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陆书礼觉得结扎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回了一趟家。回来时拉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纪北微问道:“弄这么大个箱子干嘛?”
陆书礼打开行李箱,里头是满满当当的衣物,衣服被他一件件拿出来,丢在沙发上,“我都没有换洗的衣服了,还不让带几件过来啊。”
纪北微坐到沙发上,随手翻了翻陆书礼丢上来的衣服:“你真的准备以后就和我一起住了?”
陆书礼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准备和你一起住,不是你让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的吗?”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急什么。”
陆书礼走过来,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上,弯腰看着纪北微,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纪北微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肉麻的情话,结果他只是道:“老婆,亲个嘴。”
纪北微擡下巴,在他唇上贴了贴。陆书礼不满意,捏住她的下巴道:“舌头都不伸,越来越敷衍了。”
“是你自己说要亲嘴的,又没说亲舌头。”纪北微推开他的脸,“行了,快点把你的衣服都整理好,别老是赖在我身上。”
不是她不想亲,是陆书礼这段时间亲得太过了,纪北微都觉得嘴巴被他啃得火辣辣的疼。
因为纵欲过度和结扎,陆书礼暂时是不能做了。他的口头禅也从“老婆,我们做一次吧。”,转变成“老婆,亲个嘴。”
他的亲吻可不是简单的蜻蜓点水,碰碰嘴唇对他来说,那都不叫亲吻。得把纪北微的嘴里里外外吃一遍,那才是真正的亲吻。
纪北微偏过头不让他亲:“别亲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亲的,快收拾你的衣服,乱得跟什么似的。”
陆书礼眼中的笑意逐渐下流,明亮干净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炙热,扯了扯纪北微的裤头:“不让我亲嘴,那我就亲别的地方了啊。”
他故意倒在纪北微身上,紧紧压着她,白净指尖挠挠她的下巴:“老婆,我想给你口,坐我脸上来吧。”
“医生说了,禁欲不仅仅是禁身体上的,脑子里的也要禁,你没听到啊。”纪北微一脚踹开他。
陆书礼坐到地毯上,擡起纪北微的脚,给她按摩,“有吗,医生什么时候这样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整天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快点把你的衣服收拾好,乱死了。”
陆书礼在纪北微的脚背上吻了吻,这才开始收拾被他从行李箱里倒出来的衣物。他也不是真的收拾,只是随便叠了叠,就堆在客厅的沙发上。
中午做了饭,和纪北微一起吃过饭后,他又拉起空的行李箱:“老婆,我家里还有好多衣服都没拿过来,还得再回去拿,你陪我回去一趟呗。”
纪北微窝在沙发上不想动:“你自己回去收拾呗,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懒得折腾。”
陆书礼用力拉起她:“求你了老婆,跟我一起嘛。你不在身边,我干活都使不上劲儿。”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纪北微只好跟他回了一趟家。
陆书礼住的小区离纪北微家不不算远,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纪北微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和霍卿没离婚之前,每次来这里找陆书礼,都是为了打他。
站在客厅里,纪北微发现陆书礼家的装修变了变成和她家差不多,“陆书礼,你干嘛把自己家搞成这个样子?”
陆书礼收拾着各种物品,不停往行李箱扔。
坦坦荡荡道:“哦,我之前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就把这里装修得跟你家一样,想象成和你住在一起。”
其实陆书礼原本想的是,等纪北微离婚了,就过来和他一起住。他提前将这里的装修风格,弄得和纪北微家一样,这样更能吸引纪北微。
但霍卿净身出户后,纪北微就没想过要搬出去。
陆书礼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和纪北微在一起,并不是要让纪北微去适应新生活,而是他加入纪北微的旧生活,在不改变她原有的生活方式下,将自己慢慢融入她的习惯中。
所以他搬过去和纪北微一起住,是最好的选择。
纪北微在屋里逛了一圈,陆书礼将她按在沙发上:“老婆,你坐着休息吧,我马上好,再拿几件衣服就好了。”
他又找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水过来给纪北微喝。同时,也去给自己倒水。
纪北微注意到,陆书礼居然把一个矿泉水瓶子当做杯子,而且看得出来,那个水瓶子已经用了很久,瓶身都凹陷了不少。
“你干嘛要用一个水瓶子当杯子?”她问道。
陆书礼反应过来,下意识将水瓶子藏到身后,这个水瓶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见到纪北微时,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是纪北微喝过的水瓶。
捡回来后,他一直放在家里,用来当做杯子。
“我的杯子前几天摔坏了,就先用这个接水喝。”陆书礼眼神闪躲,一看就是有问题。
纪北微指向置物架上放着的好几个杯子,“那些是用来当装饰的?”
