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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 正文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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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如蕴呆了。

    她怎么又钻到他怀里去了?且方才,她空着里面的半张床不睡,就挤在他怀里,都快把人挤到床下去了。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刚才好像有点特别的滚烫幸而是天都亮了,他今日好像要去上衙了。

    只是她坐在床边,偷偷看了滕越一眼,却见他穿衣裳时眉目和悦,好像昨晚睡得极好,做了一晚上美梦一样。

    邓如蕴:“”

    今日滕越要去新衙门上衙了。

    他如今调到了陕西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官级小小升了半级,可差事却主管到了军中的屯点庶务上,反倒不如之前在边关握有兵马在手的时候了。

    可事已至此,邓如蕴只能猜测他另有打算,带兵的将领往后还是要靠军功累积升迁。

    两人起身洗漱了一番,就准备吃早饭了。

    不想早饭刚摆好,就有人上了柳明轩的门来,自然不是旁人,而是昨日就想宿在柳明轩的滕箫。

    她一出现,滕越便问,“一大早,你来做什么?”

    他这做哥哥的问得可不客气。

    滕箫哼哼,“我来陪嫂子吃饭,难道这早饭只能哥来陪?”

    她这话说完,就挨到了邓如蕴身边,邓如蕴让人给她添了筷子,滕箫则把一张图纸拿了出来。

    “昨日嫂子说,若是在紧急时刻,拉拽射箭的就有些繁琐来不及了,我昨晚另想了一个办法,嫂子帮我看看”

    她哪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缠人的。

    滕越只见妻子完全被妹妹缠了过去,突然就知道母亲为什么每天都跟这丫头生气了,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滕越瞪她,她也看不见,只一门心思跟她嫂子说机关暗器,偏偏另一个还很感兴趣,跟她仔细探讨。

    男人在一旁如何心情,邓如蕴并没察觉到。

    只是她先跟滕箫讨论了几句改进袖箭的事情,刚停下来,准备端了粥水碗,准备喝一口,不想身下凳子竟然动了起来。

    邓如蕴微愣,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像昨晚吃饭时一样,被连人带凳子,都拉到了他身边去。

    邓如蕴眨了眨眼,滕箫一擡头也发现嫂子跑远了,要抗议说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她哥哥瞪了回去。

    “吃饭。”

    滕箫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嫂子,被人扣在了身边。

    邓如蕴也被他那句“吃饭”惊到了。

    他大多的时候都温和,但凶的时候,也是有点吓人。

    她不由向他看了一眼,却听见他放低柔了声音说了一句。

    “蕴娘不要只顾着她。”

    他同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比对妹妹要好许多,邓如蕴只见滕箫委屈巴巴地努着嘴,连忙帮着打了个圆场。

    “知道了,其实我方才也喝了汤的。”

    滕箫在旁连连点头,邓如蕴连忙跟她投去安慰的眼神。

    滕越:“”

    他的意思其实是,她能不能也稍稍留意他一些?

    可显然没有。男人抿唇不说话了,眉眼似都垂落了下来。

    他这般,邓如蕴终于是留意到了。

    他不高兴了吗?

    邓如蕴不知道他这是哪来的情绪,但她想了想,拿了一块浇满蜂蜜的凉粽给了他。

    这是夏日里的吃食,但他是行伍之人,身上总热,一年四季里都爱吃这凉东西。

    邓如蕴把凉粽放到他盘子中,他微微惊奇地挑眉,“凉粽?多谢蕴娘,我素来爱吃这个。”

    说话间,方才他那点让她琢磨不透的垂落情绪,早已没有了。

    他果然很喜欢吃这东西,从之前到现在都是,吃一点凉的甜的,那点不开心就没有了。

    邓如蕴不由地暗暗好笑,再见滕箫在旁偷偷瞥了嘴,更觉好笑了。

    他们兄妹和旁人还真是不一样。

    这顿饭总算吃得顺了起来。

    等吃过饭,滕越便上衙去了,邓如蕴和滕箫把他送到了垂花门口,他神色越发和悦起来,还跟邓如蕴道,“我会早点下衙的。”

    但他前脚一走,滕箫后脚就嘀咕了一句。

    “二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气?吃饭要人陪,凉粽也要人拿,上个衙还要人送到门口,他下衙是不是还要让嫂子去接呀?”

