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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380章

  第376章《误人子弟》

  烈烈的秋阳照耀。

  坐于竹堂内的一大一小两人,安静地用着午膳。

  饿死鬼投胎的阿真见到有肉有饭,喜极而泣。连理也不理前面的学生,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直到把最后一粒米饭扫进肚子里,他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咳。恢复威严地看着前面的自己学生。

  吃的不多的谦谦早端坐在椅上等他许久了,见到前面的夫子终于吃完了,疑惑询问道:“夫子,所教何书?”

  “呃。”看古文都费劲的阿真哪里知道该教什么,清了清喉咙从桌上拿起一本书询问道:“上任夫子教导到哪里?”

  “回夫子,上任夫子教导到晋书十章。”谦谦有理回道。

  “好。”点头的阿真立即把书翻到第十页,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顿时眼花缭乱,头顶升起连串问号。

  久久等不到夫子开口,翻开书本的谦谦疑惑唤道:“夫子……”

  “哦。”猛然回神的阿真,咳了两咳,坐正身板说道:“跟着我念。”

  “是。”

  虽然费劲,可是繁体字蒙胧能懂,立即开声念道:“陈献女请王*之,王*之不悦,以其礼教之,不听。王怒,遂以鞭鞭其面而逐之。”

  阿真念完这一句,还未从愣怔中回过神,就听到下面的谦谦摇头脑袋声声跟着低诵读而起。

  糊里糊涂的阿真眉头紧拧,怎么感觉有点色呀?可是书上确实是这样写的没错呀?

  “女归,泣告于陈。陈闻之,既怒且惭,复鞭其女。翌日,亲缚其女而复请王*之。”

  呆头呆脑的员外儿子见他又念了一段,立即又开始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停。”在他还没念完时,阿真立即唤停。

  茫然的谦谦紧急收口,雾煞煞地看着前面的夫子,“夫子,有何不妥?”

  “你这样摇头的方法不对。”指着前面的学生,阿真从左向右摇了一下头说道:“一直这样摇,只能练到左脑,而右脑无法练到。”

  “夫子教训的是。”

  见到这个呆愣赞同了,阿真以身作则反方向摇起的头说道:“一段由左向右摇,另一段便要由右向左摇,知道吗?”

  “是。”呆愣的员外儿子很乖。

  “好。”满意的阿真有种为人师表的快感,兴奋的拿起书本再念:“王*之悦,以其知礼,遂与之交欢,旦日方散。”

  很乖的谦谦立即反方向地别扭摇头晃脑,跟着声声念了起来。

  念完这段让人咬到舌头的古文,阿真深深凝想了一番,向呆愣的学生看去,“你知这文中之意吗?”

  “不知。”

  “好。”站起身的阿真怪异地往书本再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看错后,才负手讲解道:“陈献女请王*之,王*之不悦,以其礼教之,不听。”吟到这里他解释道:“有一位姓陈的人,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大王亨乐。可是大王睡了献来的女人后,不高兴。便对这名女人说你不能如此的没有情调,然后对这女人善善教导。但是女人不听,所以大王很生气。”

  呆愣的学生糊里糊涂地认真听讲,感觉这位夫子好厉害,因为别的夫子说完他就忘了,可是这位夫子说完,他仍记得。

  感觉很色的阿真不可思议地再看了一眼书本。没有看错呀?狐疑再讲解道:“女人不听,大王生气,便用鞭子抽打她,然后把她逐出皇宫。女人回家后,立即把前因后事哭告于自己的父亲。献女儿给大王爽的陈姓人,听闻女儿的哭诉,感觉很愧疚。立即把自己的女儿又鞭打了一顿。隔日把女儿绑上,然后再请大王再试睡一次。”讲到这里阿真有点口干舌燥,兴奋地再继续说:“这一次大王睡了以后觉的很爽,立即与这女人频频睡而再睡,直到数日才罢休。”解释完后,阿真不屑地轻哼一声。想他一夜七次郎,一夜也就七次,没想到书上这个大王竟然连御数日,太夸张了吧。

  呆愣的谦谦听到这番讲解讲,叨叨的跟着低念,呆脸蓦地大喜,惊喜向夫子说道:“夫子,学生能记下了。”

  听闻他能记下,阿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呆愣也没有所说的那么傻嘛。

  夕阳染红,血色布天。

  秋风拂过残柳,扬起了条条斑黄的败条。

  在如此详和之际里,旷府却一点也不详和。

  “林阿真,你给我滚过来……”一声咆哮从大堂内划向昕府四周。

  刚教导完自己学生的阿真悠闲自得,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怒吼,观景的他,脚下一踉跄,茫然的老脸木讷,是谁这么大声的吼他的名字?

  乒乒脚步声大量骤起,在他还茫然不解时,几名持棍的家丁恶凶地向他冲了过来,不言不语地立即上前紧押着他,往大堂里拖。

  被押的阿真大惊,“你们干什么?”

  “哼……”

  刚被押到大堂,一声重哼划过四周,昕员外满脸铁青地瞪着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骗子,拾起桌上的茶杯怒砸大堂,铁着脸朝茫然的阿真破口大骂:“无耻之人。”

  阿真茫然地被押在进堂,看着上面的员外如此暴怒。晃开紧押着他的两名家丁,茫然回问:“昕员外,我如何无耻了?”

  气的全身发抖的员外,从桌子拾起书本,怒砸在他脚边,狠瞪着他呐吼:“你教我儿子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下午我教了很多,你指的是哪一篇?”

  “你……”暴怒的员外朝一旁发抖的儿子吼道:“说。”

  快吓死的呆愣早吓浑身发抖,不敢迟疑地一一把那篇王*之的注解说了出来。

  直到他念完后,铁着脸的昕员外暴怒地朝下面的阿真吼问:“这就是你教我儿子的?”

  抚摸着下巴,阿真坦然的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我呸……”不屑地员外见他应是,立即朝他前面的地上呸了一口,气的手都抽筋地吼道:“下流无耻。”

  屡屡被骂,阿真的一肚子皆是火,冷下脸上前问道:“员外,我如何无耻了。”

  “明明就是陈献想请王*之来家坐客,而女儿出面去请。有礼的王*之认为女人不该抛头露面。便善善劝导来邀请他的陈献之女,但是陈献的女儿不听,反嘴相讥。王*之气而拿鞭子打了她。然后陈献的女儿回家便把事情的使末告之陈献。陈献也是有礼之人,认为王*之说的对,教训的对。便复鞭自己的女儿,然后把她捆送到王*之面前赔罪。王*之见陈献如此知礼,立即热情接待陈献,宾主尽欢,直到通宵才散。”

  正确的注解讲完,昕员外抽风的手指直指堂下的阿真,破口大骂,“而你教的是什么东西。无耻下流之徒,我真是有眼无珠。”

  汗……

  听到这番讲解,阿真的额头流下大颗汗水,这个误会好大啊。

  昕员外见他哑口无语了,暴怒地大吼:“来人,把他扔出去。”

  “是。”旁边静候的两名家丁,手持木棍,左右架着阿真,飞速朝府门口奔去。

  “砰……”

  一把把阿真扔出府外,家丁指着趴倒在地的无耻之人吼道:“滚……”

  “该死。”被重摔在地的阿真浑身疼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额头滑下无数的黑线。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王*之,是大周那个该死的内阁上卿王*之。如果哪天他回金陵必揍死这丫该死的死老头,写的是什么鬼书,还广为流传呢,我呸。

  夕阳暗淡,摊铺渐收,各店大关。

  无家可归的阿真抱着苍凉的自己游走在雷州城内的大街小巷内,满脑子全都是如何身无分纹,发家致富的想法。

  “抢劫?”打了个冷颤,虽然有抬拳道、柔道护身。但是古代的人都凶狠,动不动就拔刀,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勒索孩童?”得了吧,这里的孩子身上哪里有钱。

  “做鸭?”人家做鸡的都生意惨淡,鸭子哪里有人嫖。

  “得。”抱着自己的双手大摊,走累的他坐在一栋豪华的府抵后门歇息,安慰喃道:“最起码晚饭已吃,肚子不会饿。”

  秋月高挂,小巷内荒无人烟,死寂非常。

  休息好一会儿的他渐渐感到寒冷,不自知地往那个小门紧关的后门更缩了进去,抱住自己的身子望着天上幽幽的寒月。不知李朝怎么样了?是不是血流成河了。而六名老婆知道他生死不名会如何,是不是早已肝肠寸的了?

