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徐屏其实是有打算的,没有要完全退让,他只是拐了个弯,他和盘托出:“我已经为你计划好,这月底是C国的庆典日,国教的大主持会在那天主持仪式,那天他领你拜会王室,收你做干女儿,C国是讲究信仰的国家,在他那里挂了名以后,拉图素不可能发你的视频,那在他们的文化里是会下地狱的罪。”
“什么,谁,干女儿?”
徐屏重复了一遍。
“你在说笑,我有爸妈,我不给什么和尚当干女儿。”
“只是挂名,权宜之计。”
“我说不。”
她觉得荒谬,她倔强的擡起头,也问徐屏:“你不觉得荒谬?”
徐屏不答。
“我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东西,我没有就是没有,还是你认为,名声不干净不能做徐太太?”
有些话是话赶话说到那儿的,本非本意,但依然伤人。
徐屏怔了一瞬,神色暗哑:“你这样说,我真是……”
虞珍珠反应过来,出口她就后悔了,他们是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伤害对方?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连忙去亲他,说对不起。
“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她亲他的脸颊、嘴角,呢喃着致歉。
徐屏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手臂抵着她的脖颈、后背,很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
那吻粗粝、凶猛,撕咬着她的嘴唇,完全是在掠夺。
女孩没有反抗,只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手指无意识的在抓着他的头发。这好像成了进攻的号角声,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俯身将吻落在耳后、侧颈,闪电映照,二人缠绵的身影落在白色的墙壁上,窗帘也飞舞着,裹着他们的影子,如同晃动的DV镜头,很原始。
虞珍珠被他亲的云里雾里的,舌尖、嘴唇都发麻,电流一直滋滋滋的往心里蹿,她没闭眼,一双杏仁眼睁着,薄薄的眼皮都红了,生理性的泪水晕染开。
有一滴泪沿着眼角下落,融进鬓角,接着被男人接住。
他们停止接吻,只是看着对方。
雷雨、黑夜、世界都远去,只有一束聚光灯穿破苍穹,落在他们彼此的身上。
虞珍珠瞳孔中照着他,是气急败坏、也是爱之入骨,那些外在的东西被剥了个干净,他是一个眼中只有她、只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男人。
“我看见你,”她说,“我也看见你了。”
喜欢很容易的,相爱却很难,爱人好像一面镜子,清楚的照进内心,阳光的阴暗的、完好的伤痛的,所有东西都摊开来给对方看,在难堪和回避之中被照亮、被看见。然后抛去幻想抛去留白,爱上真的人。
雨水被体温烘干,在炽热的温度中化成了水蒸气,随空气离开。
虞□□动将自己送上去,亲着他的下颚,舌尖碰着坚硬的胡茬。
衬衫面料摩擦着娇嫩的皮肤,让她蹙起眉头,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上衣落在地上,细细密密的吻流连于锁骨,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脊,那是一种逼人的占有欲,似乎希望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越过他去接触外界任何东西。
他太强势,强势到要做一切的主。剥去外衣,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失控,失忆后即便躺在病床也要全天开工,迅速掌握所有资料讯息,徐家垮塌之后,他几乎不择时机不分场合的求婚,是因为他能抓住的东西又少了,所以固执的想要填补。
“听我的吧,”他难耐的道,哄着,“听我的好不好,就听这一次。”
虞珍珠仰着头,手指抓着被子,她摇头又摇头,犟的要命。
她平时看起来在闹他,其实都顺着他,但到她自己认定的领域,九头牛都拉不回她。
徐屏重重的咬她的唇,带着焦躁,吻的天昏地暗。
虞珍珠呼吸不上来,去推他,又被他一把抓住,十指相扣压在床头。
天花板上的影儿轻摇,她目光晃了过去,徐屏连这都不肯,来捂她的眼睛,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吻她。
谁也不退让,谁也不妥协。
爱与欲却在这碰撞之中生出火花,热烈到失控,连灵魂都在战栗。
只是可惜,他们的天昏地暗、天摇地动是主观上的,外界的则是客观的,急促敲门声突兀的响、不间断的响,因为没有被这对爱侣听在耳朵里,所以变成拍门和大叫。
极端天气再次升级,超出一开始的预想,现在连这部分人都要紧急外迁,离开村庄。
一处大坝被冲垮了,山洪正以超高时速发展,规模比想象的大太多。
徐屏迅速从衣柜里抓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虞珍珠裹上,裤腿长大,她起身时太急,向他身上栽去,他索性将她横抱起来,下楼去开车。
让她呆在车里,他重新跑上楼,拿电脑和几盒饼干、饮用水,来通知他们的村干部已经往下一处去,他们挨家挨户的用大喇叭叫。
汽车启动,发动机发出轰鸣,好似野兽的咆哮,两侧道路上不断有人跑出来,慌张迷茫。
这好像一场大逃亡。
世界颠覆,而他们只有彼此。
踩下油门前,虞珍珠凑过来亲了亲他。
暴雨倾盆,前路泥泞,徐屏握住方向盘,静了数秒。
谁知道他想了什么,下一刻竟做起生意来,交换说:“要我答应可以,除非你出去就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