    滕箫这话一出,邓如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过她回头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最近,是有些怪怪的,让人琢磨不透

    但滕箫很快就把她的心思拉到了袖箭上。

    小姑娘最是喜欢这些暗器机关,但西安府里的贵女哪一个不是学琴棋书画的,她喜欢的这些没有一个人能跟她说一说,林老夫人又不想她把总把玩这些,想让她跟其他官宦人家的姑娘一样,弄得滕箫很是难挨,倒也怪可怜的。

    邓如蕴陪了她一上晌,好在滕箫并不是真的没眼力的小姑娘,能得了邓如蕴一上晌相陪就很是高兴了,到了下晌就乖巧地回了自己院子。

    邓如蕴得了闲,本想去一趟城东小院,看看玲琅和外祖母这些日如何了。

    不想还没出门,家里的小厮长星竟然带着叔父的管事上了门。

    邓如蕴惊奇,“张管事缘何在西安府里?”

    张管事本是邓耀成的大管事,从前也曾跟着邓耀成风光过几年,可眼下邓耀成夫妻被流放去了边关,得两年才得回,家中的仆从都跑的跑、散的散了。

    他还算是个忠心的,想着家里还有少爷姑娘,总还得把这两年撑过去,便想到了一笔邓耀成支出去的钱。

    “什么钱?不会是来西安府做什么买卖的钱吧?”

    邓如蕴这么一问,张管事简直奇道,“姑娘,不,姑奶奶也知道那买卖?”

    邓如蕴可不知道,让他从头说了来。

    张管事说这事就是前些日发生的事。

    当时恰有两个西安府来的人经过镇上,其中一人崴了脚,便就在邓家旁边的茶摊上坐了一阵。可巧就被郑氏听见他们说起西安府里的大买卖。

    这两人只是在暗地讨论,但郑氏听见了这种好事,说是只要投进去二三百两,三月不到就能翻番,几乎是拦着这两个人不让走。

    恰一人崴了脚,郑氏就把人连忙接进了家中,说什么都要让这两人带着她做一笔好买卖。

    郑氏好说歹说,又拿了一笔八十两的定金来,说让这两人给她几日工夫,弄个二三百两投进去。

    当然郑氏也不是傻的,她可不敢真的用自己的钱,可巧哑叔离开了邓家大房,她便把主意打到了邓如蕴的家什上,这才闹出了后面的事情来。

    邓如蕴前后一听,心里动了动。

    “那这两个人呢?”她问张管事,“可找到了?”

    张管事说这两人声称自己的是西安府大药房研春堂的人,细节之处说得跟真的一样,“可小人去了趟研春堂,想找他们把这八十两讨回来,谁知根本没有这个两个人!这二人根本就是骗子!”

    邓如蕴一点都不意外,“那除了研春堂,你还有他们旁的消息吗?”

    张管事从前便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也不能做了邓耀成的大管事,他道,“小人彼时留了个心眼,套了那两人几句话,听得他们提到了一句西安府的漏雨巷。小人如今只能猜测,他们住在漏雨巷里。只是还没来得及找上门去,就遇上长星了。”

    张管事如今知道了邓如蕴的厉害,见她竟真的做了这滕将军的夫人,哪还敢不老实。

    “姑奶奶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人都照做就是。”

    邓如蕴倒是不急,她想了想,让长星跟张管事一道往漏雨巷里走一趟。

    “先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住在那,打听一下是什么来历,先不必打草惊蛇,回来报了我再说。”

    张管事只怕要不到这笔钱,当下见邓如蕴肯插手,连声应了下来。

    邓如蕴让他们去了,自己坐在窗前想了一会。

    这两人不会这么巧就骗到郑氏脸前,如果有人指使,她可得把指使的人找出来瞧一瞧。

    *

    滕越新官刚上任很是清闲,但之前军资被土匪窃取卖去了黑市的事情,还没有下落。那伙倒卖的人很是谨慎,藏在角落里不肯漏出头来。

    他们越是藏得紧,说明这里面猫腻越大。

    且这些军资被窃走之后,并没流去关外,仍旧还在关内,可关内又没有见到这批军资出现,说明是被人屯在了手中。

    什么人会屯这些军资?又做何之用?这可不能含混过去。

    正巧滕越调到了这新官职上来,查起来陕西都司治下的事更方便了许多,他上任第一日,就把这事分派了下去。

    但除了这个确实没什么旁的事了,这一日枯坐漫长,终于到了日头西斜,滕越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就跟同僚打了招呼,下了衙。

    衙门离着滕家不远,滕越除了衙门就往家而去,只是路上却见到有卖泥人的小摊子。

    这摊子上的泥人捏得精巧,还上了色彩,滕越颇为等了一阵,才轮到了他。

    “客官要捏什么泥人?”

