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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律师的新“三从四德”

  1.不欢而散

  我一说完,其他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通。副会长吴守望说道:“陈会长,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你的话是对,但是不可行。鉴于目前的状况,外部环境我们没有能力去做,只有从我们自己内部做起,先规范律师执业行为,整顿一下行业作风。”

  “吴会长,就是因为我们外部环境不好,才要我们去想办法做。我们的行风确实要整顿,但是我认为不是主要的,更多的精力还是想想如何为律师做好服务,为他们执业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我说道。

  “我来说几句吧。”副会长柳泉生干咳了两下,继续说道:“陈会长和吴会长我认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感觉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只要是我们律协的工作,就都要做,不管是服务还是监管。”

  这家伙说的不是废话吗,没有听出柳泉生到底是个啥态度。“我们律协每年的会费收的不少,现在趴在账上还有上百万,律师们的意见很大,私下都说我们是光收钱不办事的主。”我又补充说了几句。接下来其他几个人又争论了一番,没有什么统一观点,只不过吴守望的观点好像占上风。

  “大家分歧比较大,既然这样,我们今天也不忙着下结论。”邵剑波见难以形成统一意见,于是说道:“我们下去好好摸摸我们明山市的律师行业情况,整理出几个主要问题,然后再具体研究一下。”

  大家看情况如此,也只好这样。邵剑波让柳泉生带头具体负责情况调研的事情,要求拿出全市律师行业的详细数据。散会后,邵剑波将我留下,单独又和我聊起来。“陈律师,律协这块事你可不能放松,我们全市律师都看着你呢。”邵剑波继续给我戴高帽。

  “呵呵,邵局,你别恭维我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苦笑道。

  “我可是和你正经的。今天上午我去跟赵市长汇报工作,他还主动提起了你,对你在律协的工作予以充分肯定呢。”邵剑波说道。

  他说的赵市长自然是市长赵金平了。市委书记白少卿出事后,市委书记就一直空缺,暂时由赵金平代着。按照一般惯例,省委若是有意让赵金平接替书记职位,一般就会直接任命了,这次却是让赵金平暂时代理,省委对赵金平担任市委书记还是有些顾虑。出现这个局面,还是他儿子赵志强的原因,虽然赵志强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但毕竟是父子,影响肯定是少不了的。

  赵金平本是个正直的人,政治前途本来一片光明,可失败就在他儿子上。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但轮到老来丧子,对他有点太残忍。他儿子被抓虽是触犯刑律,不管怎么说和我也有直接关系,但他却能不记恨我,说明确实是个心胸宽阔之人,由不得我不敬佩他的为人处事。

  介于赵金平目前的状况,听说市委副书记钟庆春也有意竞争市委书记这个职位。钟庆春的副书记已经干了六年,资格在明山也非常的老,由于年龄的关系这也是他再前进一步的唯一机会。

  “赵市长够难的,这个时候还记得我。”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又给邵剑波保证了一下,“邵局,你放心吧,既然我一天还在这个岗位,就会尽力做好律协的工作。”

  邵剑波显然对我的话很满意,就没有再说过多的话,交待了我一些今后的事情,我就从他那里告辞了。

  2.老区的饭店

  由于我好几天没来律所了,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助手小靳和小谢赶紧过来给我汇报案子情况。小靳全名靳明光,跟着我实习已经快一年了。小靳确实是块当律师的材料,脑子异常灵活,而且很能“明白事”。

  小谢名叫谢瑶,一个刚出校门,很简单但不失漂亮的单纯女孩子,做事虽然认真,但“心不够狠”,选择律师这行未必正确,但她做律师的信心却很坚定。毕业后考取了法律职业资格证后来到我这个所,她是主动提出要求跟我,显然是慕于我在明山市的“英雄事迹”。

  社会上有一段埋汰律师的话,说是做好律师就必须“三从四德”:法律可以不从,正义可以不从,金钱美色不得不从。请客送礼要舍得,是非对错不晓得,再大委屈要忍得,如此有失才有得。这段话虽然有些偏激甚至过份,但却是很多所谓“成功”律师的写照。

