姜恬抽出一张试香卡,问道。
魏醇就知道这姑娘穿上白大褂就开始心不在焉了,没仔细听他说话,犯坏地混了一句:“床上运动。”
见人家没理他,魏醇横扫了她一眼,回归正经:“平板支撑和跑步。”
姜恬已经又沉浸在调香里去了,听见魏醇说话,勉强分出一点注意力给他,甩着试香卡没擡头:“我不,我肚子疼是吃凉的吃的,不吃冰淇凌不喝冷饮就好了。”
“行,那就别吃了。”魏醇说。
姜恬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吃冰的权利给剥夺了。
等晚上忙完,她哼着歌拉开冰箱抽屉,刚拿出一个甜筒,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给捏走了。
姜恬瞪着眼睛看他:“魏醇!”
“肚子疼还吃,过去了再说。”魏醇把甜筒丢回冰箱,“嘭”地关上冰箱门。
啧。
现在也不叫他男神了,也不嚷嚷着嫁给他了。
惹急了就脆生生的直呼大名,“魏醇”。
有时候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跟lune踢翻姜恬平板电脑那次的叫猫的语气差不多。
挺凶。
魏醇还记着之前说的话,每天早晨起来都问:“姜恬恬,今天嫁不嫁。”
姜恬睡眼朦胧又冷酷无情,每天都是俩字:“不嫁!”
怀念每天被吹彩虹屁的日子呢,魏醇想。
他也就敢想想,这事儿不能提,提了姜恬一准儿炸毛。
到时候再翻出他当初诓人的旧账,魏醇可太怕姜恬又笑眯眯地给他准备一个牙膏芥末味的三明治,然后跑到法国去。
这会儿不让吃冰淇凌姜恬也不高兴,在外面那股不动声色的高冷在家一点也没有,噘着嘴,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还挺萌的。
魏醇喜欢姜恬这种对他不隐瞒情绪的亲密感。
他把人抱过来,拎着吉他吻姜恬耳垂:“给你唱歌听?”
姜恬眼睛一亮:“好呀!”
魏醇做歌手时一共就出过五首原创歌,调好吉他后都给姜恬唱了个遍,从《天堂失火》唱起,后来用《早安女孩》做结束。
别墅里的灯色很暖,lune又把它的小女朋友带回来了,两只猫依偎在一起,竖着耳朵也在听魏醇唱歌。
姜恬坐在沙发上,兴奋地跟着魏醇哼唱。
她设想过很多种关于魏醇弹唱的场景,可能是张扬地弯着嘴角,可能是踩着音响,可能眼里带着顽劣和不屑,可能漫不经心,可能闭着眼睛装作深情。
但魏醇都没有,他唱歌时很温柔也很认真,眼底的光像是夏日萤火,不过分刺眼却也明亮难忘。
姜恬脱口而出:“你好温柔。”
“曲子都是江樾写的,唱起来肯定是温柔的。”魏醇笑着说。
“你唱歌时候那种淡笑跟江樾有点点像。”姜恬比划着,“就附中贴的那张照片,很像的。”
魏醇随手拨着吉他弦,又开始不正经:“亲兄弟,不像才有鬼。”
听魏醇这样面对面唱歌跟听耳机里录好的歌感觉不同,姜恬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叫“魏醇”的歌手,她愣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还想重新唱歌吗?”
“不想,我很忙。”魏醇想也不想,直接说。
“啊?”姜恬没料到他是这样的答案,“你哪里忙?”
在她眼里魏醇每天闲得不行,连OB都不是每天去。
魏醇笑着看向姜恬,手里拨动着愉快的音符:“很忙啊,忙着陪女朋友,忙着等女朋友答应嫁给我,忙着计划结婚,以后会更忙,还要忙着陪孩子们。”
孩子们?!
姜恬张了张嘴:“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魏醇也不恼,就这么含着笑意看着她:“唱歌本来就是玩玩,以后就只唱给你听。”
“你重新出道肯定很红,很多歌迷都超级喜欢你的歌。”姜恬捧着脸说。
她很喜欢魏醇说这些话时语气里那种狂,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他举手投足间的张扬可能都来自他的底气。
楚聿说过,魏醇也不是天才,学歌那会儿也是请了个老师没日没夜地在练习,熬得嗓子哑熬出黑眼圈,不学不努力哪能会呢。
但魏醇从来不说这些,高兴的事儿还多说两句,这种背地里努力的事儿从来都是轻描淡写或者从来不提。
姜恬就喜欢他这种漫不经心的痞样。
“早都过气了,红什么红。”魏醇漫不经心地把吉他丢在一旁,对这些事不怎么在意。
好歹是自己粉过的明星,姜恬容不得别人说他过气。
他自己也不行!