  西南瘠地——李府。

  “饶命,饶命啊……”

  刑场上跪着麻麻密密的将军、妇人、孩童,所有人全被五花大绑,四周用寒枪围着这群人的兵士,面露血腥、凶狠非常。

  而在台上的巨多赶来的吐蕃官员与大将冷酷无情,死死凝着下面成千上百的罪犯。

  达尔巴脸色铁青,面容苍白,饱含威严的向旁边的大批官员怒问:“还没找到吗?”

  接到大王坠海失踪,大理上下的军兵官民如潮水的向小小的李府涌进,大量的兵民无日无夜的漂浮于北部海湾仔细寻找。而他们谁也吃不下饭,睡不下觉。全都战战兢兢,等待着一如继往找寻不到的噩耗。

  李能武已不知流了多少次泪,双眼红肿。措败的跌坐在台板上,不知少爷是生是死,音讯全无。

  当风尘锦采烨从大周返回李府之时,见到的李府百姓个个低垂着头,蓬头垢面,不敢吭声,行走疾急。整座李府无声、寂寥,犹如一座冥城一般。

  这一见他心头一跳,知这李府必定发生了大事。刻不容缓地向皇宫急奔而去。

  亮符进宫后,大殿内同样死寂荒凉,心头一慌,立即飞奔出宫,抓着宫口的侍卫急问:“大王人呢?”

  刚才已见他亮王符的宫卫听见询问大王,默然垂头禀道:“大王于昨日坠海,仍无音讯。”

  “什么?”不明情况的锦采烨听到这个噩耗,不自觉的一个踉跄。满浑皆冒冷汗的紧抓着侍卫急问:“其它人呢?”

  “在刑场。”

  “到底是回事,你快一一和我说明。”

  侍卫知的不多,把全城上下沸扬的事细细的尾尾相告。

  静聆的锦采烨听到最后,刷的一声,脸全白了。骇然抽了一口气,达尔巴要大开杀戒了。

  日正中午,仍然等不到喜讯的达尔巴铁青着脸,怒瞪着这一干跪倒在地李朝将军及家眷,不耐烦地从符桌抽出死令,往刑场中怒砸而下,“给我剁成肉泥。”

  “住手……”飞奔而来的锦采烨心急如焚,跃身踩踏于密密麻麻兵士盔头,咻身向那道死令咻射而去。

  达尔巴没看清来人,立即大喝:“大胆……”

  险险接住那道死令,锦采烨脚一落地,飞快从怀里掏出符令转身向袭来的大量兵士大吼:“全部退下。”

  急涌而上的兵士不认得这道符令,可是听到前面的人手持令符大喝。一时也不敢贸然向前,手持着利矛齐相观望。

  达尔巴不认得锦采烨,刚要咆哮时。一边的李能武立站起身大吼:“锦采烨你在干什么?”

  突闻行尸走肉的李能武开口,达尔巴老脸一愣,茫然转过身问道:“李能武,此是何人?”

  “与我是一样,是少爷的亲护。”

  听到这话,达尔巴朝围上来的兵士呐吼:“全都退下。”

  兵士一退,锦采烨刻不容缓地急奔上台,有礼地抚身躬拜道:“见过大理王。”

  “你竟敢截我王令,简直胆大包天。”

  “大理王请息怒,截您王令是事出有因。”

  “有何因。”重哼的达尔巴死瞪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该死的这群人竟然敢谋害大王,诸族已算轻了。”

  不卑不吭的锦采烨听闻这话,也是心急如焚,可是攸关吐蕃的大业,不得不顶撞道:“大王理杀了这些人,是一时的痛快了,可是却会坏了少爷的苦心。”

  “哼……”不听的达尔巴重声大哼。

  锦采烨对这声重哼恍若未闻,上前小声说道:“大理王想想,如果少爷想大动李府,便不会孤身前来与其周旋,派我吐蕃强骑前来,李府何须多费时间,瞬间便唾手可得。但是少爷却偏偏不,这是何意?”

  “这……”深深吸了一口气,暴怒的达尔巴微俭了怒火。

  一真不吭声的段台听闻这番话,立即上前说道:“大理王,大王是想用仁义收服李朝,如现在大开了杀戒,李朝的民心不稳,兵将怀恨……”

  “大王虽仁慈,可难道就任这群人逍遥法外吗?”达尔巴依然气愤。

  “当然不是。”锦采烨劝说道:“我吐蕃虎威,大王被害必不能轻饶。”转头看着跪地的密麻人群,深吸一口气说道:“且先收监,如真找不到大王,再夷吕族与李族,其它官员与将领放其回去。”

  大批的吐蕃官员听到这话,立即赞同上前对达尔巴劝道:“大理王,他说的对。”

  深想了一想,达尔巴也觉的有道理。坏了大王的事,到时大王怪罪下来谁担得起。在他心里,那位大神的大王只是一时失踪,怎么可能就这样卒了。

  第377章《寻迹追踪》

  就在一干人谈话之时。一匹快马急骤的向刑场飞疾而至。

  “报……”一名兵士蹬着一双腿,飞速穿过重重兵卫,见到台上的人卟通跪地急禀:“抓到一群渔民。”

  “抓到一群渔民有何可报……”达尔巴暴怒。

  “慢着。”锦采烨大手一拦,闯上前朝兵士唤道:“把渔民带来。”

  “是。”急速来报的兵士立即飞速离去。

  “大王理,撤下这大干人吧。”

  “哼。”达尔巴气极,心不甘情不愿地挥着大手暴吼:“把李族、吕族收监,其余的放了。”

  “是……”下面的群兵回应,飞速上前扣押住大干濒临死亡的人。

  达尔巴话刚落,下面的哀嚎,痛泣声蓦然大骤:“谢大理王,谢大理王……”众多将领及家眷抖心痛泣。逃过一劫了,呜,差点就要被剁成肉泥喂鸡了。

  罪犯退尽,搜寻的一小队兵士立即押着一群五花大绑的渔民奔进刑场。

  莫名被捕押而来的弱小渔民。心惊胆裂,咕噜的眼里布满恐惧,瞧见前面阴沉威武的暴怒将军,立即卟通跪倒在达尔巴面前,磕头不停求饶。

  很烦的达尔巴被这群该死的渔死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暴躁的怒吼:“全给我住口。”

  “是是是。”不停求饶的众渔民听见这阵吓死人的吼声,颤抖里紧嘴着嘴巴,吓瘫在地等待前面的大将军发话。

  锦采烨见这群人吓成这样子,和善的走上前询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大……大周。”

  “大周哪处人?”

  “雷州。”

  “琼州。”

  渔民不一的回答。

  听闻是大周人,锦采烨眯着眼说道:“你们在北部海湾捕鱼,可曾救过什么人?”

  “不曾。”众人齐摇头。

  一颗心紧提,深吸了一口气:“昨天与今天可有打捞过尸体?”问后,所有人紧屏着呼吸。

  听闻这句问话,所有渔民相觑一番,整齐地摇头。

  见他们摇头,锦采烨心一松,吁出一口气说道:“我们将军于昨日清晨掉进海里,但是却屡屡打捞不到,不知你们可否帮我们?”

  所有渔民见这位老爷有礼亲切,吞咽着口水,小心说道:“昨日早晨海上风向偏东南,坠海的将军如会游水的话,该是被浪向雷州方向卷去。”讲到这里小心看了台上凶狠的诸老爷,趴在地上说道:“如不会游水,那必漂于海层中央,要明日才会浮上来。”

  听闻此话,所有人立即齐向行尸走肉的李能武急瞪。

  “少爷会游,会游。”眼泪已从眶里蹦了出来,谢天谢地。

  锦采烨听闻会游,顿松了一口气。好奇向渔民疑问:“为何如此奇怪。”

  渔民见前面这些人说那位坠海的将军会游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立即回道:“会游泳之人在无盐的清河里都会自动上浮,何况是在盐分十足的海中。”

  锦采烨刻不容缓,立朝李越武询问:“少爷游技如何?”

