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头在我的唇里横冲直闯,碰得我的牙关生疼。我用力推他,侥幸逃离了他唇舌的追逐。我怒道:“顾安!你在做什么!”
他仿若未闻,双目紧紧地盯住我的唇,他舔了下唇角,像是一只刚刚苏醒的暴戾猛兽。
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一步一步地缓慢地向我逼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猎物一般。
这不是顾安,不是我认识的顾呆子。
“顾安,你醒醒,我是晚晚,顾晚晚。”
他有些怔忡,但转瞬即逝。他仍是紧盯着我的唇,嘴里依然是说着那句话。
“我要你。”
他不停地重复。
现在的顾安仿佛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诡异得让我遍体生寒。我颤抖了下,转过身就跑。刚跑没几步,耳边只听有风刮过,下一刻顾安冰冷的手掌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腕,系得松垮的狐裘在拉扯中掉落,露出单薄的里衣来。
他从未用过这种力度来握我的手,现在我的手腕像是快要断掉似的。
“呆子,是我!”我惊恐地叫道。
他停顿了下,双眼凝视住我。我心中一喜,以为他恢复正常了,未料他却是扬起唇角,“我知道,晚晚是顾呆子,谁也不能抢走。”
言讫,我的背脊被狠狠地撞上石壁,他撕扯着我的衣裳,粗暴地亲吻我的肩膀。
他边亲边重复着,“你是我的。”
我用脚踢打着他,可此时此刻的顾安像是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而我的踢打于他而言不过是蚍蜉撼大树。蓦地,我倒吸了一口气,浑身战栗起来。
他竟是含上我的胸乳,舌尖不停地挑逗着胸前的朱果。
微微有些疼,可是我心里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我顿时觉得有些羞耻,手不停地捶打他,“顾安,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胸前的动作刹那间停止住了。
他擡头看我,“晚晚不要生气。”仿佛又变成了平日里的顾呆子,害怕我会生气的顾安。我试探着道:“你放开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他似是在纠结,我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最后他果真松开了我。我暗暗地松了口气,道:“呆子,你现在乖乖地和我回去歇着,那我就不生气了。”
我弯腰拾起地上的狐裘,走了好几步后,方是听到有脚步声跟来。
我的唇角微微扬起。
腾地,他又握住我的手腕,他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我……”
我没有听清楚,“什么?”
“就算你生气我还是想要你,现在就要。”
我瞪大了双眼,“你……”话语被他的唇舌吞没,狐裘再次掉落,我被推到石壁前,他的身子覆了上来,火热得像是不远处还在兹兹燃烧着的火堆。
“我生气了!”
这一招看起来是失效了,顾安不再停顿,而是直接撕扯掉我的亵裤,他的手指堪比他灵活的唇舌,在底下肆意地游动,我忍不住□出声,他似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卖力。
我身上也像是着火了一般,浑身不自在得很。
蓦地,顾安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进入了我。
我的双腿不由自主攀在他的腰上,他的双臂托着我的臀,那一处猛而有力地撞击着,*的水声和拍打声在山洞里一声一声地回响。
每一下都是深深的,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脏似的。
他擡头吻住我的唇,我心里不爽,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一口。有血腥味传来,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都强要了我,我咬他一口算是便宜他了!
我轻哼一声。
顾安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更为激烈地席卷我的唇舌。我也不肯相让,继续凶狠地咬他。忽然,我觉得唇角一疼。顾安砰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我旋即反应过来。
他这是中毒了。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早知这样能让他倒下,方才就无需挣扎了。我跪下来,摸了下唇角,伤口已是愈合,唯好用力一咬,将出血的手指伸进他的唇里。
青紫的唇逐渐恢复正常。
望着不省人事的顾安,再看看自己如今一身凌乱,我不由恨恨地捏了他的臂膀一下。他似是梦呓一般,低低地喊了声:“晚晚。”
我心里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没什么好计较。
次日醒来时,外边的雪已是停了。我走回来,顾安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雪停了?”
“嗯,停了。”
他坐起来,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我不动声色地瞧了眼他的唇角,看来昨夜我咬得果真很用力。他道:“我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出发。”
我看着他,不言一发的。
他被我瞧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我脸上有什么吗?”
现在顾安看起来是恢复正常了,我不经意地说道:“昨夜……”他紧张地道:“昨夜我是睡不着,所以才会出去的。吵醒你了?”
我眉头微蹙,“你出去做什么?”
他道:“我睡不着便出去耍了几招。”
“后来呢?”
他理所当然地道:“后来我就回来了。”
我心里头诧异得很,顾呆子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道:“回来后呢?”
“回来后就睡下了。”
顾安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也不像说谎。也就是说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两腿间此时还有些酸软呢。我瞪了他一眼,不禁恼怒地道:“我讨厌沧澜山。”
他不知所措地道:“晚晚别生气。”
他不提生气这两字还好,一提我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冒起,“对,我是生气了!”
他试探着问我:“这是反话?”
我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从现在起,你不许开口和我说话。”
“……这是猜测错误的惩罚?”
我又瞪他一眼。
他噤声。
几日后,我们到达了沧澜山顶,周围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蟒通体透白,混在雪山里的确难以发现它们的踪迹。不过只要寻到犀兰草,想必它们就藏在附近。
很快的,我发现了犀兰草。在这只有白颜色的天地间,犀兰草绿意盎然,很容易就能见到。
我心里一喜,刚要迈开步伐,顾安却是握住我的手腕。
他对我眨了眨眼。
其实几天一过,我也冷静下来,晓得那一夜他不记得不能全部怪他。我得回去后,问一问魏离到底顾呆子练了什么功夫。那一夜的顾呆子怎么看都像是走火入魔。
且这几夜歇息的时候,我都格外注意他的动静。只要他一有不妥,马上放血毒之,再救之。如此一来倒再也没有发生那一夜的事。
他又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
我看得出是“晚晚”二字,我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该记得的。你不许过来,雪蟒伤不了我。你若是中了雪蟒的毒,我自己一个人可下不了沧澜山。”我拍拍他的肩膀,威胁道:“真的不许过来帮我,你要是过来了,我会很生气。晓得了么?”
他看着我。
我道:“点个头来看看。”
他指指自己的唇,我失笑道:“好了,不生你气了。你想说什么?”
他倾前身子拥住我,“万事小心。”
我笑:“好。”
快要接近犀兰草时,我取了发髻的簪子在手臂上用力一划,血一路流下。
只要雪蟒一碰到,那就必死无疑。
雪蟒浑身是毒,只要人一碰五步之内必死,而我的血也一样。这么说来,我和雪蟒还是有些相似的。蓦地,我想起一事。
若说我与雪蟒相似,那么那时在荒岛之上,那几只泼猴不停地抓脸仿佛想告诉我什么……
此时想起,我不由得打了激灵。
它们莫非是在告诉我,我们是同类?它们是人造猴,而我是人造人。它们抓脸是想告诉我,它们的伤口也能迅速愈合!
“晚晚小心!”
顾安焦急的声音传来,我猛然回神,两条雪蟒迅速向我游来,我稳住心神,赶紧使劲地在手臂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子。
血流了一地。
两条雪蟒似乎惧怕我的血,竟是不敢上前。我以血为武器,一步一步地接近犀兰草,两条雪蟒奈我不何,只得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摘下了犀兰草。
两条雪蟒在一旁虎视眈眈,蓦地,它们转移了方向,竟是向顾安游去。我心里一紧,赶紧道:“呆子,过来我这边!”
顾安却是取出了惊鸿流光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条雪蟒砍成了两半。
他对我道:“我可以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