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
胤禛又要和德妃私享伦,们些闲杂人等只好再次回避。
五月的阳光温柔明媚,五颜六色的鲜花灿烂娇艳,缓缓地走在清幽宁静的小径上,十三迈着轻快的脚步随意地伴在身旁。
“从未见皇上和娘娘如此的亲密,想必又是皇嫂的功劳。”十三怡然地。
他口个皇上皇嫂的,听着真别扭。
“怡亲王过奖。”
十三轻笑,“皇嫂何时变得如此客气?”
“在怡亲王尊称为皇嫂时。”淑地答。
“呵呵。”十三大笑,“四嫂还是叫十三吧,怡亲王听起来都不习惯。”
“也知道不习惯啊。”白他眼,“今位总理大臣怎么么有空?”
“忙中偷闲。”十三悻悻地:“真怀念以前不用理事的日子。”
“得吧,”撇撇嘴,“已经让偷懒那么久,还嫌不够?”
“好日子谁嫌长?”十三呵呵笑,“四嫂,是怎么让四哥和娘娘冰释前嫌的?”
“早知道他们之间有误会,为什么不早帮他们化解?”劝的时候就得花乱坠。
“没办法,劝过四哥,可人微言轻啊,哪比得上四嫂话有份量,让四哥言听计从?”十三对别有深意地眨眨眼。
“不如承认自己没本事?”
“跟四嫂比,当然望尘莫及。,怎么劝的?”十三继续刨根问底。
“真想知道?”
“请四嫂赐教。”十三抱拳。
“很简单,只要三个字就行。”故弄玄虚。
“哪三个字?”十三更是好奇。
“三个字就是……爱。”得意地笑着。
“啊。”十三愕,“就么简单?”他脸的难以置信。
“是啊,就么简单。只不过,要让那些死要面子的人出三个字可没那么容易。”
十三会意笑,问:“他们谁先开口?”
“不知道。”
“四嫂,”十三突然痞痞地冲着笑,“定对四哥过吧,难怪四哥么疼。”
“当然。”大大方方地承认。
“那四哥有没有对四嫂过?”十三今特别八卦。
“想知道?”斜视他,他忙不迭地头,脸奸笑,“想知道就去问四哥。”
十三顿时泄气,“四嫂,明知四哥不会告诉。”
“难,们不是好兄弟吗?要不,把他灌醉再问?”瞪他。胤禛会酒后吐真言,听十三酒量挺大,是个好方法。
“算,想让四哥喝醉可不容易,除非某人又离家出走。”十三嘲笑着。
提起事又开始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听胤禛的醉话,跑来教训通,早不知云游到哪。
“怡亲王是不是太闲?要不要帮劝劝皇上让他多分些工作给?也知道,别的本事没有,劝人还是可以的。”
“不用不用。”十三吓得后退两步,“多谢四嫂美意,千万不要。啊,四哥让筹备娘娘的加封礼,还没办好,四嫂,告辞。”十三迭声道,抬脚就想溜。
“回来。”叫住他。
“四嫂还有事?”十三装出恭敬的样子问。
“十三,还是快吧。”沉重地。
“怎么?”十三亦变得严肃,“发生什么事?”
“怕娘娘等不及。”按云飞的法,也就是几的事。
十三惊,“为什么?”
“娘娘的身体已快支撑不住,的时日无多。”低低地。
“怎么可能!”十三眼眶红,他额娘死后,是德妃把他抚养长大,也算是养母,“从未听太医提起。四哥,知道吗?”
摇摇头,“他不知道,是娘娘不许太医的,他们母子难得么开心,娘娘希望剩下的日子能和四哥起开心地渡过。”
“可是……”十三欲言又止,“知道,立刻让人安排。”十三完,急匆匆地走。
路边的芍药开得正好,白的、粉的、玫瑰红的,争芳斗艳,好象记得芍药花的花语是难舍难离,可是,再难舍难离也终有离别的……
虽然十三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但还是来不及,也许是因为解开多年的心结,已无遗憾,也许是因为不再有后顾之忧,德妃靠意志强撑的身体迅速垮下,的病情再无法隐瞒,胤禛知道后悲痛万分,日夜守候在德妃的身边,但德妃还是去……
接到消息的十四飞奔而回,迎接他的,只是他母亲冰冷的尸首。
“额娘!”房内传出声凄厉的喊声,然后是十四撕心裂肺的痛哭。
可怜的十四,短短半年内失去两位至亲,而两位亲人的最后面他都没见上。
十四悲伤的痛哭声催人泪下,们群被胤禛关在房外的人禁不住再次泪盈满襟。
哭声持续很久很久……
“好狠的心!皇阿玛驾崩不让见他最后面,额娘……也不让见,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十四嘶哑的怒喝声从房内传出
他“犯上”的言语令得身旁的福晋倒吸口凉气,忙将房外的众人驱走。
“秋月,还是进去劝劝他们吧。”福晋忧心衷衷地低声,“要是十四爷再惹怒皇上,怕……”完,低低地叹口气,亦迅速离开永和宫。
劝?为什么又是?都快成消防员。
“以为当上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要欺人太甚!”十四凶狠的声音再次传出。
“对,是当今的皇上,就是欺负,能怎样?霸占额娘么多年,不过才几?就偏不让见,又能怎样?”胤禛冷冷的。
听得直摇头,他话怎么听着像在耍无赖?