  心喜的李能武连连点头,哭嚷道:“少爷常说自己是海里的小蛟龙,而我也亲眼目睹过他不动就漂浮于湖面之上。”

  他刚哭嚷完,渔民也跟着兴奋的点头说道:“这便是会游水之人肺里的浮气,纵然在不知觉里坠海,也不会惊慌,肺里浮气不乱,反而更沉着的提着身躯轻轻上浮。”

  浑然不懂这些的诸人听闻渔民这番话,立即惊喜不已。

  “漂到雷州去了?”锦采烨小心就证。

  “昨日海上的风向确实是偏向东南。”

  渔民老头回完,身边的小伙子便喃喃叨念,“爹,昨日清晨鱼头他们就是在靠近中海捕鱼。”

  锦采烨听到这小声的叨语,立即追问:“这鱼头是谁?哪里人?”

  “禀大爷,鱼头是我们村庄的人,他们昨日便是在中海央捕鱼。”讲到这里,那小伙子小心看了他一眼再说道:“昨日他们来中央海域捕鱼,返回后今日便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我们认为中央海域有大量的鱼,便相邀而来。”

  “对对对,昨晚鱼头返回时,身上穿着过年的崭新贵气的衣服,所以我们便认为他们在海中央捕到大量的鱼,他们是卖了个好价钱。”老头补充说完。

  锦采烨静聆着,脑里忽然闪过一丝东西,立即紧追着问:“鱼头的衣服样式如何,是什么颜色?”

  “紫色的貂夹,奇怪银色的长蟒,长蟒下端绣着金色的野狗。”

  听到野狗,锦采烨颤抖着手立即朝旁边的李能武唤道:“快去取件少爷的紫玉貂夹来。”

  李能武哪里还轮得到他使唤,听到紫色的貂夹,人早向皇里奔去了。

  在焦急的等候里,李能武手握着紫玉貂夹,满头大汗的急奔而至。翻下马匹后,颤抖着双手赶紧把手中的貂夹递给前面的渔民,急凑问道:“鱼头身上的是不是跟这件一模一样?”

  接手貂夹,渔民仅一翻便连连点头,“对对对,一模一样。”手指着貂胸前的腾云天獒嚷道:“当时我还问鱼头这只狗是什么狗呢。”

  吐蕃众人见这老头竟然把他们神圣的天獒唤着狗,一时间所有人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锦采烨听到是了,立即拉过达尔巴问道:“少爷现在人应该是在雷州,赶紧派快马进廷告知王后,说找寻到大王。大王无碍。然后再密书一封,把前因后事告知王后。”

  知道大王踪迹,达尔巴怒火全消,疑惑反问:“为何要如此费事?”

  “不能让百官得知大王出事,不然我吐蕃会惶恐,如让大周和辽国得知此事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大王必定也不愿王妃们伤心。所以这是最好的安排。”

  “好,我立即派快马日夜兼程进廷。”

  “少爷去向已得知,即刻发榜说找寻到大王。大王无碍,正返回王廷的路上。赶紧收队,安抚民心。”如此的大动,大周的水师大概早就提防了。

  “好好好。”达尔巴连连点头,着急说道:“我与你们去雷州。”

  “不行。”锦采烨摇头,“动静不能大。我与李能武两人去寻找就行。”

  “这……”

  达尔巴还在犹缘,锦采烨却非常坚定说服道:“北部海湾动静如此之大,大周的官员必定知晓,如果此时我们大队人马进入大周地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不说,如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寻找什么,那少爷便危险了。”

  “好吧。”大周不比吐蕃,达尔巴也深知这层道理,立即点头说道:“你们千万要把大王找回来。”

  “放心吧。”

  坚定地承诺达尔巴,锦采烨立即拉过失神的李能武,朝前面的这群渔民和善说道:“能否载我们去那位鱼头之家问问看?”

  “当然当然。”听说能回去了,他们谁比都高兴。

  “谢诸位。”

  “大爷请。”

  “请。”

  刻不容缓,锦采烨立即拉着李能武的手,跟着大群渔农向海边急奔而去。

  碧海青天,天空与大海相映,蓝的让人心醉,也令人心碎。

  立在船头上的锦采烨和李能武,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陆,一颗心是急的千穿百孔。

  船一靠岸,渔民刻不容缓邀请道:“两位大爷,快随我来。”

  “多谢。”紧急的两人着急地向不远处那一座残破的小渔村步去。

  当老头领着锦采烨和李能武刚奔进村子时,从城里逛回来的那张大饼,脸眉开眼笑的在远处叫唤:“何老头,怎么样,打到鱼了吗?”

  听到这声叫唤,领着两人的老头定住身子,朝眼处观眺去。

  在他还没回应之时,锦采烨和李能武刷的一声立即从后背抽出刀剑,朝那位穿着少爷紫貂的的大饼脸咻射而上。

  鱼头刚愉快的喊完,脸色立即大变,想转身逃身,身体立即被人提了起来。

  随后便传来李能武的吼问:“我家少爷人呢?”

  “你……你家少……少爷?”看着眼前这张如虎似狼的狠脸,鱼头吓的一颗心紧卡在喉咙上,哭丧回道:“我……我不认……认识你家少爷啊。”

  “妈的。”李能武咬牙切齿大骂,大有一刀把此人宰了的架式,狠拽他身上的紫玉貂夹吼道:“不知道,你身上的这件貂夹哪来的?”

  “这这……这……”才当一次土匪,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鱼头吓的浑身发抖,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急来的何叔,见到鱼头吓成这样子,而载来的那两人如此凶恶,心头也吓了一大跳,急跑上前劝道:“两位大爷,你们这是为何?”

  “能武,先把他放下来。”锦采烨理智地唤道。

  “哼……”怒火上心的李能武,把紧拽在手中的大饼脸扔在地上,一双怒眼死死凝着他。

  “这位小哥,你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市场上也无卖。”和善的蹲在这张大饼脸面前,安慰说道:“我们不为难你,但是你要把前因后事交待清楚。不然我师哥会杀人的。”

  “我我……我……”做贼心虚的鱼头吓的已然无法说出话来,跌在地上一颗心不停打颤。

  何叔见他这表情,便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即催促的催道:“鱼头你倒是说呀?”

  “说。”锦采烨的脸一变,狠拽鱼头的衣襟,阴险问道:“你是不是谋财害命?”

  “没有,没有。”听到谋财害命,鱼头眼泪从眼眶里蹦了出来,“他还活着,还活着。”

  “呼……”紧提着心的锦采烨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松,立即再问:“我家少爷在哪里。”

  “在……大……滩村。”

  “大滩村?”喃语的锦采烨一把拽起他,“快带我们去。”

  “是……”哽咽的鱼头泪流满面,吓的一颗心差点停了。踉跄着脚步引着大群人向相邻的村子奔走而去。

  何老头见到两名凶神恶煞拽着鱼头向大滩村奔去,全身发毛地赶紧闯进鱼头他家,心急的呼喊:“陈老头,陈老头不好了。”

  鱼头他爹正在煮着丰盛的晚膳,听到这声声的叫唤,心虚的盖上锅盖,飞奔出来询问:“何老头发生了什么事?”

  一见到陈老头,何老头气急败坏的猛跺着脚,“你们昨天出海到底干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陈老头心头一惊,心虚狡辩道:“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猛地跺脚的何老头紧拽着他嚷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说没有。”

  “什么?”心头一跳,陈老头赶紧问道:“何……何老头,到底怎么回事?”