  谢瑶这样的女孩子做律师,断难达到这“三从四德”的标准,律师这行过于清白的人是难以发展。靳明光这小子的律师“天份”我看到够,有股豁得出去的劲,跟当年的我有几分相像,在当前有些混沌的环境下说不定是个可造之才。

  我感觉谢瑶好像对靳明光的关系有些暧昧,但是靳明光好像并没有在意,不知是不是对谢瑶没有那种意思。其实我看他俩到挺适合,性格比较互补。靳明光这小子心有些野,谢瑶很传统。

  上午和他们讨论了手里的几个案子,一晃就到中午了。想想中午也没有其他安排,就请他们到东城边的明山土家菜馆吃饭。明山土家菜馆是我经常去的一个地方,那里的土家菜和野味做得很地道,但是现在那里要建设高速路拆迁了,估计经营不了几天。

  “老大,今天怎么会想起请我们吃饭了?”靳明山又跟我贫嘴道。

  “你小子,我请你们吃饭还不是经常的,用得着你们这样假惺惺的?!”他们和我总是嬉皮笑脸。

  “不过老大我有个意见,你能否整点档次高点的地方,不用每次都去老区那里,是不是看中人家老区女儿了。”袁明光这小子继续跟我贫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跟我没大没小?!不要得寸进尺啊,这地以后你想去还没机会了。”我给了那小子一脚,“别跟个土财主一样,就知道鲍鱼鱼翅,那玩意吃多了不好。况且明山也没有好鲍鱼你吃,都是福尔马林给你泡出来的!”

  整理完手头的事情,我们直接来到了饭店。今天人不是很多,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店主的女儿小娟迎了过来,一个很朴素带着乡下气息的女孩子。

  “小娟,今天怎不见你爹了?”我今天好像没看见老区在店里,顺口问了一句。店主老区和我很熟,平时只要见我来了,都是主动过来招呼。

  小娟一见我问就一脸苦相,唉声叹气,“今天他又到东湖区国土局去了,还不是为拆迁补偿款的事情。”

  她一说拆迁补偿款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每次来店里老区他都要跟我唠叨几句这事,嫌补偿金太少,让我帮忙想办法。但是政府征地不比商业开发,补偿标准就那么高,我也没啥好法子。

  老区这个饭店位于路边,在周围算是个繁华点,做了十几年的饭店生意了,突然店子没了,今后营生没了着落,一时确实没法接受。老区因为这事儿一直往东湖区国土局跑,但是没见什么效果。

  3.被抓

  “小娟,你好好劝劝你爸。”我安慰地说道:“不要老为这事费精力了,讨不到什么说法。政府搞公益事业,你们的这个补偿按照规定也差不多了,算是为社会做点贡献了。”

  “政府搞哪门子的高速公路。要是在这里搞商业开发,你这小饭店至少能折个五六十万不成问题。”靳明光跟着说道。

  “这能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碰上了。我也告诉过我爹算了,可他就是倔,不听啊。”小娟无奈地说道:“不说这个了,陈律师,你们点菜吧。”

  我苦笑了一下,随便点了几个菜。“都说是公益,我看是打着公益的名义做赚钱的事。现在高速公路哪里是什么公益事业,收钱实际比谁都黑,纯粹是地方政府敛财的工具。”谢瑶不满地说道。

  小娟将我们要的菜给端了上来。我们边吃边继续闲聊着老区的这事。这几年明山市集中搞城市建设,老城区基本被拆迁了一遍,现在又在搞南城扩张。听说目前这个高速公路项目是明山市今年最重要的项目,老区赶上这个趟是没办法了。

  我们正吃到半截,小娟突然跑了过来,急切地说道:“不好了,陈律师,我爹出事了,被公安局给抓起来了!”

