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呆子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心里仍是惦记着“娇滴滴”三字,手离开了顾呆子的两点茱萸,俯身下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旋即又轻轻地呼了口气,舌尖一舔。
“呆子,你说是我娇滴滴还是你娇滴滴?”
顾呆子浑身又是一颤,胸腔上的震动大声得让我都能听得着。我眼里笑意渐深,“说呀。”
“我。”
没有任何纠结,也没有任何迟疑,顾呆子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我松开他的耳垂,重新坐起,“哼哼,让你说我娇滴滴,以后不许说了,晓得没有?”
顾呆子仍是直勾勾地望着我,不过这回望的却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肩。我顺着他的视线一望,面皮顿时有些热,方才那一番耳鬓厮磨,竟是不知何时滑下了小半衣裳,露出了单肩以及上边细细的一条肚兜带。
只听顾呆子咽了一口口水,他唤了我一声“晚晚”。
声音极尽的沙哑。
我刚想要拉上衣衫,顾呆子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心想这顾呆子连主动亲我都不敢,现在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些什么。
是以我也不动,任由他握着。
他的唇微微翕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未料他却是舌一伸,舔上了我的指尖。湿润而温暖的触觉,让我腾地全身酥麻起来。
我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他他他他竟然在舔我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
我红着张脸,“呆子,你……”
四根,五根……
当舌尖从尾指上绕开时,顾呆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唇角。顾呆子的相貌本就俊朗,黑袍青衫端的是正气非凡,可如今衣襟半开,粉粉的舌尖轻舔被津液润得晶亮的唇角时,我的脑袋瓜子里顿时晃出二字——妖孽。
我连呼吸也是颤抖着的。
顾呆子此时此刻的模样,好诱人。
我努力地咽下一口口水。
顾呆子对我弯眉一笑,明明他一声未吭,可我却觉得他的眼神有千万言语,字字句句都写着“勾引”。我终是忍不住,俯身狠狠地啃上了他的唇角。
平日里我喜欢我慢慢地来,喜欢温柔地吻。
可现在的顾呆子让我有种很过分很暴力的冲动——往死里蹂躏他!
顾呆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舌便已是缠上我的,肆无忌惮地搅动,直让我大脑里连思考的余地也不曾有。
喘息。
□。
两种奇妙的声音交织在一块,似极了数年前我所听过的最为美妙的乐曲。我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我的唇,只知我回过神来时,他已是抱着我坐起,埋首在我的肩上奋力地啃咬。
臀下的那事物是愈发地灼热硬挺了,即便隔着两层布料。
蓦地,上身一凉。
我才惊觉衣衫已是半褪,玫红色的绣花肚兜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板上。
顾呆子的眼神像是一道热火,在我的两团柔软之上熊熊地燃烧!我微微地有些不自在,想要伸手去遮挡,可是望着顾呆子,我心里又不想了。
只好轻声开口,“呆子,你以前可有开过荤?”
我记得以前问过这样的问题,可在我的印象中,每一回都刚好有事发生。其实这问题的答案如何,并不重要,就如我以前有过苏锦阳,虽是没有到达这种亲密的地步,但是我的过去的的确确不是一张白纸。
我晓得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遇上对的人。
只是,若他过去遇到错的人,那么我要知晓有谁。
顾呆子瞅着我。
过了好久,他才同我说:“若是我没有的话,晚晚可会笑话我?”
我微愣,“为何笑话?”
顾呆子闷闷地说道:“前些年我识得一人,他无酒不欢,曾对我说男人若是在及冠后还没开荤以后会被女人笑话。”
我不由笑出声来。
“你别听他说,都是些胡话。瞧他这句话,就知他是个流连花丛之人。你以后遇见他了,也少跟他来往。”微微一顿,我心中颇是欣喜,勾上他的脖子,赏了一吻,“我才不会笑话顾呆子呢。我就喜欢没有开过荤的呆子,很喜欢很喜欢。”
顾呆子说:“我也很喜欢晚晚,晚晚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喜欢。”
我倏地有些担忧。
顾呆子没开过荤,我也不太晓得要如何圆房,虽说阿娘上回给过春|宫图我瞧,可只看了几眼就丢掉了,究竟要如何行鱼水之欢,我还是属于懵懵懂懂之中。
不过……
我想,顾呆子应该会的吧。听闻男人本能一来,鱼水之欢巫山云雨便是无师自通。想着前面顾呆子的表现,我又松下心来。
只是接下来,顾呆子的唇在我的胸前席卷而过后,他亵裤也未褪,紧紧地搂住我使劲地蹭了几下。
之后,他重重地呼了口气。
我愕然。
这……这……这……
我怎么记得春|宫图里边的人是浑身上下都是□裸的?虽说姿势同我现在和顾呆子的差不多,但是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推了推顾呆子。
“呆子,是不是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我说:“我看过的春|宫图里,他们最起码是脱了亵裤的。”
顾呆子的脸刹那间就红了个透。
我一望马上就明白了,很是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懂,我也不笑话你。”
顾呆子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没有人教过我。”
我微微挑眉,“所以方才是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对。”
我叹了口气,“要不我明日去请教下阿娘?”未等顾呆子说话,我就自我否决了,“不行,这事太丢脸了,不能跟阿娘说。不然,私下里阿娘定会同阿爹说的。”
顾呆子问:“晚晚可知山庄里哪儿有春|宫图?”