  气急败坏的何老头,把他们在李朝所经历过恐怖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急嚷道:“海面上的兵士足有几十万,而且个个凶神恶煞,你们拿了他什么东西,还不快交还给人家,不然到时连命也没有了。”想到在李朝的那段时间,直到现在他仍在抽寒,这个陈老头也太大胆了吧。

  脸色苍白的陈老头,脸早吓白了,抖的如风中的残叶,全身冰冷地急转身回屋里,翻箱倒柜,把那三万两银票和那条金链子收进怀里。无头苍蝇地赶紧向大滩村慌乱的急奔而去。

  抵达昨日扔人的草丛时,哪里还有人迹,四周荒凉苍然。

  鱼头见到无人,眼泪立即刷刷刷不停直流,不知所措地哭嚷:“我明明把他扔在这里,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见到无人,锦采烨心头一定。还好无人,如有人的话少爷肯定是死了。

  “哼……”一声重哼,拽起跪倒在地哭泣的鱼头,“大滩村在哪里?”

  “那……”吓的不停打冷颤的鱼头手指着他身后的远处。

  “走。”拖着他,锦采烨和李能武立即朝大滩村飞速奔去。

  这个小渔村不大,四处充斥着网渔。傍晚间袅袅的炊烟从一拱一拱的烟窗上腾升。

  急走了近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抵达了这个不大的村庄。

  一进村,锦采锦立即朝坐在屋外的一名老头奔去,有礼的抱拳询问道:“老大爷,昨天和今天可有官府来过你们村,有无发生命案之类的事情?”

  悠哉坐在外面等晚膳的老大爷,看前眼前的这位有礼的年青人,摇头回道:“没有。”

  锦采烨见他想也不想就说没有,非常慎重请道:“容老大爷再细想一番。”

  “我们大滩村就这么大,如有官府来人,立即便知晓了。”

  “呼……”松了一口气,锦采烨和李能武面面相觑,抱拳道谢再问:“老大爷,前天与今天你们村里可有过往陌生人?”

  “今天没有,倒是昨晚有位和你一样有礼的公子来投宿过。”老大爷如实回道。

  听昨夜有位公子来投宿,锦采烨和李能武顿时大喜。立即询问:“不知老大爷可否把这位公子的容貌与我们讲述一遍。”

  不想讲述的老大爷看着前面的两人,开口询问:“林阿真你们认识吗?”

  静聆的两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即陷入愣怔的大喜里

  第378章《贱招》

  “皇天保佑,少爷没事。皇天保佑。”李能武已泣不成声,跪倒在老大爷眼前,连连磕头向天拜谢。

  老大爷突见这位冷酷的年青人跪倒在地,磕头谢天。很是狐疑地站起身疑问道:“你们是阿真公子的?”

  “他是我家少爷。”锦采烨欢喜交加,紧握住前面这位大老大的双手,连连谢道:“多谢老大爷收留我家少爷。”

  听闻这两人是昨晚有礼阿真仆丛,老大爷也欣喜不已,飞快催促道:“他早晨才走,你们快到雷州去找吧。”

  “鱼头,鱼头……”锦采烨那声谢字还未出口,远处传来声声急切的呼唤。

  “爹……”吓傻的鱼头听见这声叫唤,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向那个老迈奔来的身影扑去。

  老大爷眼神不好,直到陈老头奔近才看清来人,立即疑惑骂道:“小虾,慌慌张张的,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这么急干什么。”

  两村相近,而且全都以捕鱼为生。老人不认识小辈,但是陈老头却认得前面的老大爷,立即臊的满脸通红,上前躬拜道:“容叔,您……您老也在呀。”

  “哼……”冷冷的李能武看着来人顿时浑肚子气的巨哼。

  陈老头听见这声巨哼,心头一颤,转过身卟通朝前面两名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搜刮来的所有东西,高递求道:“小人一时做错了,请两位大爷饶命。”

  想也不想的李能武立即收回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指着鱼头喝道:“把衣服给我脱下来。”这套衣服他穿着起吗?

  “是是是。”飞速解开自己的貂夹,鱼头光天化日下,当众脱的只剩一袭粗糙的亵衣。

  观看这一幕的老大爷很是疑惑,“小虾,你们这是?”

  把少爷的衣服卷抱在怀里,李能武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地哼道:“这两人竟然趁我家少爷溺水之时当起了匪土。真是胆大包天。”

  跪地的一对父子听到这声重哼,心头一颤,连连磕头求成过饶:“请大爷饶了小人吧。”

  李能武还没开口,老大爷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指着陈老头大骂:“小虾你真是混帐,竟然干起如此龌龊之事。”

  “容叔……”垂头丧气的陈老头跪在地上,不敢把一张臊的通红的老脸抬起。

  “住嘴。”老大爷气急瞪着地上的两人,这个陈老头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两位公子,能不能饶过小虾一时踏错?”

  “既然老大爷求情了,那此事便算了。”冷眼看着地上这对贼父子,心急的锦采烨和李能武朝前面的老大爷抱拳谢道:“多谢老大爷收留我家少爷,告辞。”

  “两位慢走。”热情好客的老大爷,也不挽留这两位心急要去找他们家少爷的人,朝转身离去的身影不停摇着手。

  心急如焚的两人一心挂念他家少爷,知道他没事。安心身后顿觉疲惫万分,相携背着夕阳向远处的雷州寻找而去。

  缩猫在一栋豪华的府抵后门的荒道上,一个晚上阿真被冷醒了好几回。

  秋夜寒冷,牙齿打颤的阿真听闻远处野猫野狗的嚎叫。紧搂着自己,缩卷在这个狭小的门框石上,继续眠睐着。

  白昼缓升,天际染过一丝金色。

  “吱呀……”小小的开门声响起。

  缩卷的阿真一个猝不及防,咕噜往拉开的小门翻滚倒下去。

  “咦……”一声疑惑的轻咦。

  咕噜滚进门框内的阿真摔的是四脚朝天,撞到石板上的头起了个大胞。

  “草……”轻声咒骂。一晚被冷醒好几次,早就抓狂的他,迷糊之间竟然把脑袋磕出个大胞,再怎么温和也总要有脾气吧。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睡觉呢?”出来买菜的小丫环,很是疑惑。

  听到声音,揉着头上脓胞的手一僵,讷讷转过脑袋,见到是位清秀的小丫环,阿真立即翻身站起,有礼地抱拳躬身至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要告他阐闯宅府的好。

  见到如此俊逸的公子,小丫环脸上羞红,细声轻问:“你整晚都在这里睡吗?”

  “这……”老脸顿讷,双手一摊,“我无家可归。”都到这地步了,也没什么丢不丢脸的了。

  听他这话,小丫环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他一会儿,才轻皱眉头说道:“你一个大男子,有手有脚,怎么会无家可归呢?”

  “这……”阿真结舌了。

  虽然长的俊,可是一个大男人竟猫缩在外面睡觉,必定又是个好吃懒做之人。

  “你走吧,不要杵在我们龙府门口。”轻蔑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小丫环把他赶出去,关上后门,不再搭理他地朝市场走去。

  阿真被臊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个小丫环说的对,他一个七尺男子汉,有手有脚,悲惨什么。才短短五百里路有何惧。

  如此的当头喝棒,立即把满心的哀怨扫去,心信大提,朝小巷子的尽头走去。头脑里则飞迅地转动着只属于二十一世纪的超强智慧。

  天放大亮,人潮开始拥挤,熙攘地呦喝响遍在雷州城池各处。

  自雷州解禁后,商贾云集在这处富饶的海边之地。纵观历史,海路永远是鼎盛的丝绸之路,买卖兴隆,老店名店旗幡招展,布市珠市、酒楼茶坊,人声沸扬。

  可在如此热闹的城内,还有一处更热闹的地方。

  那就是龙家的比武招亲,自三日前摆擂抬招亲的龙家,屡战天下群豪,但却没有人能击败龙家的大总管,龙天向。

  初来咋到的阿真自然不知如此鼎盛的壮举,满头满脑思索如何生财的他,走出小巷后,巨大的市集街道便蓦地放大在他眼前。

  粗布麻衣的他并不知锦采烨和李能武已来到巨大的雷州城,不然便可省事一点了。

  “今天是最后一日擂台,请各路朋友上台指教。”天已大亮,连摆三日擂台的龙家府门口响起巨大的喝隆声,台上一名熊壮的大汉抱拳向陆续而来的众人狂吼道:“如有谁能胜得过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便以身相许。年老者勿上,小童勿来,残缺远离。”擂台上声声的巨吼连串的扬起。

  饿着肚皮的阿真肚子咕咕直叫,抱着自已瘦弱的身躯,耳边传来阵阵的呦喝。不屑地轻哼,“这个龙家大小姐肯定是个奇丑无比的待滞货,不然哪须摆擂台招亲?”

