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蹙眉不展。“他也不在家,除非我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要说了,史密斯先生,现在是谁盘问谁啊?你在和沃尔特做什么生意?”
“ 我曾向他售出过一张保单,金额不是太大,只是三千美元而已。那是在数年之前,他当时还在城里念大学。昨天,我接到总公司的一条通知,说是他最近未交保费,付款宽限期已过。那表示,他的这张保单就要失效,考虑到保单未满三年,他只能得到一笔非常小的退保金。不过,在付款宽限期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保单可以重新恢复,只要我收到他的保费,另外让他签署一纸声明,说明自己身体健康,至保单生效时未得重病。当然了,我还希望他能提高投保额……啊,治安官,你能否确认佩里先生被害时,别墅内确实无人呢?”
“因为,”大块头说,“当时房上有两个人。”
“房上,你的意思是,屋顶上?”
治安官闷闷不乐地点点头。“是啊,”他答道,“是从城里来的两位私家侦探,他们不仅互相能提供不在场证明,还证明房子里没别人在,包括从西雅图来的阿狄森· 西姆斯先生。”他咕哝说,“另外,我希望你会见沃尔特的动机能有所佐证,但我估计会找不到证据。要是有什么状况,我能通过保险公司联系到你,对吧?”
“当然。”史密斯先生说。他无意离开,治安官转身朝向施坦威牌三角钢琴的琴键,用僵硬的手指,弹出了儿歌《彼特,彼特,吃南瓜》的旋律。
史密斯先生耐心地等待儿歌弹奏完毕。
他接着问:“治安官,那两位私家侦探当时为何在屋顶?是否有某种警告信息,或者是某种恫吓?”
奥斯本治安官坐在钢琴凳上,转过身,表情阴郁地打量着小个子的保险经纪。
史密斯先生轻蔑地笑了笑。他说道:“我希望你不会认为我是在干涉破案,但是你不认为侦破这桩谋杀案某种程度上是我该干的差事,是在向公司履行职责?”
“哈,老头子不会在你公司有保险吧?”
“ 不,只有年轻的沃尔特先生。可是疑问还是探出了头。沃尔特·佩里是不是杀人犯?要是他果然犯下谋杀罪,我试图恢复他的保单,就是在对公司造成危害。假如他是清白无辜的,我又不提醒他保险即将失效,我就是在给客户造成损失。所以,我希望您明白我的好奇心不仅仅是……呃……好奇心?”
治安官嘴里咕哝有词。
“是不是有什么恫吓或者警告?”史密斯先生问道。
治安官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他说,“三天前邮递来的信件。信上说,卡洛斯将遭到谋杀,除非他将自己从盗用的歌曲中攫取的钱财偿还给所有被害人。我想,音乐人士们都会称其为盗版?老先生是个音乐制作人,你知道吧?”
“我回忆起他的侄子曾经提起此事。惠斯勒音乐公司,对吧?惠斯勒先生是谁?”
“压根没有这号人物。”治安官回答说,“说来话长——好吧,我也许该告诉你,卡洛斯·佩里曾经在杂耍场工作,一个人表演吹口哨。那还是很久以前,还有杂耍场的时候了。当他雇用一位女孩当助手时,就自诩为惠斯勒音乐公司,而不是使用他的真名。明白了吧?”
【译者注:英语中,“吹口哨者”与“惠斯勒”是同一个单词。】
“他接着进入了音乐制作的行业,用同一个假名作为公司的名字。我明白了。他到底有没有欺骗客户?”
治安官说:“我猜测他确实干过。他自己写过两首销量相当不错的歌曲,用赚来的钱在音乐制作这一行站稳了脚跟。我还估摸着他做生意确实很不老实。他曾经被人告过十多次,但每次都打赢官司,继续大赚钞票。他的钱多得花不完。我不敢说他一定是百万富翁,但无论如何,他至少能算是个打半折的百万富翁。
“就这样,三天之前,这封恫吓信寄达此地,卡洛斯将恫吓信报告给警方,想要保护。我告诉他,我们着力调查恫吓信的发信人,但国家无法提供警力永久性地保护他,如果他想要人保护,需要自己雇佣人手。于是,他去了城里,从私家侦探社雇佣了两个侦探。”
“是有名的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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