  “不会吧?公安局抓他干什么?”老区去下国土局也不至于闹到公安局吧,我说道:“小娟,你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安局说我爹将国土局的局长打了,涉嫌什么故意伤害,被拘留了!”小娟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的话让我们很吃惊。

  “你爹太厉害了吧?敢到国土局打局长?!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啊!”靳明光说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律师,你们帮帮我吧,跟我一起到公安局看看好吗?”小娟着急地说道,眼泪一直止不住。

  “这样啊。”因为我下午还有点事情,没有时间亲自去办这事,“小娟,你别急。先让小靳和小谢陪你到公安局了解一下情况,回头有什么事情我再帮你处理。”

  “真是谢谢陈律师了。”小娟感激地说道。

  我们赶紧几口吃完饭,我交待了一下小靳他们,让随小娟了解一下情况,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从饭店出来,小靳跟着小娟去公安局了。

  下午,小靳和小谢从派出所回来就过来跟我讲了一下老区的事情。老区可能真的是把东湖区国土局的局长周正风给打了。老区昨天又直接去国土局找局长说事,要求增加拆迁补偿金,这个要求自然得不到周正风的答应。

  估计周正风已经很烦他了,接待老区的时候说话语气可能不好。老区是个暴脾气的老头,不知道怎么就随手操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周正风,听说周正风脑袋被砸中,送进了医院。

  老区自然被过来的警察给控制了,带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老区是一言不发,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周正风被打都是周正风本人的口供,当时办公室也没其他人。听说打完后,外面的人才知道发生事情了。

  “情况基本就是这些,听说周正风当时被送到医院半天才醒过来,但具体周正风怎么伤的,伤得怎么样,现在也不好说。”谢瑶最后说道:“老区女儿小娟让我们帮忙,看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这个老区头真够可以的,要真是出手太重了,把周正风给打出个轻伤甚至重伤,那就麻烦了。”我真有点担心老区。

  4.初探周局长

  “我一朋友就在东湖区国土局,听说周正风可不是好惹的主,在单位作风就很霸道,而且心眼比较小,属于睚眦必报的主。老区头这次把他打了,这口气能咽得下才怪呢。”靳明光说道。

  “回头你们再到公安局仔细问一下情况,老区头和我是很多年的熟人了,能帮忙还是尽量帮帮。”我也没有其他好办法,现在老是免不了做这些牵扯人情类的小案子。

  “呵呵,老大,这就是你好吃野味的结果哟。”靳明光这小子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你小子给我正经点,人家老区都这样了,你还拿出来说笑,小心我收拾你!”我严肃地说道。

  谢瑶抿嘴偷偷“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靳明光,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冉贵生下午又打电话嘱托我记得帮他分析一下他收购药材市场项目的事情。晚上回到家中,我将冉贵生给我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

  我忽然发现冉贵生要收购的这个药材市场竟然挨着老区的饭店,这样拟建的高速公路肯定会占到药材市场的一些地方,这样冉贵生的收购项目岂不是存在很大风险。买的地到时岂不是白白让政府占走?冉贵生这人做事一向很稳,他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看来具体只有等见了冉贵生才知道他的意图。

  老区的情况果然不妙,被打的周正风在医院住了四五天,伤情鉴定报告还未出来。派出所已经对老区正式采取了强制措施,以涉嫌故意伤害对老区立案侦查。碍于过去的“老交情”,我和老区办了一下委托代理手续,算是正式接手这个案子。

  目前确切的情况还不了解,由于我跟派出所那帮小子不熟,又犯不上动用关系办这点小事,所以一下根本掏不出任何信息,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入手。想想还是去医院先看看那个被打的周正风,能否了解点什么情况。

  来到周正风所在的市人民医院的病房楼,因为冉欣欣的缘故,这里以前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冉欣欣出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看着熟悉的病房楼,心里有些闷闷地。

  一名相熟的护士带我找到周正风的病房,打开门出现令我惊诧的景象,四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牌,一片欢腾的景象,哪里会是病房。打牌的人对进来的人毫不理会,继续手中的“工作”。

  护士估计已经习惯了,也毫不吃惊。“你好,周局长,这里有位陈律师过来找你。”见这帮人没有理会,护士只好轻轻敲敲门,代我介绍起来。

  “律师?什么律师,找我干什么?!”一听见律师,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抬起头瞪着我们,估计他就是周正风。

  “你好,周局长,我是区大强的代理律师。”我尽量使态度谦恭一些。

  “区大强?!他还找律师了,不错嘛,挺有钱。”周正风放下手中的牌站了起来,态度十分傲慢,精神看起来很好,丝毫不像一个病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看不像是来帮我报销医药费的吧,哈哈!如果你要是调查证据就免了,我头上缠的纱布就是证据。”

