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诸多事项是我妈的叮嘱,我更愿意从简。
但阿曼达很高兴。她勤加运动,只为穿上婚纱礼服。她每天测量腰围,然后深吸一口气,“我要瘦到十八寸腰。叶径,你监督我。”
一转眼,吃大碗的米饭。
我在床上尤其喜爱她的身段。丰|满有致,柔软温热。而且她这坦诚的性子,一旦舒服了,就抱紧我不肯放。
阿曼达是个宝,主动得来又纯真无暇。多少个蚀骨之夜都这样度过。
婚礼的筹备井然有序。
阿曼达婚前三天回娘家。
临走前,可怜巴巴地抱着我,“叶径,叶径。我这几晚陪不了你睡觉了。你休养生息,三天后来娶我啊。”
她就是有本事把话说歪,但我很少反驳她,只是应道:“嗯。”
第二日,我和朋友们彩排花车的行车路线。
我妈讲:要选好听的路名走。她当年走的路名曲折,所以离了婚。但其实是她被我父亲迷得失了魂。
我长得极像父亲。
关老师笑言,“祸水面相。”
但阿曼达从小就觉得她的二狗哥比我帅。甚至,现在仍然将她的二狗哥排在第二。
阿曼达的二狗哥不是伴郎,他和冯有云、张川来当兄弟。
而且,罗锡是第三辆花车的司机。彩排那天凌晨五点半抵达上骋楼盘。
我起床望了眼钟。
他未免来得太早。
开门见到他西装革履,我陈述道:“今天是彩排。”他这身行头,和正式婚礼一样隆重。
罗锡神采奕奕,“我家小绿子出嫁,什么都得认真来。”
我要感谢不爱胖妹的罗锡,不然他和阿曼达青梅竹马,机会很大。
我让他进门。
他打量着公寓,“为什么不买二手住宅啊?这公寓不便宜吧。”
“这里是现楼。”当时只有这里能够最快入住,为了实现阿曼达的结婚念头,我甘愿。
罗锡走到高柜,拿起相框,露出了笑意。
那是我和阿曼达的合照,摄于年前。我和她都不喜欢拍照。这是她偶然的自|拍,我顺带入镜。
拍完这张照片,阿曼达苦哈哈道,“叶径,为什么我的脸比你的大?”
我回答:“因为你在前,近景远景的原因。”
她立即开心而笑。“我也这么觉得。”
罗锡望着那照片足足十秒,“小绿子是不是胖了,脸真大啊。”
“别在我面前说我老婆坏话。”我不爱听。
罗锡用手按了下照片中阿曼达的脸颊,“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绿子的。”
我笑了笑。“无可奉告。”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天空下的高楼。
天未明,林立的建筑群灯火点点。马路通明的路光将黑暗破开。
阿曼达还没挖掘到二狗哥的“英俊”前,最喜欢缠着我,软糯糯地唤着:“叶径,叶径。”
她不爱哭,最喜欢笑。我记得清楚她的笑声,经常是哈哈哈三声。
我那时真看不惯她歪斜的小辫子。
长大了的姑娘,不扎双辫子了,一张小圆脸匀称可爱。我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八卦,看着她嘻嘻哈哈的日常。
她哪里懂喜欢,一根愣木头而已。
可我最喜欢她的性格。
许多人把善交际当成高情商。于我而言,情商是如何管理自己的情绪。
而阿曼达在这方面是尤其卓越的。
她快乐而自由,宛若清晨的第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