我一听,眼睛顿亮。
“我们现在去藏书阁。”
我迅速穿好衣衫,顾呆子搂了我就直接往藏书阁飞去,我对顾呆子道:“今夜漫长,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
飞花山庄里藏书甚多。
阿娘出身书香世家,打小开始就是好书之人,藏书阁里的大半藏书都是阿爹为阿娘寻来的,我晓得里边有好多价值万金的名画和孤本。庆叔也好书,但凡有空余时间,必定是钻进书肆里寻书。
也正因为如此,飞花山庄的藏书阁里才会藏书丰富,甚至有人将之与宫里的藏书阁相提并论。
顾呆子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守门人,带着我从二楼的窗子里轻飘飘地落下。
我小声地道:“我记得就是在这边的,我去找,你莫要动,因有不少名贵书籍,爹娘和庆叔怕有人盗窃,特地洒了毒粉。”我自小就在藏书阁里玩耍,中过不少次毒。不过也因此长了记性,即便让我闭着眼,我也能分得清哪儿有毒,哪儿没毒。
顾呆子颔首。
他忽道:“我去外面寻一样东西,片刻后便过来。”
我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只道:“好。”
我很快就寻着了春|宫图所在,果真知爹娘莫若我,我就晓得他们二老爱在正经八百的松鹤假寐图后藏这些东西,且还装满了整整一个暗格。
我迅速挑了几幅。
顾呆子离开得有些久,在我再次眺望外边的月色时,才见着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往我这边跃来,丝毫没有惊醒守门的人。
顾呆子的额头略有薄汗。
他揽上我的腰肢,我问:“你去哪儿了?”
他低声说了句。
我没听清,正想再问一次时,身子就凌空一跃,耳边的夜风吹得呼呼响,本就是散乱的发更是乱得一团糟了。
“到了。”
顾呆子忽道。
我眯眯眼,“你有事瞒我?”
顾呆子道:“晚晚推开门看一看。”
我抱紧怀里的几幅画卷,单手推门,当厢房里的事物映入眼帘时,我不由一怔,随即又惊喜地道:“你方才离开一会就是弄了这个?”
顾呆子点头。
我心中甜滋滋的。
没有哪个姑娘家不希望自己能有这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我之前想着圆房,也没想到这一层,而现在顾呆子则是帮我想到了。
方才还是凌乱不堪的被褥换成了大红的锦被,就连帷帐也换成了之前喜房里的红纱,桌案上摆着一对龙凤烛,还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说他是呆子,可是在这方面,却是贴心得很。
我挽住他的臂弯,“我们把龙凤烛给点燃了吧。”
一对龙凤烛兹兹地燃烧起来,顾呆子倒了两杯酒,我们手臂交错,我望着他的眼,他望着我的眼,酒入肚肠,我只觉这世间再美好不过。
过去在苏锦阳身上所受的种种苦,在此刻都不值一提。
之后,我同顾呆子随意挑了一幅春|宫图。
春意绵绵,春情荡漾。
我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你瞧,我都说了他们是没穿亵裤的。那……那物……”
顾呆子的眸色颇深。
他道:“……我晓得了。”
我往榻上一躺,张开双臂,“来吧。”
顾呆子骑在我身上。
唔,事实证明,呆子除了是个武学奇才之外,还是个床事奇才,虽说刚开始略有些不顺畅,但后边就迅速摸到了门路。
被贯穿的那一瞬间,我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顾呆子吓得动也不敢动的。
“晚晚,晚晚,晚晚……”他急急地呼着我的名字。
我的声音轻软无力,“阿娘说第一次总会有些疼的,以后就不会了。”
听我这么说,他才缓缓地动了起来,动作极是轻柔,碰撞声也不大。我晓得顾呆子亲吻都爱狠狠来,现下他定是忍得很辛苦,我都瞧见他额上有薄汗冒出了。
不过顾呆子的温柔让我渐渐忘却了疼痛,身体里逐渐升起一股销魂的酥麻。
我偏头望了眼窗前的龙凤烛。
火光灼灼,缠绵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