  5.得理不饶人

  “周局长,你别误会,我今天没有其他意思,主要就是代表区大强来看看你,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说完,我将一个水果篮放在桌上。让检察院知道我来调查证据,到时候我又有得麻烦。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这位陈律师商量点事情。”周正风对几个陪他打牌的人摆摆手说道。那几个人一见如此,纷纷告辞。

  “周局长,我看你精神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吧。”其他人走后,我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有点意味深长地问道。

  “陈律师,你别套我的话。我好还会躺在医院吗?头上还缠嘛纱布?我清楚你们律师这话的意思!我好不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公安局的法医说了算,所以你应该到公安局去问。”他揉了揉头上的纱布,似乎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个。这个周正风很是精明,看来不好对付。

  “呵呵,周局长,你不要这么敏感,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假意地笑道。

  “得得得,我知道你们律师的来意,不要互相耽搁时间,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别跟我来那拐弯抹角的一套。”周正风又冲我摆了摆手。

  “既然周局长是个爽快之人,我就直说。”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希望你不要和老区计较,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也只是一时冲动,赔偿上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商量。”

  “哼!不要计较?陈律师,你这话说得轻巧啊,他老区头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计较这个词?赔偿可以商量是吧,一口价,一百万!我和他之间的事一笔勾销。”周正风话里没有协商的余地,明显想置老区于死地。

  “老区一个小老百姓,周局长,事情闹下去对你影响也不是很好,放他一马对双方未免不是好事。”我不想放弃,继续劝说道。

  “影响不好?!行,我不和他计较,就看法律和他计不计较了!”周正风反而加重了口气,带着讽刺的口气说道:“你们律师不是搞法律的吗,你把刑法掰掰看吧,不知道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我依法办事应该没有影响吧?!”

  “周局长,你真的不能给老区一个机会?”我追问道。

  “陈律师,你还是别费口舌了,有什么还是到法庭上说吧!今天就到这吧,我要休息了。”周正风按了一下床头的响铃,大声叫道:“护士,赶紧过来给我换药。”

  从周正风那出来,我又碰到刚才领我进去的护士小玲。我简单向她问了一下周正风情况。她说周正风其实没有什么大碍,当时脑袋确实是被什么砸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严重,这几天他天天找一帮人在病房里打牌。

  看来这个周正风是故意要找老区的麻烦了,这样的领导干部心胸也太狭窄了。公安局那边的伤情鉴定不知道怎样,这个到是像周正风说的才是关键,决定老区将来在法庭上的命运。

  肖长贵给我打来电话,让我紧急到法院来一趟。这次一定是我在他手里的那个案子有了好消息,要跟我“邀功”请吃请喝了。

  我交待一下小靳在嘉乐酒店提前定个房间。一到肖长贵办公室,这小子立马满面春风迎上来,拍着我的肩膀。“哈哈,老弟来得可真快。今天可是有好消息通知你!”

  6.酒桌上的女同志

  前一段我在明阳区法院代理了一个盗窃罪的案子,检察院指控涉及的金额有十几万,但是我经过调查,好几笔并没有充分的证据。目前,案子审理已经结束,最终判决还未下。

  “今天下午审委会刚对你那个盗窃案子进行了研究,确定缓刑三年,这下你对当事人可有个好交代了!”肖长贵好像比我还高兴。

  “多谢老兄照顾啊。”我恭维一句,赶紧从包里拿出两条软中华扔了过去。

  “哈哈,老弟,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谁跟谁?!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他毫不客气拿起烟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点了点头:“味不错,是真的。你小子能耐还真不小,现在真中华可不大好弄。”

  “我靠,我啥时候给你老兄整假货?!我这是直接从烟草公司内部那边直接弄的。现在案子都已经结了,你也没必要回避我,晚上有空没有?老弟请你吃饭去。”我发出邀请,我知道这也正是肖长贵想要的。

  “哈哈,老弟,真是太客气了。不能让你老请我,还是我请你吧?”这个老肖还假意谦虚开了。

  “我请和你请有什么区别?别跟我客气了,就你那几个工资吃不了几顿。”我笑着说道。知道以后和他的“交道”不少,这点小本钱还是得下的。

  我给小靳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让他和小谢直接到嘉乐酒店去等我们。我开车带着肖长贵来到预订的房间,小靳和小谢已经等在那里。

  肖长贵一进来看见小谢,两眼立马瞪得斗大,步子都挪不开了,笑眯眯地问道:“呵呵,老弟,这位美女是——?”