“!……”十四像是被气得哑口无言。
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胤禛好象都不生气,反倒是他故意在激怒十四。
轻轻推门进去,那兄弟俩站在德妃床前,正大眼瞪大眼,十四像头盛怒的狮子,而胤禛,像蓄势待发的老虎。
“们打算继续在娘娘面前吵,让不得安息吗?”走过去,无可奈何地,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要弄得像仇敌?
那二人同时冷哼声,别开脸。
“额娘,您看到,次也是他先气的,不过您放心,不会与他计较。”胤禛伏下身,轻声地对床上的德妃,“额娘,您是不是也想见他,想和他话?知道您想的,成全们,您好好劝劝他,让他不要再胡闹。”胤禛温柔地着,仿佛德妃只是在假寐,并没有离去。
十四被胤禛百年难遇的温情惊得傻愣愣地呆立当场。
胤禛瞥眼十四,径自牵起的手,离开房间,留下十四独自陪伴德妃。
夜已深,除值夜的人,宫外只有秦全和五儿守着,胤禛紧紧握着的手站在永和宫前,他仰望着星空,今晚的夜空乌云密布,星月无辉。偷眼看下他,他的侧脸像雕像样冰冷无情,但知道,他的心定很痛很痛……
反握着他的手,默默地传递着对他的关切与安慰……
边透出抹清辉,,要亮……
“胤禛,回去歇歇吧,还有很多事要办。”轻声劝道。
“秋月,不会离开的,对吧。”胤禛伤感地。
“不会。”答。有在,不会让他当孤王的!
……
“跟十四弟,让他不要再跟老八老九混在起,不会亏待他的,他还是大将军,大清的亲王。”他放开的手,步履蹒跚地走。
待他走远,无力地叫,“五儿,过来扶把。”
五儿忙小跑过来,扶着,“主子,要不要找人来抬您回去?”
“不用,扶回娘娘那。”挪动下脚,站得太久,本来麻木得失去知觉,动,像有千百根针刺般的痛。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挪回宫内,跌坐到椅子上,五儿和另个值守的宫帮揉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好些。
“们准备些糕茶水,然后先退下去,等叫们再来。”吩咐完,进去看十四。
十四直直地跪在德妃床前。
“十四阿哥,起来吧,娘娘看会心疼的。”
十四只是盯着床上的德妃,固执地不肯起身。
十四给的印象直都是阳光般的洒脱,今个哀伤的十四还是第次见。
“不起来,怎么坐下?已经陪四哥在外面站个晚上,再也站不住。”可怜兮兮地。
十四转过头,看看,默默站起身,坐到旁的椅子上。艰难地走到他旁边坐下。
“额娘走的时候,在吗?”他问。
“娘娘走之前些日子都过得很开心,走得很安详。”答。
“额娘,为什么会……”十四有些哽咽。
“是心力交悴,不信可以问云飞,他帮娘娘把过脉。”
“相信。他和额娘发生什么事?”十四默然,又问。
明白十四口中的他是谁,答:“他们和解。”
“他终于知道额娘最喜欢的人是他?”十四讥讽地,“他白恨么多年,定后悔莫及吧。”
“早知道?”皱眉。
十四冷哼,“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既然他不认额娘是额娘,不认是他弟弟,为什么要把他当亲哥哥?”
“明知是因为他误会娘娘才样的。”
“那又怎样,他可以先告诉额娘他爱。”
啊,算服家人,“所以任由他误会下去,任由额娘伤心么多年?”
十四脸上青阵,白阵,良久,懊悔地:“其实不是故意要样做的,只是气他。小时候,很羡慕九哥,他有个亲哥哥,无论做什么事五哥都会让着他,护着他。以前九哥不喜欢念书,背不出书,被师傅罚抄,五哥也会偷偷地帮九哥起抄。后来,也故意背不出来,也被师傅责罚,可四哥不单没帮,还比师傅更加严厉地责罚。他从来只会冷冰冰地教训,严格要求,他根本就没把当亲弟弟,对十三哥都要比对好几百倍。所以,很气他,气他无情。跟额娘不要他当亲哥哥,可额娘,四哥其实很可怜,是对不起四哥,叫不要恨他。额娘其实心里对四哥要比对好得多,额娘无论送什么东西给,总会准备份给四哥,只是不敢送出去,怕四哥不肯要。”
“那从来没恨过他?”
