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隔两天,郑家拒绝跟姜家联姻的事儿传出来了。
姜恬被郑家退婚的事情闹得其实还挺大的,但为人至善,必有福报。
姜恬身边的朋友们在这事儿出现的第一时间,马上达成了一个共识:
保护我方姜恬,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苏晚舟以及姜恬的一众发小——一群幼稚的公子哥们,小的20出头,大的30好几,居然一个个在家撒泼打滚。
苏少爷更是其中的翘楚,躺地上根本不起来,抱着苏父的大腿就撒娇:“爸爸!你不许跟姜家合作了!他们没有心不是好人!我不想让爸爸跟坏人玩!”
苏父:“”
“兔崽子你给我滚起来!”苏父按着太阳穴给了苏晚舟一脚。
“不嘛!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苏晚舟躺在地上挺尸,瞄见老妈从屋里出来,直接开始碰瓷,“哎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被爸爸踢断了,妈妈,我胳膊好痛!”
苏母慌了:“你踢孩子干什么!踢坏了怎么办?那几个破生意值几个钱,你现在为了钱连孩子都不顾了?!”
苏父:“”
苏父百口莫辩!
姜家的合作真就在这几个公子哥的撒泼打滚下黄了几个。
孟芳就更狠了,直接跟媒体说姜恬是自己亲生的,说得那叫一个真实,她抹着眼角压根不存在的眼泪:“那年塞纳河畔,我与法国帅哥邂逅,我们有了爱的结晶,我们的恬恬”
这位富人圈子里的暴发户从来不缺绯闻,什么克夫什么爱财都被人编排的够不够的了,猛地又冒出新料,还是挺让八卦记者为之一振的。
记者眨着卡姿兰大眼睛,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姜小姐变成了姜家的孩子。”
孟芳挥着真丝手绢给媒体灌迷魂汤:“嗐,那个姓姜的对我有意思呗,我没瞧上他,反正就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你懂吧?!”
八卦记者最爱听这个,当即疯狂点头:“懂懂懂,我太懂了!”
于是报道一出来,姜致远多年领养孤女的慈爱形象变成了爱而不得领养其女报复的渣男。
还有各种花边八卦,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姜家本来就自命清高,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隐藏得极深,突然被记者们笔走龙蛇地写成各种版本,搅得帝都市商圈一时间津津乐道。
富人怎么了,富人也是爱吃瓜的。
姜家大部分势力毕竟在法国,也不是没有反击,直接找到了姜恬的公司,向公司总部施压。
路易斯第一次跟总部发飙了,扯了假发片丢在办公桌上,油亮的地中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差点把总裁晃晕了。
路易斯拍着桌子大喊:“姜恬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我不管!无论什么原因,你要是开除姜恬,我们一个团队37人全部辞职!”
总裁揉着差点被路易斯地中海晃瞎的眼睛:“都好说,先把、先把假发带上!”
魏醇也是在这次的事儿之后才发现,他这个英雄不好当,姜恬身边骑士还挺多,大多数还都是男的。
某天姜恬化了个妆拎着小包要出门,魏醇看似不经意地一问:“不带我啊?”
“一个发小过生日,挺无聊的,不带你啦,”姜恬踩着高跟鞋给了魏醇一个飞吻,“不会很晚的。”
其实姜恬有点小私心,她那群发小,有一个算一个,喝多了没一个有人样的,今天又是有人过生日,少不了一顿大喝。
带着魏醇,发小们喝多了现形岂不是都让他瞧见了?
回头一群人喝多了互相叫爸爸,再往芝华士里大把大把撒枸杞,想想都觉得丢人。
姜恬没留意她走了之后,身后的魏醇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里,舔了下嘴角,眯缝着眼睛看向了她的背影,目光幽幽。
偏偏lune还领着它雪白雪白的女友在家里瞎晃,两只猫黏黏糊糊地互相舔毛,秀恩爱秀到飞起。
魏醇“嘶”了一声,起身拎着外套往外走。
得,女朋友出门吃饭也不乐意带他,工作去吧。
结果到OB才刚忙了俩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经理从门缝里探进半个脑袋,也不说话,对着魏醇一顿挤眉弄眼。
魏醇不是很懂:“说事儿。”
“头儿,姜小姐来了!”经理说。
姜恬来OB了?
魏醇当即嘴角一扬,放下手里的文件,心情由阴转晴。
当时魏醇还以为姜恬出去随便吃个饭就回来找他了,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并没想起来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在OB。
魏醇语调上扬,带着笑意:“人呢?又去后厨拿水果去了?”
去OB后厨拿水果基本上是姜恬每次来都要做的。
都是魏醇给惯的,水果师傅切得还不要,就要整个的,端回来往魏醇面前一放,等魏醇亲手切好了投喂她。
“啊?”经理挠挠头,“没啊,姜小姐在‘AAA’,好像有朋友过生日,您说咱要不要送点什么过去?”