姜恬打开电视,据理力争:“怎么会不红呢!我跟你说,有一个音乐台每天都会播你的歌呢!”
结果魏醇家200多个台,姜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准备放弃呢,电视画面里突然出现个眼熟的人。
魏醇坐在姜恬身旁,手还帮她揉着小腹,感觉她一只看着电视没再换台,他扬眉往电视里看去——
电视里的男人长了一双慵懒的瑞凤眼,眼窝深邃,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这人魏醇知道,Unruly娱乐的老板韩总,也是当红影帝,叫韩不羁。
魏醇刚出歌的时候Unruly的人联系过他想签他到旗下做歌手,但魏醇拒绝了,理由是唱歌只是随便玩,不想做专业的。
狂得很。
韩不羁估计是带着自己旗下艺人在做什么节目,身后站了个年轻一点的男孩,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
魏醇看了姜恬半天,姜恬就这么盯着电视没吭声。
“啧。”魏醇不满地勾了勾姜恬下巴,跟头转过来跟他对视,“哎,当着男朋友面呢,明目张胆看男人?”
“韩不羁是我发小,”姜恬赶紧解释,“我就是刚才……”
后面的话姜恬没说,说出来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发小们闹着拿结婚的事儿逗她,她到底还是往心里去了的,韩不羁是一众人里的大忙人,结了婚之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姜恬刚才在电视里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结婚请柬肯定是要给韩不羁送的。
但这事儿不能跟魏醇说,毕竟她嘴上还没答应魏醇结婚的事儿呢。
姜恬这边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魏醇眯缝着眼睛:“姜恬恬,你哪来的那么多发小,还都是男的。”
姜恬怕魏醇吃醋赶紧解释:“之前家里还有意思让我嫁给韩不羁呢,我都没同意的。”
“现在看人家长得帅后悔了?”魏醇凉凉地说。
“才不后悔,看得够不够的了,他在我眼里都没有后面那个小弟弟好看。”姜恬一着急,说了个不恰当的比喻。
笨啊!
拿魏醇比多好。
说没有哥哥的百分之一帅多好!
提什么弟弟!
魏醇扫了眼电视里的小鲜肉,彻底打翻了醋坛子:“哦,还喜欢弟弟。”
隔天早晨姜恬起床时唇都是肿的,说错话的后果就是被人按在沙发里发狠地亲,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么想着,姜恬随手从冰箱里翻了个甜筒出来,想给自己降降温,刚咬了一大口,想起魏醇不让吃冰。
正愣着,魏醇从楼上下来了。
他昨天晚上做了个不怎么样的梦,梦见姜恬坐在电视前一脸傻笑对着电视里的明星吹彩虹屁:
弟弟高弟弟帅,弟弟绝世小可爱。
弟弟萌弟弟乖,弟弟从来不犯坏。
啊!弟弟太可爱了,我要嫁给他!
弟弟就是我的男神!
……
魏醇一脸不爽的起床,一摸身旁,姜恬居然比他起得还早,他洗漱后从屋里出来,擡头就看见姜恬正一脸戒备地站在厨房盯着他。
“干什么亏心事了这么看着我?”魏醇好笑地说。
姜恬猛地摇了摇头。
她嘴里还含着冰淇凌呢,一开口就要被发现了!
见她不说话,魏醇目光落到姜恬唇上。
昨天晚上是给人亲狠了,到现在唇还肿着呢,但他就像吻不够似的,走过去时明明想问问姜恬嘴疼不疼,结果越靠近越忍不住又想吻她。
魏醇拄着料理台凑到姜恬唇边,呼吸交错,他压低声音问:“宝贝儿,要不要跟你的过气前爱豆接个吻?”
姜恬嘴里的甜筒是巧克力的,好死不死,料放得特别足,第一口满满的都是巧克力。
怕魏醇发现,她连咽都是小心翼翼的,结果巧克力咔嗓子眼了。
姜恬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他:“呕!”-
要不要跟你的过气前爱豆接个吻?-
呕!
魏醇:“???”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沧桑脸:我还真是过气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