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举
乐乐的婚宴举办得很成功,欢声笑语,喜气洋洋,宾主同欢。
但不得不承认,煞费苦心制造的个和好宴完全失败。三、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凡是能来的皇子全都来,因为有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他们从中周旋,大家看起来都和和睦睦的,但最主要的人物胤禛、八阿哥、九阿哥却令人心凉。
因为是乐乐的婚宴,胤禛显得心情很好,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甚至显得有些亲切,八阿哥九阿哥也是满脸的喜庆,笑颜逐开。但,整晚,除向胤禛敬酒时他们客气地寒暄两句,其余的时间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相碰过,完全把对方当成透明的空气!
是否应该庆幸他们还给三分薄面,没有搞砸乐乐的婚宴?
乐乐三朝回门,当着胤禛的面直接对他们:“云飞、乐乐,没能给们办个开心幸福的婚礼,作为补偿,们去旅游渡蜜月吧,随便们想去哪里玩,想去多久都行,玩尽兴再回来。”
的话音落,旁边胤禛的两道寒光就冲直射而来。
云飞没有出声,乐乐心花怒放,“阿玛,真的吗?们想去哪都行?”
“唔。”胤禛淡淡地答,没有当面拆的台。
“太好,多谢阿玛、额娘。”
乐乐喜滋滋地和云飞走。胤禛不悦地问,“刚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反正乐乐喜欢四处走,遂的愿,好为个城里添两个真正开心的人。”淡淡地。
“的意思是不开心?已经什么都依,还有什么不开心!”
“胤禛,知道的。最后问次,如果八阿哥他们不再与作对,能不能放过他们?”郑重地问。
“就为个不开心?他们对就么重要?”他的脸阴沉沉的,好久没见他对样。
“毕竟们是朋友场,而们是亲兄弟。”恳切地望着他。
“亲兄弟?十三弟呢?十四弟呢?因为他们,十三弟浪费十年的大好年华,十四弟现在还在守皇陵!他们也是的兄弟!”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无言以对。
如些看来,切都无法挽回。
乐乐的婚事忙完,九阿哥就被胤禛派人押回西宁监禁起来,弘时也因为为八阿哥九阿哥求情而被胤禛责骂,他还下令将弘时过继给八阿哥。据十三,当时胤禛见弘时直为八阿哥他们求情,大怒之下,弘时既然么维护八阿哥,干脆认八阿哥当阿玛算,当场就下旨让弘时做八阿哥的儿子。
“十六,让做的事都准备好吗?云飞现在到哪?”既然无法劝阻,唯有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宗人府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云飞也已经到保定。”十六答,“不过,四嫂,为什么是保定?九哥不是在西宁吗?而且,确定四哥真会那样做?”十六不解地。
怎么确定?因为史书是样记载的。
“也不十分肯定,不过解四哥的为人,他从不骗,既然他不会放过他们,就定会做到。为以防万,定要让跟在八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好是越不引人注意越好。”虽然没做过些事,但凭着的“先知”,还有电视电影的熏陶,加上十六和云飞帮忙,不信斗不过些古人。
“放心吧,四嫂,切都打好,云飞也做另套准备,万边不成功还有云飞那边,应该万无失。”十六自信地。
“那就好。他们的命可都在们手上。对,二哥呢,他现在在哪?”到胤礽,差让措手不及。雍正元年,胤禛就把禁锢在咸安宫的胤礽移到山西幽禁,当时因为德妃刚过世,接着不久又是封妃,乱得把他丢到脑后,幸好当时胤禛是派十六去山西,他给通风报信才赶得及把胤礽偷渡出去。不过,十六被“诈死”条计策吓好大跳,还好胤禛忙着对付八阿哥,将后事全权交十六负责才得已顺利过关。
“他在桂林,听他准备留在那里不走。”
“桂林?他真会挑地方,桂林山水甲下,不过,那个地方太穷些,他能习惯吗?”清朝时的广西还是个穷乡僻壤,胤礽从小养尊处优,能受得住?