  我知道这家伙是个色鬼,本不想让小谢来,但感觉小谢过于单纯缺乏锻炼,平时和老肖还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应该找机会经历一下这些场合,也认识认识老肖这样的人物。“这是我的律师助理谢瑶,以后你老兄要多多关照哟!”

  “哈哈,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手下还隐藏着这么漂亮的美女律师,我一定关照,一定关照啊!”这家伙见了美女说起话来都啰啰嗦嗦,口水都有点往下滴的样子,又转向谢瑶说道:“谢律师,以后有机会多赏脸哦!”

  谢瑶尴尬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小靳赶紧过来和老肖拉扯几句,使劲拍了他几下马屁,老肖很是受用,脸上春光灿烂。我赶紧招呼他坐了下来,老肖硬是拉着谢瑶坐在他的身边。

  酒菜上来后,肖长贵先是一顿海吃海喝,并且对谢瑶“情有独钟”,一直找她碰杯。我不好扫了这家伙的兴,只能劝谢瑶尽量应付几杯。酒过三巡后,肖长贵感觉气氛还不够热烈,于是提议道:“为活跃一下气氛,我们每人讲一个笑话,讲完大家不笑的要罚酒三杯!”这是老肖的保留曲目,每次酒桌上必不可少。“今天有美女在场,我们就美*先,怎么样?谢律师,哈哈。”肖长贵肆无忌惮地看着谢瑶说道。

  “啊,我?”谢瑶一脸苦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没有幽默细胞,哪里会讲什么笑话。肖庭长,你就饶了我吧!”

  “咳咳,谢律师,你这样就是不给面子了,我们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而且酒桌上有你们女同志才有味道是不是,你可不能扫兴啊。”肖长贵假装把脸一拉,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谢,你就讲一个吧。”我在旁边怂恿了一下,故意想锻炼一下她应对这种场合的能力。

  “这这。”谢瑶皱了一下眉头,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就讲一个,讲得不好大家多包涵啊。”

  7.酒桌上的笑话

  谢瑶喝了一口茶水,开始讲了起来,“在法庭上,法官威严地问犯罪嫌疑人:你为什么不知悔改,屡屡制造假币?犯罪嫌疑人很委屈地说:法官大人,我要是能造出真币,还会去造假币么?”

  谢瑶讲完我首先“扑哧”一声笑了,倒不是感觉她的笑话好笑,只是想不到她讲个笑话都离不开本行。肖长贵和小靳半天没有反应,到是很惊讶我的表情。“陈律师,很好笑吗?我和小靳都没笑,这个笑话过不了关啊,罚酒、罚酒。”

  “哈哈,我感觉太好笑了,刚忘笑了,我的算笑了啊!”小靳这才一笑,想为谢瑶打圆场。

  “奶奶个腿,别糊弄我。你小子这笑更不算,明显是装出来的。”肖长贵端着酒杯指着小靳,然后又对着谢瑶说道:“谢律师,你可是第一个,不能开始就坏了规矩,罚酒三杯。”

  谢瑶满脸哭丧,刚才已经喝了几杯,估计不能再喝多少了。“肖老兄,小谢是个女同志,我们不能一样要求,适当照顾。这样吧,她喝一杯,其他两杯我来代替怎样?”看来我必须帮帮谢瑶了。

  肖长贵看了看,感觉再强求就有点过,也就答应了。我和谢瑶将各自的酒喝完,轮到小靳开始讲了:“海龟酒量高,可是今天却喝醉了,酒醒后朋友问:你咋还能喝醉呢?海龟叹气:哎,昨晚章鱼那孙子非要和我划拳,丫那么多手,我看都看不过来,输惨了!”

  肖长贵听完哈哈一笑,算是过关了。这下轮到我了,我说道:“美国的汉字研究学家在中国考察后回国抱怨:中国人太不谦虚了,我刚出机场就看见一个大牌子:中国很行(银行)!结果后面还有农业很行,工商很行……”

  听完,大家都是哈哈一笑。最后轮到肖长贵了。“你们讲的虽然好笑,但确实有点平常,我给你们讲点有意思的。”他说道:“你们知道男人的‘男’字为什么会是一个‘田’字加上一个‘力’字?”

