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利达站在船舷附近,舵手一声暗号,好几个水手同时向佐利达猛扑。两个水手在后面紧紧抓住佐利达的背脊。佐利达从人堆中挣脱出来,在船舷边脸朝天地跌倒。
这次袭击大意外了。以至来不及把手枪从枪套里拔出,他慢慢退到前桅,突然猿猴般敏捷地爬上桅索。
一个水手抓住了他的腿,但佐利达没有捉住的一只脚向他头部猛踢,水手向甲板跌下去。佐利达爬到桅盘,坐在那里破口大骂。他在桅盘上感觉到比较安全。他掏出手枪,大声叫喊道:
“头一个胆敢向我爬上来的,我就打碎他的脑袋!”
水手们在下面闹哄哄地商量着下一步怎样行动。
“船长室里有枪!”舵手竭力压过别人的声音,大声嚷道。“我们撬门去!”
好几个水手向舱口奔去。
“完了,”佐利达心里想,“我要被枪打伤了!”
他向海面望望,仿佛要寻求意外的救助,可是,他连自己也不相信,竟看见了一艘潜水艇以惊人的速度切开平静的洋面,朝“水母号”驶来。
“只要它不潜入水就好了,”佐利达,心里想。
“来救命呀!快呀!他们要杀死人啦!,’
潜水艇不减航速,径直朝“水母号驶来。
武装水手已经在帆船的舱口出现。他们纷纷走上甲板,这时候犹豫不决地停住脚步。一艘武装潜艇——可能是军用的——朝“水母号”驶近。在这些不请自来的证人们面前,是不好杀死佐利达的。
佐利达洋洋得意起来。但他得意的时间并不长久。巴里达札尔和克里斯多站在潜艇的船长台上,他们旁边是一个枭眼、鹰钩鼻的高个儿。这人从潜艇甲板上高声叫道:
“佐利达!您应当立刻把你诱拐的伊赫利安德尔交出来!我给您五分钟时间,否则把您的帆船撞沉到海底,”
“叛徒!”佐利达恨恨地望着克里斯多和巴里达礼尔,心里想道。“不过,失掉伊赫利安德尔比失掉自己的脑袋好些。”
“我马上带他来,”佐利达说着,一面从桅索爬下来。
水手们明白该逃命了,赶快放下划子,跳进水里。
佐利达从舷梯跑到自己的舱房,匆匆忙取出装珍珠的袋于,把它塞进身穿的衬衫内,打开了古绮爱莱的房门,把她抱起,带她上甲板。
“伊赫利安德尔身体不大舒服。您在划子上可以看见他,”佐利达说着,让她坐在一只划子里,把划于吊下水,自己跳人划子。
潜水艇不能追逐划于,水太浅了。但古绮爱莱已经看见了巴里达札尔在潜艇甲板上。
“爸爸,救救伊赫利安德尔呀:他在……”但是她没有把话说完,佐利达用头巾塞住她的嘴。
“放开这女人,”眼看着迫害的萨里瓦托尔嚷道。
可是佐利达继续划桨。
萨里瓦托尔用手枪发射了一枪。子弹打中划子边上。
佐利达抱起古绮爱莱,用她挡住自己:“继续开枪吧!”
巴里达札尔从潜艇的船长台跳入海,企图游水追赶划于。但是佐利达已经近岸,他加紧摇桨,不久,波浪就把小船抛上沙岸。佐利达一把抱住古绮爱莱,隐匿在海滨的乱石堆里。
眼见追赶不上佐利达,巴里达札尔向帆船游去,开始到处寻觅伊赫利安德尔。巴里达札尔走遍全船,连货舱也到过了,帆船上没有留下一个人。
克里斯多向海面张望,看见一支桅杆梢突出水面。大概,不久以前此地沉了一艘船,伊赫利安德尔会不会在这艘复没了的船上呢。
巴里达札尔拾起甲板上一条未端带着铁箍的锁链。
“看样子,佐利达把伊赫利安德尔锁在链条上放下海去了。没有锁链,伊赫利安德尔会游走的。不,他不可能在沉没的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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