“云飞都帮他打好,听二哥现在去漓江边钓鱼,很是自在。
“钓鱼?真有雅兴。”不管他是真自在还是假自在,起码小命是保住。
“十六,估计到八哥九哥时不会么容易,定要把握好时机,还有,药准备好吗?”不放心地再问。
“四嫂,不要太紧张,切都就绪,师傅和云飞已经试过多次,绝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么倒霉地摊上们?”叹气。
“呵呵,谁让是们的四嫂,四哥又那么喜欢?”十六幸灾乐祸地,眼中却是真诚无比的感激。
唉……
“为不让四哥起疑,以后不能常来家,切依计行事,若有急事可以瑶瑶来找。”
“知道。”
从十六家回来,心事重重。但愿史书没有记载错误,但愿十六和云飞能安排妥当,但愿切都能随人愿……
“姐姐。”
“啊。”吓跳,年如玉突然挡在面前,只顾着想事情,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拍拍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息,“妹妹怎么出宫?有事吗?”
虽然和胤禛大部份时间住在圆明园,可直都留在宫里没出来过,更不用主动来找。
“是来求姐姐的。”不再清高冷傲,低声下气地。
从上次小产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憔悴得落形,原就娇小的身子瘦弱得像是阵风吹过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朵即将凋零的花儿,让人看得心酸,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妹妹请。”柔声。
“请姐姐救年氏族。”两行清泪从悲伤绝望得完全失去光采的双眸中涌出,滑过过分苍白的脸庞,无声地滴落到的衣襟……
“年氏,族?”不由得低喘。族,该有多少条生命?
“如今,朝中众臣纷纷参奏哥,他们罗列的罪状足以够灭年氏全族。知道对不起姐姐,不该对姐姐不敬,不该妄想与姐姐争宠,您恨也是应该,没资格来求您。但已无路可走,姐姐向宽厚仁慈,求您帮妹妹向皇上求个情,求皇上念在年氏家为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们年家,若年家能大难不死,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姐姐和皇上的大恩。”番话,仿佛耗尽全身的力气,瘦弱的娇躯摇摇欲坠,竟然要身边的丫头搀扶着才不至瘫软在地。
唉,年羹尧,轮到他。
“妹妹太抬举,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怎敢明知故犯?”年羹尧居功自傲、植党私营、贪赃枉法,些十六早跟提起过,每条都犯胤禛的大忌,怎么可能为种人求情?
“规矩?”冷笑,“如今还有规矩吗?皇上三年不翻后宫的牌子,身为贵妃,任由人出入的寝宫,和他们有有笑、不分尊卑,甚至纠缠不清,皇上都不责怪。的儿身为公主,下嫁平民,哪条合规矩?”唯的希望破灭,不再卑躬屈膝,尖锐忌恨的冷言冷语毫不留情。
“皇上翻不翻牌子是他的自由,行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和人来往又如何?他们都是的亲人,亲人之间分什么尊卑?至于的纠缠不清,何来纠缠不清?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也有被爱的权利,只要管好自己的行为,管好自己的心,何罪之有?而的儿,只是嫁自己喜欢的人,与他人何干?没害人,二没殃国,皇上为何要责怪?们年家的所做所为心中有数,若是觉得没错,自然可以和皇上据理力争,何须求人?”能忍,不代表怕,不卑不亢地反驳。
的脸瞬间变得死灰,呆呆地立着,本就无神的双眸更是空空洞洞,仿佛灵魂已随风飘逝,只剩下个亦会随时消失不见的躯壳。
良久,才轻飘飘地自语,“看来,年氏族在劫难逃……”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口中逸出。对就像是视而不见,眼光从身上掠而过,漠然地越过,离去……
走过的那刻,种阴冷、绝望的寒气浓浓地包裹着,令得旁的忍不住打个寒颤……
“主子,您没事吧。”五儿轻轻地叫。
“没事……咱们回去吧。”扶着五儿的手,随脚向秋苑走去……
年如玉空洞洞的眼神直缠绕着,个清高骄傲的人,抛下自尊,向个憎恨多年的人低头,定万分不愿,若不是已到绝望的境地,也许宁愿死也不会来求吧。
“怎么吃个饭也心不在焉?”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的右手。定睛看,才发现自己的筷子伸到汤碗中。
“有心事?”胤禛皱着眉,关切地看着。
摇摇头,放下碗筷,“没有,只是没胃口。”
“来人,把东西撤下去。”他喊。
兰香迅速带人进来撤去饭菜,侍候们漱过口擦净手。
胤禛站起身,拉着走回房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给看下?”