    “捏个耍刀的女将,”但又道,“再捏个采药的小姑娘,捏仔细些。”

    摊主连声道好,这便给他做了起来。

    不过转眼的功夫,耍刀女将就捏好了,开始捏起了采药的小姑娘。

    那摊主见滕越年岁不算长,不由问了一句,“客官家中是有两个妹妹吗?”

    所以做了两个女子模样的泥人带回去玩?

    滕越笑了一声,“家中只有一个顽妹,但”

    他说着,嗓音柔和了下来。

    “吾妻尚年少。”

    摊主一听,哎呦了一声,“我定给您捏仔细了,保证女孩家都喜欢。”

    滕越轻笑着点了头,“多谢。”

    滕越回到家的时候,滕箫恰也在柳明轩。

    滕越叫了她过来,把方才在路上捏得带刀女将拿给了她。

    滕箫一眼看见,早间说哥哥的那些话,登时都抛没了影。

    “二哥还是好的!”

    滕越不想搭理她,却见妻子只在旁边笑着并没上前,像是只在旁边看他在哄妹妹一样。

    但滕越却走了过去,从袖中把另一个彩泥人拿了出来。

    邓如蕴一眼看见这个背着草药背篓的泥人小姑娘,整个人愣住了。

    他竟给她也捏了一个?

    她看着那泥人小姑娘,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里面还有几根草药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丁香色的衣裙,就好像从前的某日,她刚从山下采满了药草,走回家一样。

    邓如蕴看住了那泥人。

    他则被滕箫叫去了一旁帮着参谋暗器的设计。

    邓如蕴拿着他给她捏得泥人,轻轻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都很是细心,总会照看身边的人,不管是家中的家人、仆从,还是军中的同僚、麾下的将领。

    他今日买了泥人哄妹妹,没想到她也跟着妹妹沾了光了。

    邓如蕴看着这背草药的小姑娘,她真的挺喜欢的。

    滕越是在同滕箫说着话,可也从眼角里一直留意着身后的人。

    他见她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阵,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她只要喜欢就好。

    *

    时节入了冬,天便晚得越来越早了。

    邓如蕴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再往他身上挤了,他刚送了她一个泥人,她转眼就把人家挤到床下去,这就不太好了吧?

    恰今日早间,箫姐儿打了两个喷嚏,她就同青萱商量着,把家中的地龙烧起来。

    房中暖和得像回到了阳春天,滕越进来的时候,见她正叫着小丫鬟换了一床薄些的被褥来。

    滕越猜到了她的打算,不免也想到了今天早上,她从他怀中起来,呆坐在床边想不通的模样。

    他暗笑不语。

    邓如蕴却不知他这些心思,只觉今日房中足够暖和了,她再次暗示自己睡觉要老实点,才入了睡。

    她总是睡得快,滕越听见绵长的呼吸起起伏伏地响起,就同前两日一样,侧过了身来,揽过她的腰,熟练地将人拉进了怀中。

    只是他刚将她揽过来,她小脑袋突然动了动。

    滕越急忙停住,手臂支在她身上,定在了那里,怕把人吵醒过来。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偷偷摸摸的时候,但她果然没再动,抽了抽小鼻子又继续睡了。

    男人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是一小撮头发蹭到了她的鼻尖。

    他伸手把她这缕不合时宜的碎发拨开了去,可他低头,凑着帐外一盏暗灯看到了她沉睡的侧脸。

    她睡得正香,她的脸蛋不知是不是被地龙的暖气染到,散着些红晕的热气来。

    滕越突然想低下头,双唇轻轻贴到她的脸上。

    可这念头甫一出现,他便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他们明明是夫妻,更加亲密的事情也早就做过了,而她明明还睡着,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心跳得这么快。

