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新天的经理们都客气的,轮流和谢正喝酒,这不禁让他暗自叫苦不迭。因为,不知道自己这次能在长沙呆几天。自从在上海和俞可可分手后,他一心想解决掉师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师媚因为负责对外联络,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谢正的身边。
谢正用他惯用的伎俩,不断的用小动作试探师媚的反应,时不时上面用肘顶一下她膨胀的胸部,下面轻轻的踢一脚她的高跟鞋。师媚一边老练地和大家周旋着,一边暗暗地把这些招数一一化解,让他没有讨到一点便宜。
但是谢正也知道这种暗示足够明显,师媚并没有给出拒绝信号,今晚应该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一一告辞,谢正有意说要自己打车要去商业街转转,自然而然地捎上同方向的师媚。
“你想去哪里转啊?”师媚有意地坐在出租车的前排,避免和谢正挤在后面。
车门一关,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出租车里,气氛马上变得暧昧起来。谢正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想想怎么可以打场漂亮地攻坚战。虽然两个人彼此需要,可是又都在暗自较量,而且惯用的伎俩在师媚身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如果找不到新的命门,自己有可能会就此败下阵来。
“听说岳麓书院非常漂亮,不知道夏娃愿不愿意和亚当一起去看看啊?”。
“你不是要去买东西么?”师媚格格的笑着,心里非常清楚谢正的把戏。
“对啊!可是一看见这么漂亮的美女,就忘了。”师媚背对着谢正,不能让他发挥身体的优势,只能靠甜言蜜语。
“别贫了。现在已经很晚,岳麓书院关门了。现在是秋天,你倒可以自己去橘子洲头看看,那里很美的。”师媚给了一点点的机会。
“对啊,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我怎么把它忘了呢!那就去橘子洲头吧。”
“我不陪你啊,你自己去吧。”虽然做那么多次的攻防战,大家彼此间已经心知肚明,可是师媚到现在依然不松口,还在打着防守。
谢正心里知道这个女人还真的不好对付,要慢慢地来,否则她一个不开心,后面可就难了。
“我也不认识路,你们长沙的司机还欺生。你就帮个忙,把我送到地。不过,就不知道你回家顺不顺路。”谢正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的一步也不能着急。
师媚听到谢正居然真的要自己去,紧张的神经也少许放松了下来,想了想说:“也还好,那我就送你到湘江边上好了,那里有座桥可以……”
师媚一边指挥出租车拐向橘子洲,一边在讲解着那里的历史。
出租车缓缓地行驶在这历史重镇繁华的街头,谢正一心策划着如何才能拿下这个颇有些道行的美女,耳边没有记住任何师媚的言语。
男女间的这种博弈千变万化,很多时候就像是销售和客户之间的关系,既彼此需要、又不能上来就底牌皆无。
谢正当年被初恋情人在三里屯以哥哥妹妹的名义甩了以后,总结出了自己泡妞的葵花秘技。简单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在满足女孩子需求的过程中,控制着让其主动追自己。在其后工作中,他又发现销售和泡妞无比的相似,都是在满足其需求的过程中,控制着客户主动选择自己。
其中的奥妙就是控制和主动二字,但是这其中奥妙的感觉,必须要天堂地狱走一回才能拿捏,正所谓没有输过单子的销售就不是好销售。
师媚想去外企谋职,自己可以帮上忙。只要这点需求不被满足,那她就有可能一直因为需要满足这个需求而和自己保持联系,那自己如何才能让她在今晚就主动追自己呢?如何才能激活这个交际花的需求呢?
谢正想自己还是需要先和她聊聊有关进外企的话题。
“Eve,对了,打断一下。最近我听说上海的MBI市场部有名额空出来,不知道你有兴趣么?”谢正打断了师媚对橘子洲历史背景的描述,反正自己也一点也不关心。
“哦,是么?”师媚一听,来了兴趣,把头扭了过来。
“那我能有机会么?”