“不用。”靠在软榻上,心神恍惚地。
“发生什么事?”胤禛坐到面前,漆黑的双眸若有所思地审视着。
心中堵得慌,:“今年如玉来找。”
他脸沉,“找何事?”
“求帮他们年家求情。”
“打算帮求情吗?”他问。
摇头,“不。”
“年家的事不要管。”他淡淡地。
“没打算管。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忍不住问。
“年羹尧所犯之罪够灭九族。”他冷冷地。
唉,心中忍不住叹息,为什么要殃及池鱼呢?年羹尧即使有罪,也不至于连累家中的妇孺。
“不能网开面吗?他们家中的老弱妇孺并非罪无可恕,就当是积德行善,留他们命不行吗?”
“自有分寸。”他答,“好好歇着,别乱操心。还有事,可能要晚回来,不用等。”
“知道。也不要太累。”
“唔。”他轻轻在额上印下个吻。
火上浇油
没多久,宫中传来年如玉病重的消息,再然后,搬回圆明园。没去探望,想,也不希望见到。
雍正三年十月,年如玉病危,胤禛去看,不知道和他什么,胤禛回来后就下道圣旨:晋封年氏为皇贵妃。只可惜,年如玉没能等到加封礼就死。
胤禛在加封年氏的册书上盛赞年如玉“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宽厚平和”,是“实能赞襄内政”,对年家,他只是令年羹尧自尽,其余的人革职、充军,没有灭族。不知他是做样子给世人看还是和年如玉夜夫妻百日恩。有瞬间,曾经怀疑他对年如玉产生感情,但他对的态度如往昔,款款情深,更重要的是,他看的眼神是那么的坦然,无半丝愧疚,所以,更快抛弃个念头。
雍正四年的年宴过得有些惨淡。胤禛本不喜热闹;那拉氏亦是节俭;年如玉不在;因为弘时被逐,李氏满脸悲切;钮祜禄。福雅倒是派怡然;唯有耿氏显得比较开心。年轻的辈中,弘时不能参加,弘历的性子沉稳,谦恭守礼,剩下弘昼个人再如何搞怪也搞怪不起来,年如玉唯的儿子福慧刚四岁多,正处于懵懵懂懂的年龄,突然没亲生母亲,迷迷惘惘地紧跟在那拉氏的身旁。冷冷清清的家宴,同康熙朝相差甚远,当年即使兄弟不睦,但起码胜在人多,看起来亦热闹些。
年三十晚,吃过团圆饭,宫中安排听戏,向不爱好些,加上心不静,更是听不进去,坐会就悄悄离席,回到那个年住不上仨月的承乾宫。
今晚的气倒是晴朗,弯弯的月亮挂在如鹅绒般稠滑的夜幕中,淡淡的清辉洒落在大地上,寒冷的晚风刮在脸上虽然冷却令人神清气爽。远远的,不知哪户人家在放鞭炮,竟穿过重重宫墙,在耳边隐隐作响。
不禁来兴致,“五儿,去找些烟花来,咱们也放烟花。”
“是,主子。”五儿高兴地去。五儿丫头,本来早就到成亲的年龄,但死活不肯嫁,要跟辈子。自从兰香、梅香嫁人之后,出出入入都是跟着,话不多,但很机灵,总能摸准的喜怒哀乐,倒让舍不得离开。
五儿很快回来,后面跟着两个双手抱满烟花的小太监。
“主子,咱们去哪放烟花?”五儿欣喜地问。
“找个空旷的地方。”。
“是。”五儿很快找到个合适的地方,个承乾宫比还要熟。
那两个小太监很快将烟花全固定在地上,燃好香,准备火。
“等等,自己来。”叫住他们。好久没放过烟花,上次放烟花是在庄子里,眨眼竟二十年过去,时间过得真快。
“主子,还是让他们来吧,小心伤您。”五儿不放心地。