“哎呀,我就喜欢用这个瓶子装水,特别方便,拿起来也称手。”
纪北微觉得有猫腻,下巴一擡,命令道:“过来,坐我旁边,把瓶子也带过来给我。”
“要干什么啊,我还得收拾衣服呢。”陆书礼支支吾吾,慢吞吞挪着步子来到纪北微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纪北微夺过他手里的瓶子,仔细瞧了一遍,“为什么要用这个喝水?”
如今正式和纪北微在一起久了,陆书礼许久不撒谎,现在编起胡话还有些不熟练,低着头不敢看纪北微的眼睛,“就是觉得好用,所以就用了。”
“说实话。”
陆书礼头垂得更低,干脆往纪北微怀里倒,“老婆,我头好痛,特别不舒服,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
“不说清楚,你就别搬过去和我住了。”
陆书礼也不想瞒着纪北微了,他现在已经和纪北微确定了关系,没有理由总是隐藏自己肮脏的一面。
他相信,纪北微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就一定会接受他的全部。
还是低着头,字不成句道:“就是就是那个时候,我特别想你,想跟你在一起,想和你靠近一点儿,就把瓶子带回来了。”
“想跟我在一起,这和瓶子有什么关系?”纪北微不明其意。
“这个瓶子,其实是你喝过的瓶装水。那时候我去你公司找你和霍卿谈合同的事情,你喝了水,把瓶子丢在垃圾桶,我就捡回来了”
他越解释越小声,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确实丢人。
听罢,纪北微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眉头紧皱:“你把我喝过的水瓶,从垃圾桶里捡回来当杯子用?”
“嗯。”陆书礼实在是没脸见人,头往纪北微怀里拱。
陆书礼这种行为,着实超出纪北微的认知,不过想到陆书礼之前也从垃圾桶里捡过她的外套,大抵也可以理解了。
她摸摸他的头发,也没有责怪,“垃圾桶里的东西你都敢乱捡,你就不怕捡错了,要是捡到别人喝过的怎么办?”
“不会的,我当时都仔细观察过了,那个时间段里只有你往垃圾桶扔过水瓶。而且,就算是别人也扔进去了,我也能准确地找到你喝过的。”
他终于舍得从纪北微怀里出来,眼神还挺骄傲。
纪北微将那个水瓶塞他手里:“行了,把这个扔了,以后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事了。”
“好。”陆书礼握着水瓶,手举高用力一扬,精准把水瓶扔进门口的垃圾桶,“老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嗯,好好改正吧。”
“谢谢老婆。”他又凑上来亲纪北微,嬉皮笑脸道,“以后我不用瓶子喝水了,直接从你嘴里喝。”
纪北微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刚跟你说的,别再做这么恶心的事,你又开始了?”
“亲嘴也恶心吗?”陆书礼察觉出纪北微没有那么生气,又大着胆子在她身上胡闹。
又拉了一行李箱的衣服回到纪北微家。
纪北微发现,陆书礼表面上说要收拾衣物,实际上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他从自己家搬来的东西,全都堆在客厅,沙发上全是他的衣服。
“陆书礼,你能不能快点把你的东西整理好,这都没下脚的地方了。”纪北微在客厅里,朝着卧室喊。
陆书礼拎着衣架从卧室出来,埋怨道:“都没有地方放,卧室里衣服一大堆,挤得不行,衣帽间里也是,挤死了。”
“你放客房里面去啊。”纪北微将沙发上的衣服抱起来,摞在一起,才勉强空出一个地儿,得以坐下。
陆书礼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叠衣服,不情不愿打道:“客房里也是杂物一大堆,你自己去看看,哪里还有地方放?”
