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礼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将纪北微抱在怀里,两人都没穿衣服,贴得很紧。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和纪北微发生关系了。
他和纪北微做了,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
身体的进一步接触,对感情的升温有着排山倒海的作用。陆书礼除了回味刚才的事情,满脑子都是,他和纪北微发生关系了,真的发生关系了。
他忐忑不安,毕竟是头一回,总归是生涩了些。
虽然两人做了两次,第二次时没那么莽撞了,可陆书礼还是觉得发挥得没那么好,他还是太紧张了,很容易失控。
不知道纪北微会不会嫌弃他。
抱着纪北微亲了又亲,钻进被子里,在黑暗中探寻纪北微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总算是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纪北微醒来时,陆书礼还没醒,他总是喜欢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像是不需要呼吸。手被他抱得发麻,纪北微推推他。
“陆书礼,你放开,我去上个厕所。”
推了几次,陆书礼才醒过来。他一睁开眼,扑上来把纪北微压在身下:“老婆,我好爱你,真爱你。”
“好,我知道了。放手,我要去卫生间。”
“我要跟你一起去。”
纪北微起身找衣服,陆书礼半躺在床上看着她,目光像是带着温度,随着纪北微的动作而发烫。她身上有着明显的吻痕,都是昨晚上他弄上去的。
一想到昨晚的情形,陆书礼忽然倒在被子里,放声大笑。
纪北微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扭头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呢。”
陆书礼没时间答话,头埋在枕头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纪北微真怕他会疯掉,随便套了件宽松短袖,走过来抓住他的一把头发往后扯。
“别笑了。”
陆书礼转过身,抱住纪北微,将她按在被子里,还是一直在笑:“老婆,我真的要疯了。我开心得要死掉了。”
纪北微被他压得难受,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脸:“要笑就滚出去笑。”
陆书礼伏在她身上,闷住声音,胸腔在剧烈起伏。
纪北微推开他,自己去上了卫生间。她在刷牙时,陆书礼也进来了,身上不着寸缕,纪北微嫌弃道:“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他从后头抱住纪北微,和纪北微脸贴脸说话:“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浪漫吗,昨晚我们一起睡觉,早上起来衣服都不穿就抱在一起,真的很浪漫。”
纪北微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一点儿也不浪漫,只觉得你很猥琐。”
“老婆,我以后在家都不穿衣服好不好,我就光着身子做饭,打扫卫生。等你想做了,我们就随时随地都可以做。”
纪北微拿起杯子漱口,无所谓道:“只要你不怕被人看到,怎么着都行。”
“对哦,不太行。我身材这么好,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纪北微洗漱完毕,推开他从卫生间走出,陆书礼一直跟在她身后:“老婆,昨晚你觉得怎么样,我表现得好吗?”
“就那样吧。”纪北微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抹护肤品。
“老婆,你怎么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该不会是把我睡了之后,就想踹了我吧。”
他总是黏在纪北微身上,不停提及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暗示纪北微,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是不是该结婚了。
纪北微瞥了他一眼:“陆书礼,我说真的,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讲话?”
“你干嘛不叫我老公,你叫我老公我就穿。”
纪北微才不让他得逞:“爱穿不穿。”
她也在心里嘀咕,老公这个词
她会愿意叫陆书礼老公吗,又或者,陆书礼这个人适合做老公吗?陆书礼带给她的感觉,是作为夫妻的相互扶持和依赖吗?
纪北微在脑海中过了一圈,发现即使已经确定和陆书礼在一起了,已经和他发生关系了。
但她还是没办法把陆书礼放在“老公”这个位置上。陆书礼给她的感觉,和霍卿,或是裴黎,都是不一样的。
和霍卿在一起时,她是抱着相互体谅,相互扶持,可以依靠的态度去和霍卿相处。她把霍卿放在和自己相等的位置上,她可以去依靠霍卿,也可以让霍卿依赖她。
可是对于陆书礼,这完全不一样。
纪北微没办法把陆书礼当成正常人去看待,也没办法将他当成真正的“丈夫”。她下意识觉得陆书礼就是个舔狗,是一个可以呼来喝去的情人。
这样的陆书礼,是不能以平常的夫妻之道去相处的,他就应该永远对她言听计从,永远处于下位,永远不求回报。
她高兴了,可以逗一逗他,可以把他留在身边。等哪天厌倦了,也可以随手弃之。
不过即使如此,她现在依旧爱他。
纪北微突然发现,原来爱情居然是多样的。她对陆书礼的爱,和对霍卿完全不一样,这真是个奇妙的现象。
“微微,你叫我老公嘛,我想听。”
纪北微摸摸他的脸:“别闹了,快去穿衣服,然后去弄点吃的,我都饿了。”
“那你亲我一下。”
纪北微亲在他的侧脸:“好了,快去吧。”
之后的几天,纪北微和陆书礼一直待在家里。
纪北微偶尔还会用电脑处理一下公司的事,而陆书礼好似个无业游民,整天无所事事,连电话都不见他打一个。
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看,每天就赖在纪北微身上,时时刻刻都在求欢。
纪北微刚开始念及他刚开荤,也就由着他闹了。
这几天里,陆书礼嘴里的话,几乎离不开床上那点儿事。
早上起来吃早饭,他要问,老婆,等吃完之后,我们再做一次,可以吗?