“没问题。”接过香,支香像是专为烟花设计的,特别的长,弯下腰,燃支烟花,几秒钟后,随着咻的声,火光冲向空,呯的声炸响,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朵灿烂眩目、五彩缤纷的烟花。花儿未消,另朵同样灿烂的花儿又绽放。真美!将旁边的几支起燃,夜空中朵又朵的彩花竞相怒放。
“五儿,好看吗?”朗笑着大声问。
“主子,真好看。”五儿亦兴高采烈地答。
小时候总盼着过年,因为过年就可以放烟花,在噼哩叭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朵朵美丽的烟花满绽放,那是们童年里最美好的回忆。只可惜好像每次都不能尽兴,所以刚过完年就盼着下个新年快到来。
“哎,们再去多找些来,越多越好。”对那两个小太监叫。
见放得过瘾,五儿亦忍不住支香从另头放起烟花来。动听的响声,漫的烟花,才像过年嘛。
“小心炸手。”胤禛浅笑着站在身后,身边只跟个秦全。
“皇上,您来啦。”忙中抽空转头跟他打个招呼,直到把地上所有的烟花全燃才跑回他身边。
“好玩吗?”他问。
“好玩,只是还没尽兴。”兴奋地答。
“那就让奴才多拿些来。”他话声落,秦全已经迅速去。
他将的手包入他掌中,“让奴才就好,看,手都冰。”
“自己才好玩。”依入他怀中,仰头看着上璀璨的烟花,“看,烟花多美。”
“唔,是很美。”他低头看着。
“知道吗?从小就喜欢看烟花,有人感悲烟花开得太短暂,转眼即逝,却觉得烟花虽然短暂,但它亦曾有过瞬间的辉煌,虽然只是昙花现,却已在人们心中留下难以忘怀的美丽,就足够。”轻轻地。
“是太过容易满足。”他柔声道,“人们总是希望能将美好的东西永远留在身边。”
“其实留在心中才能永恒。如果心中不喜欢,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他没有答,只是将紧紧拥入怀中,他身上阵阵的温热传到身上,在严冬的晚上,竟不觉得冷。们静静地依偎在起,看着朵朵美丽的烟花开又败,败又开……
“今晚不用去陪皇后吗?”
“不去。”
“可是规矩。”
“朕是皇上。”
“……”
……
年初,去给皇后请安,那拉氏嘴边衔着淡淡的笑容,端庄大方地接受着们的朝拜。
新年过,胤禛就召集群臣宣告九阿哥的罪状,并开除出宗室,接着是八阿哥,他把八阿哥从亲王下降为民王,二月,他把八阿哥的民王也夺,关进宗人府,还把八福晋休回娘家。还是第次听有皇帝逼人休妻的。
胤禛毫不手软地打压迫害他的兄弟,所有的决策,他都让十三转告,但在面前他字不提。他不提,也不问,们见面只谈风花雪月,满室的浓情蜜意。
照例,过完年就搬回秋苑,每日里悠悠闲闲,偶尔出去逛逛。
九阿哥的生意并没有因为他的被囚而破产,因为云飞接手。他的如意酒楼生意如往常样兴隆,他的专属雅间阵设依旧没变,不过,今却来个特殊的人:八福晋。或许现在应该叫郭络罗。青黎?
“来。”见,仍然派冷然,气焰十足,仿佛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八福晋,而还是那个看不上眼的小侍妾。只是,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哀伤出卖:是个弃妇!