    在这静谧无声的房中帐内,简直如同擂鼓。

    滕越没敢再向前了,怕自己这咚咚的心跳声,真把她吵醒了。

    若是吵醒了,她恐怕不会让他抱了。

    他无奈,又失笑,深吸了几气,才把那咚咚乱响的心跳声压下去。

    他暗暗摇头,将她如前两日那般抱在怀中,也睡了下来。

    要是她能主动跟他亲近一点该多好,哪怕一点,他必然比今日还要高兴许多。

    冬夜静谧,床边的小灯轻轻摇晃着火苗,像夏夜俏皮的萤火。

    不过,能这样抱她在怀中,已经很好了

    翌日,邓如蕴睁开眼睛就见了鬼了。

    里面的床铺都空着,她又挤了他睡在了外侧。

    好在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见她呆愣坐在床上,还给她披了件衣裳。

    “天色还早,要不要再睡会?”

    不睡了不睡了。

    邓如蕴皱着眉直摇头。

    这床上怕不是有只鬼呀?她还怎么睡,先让秀娘拿几根桃木枝镇着再说吧。

    男人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暗笑了一声,他说时候尚早,他先去外面走趟拳再回来吃饭。

    他离开了房中,邓如蕴又想了一会。

    她突然有个想法,会不会,其实这几日都是他抱了她过去的?

    可她身上又不暖和,他抱她干什么呢?总不能因为他热,抱了她发凉的身体凉快吧?

    但邓如蕴摸了摸自己,地龙一烧起来,她也不凉呀?

    她想不明白,准备今晚,干脆跟他分成两个被窝得了。

    她就不信床上的鬼,还能把她从自己的被窝里,再踹到他怀里去。

    打定了主意,邓如蕴便不再把这事放心上了。

    不过,长星和叔父家的张管事来给她回了信,说还真就在漏雨巷找到人了。

    张管事非常确定就是那两个人,“说是什么大药堂的采买,其实根本只是在黑市上做黑买卖的骗子,老爷太太要是真把那几百两给他们了,可就真是打了水漂了!”

    长星则跟邓如蕴说那两个人近期都窝藏在漏雨巷里,“他们原先跟的在黑市倒买倒卖的老大,好像惹了事避祸去了,这两个人没了营生日子不好过,一直窝在漏雨巷里,前些日不知是什么人找上了他们,他们这才往金州去了一趟。至于是什么人,就打听不到了。”

    长星这么一说,事情就免得明显了起来。

    果然是被人支使去邓耀成那骗钱的。

    而恰就那几日,哑叔误以为老母要去世了,急赶着回了老家。

    邓如蕴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之前那些小事她没当回事,总还想着要把跟老夫人的契约履行好,但这一次都闹到了她金州的老宅上,害得三条老狗被毒死,老树也被砍了,她要是再低头,可就是窝囊任人欺负了。

    她仔细想了想,忽的擡头叫了张管事。

    “八十两也不是小数目,叔父和婶娘去了边关,如荣如芝他们还是要过日子的。这样吧,我借你几个人手,今儿就去漏雨巷,直接把钱要了,若是他们不给,那就把值钱的东西抢了,也能卖了当钱。”

    她同张管事说了这话,张管事听得直眨眼。

    “姑奶奶,这上门要钱倒没什么,但打砸会不会惹了官司上身?”

    邓如蕴呵呵笑了一声。

    张管事见她笑得俏皮,若不是知道她在说打砸的事,还以为她在说笑话。

    却听她道,“他们不是黑市里做买卖的人吗?这些日子正被寻查着,哪里敢跟咱们打官司?”

    她跟张管事道,“你只管去抢去砸,他们不敢乱来的。”

    邓如蕴说完,就安排了长星去找几个壮汉来,跟着张管事行事。然后又叫了秀娘,“姐姐跟过去看一眼,我想打砸了那两个黑市里的人,他们不敢闹事却不等同不会回头去找,让他们办事的人,弄些赔偿钱来。你到时候就跟着他们,看他们去找谁。”

    秀娘让她放心,又问,“姑娘这是不是三十六计里面的一计?”

    邓如蕴还不知道呢,“哪一计?”

    秀娘道,“狗咬狗呀!”

