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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 正文 第81章 朕为皇帝,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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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朕为皇帝,天经地义!

    荒山枯草之中,一人蓬头垢面,缓慢往前爬行。

    因为浑身的疼痛,叫他每爬一步都如行刀背,但他依旧眼露阴狠,坚定不移要杀人。

    他一定要杀了宋衷君,叫他们知道,他不是可以随手掌控的人。

    他手脚并用扒开荆棘丛,往前爬去,下一刻,前面出现了一道墙,还是带布的。

    他视线模糊之间,擡眼看去,原道不是墙,而是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时怒起,“瞎了吗?挡你爷爷的道……”

    他还未说完,视线就落在面前人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这般荒山之中,迷雾四布,似鬼非人,难得叫他惊了一惊。

    待他定睛一看,这人竟还很熟悉。

    此人怎么这般苍白虚弱似鬼,往日折磨他的时候,那精气神可不是一般好。

    难不成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人替他报了仇?

    夭枝看着他,慢悠悠点评了一句,“不错,比曱甴还能活,跟我走一趟罢。”

    嫪贳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不,便被夭枝身后出现的男子一把拽了出来。

    他一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落到了这魔头的手掌心,他匪夷所思,“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夭枝看着酆惕给他压制蛊毒,似乎没什么气力,“找你还不容易,找到大殿下不就找到你了?”

    嫪贳耳中只听到了淡淡嘲讽,却不知嘲讽点在何处?

    酆惕施针压蛊,他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心中却暗暗想,等往后有机会,他一定将他们全部杀光,报此拿捏之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次子,贤孝聪敏,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望其励精图治,以民为先,是为明君,钦此。”

    皇帝大殓,新帝登基,文武百官站于两侧,宋听檐金冠龙袍,立于中间,手持三柱长香。

    悼词后,宋听檐上前一步正要将香插在长鼎之中,忽听远处一道男声喝止,“慢着!”

    百官纷纷回首,皆是惊愕。

    宋听檐上香的动作停下,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眼中神色未明。

    官员正要怒其斥责,擡眼一看,却发现是远在凉州的大殿下,他亦穿了一身龙袍!

    宋衷君身后跟着许多人,皆是他往日的幕僚,分明是硬闯进来。

    众人惊愕之余,都没反应过来,不知大殿下怎敢做此事?

    倒是丞相并不惊愕于眼前此事,淡声吩咐,“大殿下怎敢身穿龙袍,出现在此冒犯天威,怕是魔怔了,着人送殿下回凉州。”

    贺浮当即越出人群,喝道,“拿下!”

    当即有御林军上前,宋衷君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高举,扬声道,“孤有先帝密旨,谁敢动孤!”

    一时间众人疑惑万分,反应不及。

    身后酆惕当即上前接过圣旨,疾声道,“先帝密旨在此,众人接旨。”

    众人迷惑不解,有些下意识要跪,有些不知要不要跪,见旁人都没有反应,一时间皆站在原地未动。

    酆惕也不管此,打开便扬声快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子,仁孝慧德,蒙天庇佑,特今传位于其……”

    众人还未听完,皆是惊讶。

    “这,这……”

    “……这究竟怎么回事?”

    众人交头接耳,慌乱不知所措,这临到关头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新帝已有,怎可能又立了前一位太子为皇帝?

    酆惕念完之后,将手中的圣旨高举,“先帝旨意在此,难道尔等要抗旨不尊?”

    贺浮听着眉头紧皱,一旁的丞相扬声开口,“荒天下之大谬!

    先帝去前,本官亦在!先帝并未下达任何密旨。

    先帝离去那一刻,太子便为新帝,你远在凉州,着一身假龙袍来此传自拟圣旨,当真是魔怔了不成,你已谋逆被废,早已不是太子了!”

    丞相这一言,百官才反应过来,前太子可是谋逆被废。

    先帝怎可能立他?