坐到对面,“不知八福晋找何事?”貌似已经来挺久,面前的酒壶已经空。喝壶还没醉,佩服。
“八福晋?”冷笑,“已经不是八福晋,的皇上已经逼着他把休。不知道?”开口就充满敌意。
“只要八爷心中仍把当他妻子,就依然是八福晋。”淡淡地。
“八爷?不是都叫他胤禩的吗?何必在面前装得如此生分?”眼中闪过丝忌恨。
“即使叫他胤禩,也不代表什么,就像也叫九爷胤禟,十爷胤誐样。应该明白。”不悦地。
“明白?只怕有人心里不明白。”
难道喝的不是酒,是醋?皱眉。
“从第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十五岁就跟着康熙爷征战沙场,他在马上的英姿,辈子都不会忘。”八福晋的眼中露中醉人的温柔,“千方百计求外祖父向皇上求亲,让嫁给他,当时,他不过是个小小贵人生的阿哥,满人讲究子以母贵,凭们郭络罗家的家世,可以嫁个比他好百倍的人。外祖父和阿玛都不同意,但就是要嫁他。后来,终于如愿地嫁给他,成亲那,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婚后,他对温柔体贴,千依百顺,利用娘家的势力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切。们就样起生活,相敬如宾。虽然,感觉他好象少激情,但以为是他性使然,温润如水。直到出现,才明白,原来,他缺乏激情不是因为性,而是他根本就没爱过,他的温柔体贴,不过是在善尽个丈夫的职责!”显得有些狰狞,“他骗对的关心只是因为九弟喜欢,竟然相信,还帮着他维护!”突然狂笑,不可抑制地狂笑,直到泪流满面,“些年,眼睁睁看着他为哭,为笑,为心痛,为痴狂,却还在骗自己,他喜欢的人是。就是个傻瓜,底下第号大傻瓜!”
疯!八阿哥为痴狂?根本是在疯言疯语!
“是不是弄错?八爷不可能喜欢。”虽然他很关心,维护,但他是八贤王,是九阿哥最亲的哥哥,是的朋友,不是吗?与爱情无关!
“是,错,大错特错!错在明知自己的丈夫喜欢的是别的人却不愿意相信!”疯狂的眼神悲痛欲绝,“让他休妻他就休,夫妻情分都没有。知道他签下休书时有多无情,多绝决吗?刻,他定盼很久很久。”泣不成声。
“八福晋,冷静。”的疯言疯语令措手不及,到底是什么状况?是什么让么想?
“冷静?让如何冷静。他不爱,他从来就没爱过,知道吗?为他,陪上们整个郭络罗家,换来的却是纸休书!”
“他有没有亲口跟他不爱?夫妻间要相互信任,他对的深情是有目共睹的。”
“信任?就是太过信任他,才会被他骗么多年!”突然阴狠地:“他不是喜欢吗?既然得不到他,他也别想得到!得不到幸福,们也别想得到!”
“想干什么?”顿感不安,心惊胆颤地问。
“干什么?不干什么。只不过让人给的皇上送样东西。不是夫妻间要相互信任吗?让们看看的丈夫看后还会不会信任!”狞笑着。
“什么东西?”想给胤禛送什么东西?
“还记得儿出嫁时他送的那幅画吗?”凄然地,“他还有幅,他当宝贝样珍藏着,不过,上面画的不是白荷,是个人,个在湖边望月的人。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就是!”
啊,是那年中秋!难怪看到那幅画时感觉很熟悉。
“把他的宝贝画送给的皇上。让来猜猜,的皇上会如何处置?废?打入冷宫?还是赐死?若是死,他会心痛吧。”如疯似狂,“定会的,要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滋味!”
真的疯!