“没有。”十四摇摇头,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四哥是们所有的阿哥中最聪明最能干的,他书念得最好,字也写得最好,阿玛和师傅经常夸奖他,虽然他不近人情,可无论阿玛交什么差事给他办,他都能办得很好。有样的个哥哥令很骄傲。不过,也很忌妒他,所以,背地里都努力地学习,样样都跟他比。”十四的脸上突然闪过丝羞涩,“其实,的字都是偷偷拿他的字来练的。”
“么,和八阿哥他们走得那么近也是为气四哥,想引起他的忌妒?”
十四尴尬,头默认。
“知道吗?其实胤禛也以为傲,他每次和谈起位大名鼎鼎的大将军王,都是脸的自豪,他他知道会打赢的,因为从小就聪明机智,熟读兵法,精通骑射。”
“他真的那么?”十四有些激动。
“当然。直是他最出色,最骄傲的弟弟。”叹息,“如果,们都能早坦承面对对方,也许,今就不会是种局面。十四,实话告诉,有没有真的想和他争王位?”
十四深思阵,“曾经有段时间想过,若是成功,可以证明比他强。不过,后来不想。”
“为什么?”不明白。
“几年的战争生涯令厌倦。现在才明白当年为什么坚决不让云飞跟上战场。本来还怀疑让云飞让们学习另有目的,所以当年主动提出让云飞跟起出征,就是想看看云飞是不是和四哥派来监视们的。”
有没有搞错,竟敢样怀疑?瞪他。
他抱歉地看眼,“当时就知道自己多心,但对反对云飞上战场的理由还是不理解,现在才真正地明白,做得很对,是真的关心爱护云飞。战争确实很残酷,当第次杀人时,非常的恐惧,恐惧得几乎忘呼吸,看着个活生生的人血淋淋地倒在的剑下,那种感觉令想吐。忘不那个人的眼神,那么的绝望!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如果有当上皇帝,那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摆脱战争,即使所有的叛乱都平息,但皇帝做的每项决策都有可能关系到百姓的存活,那也是战争,再也不想承受种压力。从那时起,什么权力、什么皇位,在眼里都是空的,如果能让时间重来,宁愿自己不是什么阿哥,不是什么大将军,只求平平静静地生活就满足。些日子四哥罚守皇陵,在那个清静的地方,可以好好反省,好好忏悔,反倒感觉平静很多。”
战争给身体带来的创伤还有愈合的,但战争给心灵造成的创伤也许辈子也无法愈合。
“本来四哥是让来告诉,只要不再和八阿哥他们搅在起,他会让继续当大将军,还会封为亲王。”
十四又摇头,“不想要,只想继续过些平静的日子。”
“十四,那种枯燥的日子不适合,只是面对太多的死亡,时无法接受罢,其实有时候战争是为和平而不得不战,们的牺牲,是为更多人的平安,样想,也许会好过些。是胤禛的亲弟弟,他不可能让留在那个地方的。”
“他会同意的。留在那里,对他对都是最好。”
“为什么?”
“些年,八哥他们虽然失去坐上皇位的资格,但他们直支持和四哥争,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视,只要在,他们就不会放弃。无法出卖八哥他们,但样,四哥会因为而投鼠忌器,就会受他们的牵制,唯有远远地离开,永远没机会,八哥他们才会死心。”十四冷静地分析。
“为什么定要抢来抢去呢?做皇帝有什么好?劳心劳力。”倒希望胤禛不是皇帝。
“不是人人都像想得么开的。而且,有时候,争那个位置也未必只是为自己,有时,是不得不争。”
“今为什么要和些?不是向觉得只是个小人吗?”