“里头不是还有个很大的衣柜吗,放那里去不行?”纪北微嫌弃地将陆书礼放在沙发上的内裤,丢到一旁。
陆书礼继续埋怨,道出实情:“那里塞满了你前夫的东西,哪里还有空地留给我。”
纪北微想起来,确实如此。
霍卿离开后,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还留在这里,她也没想着去处理过,所有的一切都还维持原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纪北微偏头看陆书礼忙碌的模样。
“还能怎么想。反正腾不出地方来,我的东西就只能堆在客厅了。”
纪北微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决定要把霍卿的东西,都给处理掉。
她拿出手机,对陆书礼说:“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如果这些东西他还要的话,我们就打包起来,送过去给他。”
“好,不过我猜他肯定是不要的,都离婚这么久了,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哪还有脸再来要东西。”
陆书礼心情得以拨云见日,停下手里的活儿,坐到纪北微身边,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也不是真的净身出户,另一套房子我都过户给他姐了,还把家里的车卖了,钱都转给他姐了。”纪北微道。
她给霍卿打电话,也只是再确认一次,这些东西他到底想怎么处理。
霍卿之前说过了,留在家里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但纪北微也不能真的直接就扔掉。毕竟是霍卿的私人物品,在处理之前还是得再好好跟他确认。
不过纪北微心想,霍卿应该是不会要了。都离婚大半年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想带走的,早就回来拿了。
久违地拨通了霍卿的电话,陆书礼急不可耐道:“老婆,按免提,我也要听。”
纪北微依他的意,按下免提。
铃声响了十几秒,霍卿接起了,语气很平淡:“喂,微微,有事吗?”
“霍卿,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之前留在家里的东西,还要吗?如果要的话,我帮你打包给你送过去,不要的话,我就自己处理了啊。”
纪北微在说话时,怕陆书礼会捣乱,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陆书礼在她掌心舔了起来,弄得她一手的口水。
她松开手,眼神示意他擦干净。
陆书礼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拭她手上的水渍。
霍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哦,那些东西你还没扔掉吗?”
纪北微:“没有,一直放家里呢,都没动过。”
纪北微不像陆书礼那么没礼貌,总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就连之前还和霍卿在一起时,她都很少翻霍卿的个人储物柜。
霍卿带了笑意:“那这样的话,你帮我打包起来吧,我改天去取。”
此话一出,令纪北微和陆书礼都诧异,陆书礼忍不住出声:“那些破烂玩意儿都放这里那么久了,你还要?”
霍卿在那头听到陆书礼的声音后,也是顿住,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要啊,为什么不要,好多东西用久了,都有感情了。”
“那你这感情可真够随便的,半年了都没见你来收走那些破烂,这会儿又开始舍不得了?”陆书礼的嘴贱好像是天生的,不呛人几句,他就浑身难受。
纪北微往陆书礼嘴上拍了拍,低声骂道:“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陆书礼不说话了,继续低头舔纪北微的手心。
霍卿都这么开口了,纪北微也不好得拒绝,道:“那好,我帮你都打包起来吧。”
“嗯,麻烦你了。”
纪北微:“不客气,那就先这样了啊。”
霍卿:“好的,等打包好了,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拿回来。”
挂了电话,纪北微抽出被陆书礼舔得湿漉漉的手,直接将一手的口水往他衣服上抹:“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总是干这种恶心的事。”
“只是亲一下而已,哪里恶心死了?”
纪北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你现在有事情干了,快点找纸箱,把霍卿的东西都装起来。”
陆书礼还是觉得憋屈,骂骂咧咧:“霍卿这小子也真的是,当初离婚的时候,不直接打包滚蛋。现在还让我们帮着收拾,这不是故意侮辱我吗?”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行动吧,我先去洗个手。”纪北微朝卫生间走去。
陆书礼跟着她身后,怨气冲天:“我不想弄,干嘛要让我帮他收拾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
纪北微转过来对他笑:“别抱怨了,不把他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怎么住进来?”
陆书礼愣住,随即红了脸:“老婆,你这张嘴,怎么跟吃了蜜似的,说话这么好听。”
对啊,不把霍卿的痕迹清理干净,他怎么住进来呢。
他上前亲了纪北微一口,乐呵呵跑回卧室,哼着小曲儿打包归置霍卿的物品。
作者有话说:
昨晚太忙了,没来得及更新,今早赶紧补上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