“样会害死他的,知道吗?”无法自制地骂,“爱他,但却要置他于死地!就是爱他吗?他签下休书,是不想陪他起受苦!为什么不相信他对也有感情?就算他心里有,那为什么只送白荷图给?就是因为他永远不想告诉他喜欢,他不想背叛!只是尽个丈夫的职责能几十年如日地对温柔体贴,份责任有多沉重,想过吗?他对有情有义,却要报复他?”被气得也快要疯,都什么时候,还搞种东西。
“有情有义?”被顿痛骂,傻傻的呆愣当场,“有情有义他还要休?他知道爱他,可以为他去死。”
“正因为知道爱他,他才更舍不得让陪他起死!为什么不能体谅他的片苦心?”
“他是为好,才休?”满脸的不可置信。
“送画给皇上,是真的希望他死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猛地摇头,“不是要他死,只是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心痛,什么是生不如死。”
“不愿他死,是因为爱他,他不愿陪他起死,又是为什么?”字句地,“回去好好想想。”
茫茫然,靠在椅子上,双眼失去焦。
不知道那幅画有没有送到胤禛的手上?他本就对八阿哥不满,再加上幅画,岂不是火上浇油?八阿哥、九阿哥的问题们早已摊开过多次,他相信不会三心二意,但两人始终让他如梗在喉,再被人样活生生地揭开来,他那个醋坛子还不得当场打翻?
心急火燎地赶回宫,路上连走带跑,全然顾不得旁人惊讶的目光。眼看养心殿就在眼前,正要往里冲。
“贵妃娘娘?”十六诧异地叫,从养心殿快步走出来,“发生什么事?”他压低声音。
“谁在里面?”喘着气问。
“只有皇上和十三哥。”
“有没有人送什么东西来给皇上?”
“送东西?”他略沉吟,“进去之前是刚有个人送件东西来,皇上还没来得及看。”
“是什么?”心跳几乎停止。
“像是幅什么图。”
完,来晚。心凉。
“怎么?”十六焦急地问。
“没事。”切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时候快到,千万留心。还有,立刻让人日夜盯着八福晋,可能会自焚!”快速地。
十六震惊得瞠目结舌。
“来不及解释,马上去安排,让从里消失。”个疯狂的人,不能让坏大事。
“知道。”十六迅速换上副笑脸,“贵妃娘娘,那臣弟就在家里恭候娘娘的大驾。臣弟告退。”完,他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走。
既然已经来不及,再进去也是枉然,转身走回承乾宫。累死,先休息再。
爱的悲歌
“醒?”
睁开眼,胤禛正坐在床边,深不可测的黑眸亮晶晶地盯着。房内已经起蜡烛,黑?好象才睡没多久。
冲他微微笑,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亥时。”他答。
忙翻身起床,“么晚?难怪肚子饿。吃过没有?”
“等。”
“为什么不早叫醒。”边边麻利地整理衣衫。
胤禛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五儿带人迅速而安静地端上饭菜,吃过饭,洗澡,唔,真舒服。精神奕奕。
胤禛也洗完澡,难得空闲地留下喝茶,“今怎么突然想到入宫?”他状似不在意地问,端起茶杯轻抿口。
“想到就来。”答,总不能是想来截画的吧。
“为何到养心殿也不进去?”他略抬抬眼看。
“听十六和十三在里面,怕们在商讨国家大事,所以没敢进去打扰们。”他应该已经看过画,为什么还那么平静?难道他变大度?
他又喝口茶,轻描淡写地:“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和十三弟欣赏幅好画。”
欣赏?他有个心情?装出副好奇的样子,“什么样的好画?是不是古董?”
“在那边。”他抬抬下巴,“自己去看。”
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向梳妆台,轴画卷静静地躺在上面,用根红色的细丝带系着。虽然早知道画中的内容,但打开后还是小小地震撼下:画中的子袭白衣,银色的月光映在身上,婉如下凡的精灵,出尘脱俗。随意地坐在湖边,小巧白晳的玉足调皮地伸入水中,搅乱池湖水……画中虽然只见到子的侧面,但那微翘的眉梢、嘴角抹恬静的笑容,怡然自得的神态,让人看心里忍不住的欢欣。
“真美。”忍不住赞叹。
倘若不是对画中的人用情至深,怎能如此准确地捕捉到的神韵,将的颦笑描绘得栩栩如生?