十四深深地看着,“从未轻视过。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曾经很好奇为什么四哥会为失常,八哥、九哥、十哥明知是们的四嫂还要和来往,九哥更是即使被伤透心还是对情深片,为不惜付出切。虽然看起来每只是尽情地玩乐,其实很聪明,早把切都看透,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如快乐地渡过每?到现在才参透,可却早早就明白。是个善良的人,以诚待人,真心地希望每个人都快乐,和在起的时候总是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就是为什么么多人喜欢,为倾倒的原因。真羡慕四哥有伴在身边。他是最幸福的人。”
“十四,把看得太高,没的那么聪明,那么好,只是喜欢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快乐罢。”
“如果也能早么想,也许,额娘就不用为们操心,也不会心力交悴。”十四悔恨地。
是啊,人就是么笨,总要到失去才知道珍贵。
和十四的番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全告诉胤禛。为德妃办完丧事后,胤禛和十四彻夜长谈,最终十四还是没接受胤禛给他封王的决定,回遵化去守皇陵。
可怜身为皇家人
连续两场国丧,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年氏因辛劳过度小产,胤禛赐很多补品,还亲自去安慰,让好好养身,不过,听太医宣布身体受损太大,往后都不宜同房,年氏整个人都蔫,幸好还有个福慧,不然,可就凄凉。心里倒是挺奇怪的,还有种法?
找个借口,乐乐悲伤过度,需要静养,把送出宫,让云飞陪四处走走散心。
胤禛初登帝位,大局未稳,有许多事要做,和他商量下,决定先暂时搬回秋苑,他同意。
终于可以过回悠闲的生活,当舒服地躺在逼着十三给做的摇椅上时,心里不出的畅快。
回到秋苑没几,月瑶的信就来,虽然没有画上羽毛,但还是很快来到他们家。十六现在是庄亲王,也开始忙,整不在家,和月瑶可以撒开性子胡闹也没人管,真是自在。
时间晃就过去三个月,和月瑶冒着酷暑跑到长城充当回好汉,虽然很开心,却也累得够呛。刚回到秋苑,兰香就急急迎过来,“主子,三阿哥已经等您两个时辰。”
弘时?“他找有什么事?”
“三阿哥没,不过,看他好象很急的样子。”兰香。
很急?“知道。”加快脚步。
弘时听到声音迎出来,“秋姨娘,您可回来。”他果然显得很焦急。
“怎么?”边走边问。兰香亲自给上茶就退出去。
“今皇阿玛责骂八叔。”他不满地。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为什么?”
“皇阿玛到太庙朝拜圣祖皇帝,因为更衣帐房刚上新漆,皇阿玛嫌油气薰眼,事是八叔在管,所以皇阿玛责怪八叔办事不力。”弘时越越气愤。
“就样?不过是小事桩。”慢慢喝茶。
“可皇阿玛罚八叔今晚在太庙跪夜,是让八叔思过。新漆薰蒸,是无法避免的,皇阿玛样就罚八叔,太……”弘时把后面的话吞回去。
是有些小题大作,借题发挥,看来,胤禛要开始对付八阿哥他们。
“秋姨娘,您去劝劝皇阿玛,让他不要罚八叔,八叔再怎么也是亲王,小事就罚跪太庙,岂不让八叔颜面无光?”
“求过阿玛?”问。
“求过,但皇阿玛连也骂。”弘时委屈地。
胤禛是有心拿八阿哥开刀,谁能劝得?
“弘时,以后八叔他们的事不要管,阿玛么做有他的理由。”
弘时听,沉默好会,“明白皇阿玛的想法,可是如今胜负已分,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兄弟,定要样做吗?”
“阿玛也是迫不得已。”无力地替胤禛分辩,其实,他的做法真的有些不对,就算要对付八阿哥他们,也有别的方法。
“姨娘,连您也不管八叔他们吗?”弘时问。
怎能不管他们?“和不同,是阿哥,有很多眼睛盯着,必然谨言慎行,知道吗?”叮嘱他。
“知道,可是做不到,八叔对那么好,不忍心。”弘时伤心地。
“不忍心也要忍心,要学会保护自己。”谁让他生在皇家?他的下场……
“姨娘,不喜欢里,不如您跟皇阿玛,让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都行。”他低落地。
如果他现在走,或许能改变他的命运,但是,摇摇头,“不可能的,知道们的规矩。”
“妹妹不是也跟云飞起走吗?”
“是格格,是阿哥,阿玛只有们四个儿子,又是最大,以后……难道都没想过吗?”试探他。
“姨娘,还记得以前您跟过葡萄分果的道理吗?”弘时淡淡地,“皇阿玛早就过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知道自己就是那串多余的果子,留下,只会抢别的果子的养分,妨碍别的果子成长,迟早要剪掉的。眼下,不正有个现成的例子吗?”
他得很伤感,但却是事实,就是他们的宿命,原来,他早就看透,难怪些年见他越来越淡泊,越来越像他八叔。
“弘时,也不用太悲观,阿玛和十三叔不也相亲相爱,和睦共处吗?”
“有几个能像十三叔?”他低叹,“连十四叔都……”
“弘时,不要想太多,切都会好起来的。”劝他。
送走弘时,洗澡,吃过晚饭,色已经暗,想到八阿哥正在太庙罚跪,虽然累,却毫无睡意。跪夜,不知他吃不吃得消?
