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手术的时候,陆书礼在门口问了好几遍医生:“医生,真的不可以让我老婆陪我一起进去吗,我有点紧张,想让我老婆陪我。”
医生笑道:“不可以的,外人不能随便进手术室。不用紧张,这就是个小手术,我们现在都是采用微创方式,从麻醉到手术结束,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
陆书礼还在央求:“那既然是小手术,就让我老婆跟我一起进去吧,让她也穿上手术服不可以吗?”
“这不符合规定。”
纪北微在一旁都觉得陆书礼丢脸,她拿起手机看着,不停在屏幕上点点按按,以掩饰尴尬。
听着陆书礼还想说话,纪北微忍不住道:“行了,你消停点吧。赶紧进去,做完了我们好回家。”
又安慰了他几句,陆书礼才进了手术室。
就一个简单的微创手术,不太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离开医院前,纪北微听着医生的叮嘱:“回去之后注意休息,避免饮酒,不可食用辛辣等刺激性食物,如果发现伤口处有剧痛,或者肿胀,发热等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过来医院检。另外,结扎后,需要两周到四周后才可以同房”
纪北微认认真真听着,低声对在一旁游神的陆书礼提醒道:“好好听医生讲话。”
陆书礼往她身上靠了靠:“你听着不就好了吗,我难受,想休息。”
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两人一起下了楼。纪北微开着车,陆书礼坐在副驾驶。
回来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纪北微说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回去给陆书礼补补身子。陆书礼笑得合不拢嘴:“老婆,你怎么这么好,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他以前做梦都没想过,纪北微会主动说要去买点好吃,给他补补身子。
找到停车位停好车,两人便往菜市场走去。纪北微也不知道,陆书礼这又是纵欲过度导致肾虚,又是刚结扎完的,到底该买什么补品合适。
在菜市逛了一圈,只好胡乱买了一些排骨,和一条黑鱼,打算回去煲汤。
两人出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往车的后备箱放,陆书礼突然指着不远处道:“老婆,那不是你前夫吗?”
纪北微直起身子,往陆书礼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霍卿站在路边,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讲话。
她看过去时,刚好霍卿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算起来,从去年离婚再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纪北微也有半年没见过霍卿了。
纪北微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陆书礼得意洋洋朝霍卿招手:“霍卿,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霍卿走过来,在纪北微面前站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书礼。最后对纪北微道:“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纪北微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她和霍卿离婚的很大原因,是陆书礼牵扯出来。
但是最后让她下定决心离婚的,并不是因为陆书礼,而是霍卿给陆书礼听床事的行为,触及了她的底线。
说到底,她和霍卿分道扬镳,问题还是出在霍卿身上。
纪北微现在和陆书礼在一起,她对于霍卿也没有愧疚。还是那句话,在那段婚姻里,她没有出轨过,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
她真正和陆书礼在一起时,距离离婚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个月,她清楚地知道,她是彻底结束了霍卿的感情,才和陆书礼在一起的。
陆书礼搂住纪北微的肩,对霍卿道:“是的,我和微微在一起了。我和微微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陆书礼这张嘴的犯贱能力,纪北微是知道的,只好道:“闭嘴。”
他还挺不情愿:“说几句话也不行,你真偏心。”
霍卿完全漠视陆书礼,又对纪北微说:“能聊几句吗,就几分钟的时间。”
“嗯。”纪北微点了头,看向陆书礼,“把东西放好,然后去车里等我。”
“什么意思,你们要说什么话,还不让我听?”陆书礼不乐意,手里的东西都放进后备箱后,拉住纪北微的手,“到底要聊什么,我也要听。”
“找抽呢,赶紧上车。”纪北微冷了脸,语气也带了点胁迫。
陆书礼也不敢再闹了,亲在纪北微脸上,“那你快点啊,我这刚做完手术,难受着呢。”
纪北微往前走了几步,霍卿也跟上来,他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为什么选择跟他在一起?”这是霍卿最想知道的答案。
纪北微神情淡然:“喜欢上了他,就和他在一起了。”
霍卿心里堵得慌,他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能够调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可在看到纪北微时,他还是无法释怀。
他想,他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如果说,我当初没有给陆书礼打过电话,我们是不是还会继续在一起?”
纪北微:“应该会吧,我也不知道。”
“微微,我对不起你。”霍卿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睛,“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还行吧。”纪北微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很好玩,跟他在一起挺好的。”
“我知道了。”
陆书礼在车里坐立难安,不停探头看着前方,实在是等不住了,下车跑到纪北微身边:“老婆,我那里好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流血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等会儿再看。”
陆书礼紧挨着她:“你快点,我很疼的。”
纪北微没理会他,对霍卿礼貌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再见。”
“再见了霍总,我们忙着呢,就不跟你多说了。”陆书礼拉着纪北微就往车的方向走,“老婆,你刚才跟他聊什么了?”