  要是以前的阿真肯定跑第一凑热闹,可是饿着肚皮的他,哪里会去凑这些事。轻踱着脚丫徒步向擂台两侧,卖力呦喝的小摊步去。

  阿真整整从头逛到尾,再从尾逛到头。抱住饥肠辘辘的肚子,向一摊桔子最大的小摊走近。

  “老板,你这桔子一斤多少钱?”

  天还未亮便来摆摊的桔摊老板见到顾客上门,立即眉开眼笑回道:“八十纹一斤。”

  听说是八十纹一斤,阿真点了点头。四周观望了一下,见到许多穿着华服,摇着扇子的富贵少爷围在擂台边上凑热闹,眼里狡黠一现,凑身到小摊老板耳边说道:“每斤我帮你卖一百纹,其余的皆归我如何?”

  小摊老板听到这话,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年青人,疑惑说道:“八十纹一斤已是极难,一百纹……”沉默了一会儿,不相信问道:“你行吗?”

  阿真见他这副不信任的眼神,返嘴就回:“行不行那是我的事,有卖你就赚,底价一百纹,无卖你也不亏。”

  小摊老板想了想,觉的他的话有道理,“行,一百纹,多的全都算你的。”

  “好。”阿真点头,兴奋非常地唤道:“你弄纸笔来。”

  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小摊老板,眯着眼狐疑看着前面的阿真,想不出他的骗局是什么。很阿力莎地从怀里掏出三纹钱给他道:“街口便有个卖字的,你要写什么去找便可以。”三纹钱而已,被骗就当赏给乞丐了。

  伸手接过那三纹钱,阿真对这个相信他的小摊老板承诺道:“就你这一番举措,每斤给你一百二十纹。”

  小摊老板虽然不认为他能把八十纹钱的东西卖一百二十纹,但是却乐不可支地呵呵作笑,权当开市讨了个吉气罢了。

  阿真拿着仅有的三纹钱,匆匆向街头卖字画的奔至。“给我写上几张纸条。”哐当一声,三文纸立即落到卖字的桌板上。

  收下三纹钱。买字的先书立即问道:“要写什么字?”

  “平生不识甘桔王,吃遍天下也枉然。”阿真脱口而出。

  卖字的先生一愣,出钱的是大爷,毫不犹豫地刷刷开写。

  满意的阿真见他写完了,立即再说:“再写一张,甘桔王。”

  “好。”刷刷写字的先生应是,立即在纸上写下三个巨大的字。

  “比初恋还甜。”

  卖字的先生眉头轻皱,不吭声的随着他的话一一写下。

  “好。”乐不可支的阿真捧着三张纸条,阿真满意地点了点头,飞速向擂抬边的桔摊奔走而去。

  不认为他会回来的小摊老板,见到他兴致高昂的奔来,一阵晃忽问道:“小哥,你真的要把桔子买一百二十纹?”太夸张了吧?

  “没错。”想也不想的阿真把那张着甘桔王的纸条,高高立在桔子上面。然后把另两张长纸横挂于桔框之上。

  一切就绪后,立即上前张大喉咙大喊:“甘桔王,一斤半吊钱,不讲价。”

  狐疑冷看这一幕的小摊老板听到这句喊话,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大汗淋漓的脸上全是这人疯了的表情。

  “小……小哥。”从地上爬起来,小摊老板不可思意的朝向大嚷,“太……太贵了。”八十纹都没人要买,五百纹谁买啊。

  张扬喉咙大喊的阿真信心十足说道:“你等着收钱吧。”

  话落便不再罗嗦,继续扬起巨大的喉咙,朝围在擂台边的大票人巨喊:“甘桔王,一斤半吊钱,讲价的别来,穷人别来。”不求最好的,但就最贵。这里穿着华服的公子哥这么多。半两银子哪里会花不起。他就是要让他们觉的自己是上等人,八十纹的桔子平时不会看上一眼,但是五百纹的桔王,怎么说也高人一等吧。

  “平生不识甘桔王,吃遍天下也枉然。”呦声大起,又喝:“穷人别来,半吊钱不讲价。”

  四周的所有小摊听到这声声的呐喊皆掉下眼珠,全都对阿真投去想钱想疯的表情。

  但是让他们更掉眼珠的,竟然真的有人上前去买了。

  前来观看,或是有心上台擂武的公子哥,听到声声叫唤,皆好奇转过身子,疑惑地朝桔框前挂着那幅,“生平不识甘桔王,吃遍天下也枉然”的字纸观去。好奇是什么桔王买的这么贵,全都围观了过来。

  见到好几名衣着华服的公子哥围过来了,阿真立即抬起轻蔑的眼神朝这群人喊道:“穷人走开,买不起别看。”

  轰!

  这群公子哥身家全都是几万两起跳的,突被这位穿着麻衣的少年鄙视,哪里受得了。想也不想立即砸银道:“给我来一斤,剩余的爷打赏了。”

  只要一个起头,旁的其它人随既起哄,大力砸银。

  “给我一斤。”

  “称上。”

  “别找了。”

  想他们全都是富有的公子哥,哪里能让这些市井小民看不起。大言不惭什么平生不识甘桔王,吃遍天下也枉然,半吊钱的东西,简直就是殆笑大方。

  本以为不可能卖出去的小摊老板,不可置信地接过大量的碎银,惶恐不安地称自己八十纹的桔子,每人一斤。心里是忐忑不安,他卖的就是桔子,哪里是什么桔王呀。

  含笑的阿真见到这么多人来买,笑的合不拢嘴。送走一批后立即更卖力的呦喝,“甘桔王,富豪的最佳选择。”然后又喊:“穷人止步,只卖富人。”随既又喊:“粉色的回忆,初恋的味道。”

  好奇围观的群众听闻这声声的呦喝,穷富不均的朝小摊竞相围观。

  夹杂在大量市井小民堆里,那些二世子,败家子。自认高人一等,毫不犹豫地砸下银子,“来上一斤。”

  “哗……”随着富有公子哥的大力砸银,一旁观看的小老百姓齐声叹呼,全对砸银的大笨蛋投去“有钱人家的仔”的羡慕眼神。

  表现老子很有钱的公子哥,抬头挺胸,高傲地接受着万众瞩目的眼神,神气活现提着那一斤大粒桔子嚣张地离去。

  “称上……”

  “哗……”

  “快称上……”

  “哗……”

  一个紧接着一个,一声紧接着一声。小摊热火朝天。阿真呦喝的浑身带劲,老板收钱收的手都抽筋。高人一等的富家少买的开心,小摊老板钱收的更开心,阿真呦喝的更开心。大家都皆大欢喜。

  第379章《玩阴的》

  擂台上比武招亲的龙家大总管,龙向天站在擂台上,久久都等不到人上来打擂台。皱着浓眉朝不远处那小摊观去,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摊铺围观的人比他们还要多。

  疑惑的他紧皱着浓眉,朝一旁安坐的大小姐走近,“大小姐,没人上来打擂台。”

  “嗯。”一声冷冷冰冰的轻应,龙无双脸上挂着白绸巾,看不出任何表情说道:“江湖朋友全都接到雷顶天的贴子,大部份都没来。而来擂台的全都是些武艺不怎么样的草蛮,和有些武艺傍身的公子哥。”

  “没错。”龙向天点头说道:“这些人谁也不想率先上台,而是想等到最后。”

  他的话说完,端坐于椅上的龙无双不再吭声,静凝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呦喝。

  突然静默,龙向天的耳里又传来那些荒唐下流的呦喝,脸上顿时一冷。

  “龙总管,此人胆子很大。”静凝的龙无双下出了个结论。

  “大小姐是说?”