偷偷来到太庙门口,用胤禛给的通行金牌打发守卫,进太庙的东配殿,八阿哥静静地跪在祖宗牌位前,远远望去,他端正的跪姿怡然自得,不像在思过,倒像在享受宁静,洗涤心尘。
轻轻走到他身边,听到脚步声,他仍闭着双眼,神情淡然。
“胤禩。”叫。
他猛地睁开眼,见,满脸的惊愕,“?怎么会在?”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快走,让人看见就麻烦。”
“不怕,换衣服,没人认得出来。”盘腿坐到他面前。
“哪有么俊俏的小太监?”他无可奈何地。
“很俊吗?”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也么觉得。”
他低笑出声,“乐乐都么大,还样胡闹。快回去吧,不是该来的地方。”
“知道,马上就走。”即使胤禛样对他,他待还和以前样,眼眶有些湿润,“给,是偷偷带来的。”示意他起身,把个软和的布垫塞到他膝下,又递过个小包,“里有些心,凑合着填填肚子。”
他优雅地接过去,“多谢。”
冲他笑笑,“不用。他次是有些过分,怪他吗?”
“有什么好怪的?成者王败者寇,他有他的想法。”他淡淡地。
“们愿意放弃没有?可以帮们劝劝他。”
“不,不要劝他,是们之间的事,不要插进来,不要因为们而破坏和他的感情。”他严肃地。
“可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受辱、死去。
他温柔地笑,“的心意明白,不用担心,们知道该怎么做。回去的路上小心,个人来的吗?”
“不是,兰香在外面等。”答。
“以后晚上不要出门,个妇道人家,不安全。”
“唔。”感激地答。他总是那样,处处为着想。站起身准备离去。
“秋月。”八哥突然仰起头叫。
默默看着他,他温柔的眼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快乐吗?”
快乐吗?眼看他们就要开始受难,能快乐吗?
“很快乐。”璨然地笑,转身,离去……
第二,进宫,直等到黑,胤禛才回到寝宫。看他心不在焉地走进来,故意放粗嗓音,低着头:“皇上吉祥。”
胤禛直直地越过,突然,他猛地转过身,迅速地伸手抬起的脸,“是?何时进宫的,为什么不让人告诉?”他眼中有着惊喜,旋即又皱着眉上下打量,沉脸,“搞什么花样?为什么要扮小太监?”
“怎么样,像吗?”问。
“不像。”他答。
“是不是太俊?”
他扯扯嘴角,“是太俊。”
“八爷也么。”装做不在意地,除下帽子,脱去身上的太监服,大热的穿两套衣服,真难受。
“老八?”他不悦地问,“什么时候见到他?”
“昨晚,在某人无故罚人家跪的时候。”坦白地答。事他迟早会知道,也不想瞒他,省得他又多心。
“去太庙?”他紧盯着。
“是的。”
“胡闹!那种地方是去的吧,若是让人知道个人家进太庙,到时,如何保?”他严厉地。
“所以才扮太监啊。下次再罚的话不要让他跪太庙,那样不方便。”。
“还有下次!”他板着脸,“就那么关心老八?若是老九呢?也会去看他?”他又开始吃飞醋。
“那要看。”满不在乎地。
“老十呢?准备革他的爵位,有没有意见?”
“为什么?”
“让他送哲布尊丹巴胡图克图的灵龛回喀尔喀,他病,留在张家口不肯走。”
“唔,公然违抗圣旨,该罚。”只是革爵位,不算很惨。反正十阿哥人也不在乎个。
“真没意见?”胤禛不信。
“怎么,希望有意见?”笑着。
“有时真弄不懂。”他叹气。
“么多年,还不懂?”瞪他。
“谁让么古灵精怪?”他不服地,把拉入他怀中,闷闷在:“秋月,要封妃,想让做的皇后。”
怎么可能?他是雍正,不是顺治,要是可以的话就不是他想要而是他要。
“在什么笑话?”苦涩地:“要当皇后,统领六宫?不怕后院起火吗?”
他放开,深深的黑眸愧疚地看着。
“干嘛用种眼神看?知道是个懒人,还是个妒妇,要管么多人,小心火气上来把们全解散,到时可别怪。”取笑他。
“真希望能做到。”他深情地,“有,就够。”
“什么傻话呢。”除非他不当皇帝。
“会怪吗?”他认真地问。
把手放到他心口处,问:“里面还有吗?”
他握着的心,紧紧在捂在上面,“永远都只有。”
手心下,是他强劲的力的心跳,心里酸酸涩涩的,他今话得特别好听,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让伤心,才会样。
“那就行。走。”转身要走。
“今晚留下陪。”他拉着的手。
“在孝中,不合规矩。”
“没人看到来,不是小太监吗?”