“你如果没机会,那全中国人民都没机会了。你这么漂亮,又有这么多的工作经验,MBI那么多单身汉,在干渴的土地上都嗷嗷地等着你的到来呢。”谢正嬉皮笑脸地和她继续着话题,心里在盘算着橘子洲的环境到底美不美,能不能满足女孩子对浪漫的需求。
“呵呵,看你说的,好像你们MBI是个狼窝一样。那你们MBI都什么条件啊?”师媚听了这番恭维,笑的一阵花枝乱颤,和谢正打开了话题。
出租车一开上湘江中路,谢正就看到了夕阳余辉下一片金光闪闪的湘江和江中岛上一片片的柚黄桔红。微风袭来,带来了空气中弥漫着那浓郁的秋桔香气,一下子整个车里都充满了金色的浪漫道。
来对地方了,天助我也,谢正不禁暗笑,是师媚把自己引到了这个绝佳的地方。
“哇,好美啊,我在长沙这么多年,还从没看到这么美的黄昏。”师媚也被眼前扑面而来的美景深深吸引了,俨然忘了两个人刚刚还在讨论的话题。
“你说北京有什么好,肮脏的空气,拥挤的交通,追女孩子都没个浪漫的地方,只能花钱去些高档次的饭店,总不能带她去看天安门吧。”谢正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出租车。
“是啊,长沙好,在这么浪漫的地方,你泡妞省钱了。”师媚说着,也一起下了车,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走在了一起,谢正自然也不会提她要回家的事情。
橘子洲虽不比岳麓书院的书香幽静,但是这满山柚黄桔红的浪漫却胜似千言万语,让师媚紧紧地搂着谢正的胳膊,沉醉的享受着这人间美景。
两个人转过了颂橘亭,再游枕江亭,最后再对着浩淼的湘江,大声喊道:”苍茫大地,我主沉浮。”,说说笑笑着,就已经玩到了夜深。期间,谢正一直耐着性子,等待着,不敢贸然出击,希望先通过生理的煎熬,后再打破师媚的心理防线。
“我们不睡了,爬到山顶上,等着看日出好不好?”谢正看着逛得越玩越兴奋的师媚,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这个对手居然这么好的体力,生理战先倒下的可能是自己。
“好啊、好啊,那我们先去吃点夜宵。”
师媚拿着刚刚买的一次性成像拍立得相机对着自己的各种角度拍来拍去。
“你看这张美么?”师媚兴奋的拿着刚刚的战果展示给谢正看。
“你挤胸了吧,看着好性感啊。”谢正看着照片上妩媚无比的那个娘子,一心只祈祷着能赶快累趴下她,否则自己的体力先坚持不住。
“胡说,我就这么大,根本不用挤,看你色色的样子,给我。”师媚一挥手,抢回了照片,拦了辆出租车,招呼着谢正向学院街的夜宵而去。
两个人消灭掉长沙的小吃,又绕开门卫,踩着古老的石阶来到了岳麓山的山顶。
晨风中,两个人紧紧地坐在一起,等待着晨光乍现的那一刻……
当灿烂色的晨光一点点的出现在长沙的地平线上,谢正看着师媚越来越朦胧的双眼,手紧紧地搂住了她。
“快看,太阳出来了……”谢正说着回头向师媚望去,欣慰地发现自己终于把她给熬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师媚上了出租车,直奔酒店而去,一路上祝贺着自己终于打胜了体力战。
在酒店的床上放躺了师媚,谢正也困的不行,可是为了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他还是坚持地假装和衣睡在了椅子上。
师媚睡了一会儿,起身靠在了床背上,迷离的看着他:“你怎么还睡在椅子上,真的假的?”
“我不想趁人之危么。”
“服了你了,真能装,过来吧。”师媚手拍了拍床边。
谢正明白这回不需要再坚持下去了,脱掉了西服和领带,把师媚搂在了怀里。
“你知道么?我其实不想和你这样的销售做爱。”师媚和谢正一边亲热着,一边娇嗔的说到。
“为什么?”谢正不解的问道,”销售怎么了。”
“销售天天都泡在夜总会里,从来都不缺女人,还把身体都喝坏了。一个个就知道吹牛,上了床没几个行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师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刺激着谢正的地方。
谢正不禁一惊,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熬了一夜,身体已经差到极点,居然不好使了。
“这你都知道,我哪能呢。”谢正一边暗地里骂着自己的八辈子祖宗,一边默默地调动自己任督二脉里残存的能量向自己的地方聚集。
“你一夜几次?”师媚感觉到了它的一点点悸动,不禁欣慰的问道。
“啊,一夜还几次啊,就一次啊。”谢正一边在身体里疯狂的寻找着能量,一边嘴上想尽办法应付着。
“这个就一次!多长时间?”师媚撅着嘴,用手使劲的掐了一把。
“一次一夜啊,男人不都这样么。”谢正几乎把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和葵花宝典都默练了几十遍,可是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增加不上来一点点能量,真的是太困了。
“你不是有问题吧?”师媚发现自己的上下其手对它没有任何一点影响,也不禁注意到了谢正脸上那一丝丝的紧张。
“没关系,就这么来吧。”谢正期盼着奇迹在最后一微秒发生。
“来什么啊,我都搞半天了,你这都不行。不会吧,我这么倒霉。”师媚情急之下,气得一脚把谢正踹到了床下。
“天啊,既给我美女,何又让我无能啊。”谢正坐在地上,苦笑不得,不由得仰天大叫。
“我才倒霉,和你这么个废物耗了一个晚上。”师媚飞速的起身收拾起了衣物,啪的关上酒店的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难道就像她说的,年纪轻轻的自己身体就已经被熬完了,谢正一头倒在了地上,人生受此大辱,恨不得就此一头撞死.