到了中午,他问,老婆,你等会儿睡午觉吗,不睡的话我们做一次吧。
到了晚上,他问,老婆,我们是要先做再吃饭,还是吃完饭了再做啊。
纪北微耳边嗡嗡作响,全是陆书礼的声音,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做?要做几次?在哪里做?
几天下来,陆书礼不再像第一晚那么生涩,逐渐游刃有余。
这天,两人打算去一趟超市,还没出门陆书礼就在屋里嚷嚷。
“老婆,那我们是先去超市,还是先做啊?”
纪北微还在弄头发,也不搭理他。
陆书礼在一旁收拾衣服,嘴里不停道:“要不先做了再去吧,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超市肯定人多。我们先做一次,做完了再去人就少了。”
纪北微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将衣服都收拾好,又道:“如果你想先去超市也行。去买好东西回来我们再做,做完了你就睡一会儿,然后我去做饭,这样刚刚好。”
“不做。”纪北微弄好头发,拿起外套穿上。
“啊?不做,为什么不做啊。”陆书礼走到她面前,细细看她的脸色,“老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纪北微坐下,打算穿袜子。
陆书礼率先蹲在地上,抢过袜子帮她穿,还是在问:“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做?”
“天天都搞,都腻了,先缓几天。”
陆书礼简直不可思议:“腻了?怎么会腻呢,这种事情这么舒服,你居然会觉得腻?”
他完全没办法理解,纪北微所说的“腻了”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做这种事情恐怕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了。他和纪北微又这么相爱,纪北微居然会觉得腻了,这让他大为震撼。
“老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我了?”陆书礼后知后觉,惶恐不安。
他觉得,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如果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那一定是变心了。
“没有,还喜欢你呢。”纪北微扭头照镜子,觉得头发扎得不够好,解开发绳重新打理。
“那你为什么不想做了?”陆书礼紧紧攥着纪北微的脚。
纪北微将他踹开:“天天做对身体不好,你也克制点。你见过哪对情侣或者夫妻,每天都在搞这事儿的?”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观察过别人怎么谈恋爱的。”他还挺委屈,“那老婆,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做?”
“不知道,看情况吧。”
陆书礼快速把袜子给她套上:“那一天一次可以吗?”
纪北微还是那句话:“看情况。”
“那两天一次?”他摇晃纪北微的腿,“三天一次总行了吧,不能超过三天了。我感觉要是三天不做,我可能会死掉。”
纪北微偏头对镜子扎头发,也不理他。
“老婆,你说句话啊。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嘛,你给个准话好不好。”他声音大了些,显得无理取闹。
纪北微终于把头发弄好,转过来坐正身子,认真看着陆书礼。
“这种事儿呢,我不会给你确定的时间。做,或者不做,全由我的意愿来决定。我想的话,可以一天做好几次。我要是不想,也可以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做,你明白吗?”
对于床事,纪北微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有些人可能会为了满足伴侣,而提前安排好同房的频率。
但纪北微不会这样的,对于性生活,她要完全主导,她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而不是为了迎合对方而做。
如果是为了满足伴侣而发生的关系,这样的性生活,其实就已经变味了。
她和霍卿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要求。做,还是不做,什么时候做,决定权必须永远在她手上。
听完纪北微的话,陆书礼愣了愣,随后直起身子抱住她:“老婆,你好霸道,我好喜欢。都听老婆的,老婆想什么时候搞就什么时候搞。”
两人的日子平静地过着。
纪北微接了新的单子,不过也不算太忙,公司和窑厂两头都能兼顾得过来。
而陆书礼一直都是无所事事,要么在家里做家务,要么跟着纪北微去窑厂,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纪北微问他:“你不是你家公司的总裁吗,都不需要回去管事的?”
陆书礼在厨房里炒菜,夹起一块红烧肉火急火燎跑过来,吹了吹,递到纪北微嘴边:“来,尝一尝,盐放多了没?”
纪北微张嘴吃进去,“跟你说话呢,你不需要回你家公司做事吗?”
“不用,有我妈和我二叔管着呢。”他抽出纸给纪北微擦嘴,“我爸妈说,我脑子不行,不适合管理公司,让我好好谈恋爱就行。”
纪北微也能感觉到,陆书礼的父母对他很放纵。
估计他们也是对陆书礼这偏激的性子知根知底,所以也不求他能有什么事业心。只要他安安稳稳过日子,不要闹着为情自杀就够了。
陆书礼每天都黏在纪北微身边,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了荤,他对那方面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天天缠着纪北微,纪北微不想做的时候,他也会抱着她亲,以缓解饥渴。纪北微都怀疑,陆书礼是不是对那方面有瘾了。
他问纪北微:“老婆,我可以自己打飞机吗?”