也行?
结果,他花个晚上的时间逼练字学棋。果然不安好心。
有情人终成眷属
十二月,封妃。那拉氏当仁不让是皇后,排第二,月贵妃,第三名是年如玉年妃,接下来是李氏齐妃、钮祜禄氏熹妃、宋氏懋嫔,耿氏裕嫔。对个第二名很多人有意见,特别是李氏,入府时间早,生儿子也早,竟然排在和年如玉的后面,听气得把房间砸。
对个不关心,但对不知哪个缺德鬼弄出来的那个翻牌制度是深恶痛绝,把大群人的名字制成牌子送去给个人选,翻到谁谁晚上就去陪睡,把人脱光光的裹在被子里送去,听起来特别像召那什么的那种,竟然还要记录在案!够变态的。
去原来康熙住的乾清宫参观圈,对他那张特大的、豪华的龙床狠狠地批判番,然后,表示自己对那床的强烈厌恶,胤禛迅速扎根养心殿,然后本正经的表示国事繁忙,暂不翻牌。虽然只是暂时不翻,但对他的诚意还是小小的感动下。不过,个皇宫还是让觉得憋屈,三不五时地跑回秋苑渡假,害得胤禛也跟着两边跑,他后来干脆也在圆明园开辟个办公场所,年下来,们有大半的时间住在园里。
胤禛对八阿哥继续鸡蛋里挑骨头,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只要能沾上边就找机会骂顿。
还有九阿哥,胤禛当上皇帝没多久就把他“发配”到西宁,是让他彻底死心。听十六西宁的条件很艰苦,个倒不担心,条件艰苦算得什么,他有的是钱,只要有钱,把沙漠变绿洲都有可能。不过,还是让十六找人盯着,怕他哪呆不住闹出什么事。因为他很嚣张,连胤禛派去传旨的钦差都不理,自己是出家离世之人,不受皇帝约束。出家离世?简直是大的笑话,看他即使当和尚也是酒肉和尚。
至于十阿哥,真让胤禛贬成贝子,关回京城,也好,够近,有空还可以找他玩玩,他的小儿子也是虎头虎脑的,很可爱。
与些人的待遇截然相反的是十三,还以为十三呆在家那些年真的是游手好闲,哪知人家是养精蓄锐,出山,就帮四办许多大事,提出不少好建议,胤禛对十三是赞不绝口,赏赐也是源源不断,还让十三在他那群儿子中选个世袭郡王。
受胤禛重视的还有十六和十七,十五被他派去守景陵,猜他可能是怕十四个人在景陵闷得慌,所以把十五也弄去给十四做伴。
康熙给胤禛留下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国库空虚,吏治不清,西边战事不停,胤禛和十三忙得焦头烂额,还好他的后院没起火。本来户部上奏他新登位,要选秀充实后宫,虽然对古代的选美有好奇,但如果些美人是选来给自己老公当小老婆的,那就另当别论。胤禛以国事繁忙,不想劳民伤财为由驳回户部的请奏。所以后宫还是只有们几个人。
名份是没什么好争,至于宠幸,大家都心宣不照,养心殿那张床还没别的人敢爬上去。唯能拿来争的只有儿子。胤禛早声明他已经秘密立储,但既然是秘密,是谁就只有他个人心知肚明,也就是,哪他把名字换也没人知道,所以,每个人还都是有机会的。弘时明摆出不想要的样子,但他是长子。弘历年纪虽小,却聪明稳重,康熙在61年还把他接入宫亲自教过段时间。弘昼尽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性子也变得稀奇古怪。年如玉的儿子福慧年纪太小,么权衡,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人选就在弘时和弘历中间,他们的母亲都是妃子,可是旗鼓相当。若是谁有另股力量支持,那么胜出就有望。
胤禛私下叮嘱定要保持中立。么显浅的道理怎会不懂,而且,也真的没空理会种事,因为,忙。
乐乐臭丫头跟着云飞去游山玩水,乐不思归,胤禛整唠叨着年龄大,该嫁人,催着写信叫回来,丫头良心都没有,竟不听,还是云飞把押回来的。
乐乐回来,胤禛就给长串的名单让帮挑老公,乐乐看到张名单吓得差又想跑,因为气只顾自己逍遥自在,忘老妈,所以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管。
“额娘,过有办法的,为什么现在阿玛要从堆人中选?没跟他吗?”乐乐埋怨地,脸的性急。
跟云飞两年多,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沉不住气。凉凉地:“上面的人都是阿玛精心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不仔细瞧瞧?”