    宋听檐八风不动,不怒自威,简单一句话便稳朝臣,定其性,“乱臣贼子,假传圣旨,就地斩杀。”

    众人才发现这乃是逃狱的酆惕,那还真是乱臣贼子,闹剧一场。

    一时间百官纷纷指责,简直荒谬,历朝历代都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前太子,当真疯癫得厉害。

    御林军一拥而上,宋衷君身后的人纷纷持刀而出。

    酆惕亦有身法,一个翻身,避开御林军的擒拿,越上远处旗杆柱上,“诸位听我一言,我身上是背负案子,待此间事了,自会回到狱中等待处置,但如今事大,先帝圣旨在此,诸位应当分辨真相,料知谁才是先帝真正要立的君主!”

    “还不拿下!”丞相喝道,不容他扰乱登基大典。

    贺浮当即上前,“人臣逃狱,胆敢假传圣旨扰乱朝纲,放肆君前!”他当即拔出剑来,便要上前斩杀。

    一道清越女声在嘈杂声中缓声而出,不急不躁,“众目睽睽之下怎会假传圣旨?”

    她缓步走出人群,一身黑色斗篷将全身包裹着,本没在人群之中被挡着,根本不起眼,如今出来才发现,这满场之中文武百官,御林护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在。

    她擡手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斗篷拿下,露出了脸,身着官服,面上官威已显,“如若不信,上前来看。”

    宋听檐未发一言,看着她走出来,站定宋衷君身旁,不知是早便看见她了,还是并不意外她的出现。

    夭枝说完对上他的视线,心绪沉重。

    宋听檐长睫慢慢一眨,拿香的手缓缓垂落身旁,香燃到一半,半截香灰掉落在地,散落几截。

    他们太过了解彼此,自然一眼就知道她的主意。

    夭枝看着他垂下眼,像是失望至极,就像本就不受宠爱的孩子,明明好不容易就要拿到的糖,却又被人突然夺走。

    她一时不敢再看他,收回视线,连呼吸都沉重。

    “是相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那大殿下这密旨……”

    夭枝是先帝近臣,病重之时亲封的相师,可是与宰相同级。

    只怕手中还真是有密旨……

    丞相本就料到夭枝诡计多端,绝不可能放弃,果不其然当真来了!

    他当即开口,“乱臣满嘴胡言,速速拿下!”

    御林军当即一拥而上。

    滁皆山手中一把粉末洒出,靠近的人竟纷纷软倒在地,瘙痒不止,一时间竟无人可以靠近。

    夭枝站在原地未动,缓声开口,“当初先帝立我为相师,是为帝师,乃是左右立储之事,我与丞相平起平坐,丞相有何权利拿我?”

    丞相闻言神色凝重。

    酆惕当即上前将手中圣旨递给为首的几个官员,前头颇为年长的官员忙站起身,恭敬的双手接过,颤颤巍巍打开,果然看见上面的字,写得清清楚楚,封的皇帝是那位废掉的。

    酆惕看着他们研究,“先帝亲自书写的笔迹,总不会有假罢?”

    众臣皆是哑口无言。

    宋听檐随手扔下手中的香,缓步上前,居于高台,风拂过他身上龙袍衣摆,天威已显,他声音平静,似失望到了极点而没了情绪,“先生何意?”

    夭枝呼吸一顿,极为勉强才能克制声音平缓,“我尊先帝旨意,扶正统皇帝登基。”

    丞相当即开口,“癫言疯语乱朝纲,正统皇帝在此,你休要胡言!”

    “他算何正统皇帝,屯兵一事分明是他陷害于孤,孤没有谋逆!”宋衷君伸手指向站在台上的宋听檐,大声道,“镇南侯囤积私兵一事,乃是他利用乌古族的宝藏暗自招兵买马,假借镇南侯的名义囤积兵力,蒙蔽父皇,夺我太子之位,冤死镇南侯一族,他此行其心可诛!”