  我想了想说道,稍稍分析了一下“男”字的结构就能猜出大概,说道:“古时男耕女织,这个人人都知道的,所以男字意寓男人耕田。”想不到这个老肖还正经起来考起古代汉语了。

  老肖又鬼鬼祟祟的样子回过头问问小靳和小谢,他俩自然同意我的说话。“哈哈,你们都只解释对了一半。那你们知道为什么‘田’字下面要放一个‘力’字,因为男人下面没有力那就不叫男人了!”

  我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真够流氓的!小靳听完是哈哈大笑,谢瑶却是满脸通红。肖长贵见我没笑,说道:“你们三人有两人没笑,我自己罚酒三杯。”说完,主动连喝三杯,这家伙酒量真是大。

  “刚才我这个笑话不过关,酒我已经自罚过了。我再讲一个一句话笑话,不信你们还能不笑。”肖长贵没有尽兴,要求补讲一个。这家伙满嘴的黄段子,但我也只好赞同。“再问你们一个问题,知道避孕的结果是什么?”肖长贵故意卖弄玄虚,而且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谢瑶继续说道:“不知道吧?!答案是——不成功,便成人!”

  我赶紧跟着哈哈一笑,生怕这家伙没完没了,小靳也是哈哈一笑,只不过谢瑶的脸更窘了。“哈哈,我这个笑话不错吧,短小精悍!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整几个?”肖长贵很是得意,有点意犹未尽。

  “老肖,你这个笑话好笑是好笑,只是当着女同志的面有些不雅啊。你这法官可要注意影响哟,传出去有损你大庭长的形象哦。”我带着调侃的语气接着说道。

  “扯蛋!又不是审判庭。今天是在酒桌上,我们没必要那么严肃。不过我这个笑话确实有点色,而谢律师闻起来香,酒菜吃起来有味,今天这顿饭这才叫‘色香味’俱全啊!”说完,还使劲冲着谢瑶吸了吸鼻子。

  8.好色的老肖

  我担心这个老肖总有一天会栽到这个“色”字上。谢瑶有点坐不住了,吓得谢瑶朝旁边侧了侧身子,估计过去没见过这种阵势。我赶紧提醒这个老肖,“老兄,你不要老拿人家小姑娘开玩笑,她不能和我们这群老男人比啊!”

  “嘿嘿,谢律师不要见怪,我可没拿你当外人,开一两句玩笑活跃气氛,没关系吧。”肖长贵看来是习惯拿黄段子在女同志面前说事了。

  谢瑶不知道说什么,有点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勉强的笑道:“肖庭长,没关系,大家在一起就是图个热闹吗。”

  “哈哈,这就好,我就喜欢谢律师这样的豁达女子。不管有无关系,我先喝一杯,如有冒犯,你多多包涵就是!”说完,一杯酒直接下去,这家伙看来是贪酒,别人并没有让他喝,他总是自己先倒进嘴里了。

  这顿饭一直吃了三个小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肖长贵连连说喝得有些多,需要休息一会。我对这家伙的爱好很了解,一听这话,我知道他想搞点洗澡按摩之类的节目,这一般是他酒饭之后必不可少的内容。

  “老肖,今天酒有点多,不如我们先到后面洗洗,再到大厅休息会,等酒醒了再走吧?”我假意征求他的意见说道。

  “呵呵,洗洗也好,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消消酒气也好,省得我家老婆子又发牢骚。”老肖是一点都不客气。

  “小靳,你赶紧去安排一下。”我对小靳说道。想到谢瑶一时不适应这种场合,就对她说道:“谢瑶,你自己打个车先回去吧?”

  谢瑶赶紧点点头,估计早就想回去了。谁知旁边的肖长贵听我这样一说,竟然不同意,“这哪里行啊!既然大家一块出来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不行不行!”