当局者迷。难怪胤禛老是吃八阿哥的醋,难怪八福晋会伤心,原来,他们都看得清二楚。唉……
胤禛轻咳,“有没有觉得眼熟?”
“唔,是有些眼熟,个湖和以前咱们家的湖很像,连湖边棵树都像。”着头。
他嘴角微翘,“的是画中的人。”
“画中人?”认真地又看看,“个美是谁?认得吗?”
他放下茶杯,瞪着,“是!”
“?”惊奇地,“个美是?有么好看吗?”本正经地凑到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然后得意地笑着问:“是谁么有水平把画得么美?”
“八弟。”他淡淡地答。
“八爷?”故作惊讶,赞叹着:“八爷真是有慧眼,懂得扬长避短,发掘的美丽。”
“他不止有慧眼,还有慧心!”他轻哼。
装作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讽刺,开心地:“幅画画得太好,要把它挂在客厅,让所有来的人都能看到,都知道原来也是么漂亮。”
“不许。”他咬着牙。
“为什么不许?”不解地问。
“不许就不许!”他沉下脸。
“不许就是不许?太霸道吧,可是人家第幅肖像画,还画得么好,不挂出来太可惜。给个充分的理由。”痞痞地。唉,跟十三、十六混多,竟学会他们的坏习惯。
他微恼,“那是八弟画的!”
“。”拖长声音,“好象有理。”把画放下,卷好,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胤禛,会不会画画?”
“当然。”他不屑地。
当然?康熙的精英教育就是先进。“要不,帮画幅吧,样就不用挂八阿哥画的。”朝他眨眼。
“可没八弟画得好。”他话中带酸。
“不要紧。只要是画的就行。”开心地。雍正的御笔!好象没看过他画的仕图,拍卖的话定很值钱。
他没有表示应允,只是无奈又郁闷地瞥眼。
第二早起来,床头多卷画,画的是依偎在起看烟花的。还别,他的水平不比八阿哥差,画中充满温馨与深情。不过,昨晚,呃,那么累,他什么时候爬起来画的?甜滋滋地欣赏半,小心翼翼地卷好,吩咐五儿让人拿去细心裱。
心情大好,决定去御花园逛逛,顺便摘几枝花回来练写生。今的花儿开得真好,虽然很多才刚打苞,但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四嫂。”十三从后面快步追上来。
“十三?早啊,不用去上早朝吗?”愉快地跟他打招呼。
“今告假。”他打量着。
“,偷懒。”笑道,“什么时候们的拼命十三郎也学会偷懒?”
“没事吧。”他不确定地问。
“会有什么事?”他问得真奇怪,任谁都能看得出现在心情很好。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他犹豫着问。
原来他是特地来关心的,“没有。”浅笑盈盈,胤禛对还是信任的。
“皇上……没跟提起有关什么画的事?”他不放心地问。
“画?。有。”,十三瞬间变得紧张,“四哥帮画幅画,让挂厅里。”
“四哥画的?”他满脸的诧异。
“是啊。都不知道他画得那么好。”想起画中的情景就开心。
“画的是什么?”十三追问。
“当然画的是啊。”故意停顿没全。
十三脸白。虽然他老是和斗嘴,不过,他是真的关心们,不再逗他,“还有四哥。”
“和他?们两个人?”
“当然是们两个人。”
“没事就好。”他长长地吁口气,黯然地,“皇上下道旨,令八哥、九哥改名。”
“改名?好好的又改什么名?”他的花样倒挺多。
“他下令八阿哥改名‘阿其那’,九哥改名‘塞思黑’。”
“什么意思?”听起来怪怪的。
十三滞,犹豫半晌才低声:“在满语里,‘阿其那’是狗,‘塞思黑’是猪。”
狗?猪?八阿哥和九阿哥?亏他想得出来!昨晚他不是不生气吗?
