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鲍笑而不答,一旁的左秋明似乎也已听出了其中的名堂,在那里欲言又止,反将陈久生一人蒙在鼓里。郑鲍继续道:“这个且先不去说它,到后面陈老弟自然就会明白的。而我刚才也只说那些尼师有嫌疑,当时还不能断定她们就是杀人凶手。不过在我夜探娘娘庙之后,倒是真的拿到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于是便将那三位尼师一同抓进了巡捕房,严加审问。”
左秋明讶异道:“老郑你居然还去夜探了娘娘庙?”郑鲍道:“是啊!你别瞧我浑身是肉,身手可还灵活的很。要是真打起来,你都未必是我的对手。况且那娘娘庙这么大,一共只住了三个人。平日所以没有小偷光顾,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敬畏她们‘法力高强’,没人敢动那个坏脑筋。我哪管她们法力强不强了,几下就翻墙进去,如入无人之境,拿到证据就走。”左秋明道:“那老兄所拿到的‘实质性证据’又是什么?”
郑鲍笑了一笑,却还不肯说,继续讲道:“那白月、妙音和妙果见我竟是巡捕房的探长,都大大的吃了一惊。但她们一开始还都装模作样,说什么自己是出家人,在那娘娘庙中带发修行,不问世事已久,连那李金凤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去杀了她。我也不去和她们多啰嗦,单讲了一个丁惠娣的名字,就已经拆穿了她们的谎话,她们非但认识李金凤,而且对她还熟悉的很。我见三人都已有些动摇,于是趁热打铁,将在城隍庙拿到的红信封、短信、李金凤手中的签条、还有那‘实质性证据’都丢了出来。她们这才明白自己已是死到临头,再也瞒不过去了,于是只好将这凶案的底细与我和盘托出。”
“我一开始以为那柳孟兰婆是一个叫柳孟兰的老太婆,却不想这是错的。原来那柳孟兰婆是南洋邪术中的一个邪神,专为施法人做损人利己的勾当。那白月也不是什么虔心礼佛的尼姑,而是一个精修南洋邪术的巫师。其实她也并未去过南洋,只是早年曾遇见一个会南洋术的高人,眼见了许多神奇的功效。于是就拜那人为师,但可惜她心术不正,撇开治病救人的法门不学,专练那等为己所用的邪法。”
“术成之后,她就想以此谋生,并收了妙音、妙果两个徒弟。无奈信众不多,赚的钱连糊口都还不够。于是白月就披起了佛衣,表面装作一个清净禅修的尼师,实际则暗中发展信众。若是遇到那种自私自利,阴有不轨图谋的人,就以自己所学的南洋邪术加以引诱。只要对方肯出钱,无论多缺德的事情她都肯做。反正她只是以术害人,留不下什么凭据,即使真出了事也没人抓得了她。那丁惠娣在一年前认识白月之后,很快就与她热络了起来,也成了柳孟兰婆的信众之一,并将她的小姐妹李金凤一起拉了进去。”
“其实,我们都小看李金凤了,她并非是一个只在家中埋头操持的女人。表面虽然有些木讷,内里却很是精明,她早就发现周肃与黄妙玲在外偷情的事情,只是不动声色而已。那白月说李金凤常会在她那里诉苦,虽然不断哭骂周肃无情,但还是在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无奈周肃泥足深陷,与黄妙玲的关系非但不冷,反而还越发的火热。有一次李金凤偷偷跟着周肃出去,发现他们二人去了凯撒克宾馆内风流快活,顿时心如死灰,满腔的凄苦也都化作了怨恨。加之那白月在一旁煽风点火,她竟然作下了‘用南洋邪术杀死周肃’的愚蠢决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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