  “肖庭长,小谢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让她先回去吧,我们陪你!”小靳忙替她解释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谢律师也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女人也需要吗,很正常,之后大家一起走。”老肖不依不饶。

  我知道这家伙就喜欢有美女陪着,现在有点后悔让谢瑶过来。“谢瑶,你看肖庭长让你一块,怎么办?”我有些歉意地看着谢瑶说道。

  谢瑶似乎很为难,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我陪大家一起吧。”听得出,谢瑶这话说得很不情愿。

  “哈哈,谢律师果真不是扭捏之人,我老肖最欣赏这样的!回头有什么案子提前给老哥打个招呼,在我范围之内一定照顾。”老肖一听谢瑶如此说,立刻眉开眼笑。

  我、小靳和老肖一起到男宾区,谢瑶去了女宾区。我们三人洗完澡,我让小靳带着他上楼去松松骨踩踩背,具体看老肖自己的需要。我自己先来到了大厅,看到谢瑶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大厅沙发上。

  谢瑶拨弄着有些湿的头发,修长白皙的脖子,浴后微红的脸娇艳欲滴,浑身散发出略带一丝妩媚的清纯。周围的几个男人瞅得眼都不眨,谢瑶也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看到我过来好像遇到救星一样。

  “师父,你怎么这么慢。我一个人都快待不下去了!”等我在旁边一坐下,她就抱怨道。

  “不好意思,本来我是想让你体验一下这种场景,也和老肖认识一下,没想到这个老肖今天这么黏糊。”我说道。

  “这人素质怎么这样啊,还是庭长?!”她很明显对老肖有意见。

  “呵呵,男人都这样。老肖这人本质还行,最多就是嘴上、眼睛占点便宜,出格的事情他还是不做的。”我说道。

  “谁说男人都这样!我看师父你就挺正人君子,哪里像老肖那样色迷迷的。”谢瑶对我评价还挺高的。

  我听了心里有些尴尬。我过去的*债已经不少了,只不过谢瑶不知道罢了。“别拿你师父和别人做比较了。只不过今天也好,别老钻到你的象牙塔不出来,要知道社会的险恶,哈哈。”我赶紧转换话题。

  “有什么好体验的,无非吃吃喝喝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这个东西谁不会!只不过不稀罕而已。”谢瑶不以为然。

  9.鉴定结果

  “你这话就说明不懂了,这其实有着很大的学问。中国人讲究餐桌文化,感情就是靠这个联系起来的,你以为站到法庭上三言两语就能把事情搞定啊!很多功夫必须下到台下。”我趁机教导起她来。

  我和谢瑶东聊西扯,却一直不见老肖过来,谢瑶等得都有些急躁了。我想想还是让谢瑶先回去算了,省得那个老肖又色迷迷地纠缠个没完。

  谢瑶见我让他回去自然高兴,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胸前的春光差点都泄了出来。“你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师父!”谢瑶赶紧收拾一下跑开了,生怕老肖这个时候过来了。我摇摇头笑了一下,这丫头看来还得继续调教。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老肖才满脸红光晃晃悠悠地来到休息大厅,不知道做什么服务要这么长时间。果然他一到这里就是左顾右盼的看,肯定是找谢瑶,“谢律师呢?”

  “谢瑶她家里来电话了,说是有点急事让回去,所以等不及你过来就先走了,没和你招呼一声,千万别见怪啊。来,老肖,这水果不错,尝尝。”我用牙签扎起一片水果放到嘴里,装着很随意的样子说道。

  “这么不巧啊。”老肖悻悻地说道,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我心里暗笑,这个老肖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心还这么花,见了女人就想动心思。

  第二天,一到律所谢瑶就跑到我的办公室,对我是好一顿埋怨,说再也不去那种场合了。我只有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谢瑶还需要磨练。

  十来天后,老区的案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公安局一个朋友提前透露给我说是鉴定为轻伤,公安局已经将案子报到区检察院审查起诉了。从那天我看周正风的情况,哪里会构成什么轻伤?!这个周正风是故意想要老区好看。

  我最近手头的事情也比较多,没有精力一直放在这个案子上。但因为和老区一家比较熟,看着区小娟泪眼汪汪的,这个事情又不能不管,所以先让靳明光和谢瑶到检察院具体查查案卷,把鉴定报告等材料复印回来。