  坐在椅上的龙家大小姐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一斤桔子卖五百纹,而且还敢大声嚷唤只有富人才卖得起,要招来地痞鼠辈了。”

  听出些味道,龙向天微愣,看着面挂丝巾的大小姐,疑惑询问:“大小姐,我们是否帮帮他?”

  “不亲不戚,宁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他的野心这么大,那就得承受得起。”说完,冷冷的眼眸轻轻晃动,脸上依然冷冰,但是却很好奇这摊桔子最后的下场会如何。

  还不到一个时辰,小摊便赚进了一百多两。小摊老板的眼神频频向口袋里瞟去,兴奋的一双老手都不停颤抖着。

  “走开,走开……”

  拥挤的人群里传来巨声暴喝,然后十数名地痞无赖哄散围观在四周的小老百姓,踱走到桔摊面前。

  这群地痞一走近,阿真的笑脸顿时隐下,冷声朝自行从摊里拿出桔子剥吃的地痞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呸……”吃着桔子的地痞老大,把嘴里的桔子吐在地上,双手抱胸大跨三七步说道:“爷不是富人,但是却来了。什么比初恋还甜,爷吃了一点也不甜。”

  阿真冷挑着俊眉,不向恶势力低地说道:“不甜就不甜,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老痞老大上下打量着前面的阿真,朝地上呸了一口,“爷吃了你的桔子肚子不太舒服,赔偿一百两大夫银,这事便算了。”

  听他这话,阿真暗声轻哼。可是依无表情回道:“一百两贵了些,大夫钱十两也就差不多了。”

  十数名地痞听到这话,立即凶狠的齐围上来。

  地痞老大大手一拦,咕噜的贼眼上下打量着前面的林阿真,大手搁在桔摊边,猛地一翻。整个桔摊都散倒在地,大粒的桔子咕噜滚了一地。

  “爷是来讨钱的吗?”

  小摊老板早吓的不知所措了,大哀着脸紧缩在阿真身后,唯唯诺诺不敢大力呼吸。

  冷眼看地痞把小摊掀翻在地,阿真心里搓火,“几位,人肉是不可以吃的。我们做的是小生意,你们一来就要百两,就算是拆了我们的骨头也没这么多。”

  “他妈的。”听闻他这话,地痞老大身后的腿子满脸暴怒,作势便要哄冲而上。

  地痞老大手再一拦,啧笑轻哼:“你们买这么贵,没有一百两?”

  “一斤就算是一两,公子哥能有多少?哪能卖不出百斤,何况每斤才五百纹。”

  听他这话,地痞老大想想了一番,觉的他的话有道理。如他所说,人肉是不可以吃的,打死他们讨不到好处也枉然。

  “行,大爷我降低点门槛,五十两大夫费。”

  “没有问题。”强龙都斗不过地头蛇,何况他还是条落难的强龙。阿真很阿力莎地转身,朝身后的小摊老板唤道:“拿五十两给我。”

  “好好。”颤抖的小摊老板浑身打颤,把手伸进怀里掏出大把碎银,数了数交给了这位很有能力的小哥。

  手捧着五十两碎银,阿真一点也不觉的心疼,递给痞子老大,冷冷说道:“小本生意不好做,和各位交个朋友。”

  地痞老大朝身后比划了一下,一名腿子立即提着银袋,把他手中的碎银装了进去。

  收了银子,地痞老大依然不肯罢休,打量着前面的阿真说道:“我说你把桔子卖的这么贵,我照着这么多桔摊,怎么办?”

  “照你的意思呢?”

  “降回去。”

  “行。”想也不想的阿真冷看着前面的这群地痞,心里的火焰是熊熊的燃烧。

  “以后招子放亮点。”撂下狠话,地痞老大领着大群腿子便转身离去,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仿如雷州就是他们家厕所一般。

  快要吓死的小摊老板见到这群凶神恶煞终于走了,吁出一口气,哭丧唤道:“小……小哥,怎么办?”

  “没有实力,这些个畜牲最好不要招惹。”转身轻拍着老板的肩,阿真问道:“我们总共赚了多少钱?”

  “原有一百二十两,可是去了五十两,只剩七十两了。”

  “好。”点头的阿真说道:“畜牲放话了,这个生意不能再做,不然会招来倒霉的。我们把银子分一分,散了吧。”

  小摊老板从怀里掏出银子,打翻原先的话,贪得无厌急道:“一人一半。”

  阿真听他这话,心头一气,一点信义也没有,银子又在他手上,不能撕破脸。

  “行了,你一半我一半。”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小摊老板见他答应了,立即大喜,飞速把一半的碎银递给他,“小哥,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好主意,尽管来找我。”

  “嗯。”空手套白狼不到二个时辰就赚进了三十五两,阿真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对了。”转身刚要走时,他转过身疑问道:“刚才那群人住在哪里?”此仇不报,他还是林阿真吗?

  高兴捡拾地上桔子的老板,听到这声问话,想也不想立即回道:“此人开了间酒楼在城东,叫聚财楼。”

  “聚财楼?”阿真轻呸,真是什么样的人取什么样的名字。

  暗暗叨念完,他静凝着蹲在地上捡桔子的老板,冷冰的询问:“你如此无信义,难道不怕报应吗?”

  捡桔子的小摊老板听到这话,不屑地抬头看着阿真,凉凉说道:“什么报不报应,只要有钱遭到报应又怎么样,叫报应来找我啊。”

  “哼。”冷冷的阿真再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向城东步去。报应很快就要来了,等着吧。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熙熙攘攘,锦采烨与李能武在天刚放亮,便分两路的满城寻找。当阿真踏进城东后,锦采烨在另一条街道踏出城东,与阿真错身而过。

  日正中午,阿真站正在一栋两层酒楼前面,抬头狠视着楼上的匾额。不屑吟道:“聚财楼。”五十两这么好赚吗?等着吧。

  三叶医馆是雷州捕头他爹与几位叔叔开的。从往来的陌生人打听出这件事后,阿真的嘴角立即高高翘起。任他地痞再如何嚣张,今天这个亏也得给老子活活吃下。

  午膳时间,阿真顶着饿极的肚子踏进了医馆,拉着一个仆役立即问道:“大夫呢?”

  仆役见到客人上门,想也不想反口回道:“几位老爷在厅里用膳。”

  “快叫一位出来,我有急症。”语气很是着急。

  “好好好。”急症代表有重诊费,仆役眼里闪着银子,刻不容缓向膳厅里奔去。

  很快,一位有些年纪的大夫便慌张的急跑到厅内,朝阿真飞速询问:“小哥,你有何急症?”

  阿真小心地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大夫,请你带我到你的辟静之所,我们相谈一番。”

  见他如此小心亦亦,大夫立即点头邀请:“小哥,请到内帘来。”

  “好,大夫请。”比划手势,立即随着那位大夫朝内堂里的一帐小帘内隐了进去。

  走了大段路,还未等大夫发问,一入内帘阿真立即小声说道:“大夫,是这样子的。”凑前更小声说道:“我家小弟上青楼染上了些病症,不敢声张便在您用膳之际前来。”

  “原来如此。”大夫脸上恍然大悟,如此私隐之事,难怪了。

  见他明了了,阿真立即小声再道:“小弟脸溥,家里的父母又在。所以不敢邀大夫到家里。等一下我带他来时,你不必要寻问,立即着手治理,如何?”

  大夫听闻此人脸如此之溥,不言不语立即点头应诺。“当然,当然。”

  阿真见他应诺了,松了一口气抱拳拜道:“多谢大夫,请大夫稍等,我立即领我小弟前来。”

  “好好好,快去领来吧,我就在这里等。”治这种病很赚钱的,而且就算是吃亏,也不敢大声张,他心里已打算开十两银子了。

  快速离开医馆后,阿真饿着肚子飞速向那个聚财楼奔去。

  轻声冷笑过后,隐下算计的脸庞,踏进热闹的酒楼,便朝柜台上走近。

  柜台上的掌柜见到一名粗布麻衣的人走来,不露生色地扬起笑脸询问:“客倌要用什么?”