北京已经进入最美丽的秋天,一年少见的蓝天上偶尔还能看到南飞的大雁。这些美丽的风景,坐在星巴克的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声的在讨论着广东的问题。
“价格呢?”谢正向周成问道。
“大家都不会投低价的,客户指定一家公司,据说每个厂商都得在那里走一道,所以没法投低价。”周成说到。
谢正明白像钱壮这样的销售来操盘,这是肯定必不可少的。
“最近房屋银行行长双规,处长直接就给枪毙,把MBI也扯进来,香港人拿大陆人当替死鬼,你可得小心。”谢正提醒到。
“我当然知道。”周成也是一脸的不耐烦,看样子广东给他的压力真的是不小。
“唉,难啊,你说怎么办呢?广东的事情已经开过几次会,当地的GM认为这么做没问题,国顺昌也同意,雷越和我能怎么办呢?老雷也不同意这么玩,在会上又和国总吵起来。现在国总让广东的人管,不让他管了。再吵下去,两个人都得翻脸。”
“那谁偷驴谁去拔橛去吧,出事,他们自己担着就行。”谢正在看到钱壮被招进来的第一天,就知道这关在所难免。
“我已经告诉郝京,自己每次见客户的记录都发邮件出来备案,所有价格和客户关系层面的事情都不参与,特价让钱壮自己去提,不走我们这条线。”周成烦躁的挠挠头,这段时间泡在广东,明显看出来老很多。
“你说James会批么?”这是谢正最关心的问题。
“他也得看具体情况,和报上来的折扣,符合公司规定的,他没有理由不批。”
“我觉得这个项目这么玩很危险啊,所有中标厂商都走的那家公司,肯定是钱壮他父亲的公司。”谢正问道。
“是啊。”周成喝口咖啡。
“我说,您别生气啊,我们就是沟通沟通。”谢正小心翼翼地说着。
“大家都走一家公司,这不等于是与虎谋皮么。MBI赢,钱壮赚,普惠赢,钱壮还赚,大家分,他更赚,他到底是为谁打工呢?”谢正经历过类似的项目,这等于就是放弃了控制权,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
“成了,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现在就这个情况。不用再说,要说就给点建设性意见!”
“啊。”周围人一片惊呼,周成烦躁的把咖啡杯放歪了,杯子的碎片夹着咖啡四散开来,两个人躲避不及,都被溅了一身,附近的人更是纷纷避让。
谢正擦擦身上的咖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样子周成在广州没有过上好日子。
不过,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广东最终发出的标的总计高达一亿二千万,高端硬件占六千万,在IT行业投资日渐放缓的今天,是少有的大项目,也创下移通集团有史以来单个标的最大记录,一下子惹来无数人的关注。
钱壮的投标策略在MBI内部引起一部分人的争议,可是对客户的任何要求,包括高层互访和方案修改,他都一一做到了。只是客户坚持技术规划一定要折中,为平台上混合不同品牌的产品留出后路,大家认为这也无可非议。
谢正决定豪赌一把,根据自己过往的经验,这种类型的项目是有通常都会有致命伤——分赃不均。
要想拿下湖南这么恶劣的客户,正常的打项目手段肯定是不行的,谢正反复思考着自己做单的黄金法则——把自己的目标转换成所有人的生死需求,来调动他们为其服务。
如果要把湖南变成所有人的生死需求,就必须让广东输单,这样赢取湖南就变成MBI拿下移通的唯一标志型项目,所有人都没得选择。虽然从心理上自己非常过意不去,可是想想国顺昌和雷越的矛盾、想想湖南的客户关系、再想想这一年的辛苦努力,谢正决心还是干了。
他决心从分赃不均的地方一刀切进去。
干扰James批价格的决定,让分赃比例发生变化,引起内讧,这势必会影响广东客户的判决结果。
控制、控制、控制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