“什么时候下的旨?”不悦地问。
“昨下午。”
昨下午?正在气头上时?是该气他小心眼还是夸他有幽默感?无言。
“还有事要忙,先走,自己好好保重。”十三完,又匆匆地走。
好好的心情被搅,闷闷地回房。
阿其那、塞思黑,他非得要么羞辱他们吗?越想越气愤,“五儿!”厉声叫。
“主子。”五儿迅速出现。
“咱们马上回园子!”。
“可是主子,皇上吩咐晚上他会过来,让您等他。”五儿犹豫着。
让等他?他让等就等?凭什么!让他放过八阿哥九阿哥他为什么不放?
“不等。”冷冷地。
“主子,他是皇上……”五儿站着没动。
皇上不起吗?皇上就可以随便叫人猪狗吗?哼。抬脚便走。
“姐姐。”钮祜禄。福雅出现在门口,见怒气冲冲,勉强扯起个笑容,“姐姐怎么?有谁惹姐姐生气?”
收回脚步,压下心中的怒火,客套地:“没有人惹。妹妹今怎么有空来?”
“听姐姐入宫,太久没和姐姐聊,所以来和姐姐话。”
话?可没心情和闲聊,“真是不好意思,正准备回园子。妹妹可有事?”不耐烦地问。
像是没听出在赶人,径自走进屋里坐下。
心生不悦,但也不好直接赶,看神情古怪,好象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带着淡淡的哀伤。熹妃娘娘当得好好的,弘历也很受胤禛看重,还有什么好忧伤的?
“不知姐姐有没有听,昨晚,八福晋引火自焚。”的声音轻飘飘的,但的内容却令震惊!
“八福晋,自焚?”仿佛被人掐住喉咙,几乎不出话来。
“听,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自己燃火,那漫的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灰烬。”哽咽着,“连同。”
真的采取种极端的做法?个刚烈又疯狂的人!昨晚?离们见面不过才半时间,十六来不来得及?心急如焚。
“姐姐,可知道为什么要自焚?”福雅幽幽地问。
为什么?哪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现在想立刻见到十六!
不等答,继续:“听是因为八爷不喜欢,才自杀的。姐姐,八爷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紧紧盯着,眼中透出狂乱,完全不像平常那般温婉。
“八爷怎会不喜欢?”心虚地。难道是害的?
“是啊。”福雅长长叹口气,恢复冷静,“八爷不喜欢还能喜欢谁?”有意无意地瞥眼,“八福晋太可怜。”像是心有戚戚焉,失落地叹道。
哑口无言,还能什么,虽然无意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但对的伤害已经造成。但愿还有补救的机会……
钮祜禄。福雅默默地坐阵,连口茶都没喝就走。
忘要跟胤禛生气,把自己关在房里,焦急不安地等待着,直至下午收到月瑶送来的苹果派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还好,还有赎罪的机会……
夜深,胤禛还没回来,让五儿去打听,才知他还在养心殿。八福晋自焚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吧。
诺大的个养心殿,静悄悄的只有胤禛个人孤独地坐在龙椅上,他低着头,手中紧紧捏着帕子,像座雕像般僵在那里。昏黄的烛光不时跳动着,忽明忽暗,轻轻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挺直腰,变得威严而冷峻。
走上几级台阶,站到他跟前,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亦冷冷地看着,漆黑的双眸如同潭死水,令人心痛。
从他手中抽出帕子,“胤禩,对不起。爱。”八个鲜红的大字血淋淋地印在白色的帕子上。
“回去吧。”轻声劝道。郭络罗。青黎,至死还是那么深爱他的丈夫!
“是对朕示威吗?”他硬硬地。
“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示威,对有些人来,与爱人分离,生不如死。”
“朕,真的错吗?”
“不是的错。”错的人是,正如九阿哥所,不该去招惹他们。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宁愿老死家中,也不会逃离胤禛的身边,不会去那个庄子,不会去认识他们……也许,个世上就不会有么多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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