  “我是三叶医馆的仆丛,奉我家老爷之命,前来订高贵的午膳。”

  听闻是三叶医馆,掌柜立即笑的更开心了,哈腰应答:“我们这里什么高级的都有。小哥,你家老爷须要什么样的午膳。”

  “我家老爷说了,不能多也不能少,要做足一百两的高级午膳,包起来,叫你们的小二跟着我送到馆里拿钱。”

  “当然,当然。”笑的合不拢嘴的掌柜连连哈腰躬身,满脸开花地高捧着菜单,询问比划指道:“小哥,你看这些行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到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全都集了。阿真胡乱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懂,我家老爷说你楼里做的好,你们拿主意就行。”

  “好好好。”掌柜躬身说道:“小哥你等会儿,我马上去吩咐。”

  “快点。”

  “是是是。很快,很快。”连连应诺掌柜乐不可支地摇摆着肥身躯,向厨房奔走而去。

  阿真饿着肚子靠在柜台边上等待着,心里暗笑。他是不愿去玩阴的,想玩阴的谁玩得过他?

  大段时间过去了,送往迎来的酒楼人流驿络不绝。正当他等的都发困时,掌柜惊喜唤道:“小哥,您要的东西好了。”

  脚一抖,阿真立即清醒过来,看见旁边小二手提着一框竹篮子,篮子里面摆放着用油纸包裹的无数华食。

  面无表情的他立即开问:“全了吗?”

  “全了,全了。”掌铺连连点头,一百两银子就要进帐了。

  “那走吧。”淡淡回应后,率先走出酒楼。

  掌柜见他走了,飞快朝呆愣在前面的店小二唤道:“快跟这位小哥去,收了银子快点回来。”

  “是。”店小二点头应诺,赶紧奔出酒楼,向那位前行的小哥紧追而去。

  仆役见到老爷等的小哥带着他弟弟来了,立即上前说道:“老爷等久了,快进去吧。”

  “嗯。”领着店小二跨进大厅,阿真比着桌子对店小二说道:“东西搁在这里,快进去吧。”

  “好好好。”傻愣的店小二开心地把竹篮搁在桌上,兴奋跟着医馆的仆役向内厅的内帘里奔走拿钱。

  当他们双双拐进厅洞内,阿真立即撂起冷笑。提起竹篮,头也不回地朝医馆大门跨出,向熙攘的人流里隐进。

  领着店小二的仆役恭敬地站在内帘外唤道:“老爷,人带来了。”

  等了许久的大夫心急如焚,听到来了,立即唤道:“快叫他进来。”

  轻掀内帘,医馆仆役朝店小二邀请道:“进去吧。”

  不明情况的店小二心里狐疑,他只是要拿银两的,怎么好像是来看病的?一脑雾水,便埋头钻进了帘内。

  大夫打量着眼前的小哥一会儿,想到他大哥说他害羞,什么也不问便说道:“把裤子脱下来吧。”

  “啥?”店小二愣怔,紧拉着自己的裤头,慌张说道:“快把银子给了,我好回去交待。”

  “呃?”听闻此话,大夫双眉紧皱,“什么银子?快把裤子脱下来给我看看。”

  店小二没想到这位老爷如此变态,紧提着裤头大骂:“看你妈,你自己没有吗?”

  “胡闹,得了胭病还不快脱下裤子。”大夫的表情很不爽。

  第380章《被算计了》

  “你妈才得了胭病。”呸笑前骂的店小二伸手讨银:“快把一百两拿来。”

  愣怔的大夫一头雾水,看着前面这个小哥,疑惑问道:“老夫何时欠你钱了?”

  “你叫人到我楼里订一百两的华贵午膳,快给钱。”

  听闻这话,大夫有些明了,猛地站起身朝外面的仆役唤道:“快去看看刚才的小哥还有没有在。”

  乒乒乓乓的急跑声离去,乒乒乓乓的急跑声又回来,“老爷,小哥已不在了。”

  也有点明了的店小二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指着前面的大夫喃道:“你没派人去订午膳。”

  “胡闹,老夫刚用过午膳,怎么会派人去你们楼里订午膳。”

  轰!

  店小二的头脑木住了,无法相信竟然被骗了。耍赖地大骂:“就算没有,你也要付钱。我家大爷可是狠主,不给银子,你们休想安身。”

  大夫听到狠话,一时也怒了,大声喝斥:“放肆,老夫的儿子是雷州的大捕头,你家大爷来闹试试看。”说完大哼拂袖喊道:“来人,送客。”

  “你……”气极的店小二,指着大夫怒上心头撂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随时候教。”理也不理叫嚣的店小二,苦等许久的大夫,大挥着衣袖,掀帘朝外步了出去,真是浪费时间。

  提着一百两的竹篮,阿真急步向城西奔去。因为他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之所。更重要的是有那小摊老板作替死鬼。

  “好你个贪得无厌的人。”急步进入城西,立即隐身进入人群,连向擂台投去一眼也没有,穿过层层的人群,瞬间便隐入昨晚睡觉的那条荒凉的小巷里。

  依然坐在龙府的后门口,可不可支的阿真立即拆开一百两的美食。

  “哗……”把所有东西拆开后,口水顿时倾泻了一地。手脚并用,立即大快朵颐。心里为那桔摊的老板默哀。如此无信无良之人,活该遭他算计。

  冷淡坐于擂台之上的龙无双从刚才就注意到小摊的一幕,见到那名下流呦喝的年青人,利落的化解了地痞来扰,然后便消失离去。

  无人打擂的擂台依然静静悄悄,安静坐着的龙无双无聊且困,长时间的等待中,突然见到刚才桔摊的那年青人提着一篮东西,做贼似的穿过层层的人群,向府后的小巷隐了进去。

  习武之人眼神锐利,仅只一蹩就认得这个篮子是地痞所开聚财楼所出。冷淡的双眼闪过一丝刹异,好奇驳使之下,招来恭站在一旁的环丫,小声说道:“去聚财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丫环恭敬地福身,轻踱金莲向擂台上的阶梯走下。

  能把桔子卖的如此之贵,而且轻巧的化解了干戈,随后便消失,再次出现又如此的鬼祟,那篮子绝对有问题。

  不露声色的脸依然无波滔,冷冷淡淡的龙无双,双手搁在折裙上,静心等待着。

  “劈哩叭啦……”

  “饶命……,大爷饶命……”

  远处传来阵阵的打斗声,打扰冥想的龙无双,轻抬起冰冷地睫眸,向桔摊看去。

  只见刚才离去的地痞数量增多,个个凶狠老辣,如恶狼般,朝趴在地上的小摊老板拳打脚踢。

  地痞老大想他横行乡里数载,哪曾吃过这种亏。气愤难平地一脚狠踩在倒趴在地的桔摊老板胸口上,恶狠狠吼道:“说,人在哪里?”

  “小……小人不认识他呀。”呕血的桔摊老板眼里盛满恐惧,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砰……”一只大脚猛踹,地痞老大让小摊老板再吐一口血,恶狠狠喝道:“你们在一起卖桔子,你会不知道?”

  “大爷饶了小人吧。”哀求的小摊老板翻倒在地,声泪俱下。“小人真的不认识他,是他自愿来帮小人卖桔子,赚的钱对……对半分。”

  屏住呼吸围观的所有人,听他这番话,全都白眼上翻。这么虚假的谎言谁会去相信。

  “该死。”猛拽起桔摊老板,地痞老大狠狠掴了他一大巴掌,脑门上的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不说是吗?有让你说的。”

  “大……大爷,饶……饶命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狠拽起他的地痞不想再多费话,猛扯着桔摊老板,怒气冲冲的来,怒气冲冲的离去。

  去聚财楼打探的丫环拾走上台阶,轻步踱到远观的小姐身边,细语说道:“奴婢去探听,得闻刚才买桔子的两人分开后,那小哥不仅去过聚财楼,还去过三叶医馆。”

  冷看着远处一幕的龙无双听到三叶医馆,柳眉轻皱,淡淡问道:“他去三叶医馆干什么?”