“不看,额娘过会成全和云飞哥哥的,不能不讲信用!”丫头,大大咧咧地闹着找老公,也不会脸红。
“信用?”慢慢地喝着茶,“记得有人答应过只是出去散散心,几个月就回来,不知现在是多少个月?”
“额—娘。”乐乐甜腻腻地拖长声音叫,迅速换上笑脸,“人家只是想起以前额娘跟人家提起的江南风光美如画,所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美。本来想早些回来的,又想去看额娘的那个蝴蝶泉,为看蝴蝶,在那里等大半年,原来真的像额娘的,到四月十五,会有成千上万的蝴蝶飞到蝴蝶泉,在泉边漫飞舞。额娘,您真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啊!”乐乐猛拍马屁,施展的笑功。
“不用拿套哄,不是云飞。”拍开的手,抽回自己的手臂。
“额娘,知道您最好,最疼,还有云飞哥哥。若是您成全们,以后们可以起再去游玩,去看额娘您的布达拉宫,去山,去……”
“还想去哪?”胤禛浑厚的嗓声传来。
“阿玛。”乐乐像只小鸟般扑向老爸,“阿玛,您来也不让人通传声,们好出去迎接您啊。”
“要是让知道,阿玛怎会知道还想去哪?”胤禛板着的脸。
“阿玛。”乐乐从来都无视他的冰块脸,继续甜甜地:“人家只是见额娘整呆在京城太闷,所以在谈等哪阿玛有空带着们起去玩。”
胤禛看看,对乐乐:“事以后再。也不能只顾玩,让挑额附挑好没有?”
“阿玛,些人人家都没见过,怎么挑啊。”乐乐对着阿玛撒娇。
“不是有画像吗,出身人品也注明,还不能挑吗?”胤禛。
“只看画像怎行?可是儿的终身大事,不认真谈过,相处段时间,儿怎知能不能和那个人合得来?”乐乐边边向发求助信号。
“胡闹。”胤禛不悦地:“是堂堂的公主,岂能单独和子相处?婚姻大事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胡闹。若是选不出来,就由阿玛和额娘帮选。”
“可是,阿玛……”
“乐乐,先回去歇着,阿玛也累,有什么事明再。”朝乐乐使使眼色。
“是,额娘。”乐乐乖乖地答,“阿玛、额娘,儿告退。”
“唔。”胤禛唔声。
待乐乐走后,亲自帮他更衣,“今累不累?”问。
“还好。”他脸色转缓,“和儿,年纪也不小,早找个额附,会让内务府用最高的品级给操办个最盛大的婚礼。”
“会和的。不过,乐乐得也有道理,找额附不能操之过及,要找个情投意合的才行,连面都没见过,若是不喜欢怎么办?”
“们之前不也没见过面?”他扯起嘴角。
“们是幸运。有多少人有种幸运?别忘的那些姐妹们,有几个过得好?”
他脸色变得凝重。
“其实,乐乐心里已经有人,若是硬要给指婚,怕会不愿意。”
“心里有人?”他微微吃惊,想想,问:“是秦云飞?”
不愧是皇帝,就明。“是。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彼此熟悉,也两情相悦。”
“可是,秦云飞只是介草民。”他皱眉。
“虽然云飞是平民,但他的品行才德是知道的,乐乐嫁他,决不会受委屈。”
“不行,乐乐是大清最尊贵的公主,怎能下嫁平民?岂不有失身份,让皇家的颜面无存?”他坚决反对。
“身份?到身份,原先不也只是个小小的侍妾?难道就是因为的身份所以开始才冷落,看不起?”翻旧帐。
“那不同。”他固执地。
“如果怕别人有失皇家的体面,干脆把儿的公主身份去掉,样不就行?”帮他出主意。
“那怎么行!是们唯的儿!”胤禛脸的震惊。
“胤禛,其实身份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儿的幸福快乐才最重要,难道不希望们的儿幸福吗?”仰望着他。
“可是,也未必定要嫁云飞才能幸福,选的那些人中也有比云飞好的。”他坚持已见。
“比云飞好未必就定适合乐乐,选丈夫不是选谁最好,是选谁最合适。”为什么他还不明白?“想,就算再反对也没用。”
“为什么?”