魏醇嘴角那点弧度悠地抿直了。
胆肥了,来OB都不告诉他。
等他从“AAA”门口有意无意地走过两趟,才发现这姑娘真的是胆子肥。
第一趟路过,透过门上的玻璃能看清里面男女都有,但明显男人多。
冷不丁一看,他家姑娘正举着水烟懒散地靠在沙发里,面前满满一杯芝华士。
姜恬脸上挂着笑,小嘴一开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说完,一群男人都笑了,里面笑得最夸张的就是苏晚舟那个傻子,张着大嘴,后槽牙都露出来。
啧,唠什么这么开心。
魏醇回办公室时候颇为不爽,让经理送两个巨型果盘过去。
他琢磨着姜恬看见这俩果盘总该意识到自己也在OB,怎么也要来办公室看看他的。
魏醇面前放着电脑和报表,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
啧!
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吩咐的那两大盘子果盘被苏晚舟截胡了,根本不是经理送进去的,而是苏少爷端进去的,一屋子人也没察觉果盘是谁送的,稀里糊涂就给吃了。
魏醇没等来人,办公室里气压越来越低,他对着报表,脑子里频频闪现刚才在包间门玻璃外看见的姜恬。
姜恬在家一副乖样,在外面一颦一笑还真像个情场老手。
魏醇忽的想起第一次见姜恬,她穿的就是今天这条绿色的鱼尾裙,包里还塞着一瓶啤酒,站在二楼楼梯口,见他不说话,一挥手转身就走了。
那神情那气场,有点傲娇有点不耐,小脾气也牛哄哄。
也就是这个形象,她第一次给自己立渣女人设的时候魏醇还有点信了。
魏醇按耐不住,再次起身,第二次佯装路过。
走到“AAA”门口,这次包间里正好有个人走出来,包间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姜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她声音里带着点慵懒的味道,笑着说:“当然是高琛哥哥最帅啦!”
魏醇:“……”
其实姜恬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毕竟魏醇连她叫“江樾哥哥”这种称呼都要吃个小醋的。
“哥哥”这个词,姜恬原本是打算除了魏醇对谁都不叫了的。
但今天一群发小聚在一起,苏晚舟这个傻子喝多了把她谈恋爱的事儿给抖出来了,还提了魏醇的大名。
那会儿姜恬“追星”魏醇的时候大伙儿都知道,一听姜恬男朋友是魏醇,酒都醒了一大半,先是担忧她是不是被骗了,看她一脸羞,又开始起哄了。
姜恬往常走得是渣女人设,头一次见她这种小女儿态的害羞,一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婚礼上去了,一个个的问姜恬打算什么时候嫁。
到底是个姑娘,姜恬提到任何关于魏醇的事儿脸皮都有点薄,最后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了,想着法儿的岔开话题。
高琛笑着逗她:“到时候你嫁人,我们可都是你娘家人,要不要给你准备嫁妆?”
“那还得闹洞房!”
“接亲时候得堵着那小子,娶我们恬妹可不容易!”
“得八擡大轿来接!”
姜恬羞急了,告饶:“哎呀!咱们聊别的吧!”
一个发小犯坏:“最后一个问题,哪个哥哥最帅?回头让他给你当伴娘!”
姜恬一听,肚子里的小坏水蠢蠢欲动,看着最五大三粗的高琛,来了一句:“当然是高琛哥哥最帅啦!”
一句玩笑话,魏醇也听不见。
没事儿没事儿。
应该没事儿。
姜恬在心里安慰自己,没想到心里建设刚做好,下一秒,手机震动了。
魏醇的短信,就俩字:
【出来。】
姜恬从包间里跑出来的时候魏醇正靠在走廊抽烟,看见她过来把烟掐了,拉了姜恬手腕就走,一直走进办公室,门一关,人才压上来,眸色深深,像是幽静的深潭:“哪个哥哥最帅?”
姜恬那还有半点游刃有余的渣女样儿,秒怂:“哥哥,魏醇哥哥最帅!”
“出门不乐意带男朋友就算了,来OB了也不过来看看我?”魏醇扬眉,吻了吻姜恬的耳垂,“小没良心。”
“我也不知道是来OB嘛,本来以为会去吃饭的,而且我又不知道你也在。”姜恬抱着魏醇撒娇,带着一身迷叠香的清香直往魏醇怀里钻,“哥哥生气啦?”
“还行吧,你多在那屋叫两声哥哥我就该生气了。”魏醇说。
“那都是假话,只有你最帅!”姜恬扬着头说。
这姑娘现在学会撒娇了,这不要人命么。
魏醇嘴角弯了弯,勾着姜恬下巴,浅吻她的唇:“喝酒了?”
“喝了一点。”姜恬老老实实扬着头回应,吻完又解释了一句,“一杯都不到。”
魏醇盯着她粉红的小嘴看了半秒,突然眯起眼睛:“姜恬恬,我看你挺有量啊?洋酒你都不醉,咱俩在家喝啤酒那次,你醉得又跳舞又摸我的,装的?勾我?占我便宜?”
“怎么会!”姜恬平时喝酒也就反应稍微慢点,还真就丢过那么一次人。
越想越丢人。
被酒精浸泡过的脑子又开始作妖,她开口想要解释自己酒品不差,说出来得话却变了个意思:“我喝酒不那样的!从来不会摸人家什么的!只有那一次,而且我问过朋友了,朋友说我那是!那是馋你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