纪北微点了头。
之后,即使两人睡前已经做过一次了。陆书礼还是会在后半夜,不停抱着她亲,自己做手艺活儿。
纪北微提醒了他几次,让他收敛点。他表面上说好,但还是放纵。此后,纪北微也懒得说他了,这种事情说多了,也是尴尬。
如此一直过了两个月,陆书礼终于是吃到苦果。
这天,他难得的早上起不来,醒来时纪北微早就起了。喊了一声老婆,听到纪北微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陆书礼下床,却一阵头昏眼花,额间冒着虚汗,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儿,身体好像被掏空。
他也没多想,去洗了个冷水澡,就出去要给纪北微准备早饭。
出来时,纪北微已经在吃着面包了,看到陆书礼后,随口吐槽了句:“你怎么整天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跟吸毒了一样。”
“有吗?”陆书礼又跑回卫生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确实很差。
他想,可能是这段时间自己光顾着谈恋爱,没注意健身导致的。当天他跟着纪北微去窑厂,陪了她一早上后,下午就回城里,去健身房泡了一下午。
很奇怪,明明是按照以往的健身难度进行锻炼,而现在却累得很快,举了几组哑铃,就累得气喘吁吁。
当天晚上,纪北微说要做一次再睡。
陆书礼明明精神是亢奋到极点,却是力不从心,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纪北微躺在床上,摸摸陆书礼额间的虚汗:“不行的话就算了,睡觉吧。”
陆书礼慌了,伏在纪北微身上欲哭不哭:“老婆,我好像完蛋了,你救救我,我真的完蛋了,你别不要我。”
“不要总是对着我的耳朵吼,好好说话。”
陆书礼将自己的感受如实说出。
其实他前几天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儿,但也没在意。直到今天才真正发觉自己虚得过分了,甚至连今晚上纪北微都还没尽兴,他就力不从心了。
“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纪北微伸手关了灯,其实她也大致能够猜到缘由。
陆书礼在这方面真的太没节制了,要么和她搞,要么抱着她自己搞手艺活儿,就没见到他哪天是真正休息的。
“老婆,我好害怕,你别不要我。”
陆书礼诚惶诚恐,和纪北微表白时都没这么紧张。如果他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就算纪北微不嫌弃他,他也没脸继续待在纪北微身边了。
第二天,纪北微给唐莎打电话,交代好窑厂的事后,就带着陆书礼去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果不其然,纵欲过度。
两人来到男科,陆书礼坐在椅子上,纪北微站在他身后,医生问道:“同房的次数很频繁吗?”
陆书礼把纪北微的手握得很紧,支支吾吾,一句话也不说。
医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是医生,什么情况没见过。你不把情况说清楚,我没办法给你诊断啊。”
“老婆,你帮我说。”陆书礼偏过头,轻轻靠在纪北微腹部。
纪北微神色自然道:“性生活的话,大概是一周三次这样子。除此之外,他经常会自己弄,还挺频繁的,我几乎每天都看到他在弄。”
陆书礼脖子连带着耳根都要烧起来,低声道:“老婆,你瞎说,我哪有那样子”
纪北微揉他的耳朵:“你要是继续不说的话,我们就回家去,也不看病了。你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陆书礼这才磕磕绊绊道:“嗯,就就跟我老婆说的一样。”
最后,医生只是给他开了一瓶补肾固本的药。
说确实是纵欲过度,不过情况也不严重。让他回去之后,注意休息,好好锻炼身体,别熬夜,最重要的是要禁欲一个月。
按他这种情况,一个月后也就能恢复过来了。
医生还特地提醒,等一个月后,还是要注意节制,不可放纵。
陆书礼只觉得丢脸至极,纪北微推了推他,道:“医生的话听到了没。”
他红着脸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家里,陆书礼休息了几天,突然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期,他晚上欣喜抱住纪北微。
“老婆,老婆,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纪北微拉开他乱放的手:“禁欲,医生说的话没听到是不是?”
“我知道,我记着呢。”陆书礼在她脸上不停亲着。
“老婆,我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你带我去结扎吧。反正结扎之后也要禁欲一段时间,不如趁这段时间把事儿办了。”
纪北微想了想,也同意陆书礼的话。
“可以,不过你自己去行不,我懒得去男科医院。”
陆书礼不高兴了:“不行,必须你带我去,不然我不好意思。”
“好吧。”纪北微拿出手机查看医院,同时查看结扎的注意事项。
陆书礼躺在她怀里,跟她一起看手机:“老婆,你选好医院了吗,咱们去哪一家啊?”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就去这家吧。这是三甲医院的男科里,口碑最好的了。”纪北微放下手机,搂着陆书礼,亲在他的额头,“好了,睡觉吧,养好身子,咱们明天就去医院。”
“嗯,老婆,你真好。”
作者有话说:
华长附属男科中心,陆尽临和秦上然去了都说好(狗头)
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老读者记得,《他只会心疼老婆》和《反抗与伤害》的两个男主,都是去华长附属男科中心做的结扎,所以这算是梦幻联动吧?
另外,这书也快要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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