  “说是弟弟得了胭病。”

  “喔。”冷冷的轻喔,见到地痞拉着桔摊老叟走了,龙无双转过冷淡的脸庞朝丫环看去,“一一说来。”

  “是。”恭敬的丫环,立即原原本本从他如何诓骗大夫,如何诓骗酒楼,最后如何得逞,巨细靡遗的轻声相告。

  静静聆听的龙无双听到此事,轻声骂道:“阴险之极。”随后疑惑喃语:“为何是三叶医馆?”

  一旁的丫环以为自家小姐在对她询问,摇头回道:“奴婢不知。”

  细细想了一番,冷漠的脸庞恍然大悟,“大捕头是三叶医馆所出。”

  喃语完后,又疑惑了,“为何要陷害桔摊老叟呢?”

  旁边的丫环轻声回道:“大小姐,刚才奴婢有问过目睹整件事的人。那小哥要离去时曾转身向小摊老叟疑问。”

  “问什么?”

  茫然不解的丫环把阿真问来的事说了出来,“那小哥问小摊老板:‘你如此无信义,难道不怕报应吗?’”

  “小摊老叟又如何回答?”

  “小摊老叟回答:‘什么报不报应,只要有钱遭到报应又能怎么样,叫报应来找我啊。’”

  听完这些话,龙无双立即就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做了。轻声赞扬道:“聪明。”好招一石二鸟,此人如此灵敏,头脑清析,圈套设的更是有理有章。

  自坠海以来,阿真吃过最爽就是这一餐了。看着已空的竹篮,他满意的打了个饱咳。把手上的油腻往身上的粗布麻衣擦了擦,便仰靠在石后门闭着眼,悠闲地眠睐午休。

  从城东找到城西,知道少爷爱热闹,仔仔细细在擂台四周找了好几遍,仍然找不到那个俊逸的身影。

  垂头丧气的锦采烨和李能武返回客栈门口,彼此坐于餐桌上,默然无语看着满桌上的饭菜,可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少爷身上没有钱,他能到哪里去?”李能武恨捶餐桌,很是措败。

  锦采烨的脸色也不好看,静静沉默着,直到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能武,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老大爷说是向雷州来的,而且离大滩村最近的只有雷州,不可能找错方向。”

  “不是这个方向。”锦采烨眼一眯,凑身说道:“我们向他人询问的皆是,有没有看到一位俊逸,风度翩翩的公子或少爷。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对?”

  想了一想李能武恍然大悟,“少爷坠海,衣物皆被抢,得老大爷施助粗布麻衣。”

  “对。”锦采烨连连点头,“再如何的俊逸,遭此歹劫,少爷又身无分纹,胡须必已大长,潦倒不堪,何来的俊逸,风度翩翩之说。”

  “没错。”李能武蓦然起身,开口便说道:“我们应该朝穷苦,无家可归方向寻找。”

  “走。”

  “走。”

  恍然大悟的两人,连向餐桌的美食投去一眼也没有,立即相携奔出客栈。想到少爷如乞丐猫缩在街头挨冻受饿,一颗心顿时紧紧揪住。

  烈阳微微偏西,从早就静坐在擂台上的龙无双轻看了头顶上的秋阳,朝一旁的丫环问道:“那个小哥依然在小门睡觉吗?”

  “是。”环丫回道。

  “嗯。”今天是最擂台的最后一日,雷顶天发贴给所有江湖朋友,看来今天大概也要和前两日一样惨淡了。

  冷冷淡淡的脸庞,闪过一丝坚定,立即朝坐在擂台中央的总管唤道:“龙总管。”

  正给苍蝇割双眼皮的龙卫天,听到这声淡淡的轻唤,立即打起精神,起身朝自家大小姐走近。

  “雷顶天干预,想来今天必也不会有人来擂台了。”

  “唉……”轻声叹了一口,龙向天喃语轻问:“大小姐何不嫁于雷二少?”

  “不。”站起坐久的身子,龙无双冷冷说道:“安排绣球,我要扔绣球招亲。”管他君子剑的二君子有多英俊潇洒,任他霹雳剑有多霸道,她就是不愿嫁他。

  “绣……绣球?”龙向天满脸刹异,吞咽口水劝道:“大……大小姐,不……不妥。”

  冷淡仿若未闻,冰冷的眸子朝台下的众人投去。摘下蒙住脸袭的白丝,清冷的秋水双瞳射向旁边的龙向天,淡漠的娇靥浮现一抹飘忽的神色。

  “你们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纵然就是死,我也不可能嫁于雷顶天,收了你们自以为是的想法。”这些人在想什么她心如明镜一般,纵然是擂台打到最后,有人胜出了。雷顶天肯定会亲自上擂,赢下最后的利胜。

  龙向天听到这句明了的话,愣了神,不敢越违的躬身应道:“是是是,老奴立即去准备。”大小姐太聪明了,可是她与雷二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的怒愤?这对原本被祝福的金童玉女,为何要搞的劳燕纷飞?

  随着龙无双摘下丝纱,台下凑热闹的大群人全都寂了,哗啦啦的口水不停的流淌。

  “擂台已结束。”捧着绣球的龙向天朝呆愣看着他家大小姐的众人大喝。

  这一喝,台下立即暴炸了,数名原本只是抱着戏谑态度来凑热闹的少爷,立即飞奔上擂台,紧凝着眼前这张不苟言笑的淡漠脸庞。

  “我们还没打,怎么就结束了呢?”一开始他们是没打算上台,可是见到如此精致美绝的可人儿,浑身全都是打擂台的劲。

  龙向天哪里不知这群败家子的心思,冷冷大吼,“结束了,诸位下去吧。”

  “不能就这样结束,我们要打擂台。”台上台下向起暴喝,死活都不愿下擂台。

  龙无双见这些人暴乱,冷冷淡淡的走上前,朝台上台下的所有人投去冷冷的一眼,“诸位,擂台摆到现在已结束了。”轻声冰语停顿了一下,开口淡漠说道:“接下来的是抛绣球,如有意者便留下来等接,谁接到了我便嫁于谁。”

  “好好好。”信心十足的各路少爷公子,立即飞奔到台下,恨不得全城只有他一人。

  冷淡的龙无双见台上清空了,朝身边的环丫轻声唤道:“把睡在后前的小哥赶出来,然后叫仆丛跟在后面,当他接到绣球后,立即扛着他向府里奔去,绝不可让绣球落入他人手里。”

  “是。”小环丫恭敬福身,急忙离去安排。

  “把绣球给我。”一只嫩掌伸向旁边呆愣的龙向天。

  “是是是。”晃忽的龙向天,不敢违抗,立了把手中的红绣球递到她手中。

  手抱着红绣球,龙无双朝前轻走了一步。

  台下紧张的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气凝神,已作好第一时间飞扑到上空抢夺绣珠的准备了。

  睡的非常爽的阿真迷糊里被赶出后门,浑然不知已被人算计地裂骂走出小巷。

  龙无双那双飘忽的视线,在他身影出现时就一直跟随着他,直到那条硕长瘦削的身影,越来越来靠近台子边时,淡漠的眼眸,静静地、静静地凝注那张俊逸的脸庞。

  被赶出来的阿真搔着大脑袋,打了个哈切,走到台子的侧边时,蓦然停顿脚步。大搔老脑的手一并也跟着停了,愣怔原本热闹的众人,怎么突然全都如狼似虎地恶狠狠盯着他看。

  “干……干嘛?”茫然之中,突然一道红影在头顶现形,自然反应的双手一捞,不明不白地傻看着手中这个红通通,毛丝丝的东西?

  在他还没回过神时,身侧突然惊喜大暴,“姑爷已定,姑爷已定。”然后,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腾空升起,耳边的风咻咻划过,晃的他是眼花缭乱,张口结舌。不知这些人在高兴什么,自己又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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