“因为先皇已经答应让乐乐自己选额附的。”
“那时乐乐还小,所以皇阿玛才么的。”他不肯承认。
非得逼出杀手锏,走到柜子前,翻出个盒子递给他,“是先皇的手御,里面清楚的写着乐乐可以自主择婿。”
“皇阿玛什么时候下过道圣旨?”胤禛边打开边问。
“先皇对乐乐的宠爱也是知道的,他会下道圣旨也合情合理。就成全他们吧。”没敢让他知道康熙秘密召见的事。
他捧着康熙的圣旨,沉默半,“其实秦云飞人是不错,只可惜没有功名,若是有功名还可以提拔下,方可配得起们的儿。”
“知道云飞的性子,他淡泊名利,不愿踏入官场,为儿的幸福,干脆好人做到底,让乐乐和他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想他们都不会可惜公主个身份的。不管乐乐是不是公主,永远都是们的儿啊。”柔声。
……
“明让云飞进宫趟。”他终于松口。
笑,“知道。就知道最好。”
乐乐和云飞的婚事很快定下来,个决定让所有人大吃惊,那拉氏看着直摇头,李氏像见怪物样,福雅最奇怪,盯着满眼的迷茫、不解、与羡慕。至于年氏,还是面无表情,些年虽然胤禛对很关照,但只是物质上的关心,其他的就没,对个人来,也挺悲哀的。耿氏倒是满不在乎,还个劲地恭喜找到个好婿。
弘时也很羡慕,他的福晋是李氏帮他挑的,用意不言而喻,听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弘昼最开心,整缠着乐乐带他去见云飞,要跟姐夫学武。弘历很正常,很礼貌地表达自己的祝贺。
虽然乐乐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但是胤禛最宠爱的儿,是不容更改的事实,所以送礼的人还是很多。
“四嫂,又收到多少好东西?”十三边走进来边问。
“还好还好。”笑眯眯地,“早知道嫁儿能收么多礼,就多生几个。”
“可惜,有人不让儿以公主的名义出嫁,不然还有更多好礼。”十三不以为然地。
“做人要知足。怡亲王今很闲吗?”问。
“倒不是想闲,好不容易有个侄出嫁,本想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现在想办都办不。”
“的心意领,礼到就好。”向他伸手。
“喏。”他递过只盒子,“是张地契,房子也弄好,送给乐乐和云飞做新家。”
呵呵,不错嘛,叔叔送房子。心满意足地接过,客气地:“谢谢,房子够大吧,以后可以和他们起住。”
“想得倒美,四哥舍得让去?”十三打趣。
“只是去儿家小住,有什么不行?”继续拆礼物。
“是九哥送的?”十三从大堆礼盒中抽出只小盒子。
“九阿哥?还没看。”是从大拆到小,还没拆到那个,不过九阿哥次送的怎么么小?
接过拆开,里面只有只印章,拿起来看,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咦?算什么贺礼。正奇怪。
“呵呵,九哥礼可真大手笔。”十三笑着,眼中满是惊讶。
“有什么用?”问。
“是九哥的印章,想必他的意思是家乐乐以后也是他店里的主人,去他的店里可以随便拿东西不用给钱。”
瞪大眼,“么好?全都不用给钱?”
“当然,有九哥的印章在,相当于九哥本人。”十三,“哪有主人在自己家的店拿东西还要花钱的?”
差想吹口哨,乖乖,那不是发大?
十阿哥送的是组十二个的玉娃娃,六六,个个胖乎乎、喜气洋洋、眉开眼笑的,很是可爱。不过,是什么意思?让乐乐生十二个娃娃?哪问问他去。
八阿哥的是幅画,他的亲笔,和九阿哥十阿哥比起来差些,不过,几百年后也是名人字画,还行。画中是沐浴在明月的清辉中的朵白荷。
十三仔细观赏着,“八哥幅月下白荷真是情景相融,如梦如幻,令人回味无穷啊。”
“不错,虽然不懂画,但感觉很好。喜欢荷花,不过,是给乐乐的贺礼,怎么不画朵并蒂莲?”
“四嫂,不觉得朵白荷的风姿是独无二,无人可比吗?”十三淡淡地。
啊?的也是,朵白荷亭亭玉立,清幽淡雅,洁白无暇,若是多朵出来,就破坏种孤芳独赏的滋味。
“八哥,最近见过他吗?”十三问。
“没有,怎么?”
“没什么,只是见他近年来变很多,人淡淡的,被四哥责骂也毫不在意,好象有些出世的感觉。”
出世?“才是他的本性。”。
“可是即使八哥真的甘愿退隐,看四哥的意思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十三担忧地。
的心情亦变得沉重,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对,十三,次乐乐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那的婚事自然是以普通人家的方式举行,打算只请双方的至亲参加,云飞那边没亲人,就只有乐乐边。帮给所有的兄弟发张请贴,届时请他们起带着福晋到云飞和乐乐的新家参加婚晏。”
“所有的?”十三问。
“对,能请到的都请。他们都是乐乐的叔叔伯伯,自然都要请。”
“四哥会同意吗?”十三犹豫地问。
“放心。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