“聊你肾虚的事儿。”纪北微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坐进去。
陆书礼也坐到副驾驶,手伸过来紧紧按着纪北微的大腿:“老婆,你真的跟他说了?”
纪北微正襟危坐,打了一下陆书礼的手,将车子开起来,道:“他问我干嘛来了,我说你肾虚得厉害,我刚带你去医院看男科了。”
纪北微本来想逗他,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结果陆书礼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瘫在椅子上笑出声。
“笑什么鬼。”纪北微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掐陆书礼的脸。
陆书礼还是在笑:“老婆,你这真是杀人诛心,霍卿今晚估计得躲在被子里哭一晚上了。”
“什么意思?”
陆书礼揉揉被纪北微掐疼的脸:“你跟霍卿说我肾虚,但你又选择继续和我在一起。霍卿回去之后,肯定在想,他连一个肾虚的男人都比不上。你说,他伤不伤心?”
纪北微也被他逗笑了:“你这个脑回路真的是。”
陆书礼收了笑,又变得正经:“不过老婆,如果我真的萎了,你还会爱我吗?”
“这个不好说。你还是赶紧把身体调理好吧,以后节制点。”
“我以后再也不打飞机了。”陆书礼也懊悔,他这两个月是真的弄得太过度了,一看纪北微就发情,如何都控制不住。
接下来,在休养的这段时间,陆书礼频繁地打扫房间,将霍卿以前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抹除。
他夜里窝在纪北微怀里:“老婆,我们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嘛,你也不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
“什么怎么办,我们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吗。”
纪北微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不让陆书礼贴自己太近,医生说了,在结扎恢复的这段时间,要尽量避免那方面的生理刺激。
陆书礼又贴上来:“老婆,那到底是要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还是你搬过去我那边啊。”
“搬来搬去干什么,反正我不想搬。”纪北微看着手机,也不怎么理陆书礼。
“那我搬来你这里住?”陆书礼早就想彻底和纪北微同居了。
和纪北微谈恋爱之后,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可是没有纪北微的许可,他也不敢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搬过来。
而且,现在纪北微卧室的衣柜里,都还留着霍卿的一些衣物。
霍卿当初是真的净身出户,离婚后只身离开,连一件衣服一块手表都不要。
而霍卿走了之后,纪北微似乎懒得去处理霍卿原本的东西,她只是把原本霍卿使用的衣柜锁上了,其它的东西也没多碰。
每次打扫卫生时,看到霍卿留下的东西,陆书礼都不高兴,真想把霍卿的一切彻底扔进垃圾桶。可是没有纪北微的点头,他又不敢太嚣张。
“你搬过来干嘛,咱们就这样谈恋爱不好吗?”纪北微道。
陆书礼往她怀里拼命蹭:“不好,我想和你一起住,我想和你结婚。老婆,我们新买一套房子吧,就当做是我们的婚房,我们一起搬进去。”
“太麻烦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陆书礼的哀怨又添了几分:“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我这样不清不楚跟你住在一起,别人该说闲话了。”
两人在一起后,纪北微让陆书礼不要张扬,也没有对身边的亲友明确表示过,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那你想怎么办?”纪北微问。
陆书礼掀开被子坐起来:“你带我回去见你爸妈,我也带你回家一趟。我爸妈很喜欢你,前些日子我和他们说,我跟你在一起了,他们就让我带你回家,大家一起吃个饭。”
之前和霍卿在一起时,霍卿那边的家人很讲究面子,总喜欢把表面功夫做得很足,这让纪北微总是疲于应付各种亲戚关系。
她犹豫着问道:“你爸妈那边应该都知道我离过婚吧?”
“哎哟,我的好老婆,你担心这个干嘛。”陆书礼把纪北微拉起,按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别说你是二婚了,就算你是三婚四婚五婚,我爸妈那边都不会说什么。”
“真的假的?可别到时候我跟你回家了,一堆亲戚问东问西的。”
陆书礼用力点头:“不会的,他们只会谢谢你,谢谢你收了我这个祸害。”
“好吧,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吧,到时候我和你回一趟家。”
陆书礼兴奋难耐,压在纪北微身上,牙齿咬住她的睡衣往下扯:“老婆,我真是爱死你了。我上辈子肯定是天大的好人,这辈子才会遇到你。”
他怎么会让家里人议论纪北微离过婚的事呢。如果家里人不同意他和纪北微在一起,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和家里人断绝关系。
纪北微拍拍他的背,提醒道:“禁欲。”
他钻进被子里,声音含糊沉闷:“禁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是不能做了,但你又不是不能享受。”
“油嘴滑舌。”纪北微笑了笑,伸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