    此话一落,满场寂静,周遭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百官间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纷纷声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镇南侯一族可是九族抄斩!”

    一老臣当即一越而出,怒声质问,“证据何在?!大殿下言明此事,可是有证据确凿,怎能空口白牙!”

    “自然有证据,相师便是人证!”宋衷君看向她。

    众人视线皆看了过来,宋听檐也看着她,默不作声。

    他不但没有被当众揭穿的恐慌,也没有开口阻止,而是平静看着她,似要看她究竟做到哪一步。

    夭枝沉默几许,“我自然有人证。”

    她说着,伸手便将没在人群之中的嫪贳一把拉出。

    嫪贳一出来看见了宋听檐,一时间打了个寒颤,直跪倒在地。

    他不知道怎生这般命苦,总是被这两人拿来当对打的球儿。

    他从这个,被那个踢;从那个,被这个打。

    他转头看向夭枝,夭枝看向他,无声无息地威胁。

    酆惕下了柱子,走近而来。

    嫪贳当即转头开口,“我有贤王殿下招兵买马的证据,他身旁的常坻,那一整年都与我同行,你们若要证据,我可以一一列给你们!”

    此言一出,众臣倒吸气不止,瞬间窃窃私语声起。

    谋逆之罪,若非是镇南侯,那那那……岂不是他们跪的这位?

    常坻闻言瞳孔微缩,怒而咬牙,正要上前,“血口喷人。”

    宋听檐看向他,常坻生急,却只能退下。

    底下便有老臣开口道,“既是血口喷人,便让他拿出证据来一一看明!”

    “是也,既有人证,乌古族宝藏究竟是谁拿走,一看证据便知!”

    一老臣忽而开口直问,“殿下,您待何言?”

    宋听檐面对如此质问,却依旧神情平静,“我为父皇铲除异己,父皇许我太子之位,有何不该?

    镇南侯兵权在握,盘据一方搜刮民脂民膏,战时暗算出卖旁将,使协助边关抗敌武家军满门将烈,命丧边关,只为揽收武家兵权,此冤何人解,地下英魂何人记?

    镇南侯私披皇褂,暗做龙袍,仗着有太子外甥孙,威胁百姓,鱼肉子民,何人管?

    外戚势大小朝廷,冤死多少清官,扶持多少自己人,可有人管?

    宓氏一族此罪何解,我还收拾得晚了。”

    宋衷君闻言面色一白,他自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亲疏远近。

    他怎可能替外人讨伐自己的血亲?

    宋听檐缓步而出,看着宋衷君,“皇兄身着龙袍而来,却可担过一日太子该有的职责?

    你如今要为你舅公镇南侯洗刷冤屈,那是否也愿意一力承担他往日罪责?

    莫要到时大赦天下,便将无数冤假错案一应洗去!”

    宋衷君面色一白,后退一步,答不出话来。

    酆惕当即护在他身前。

    夭枝不想他竟敢承认,一时不安之心瞬间而起。

    宋听檐面容和煦,言辞平和,却积威身前,“你身穿黄袍,冒犯天威,朕念在你乃手足血亲不追究于你,若不离去,就地正法。”宋听檐看向文武百官,话间平静,轻描淡写,“朕为皇帝,天经地义,若有不从者,血洗殿前亦无妨。”

    夭枝眼睛微微一睁,她头皮瞬间发麻。

    不曾想,他竟暴政而行!

    宋衷君不敢置信,往后退去,声音微顿,“父皇才去,如今旨意留下,文武百官面前,你敢不尊先帝!”

    酆惕上前欲言。

    贺浮当即推开酆惕,拔剑而出,“二殿下是当今太子,先皇驾崩,太子殿下便为皇帝,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边关将士八十万,三万精兵在城外,我等性命乃是陛下所救,自拥护殿下为帝!谁敢妄言,血洗应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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