  靳明光和谢瑶已经将与老区案子委托手续办好,并将鉴定报告和有关材料弄回了一份。我简单翻看了一下,鉴定结论是周正风头部被损伤,出现短暂的意识障碍,构成轻伤。

  真够扯蛋的!公安鉴定部门根据什么意识障碍鉴定为轻伤,而且是暂时的,所以不管鉴定是否属实,你都没法查证,周正风一定是找人疏通过关系。堂堂一局之长心肠如此狭窄,为对付一个小百姓竟然不择手段。

  目前该案除了鉴定报告外,就是周正风自己的口供,周正风一口咬定是老区拿烟灰缸砸了自己。老区却否认了,认为自己拿烟灰缸砸他没错,但是并没有砸到周正风,是周正风自己不小心摔倒,头磕在了桌角上。

  这种案子一般情况下当作治安案件直接了结就行,谁想到碰到周正风这样的小人。我仔细又将材料研读了一遍,慢慢竟让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奶奶的,这个周正风,到时候有你好看!

  10.分歧

  刚看完老区的案子材料,邵剑波就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司法局商量一下律协的事情。来到司法局,才知道副会长柳泉生已经将全市律师情况摸上来了,而且邵剑波将副会长吴守望和柳泉生都叫了过来。

  我简单看了一下柳泉生弄的材料,从律师的结构以及收入等,内容很详细,全面反映出全市律师的状况。这次他们调查完全采用的是无记名逐人问卷的形式,调查统计出的情况应该比较准确。

  邵剑波这人做事效率真够可以的,我以为他让大家把资料拿回去看过后,再具体研究工作。谁知他竟然让现场看,看完后直接讨论。“大家发表一下看法吧。”邵剑波合上资料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看着副会长吴守望说道:“老吴,你先谈吧。”

  吴守望清了清嗓子,说道:“邵局长,我心里一直想一个事情,律协怎么才能发展壮大?说实话,现在律协依赖我们市局太大了。”我想不到这个老吴竟然发出这样的言论,他向来中规中矩,怎么今天意识这么超前?

  “哦,老吴,那你谈谈想法吧。”邵剑波估计也有点意外。

  “咳,邵局长,那我就直说了。”吴守望咳嗽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来,律协一直没有自己的办公场所,受条件限制,很多工作无法开展。”

  我还以为老吴工作上有什么创新呢,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想在硬件上讨点便宜,估计是想邵剑波多给律协几间办公房之类的。“老吴,你原来是考虑这个。这几年局里办公地方也紧张,所以可能导致律协的办公场所受限制。我回头再和财务科商量一下,看能否再挤出几间办公室。”邵剑波接着老吴的话茬说道。

  “邵局长,我知道局里困难,所以我们律协也不能老给局里找麻烦,我认为律协不如自己再单独弄一个办公场所。”吴守望说道。

  “单独弄一个办公场所?!”我有些费解了,问道:“此话怎讲?”

  “我们律协现在工作经费还算充足,这几年结余下来也快百十万。单独盖房肯定不行,但是我想买一层商务楼还是没有问题吧!”吴守望说道。

  这个老吴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老吴啊,你这么想可不对了,我们不能拿着律师交给我们的会费先解决我们的困难吧。”我率先提出反对,亏这个老吴想的出来。

  “小陈,什么叫先解决我们的困难?!好像我是在为自己谋取私利。”吴守望有点不高兴了,反问我道:“我这是为工作着想。律协连基本的办公条件都没有,怎么能开展好工作?!”

  “老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老吴听不得不同意见,“律协的工作和其他单位工作性质不一样,我们一个月没有几天正儿八经呆在律协工作的,单独买一个地方有些浪费。”

  “话不能这么说。上次我们去南方考察,参观完人家律协的办公条件,才知道什么叫差距,才知道什么叫规范!硬件建设是基础啊!”老吴连连发感慨。

  “我觉得老吴这个建议不错,我们应该认真考虑一下。”副会长柳泉生竟然也赞同老吴的建议,看来有好处的事情大家都乐意。

  “老吴,即使买楼这个建议不错,我们在座的都赞同,但是这么大一笔资金我们能在律师大会上通得过吗?明山市的三百名律师能同意吗?!”我反问道。靠,放在我过去的秉性,早跟老吴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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