    邓如蕴简直要笑出声来,“原来三十六计里,还有这么一计呀?我竟不知。”

    *

    漏雨巷。

    张管事汗都要冒出来了。

    他第一次闯了混黑市的骗子的家。

    虽说只搜出来五十两银子,但杂七杂八地捡一捡,也算点钱。更紧要的是,这两个骗子还真就敢怒不敢言,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是他们主动拿出来的。

    张管事拿了钱,事情就算是落定了,长星照着邓如蕴的吩咐,让人连夜送他回金州去了。

    而长星和秀娘仍旧等在这两个骗子家附近。

    这边张管事搜刮走了钱财,两个骗子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转身就出了门去。

    其中一个还道,“咱们接了他们这活,没赚到什么钱不说,家底都让人掏空了,这可损失大发了,走,咱们找那人要钱去!”

    秀娘一听,连忙叫了长星一道,紧跟在了两人后面。

    *

    街边的布庄。

    晴蕊看着布庄里又摆了新料子出来,花色新颖,颜色绚丽,她喜欢得不得了。

    可她干娘魏嬷嬷每月给她的钱也就那么一丁点,她就算豪执一笔扯了这布做新衣裳,也要挨魏嬷嬷几声骂。

    更不要说她这干娘这两日心情不好得很,老夫人不在,连滕府都不想去了,怕见到了什么不想见的,引得头疼。

    晴蕊只能做了罢,把从菜市上买的菜带回家里去。

    家里只有干娘、她和霞姐儿三个人,但每次都要买新鲜的菜,她和干娘都不要紧,可却要给霞姐儿吃最好的菜。

    晴蕊这会往回家的方向去了,谁料刚走了没多远,竟然一眼瞧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漏雨巷的两个骗子。

    那两人一副怒气模样,脚步匆促地像是要去找什么人麻烦。

    晴蕊一眼看见这两人,眼皮就跳了一下,她机灵得紧,转身就要跑走,不想她素来穿的艳丽,竟然被这两人瞧了个正着。

    “别跑!你这死丫头别跑!我们被你们害惨了,快给我赔钱来!”

    这两人擡脚就往晴蕊身后追来,晴蕊却哪敢停下,拔腿就是跑。

    秀娘和长星就跟在两个骗子身后,这一下,也把晴蕊看了个清楚。

    长星问秀娘,“姐姐知道是谁人使坏了吗?”

    秀娘呸了一声,“晴蕊的干娘就是魏嬷嬷,这事还能是谁干的?!”

    两人本也想追过去,看看这狗咬狗的场面,但他们实在跑得太快,两人都没能追上,但有了答案,也全然不亏

    晴蕊一连跑出了三条街巷,可她到底还是被那两个人堵在了深巷里。

    “好汉、好汉饶命!”她惊怕地连声道。

    “饶命?我俩差点被人取了命?老实把钱拿出来,我们也不要多,就要八十两!”

    晴蕊一听八十两,额头都冒了汗。

    “两位好汉,我去哪儿弄八十两啊!”

    那两人只冷哼,见着她模样长得俊俏,身段更是勾人,不由近前了一步。

    “钱先不说,你可把我们害惨了,要不,先让我兄弟两个亲上几口吧。”

    两人说着,一步步逼近晴蕊。

    晴蕊倒地步步后退惊叫不已。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她手上拿着一只木棍,向那两人打了过去。

    “你们别碰我妹妹!”

    她说着,转头只叫晴蕊,“阿蕊快跑!”

    晴蕊早就被吓呆了,听了这话转头就要跑。

    两人骗子先是被冲来的人吓了一跳,再见晴蕊要跑了,直接红了眼。

    其中一个一把拽住了来人手中的木棍,将人往墙边一甩。

    他这一甩,不想径直将来人直接甩去了墙边。

    她一头磕在了墙角上,顿时跌倒在地。

    两个骗子笑了起来,“还以为是个有功夫的,不想是个废物!”

    然而这话,话音没落,两人只见被甩去墙边的那女子,忽得扭曲了面目,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地抽搐了起来。

    两人吓了一跳,只见逃跑地晴蕊见状竟然折返了回来。

    她大喊起来,把那木棍往抽搐的人口中急急塞去,“霞姐儿?!姐姐!”

    两个骗子只觉出了事了,当下钱也来不及要了,急忙从巷口跑走了去。

    可晴蕊却急得到处喊人。

    “来人啊,快帮帮我!霞姐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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