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侦探 正文 （11）少女团体
箱子的缝隙，我用一只眼睛看进来的女孩。先是腿，又长又直，再是屁股，哦，传说中的翘，再是腰，盈盈一握，够细的。再上面看不到了。
血脉已经喷张。
这女孩横行霸道，踢了一个箱子，又踢了一个，念念有词，说水冰月，水冰月。哦，岚岚试的那个，就在我旁边。
又有个箱子挡道。再踢。这回女孩遇到硬茬了。是个木头箱子。她哎呦大叫，开始飙粗话，说谁他妈弄的木头疙瘩！
当然没人说话。
趁她不注意。我把水冰月的头发往外推了推。长长的黄毛。女孩再找，一下就发现目标。然后是矫情，戴上头发，对着镜子，撅嘴翘屁股，自己演给自己看，台词无非是：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玩了一会，我心想这下该出去了吧。“哎呀！”又是一次大惊小怪。跟着打电话，女孩跟同伴说小芬你拿一包安尔乐上来，我来事了。
该死！早不来事晚不来事。根本就是个事妈。
小跑着，她去厕所了，一开门，一股臭气冲了出来。是我的杰作。一激动忘记盖马桶盖了？不，我盖了啊。可也挡不住恶臭分子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冲水的声音。换气风扇的声音。
女孩还是勉为其难使用。一会，另一个女孩上来了。是送安尔乐的。我憋住气，不能暴露。暴露了不但会连累岚岚，甚至可能有牢狱之灾。
“哪来的臭气？”来的女孩也闻出来了。第一个女孩说谁用了厕所没冲。那个说不会吧，这个厕所没人用，门都是锁着的。
“骗你干吗，我刚冲掉的，亲眼所见。”
“哈？难道闹鬼。”
“别胡说。”
处理完毕。两个女孩走了出来，随手拿起水冰月。刚来的女孩一惊一乍，说芬你看那，是不是有人。那女孩朝窗边走。看了看，说没人啊。
“窗户开了。”那女孩把窗户关上了点，又嚷嚷着说难拉。她的同伴告诉她别管了。
我站在外面窗台边上，壁虎样。身后是五层高空。
“这谁的相机。”我听到房间里有人说。糟糕，相机没带出来。
“看着像岚岚姐的。”
“她来这个屋干吗？”
“看看相机里什么东西。”
“别弄了，马上要排练了，岚岚也快回来了。”
“我敢打赌，厕所绝对是岚岚没冲。”
“哦？”
“看她那土样，一把年纪还混少女团体，我都替她累。”
我听得气炸。她凭什么说岚岚！一激动，风一吹，我脚下不稳，一个踩空，我想我要完蛋了！我感觉到身体被撞了一下，又弹起来，颠了个个儿。
咦，没事，我没死。
是咖啡店的遮阳棚接住了我。
照片是岚岚发给我的。邮件里附一条备注：欠我三个人情。我回复：一定兑现承诺。飞回北京，我成了英雄。八爷单为我摆了一桌，当然还是吃盒饭。
“好样的！”八爷端起他的中年保温杯。眼前都是外卖。点的日料。
我吃了一块军舰寿司。小柯耐不住，说快说说，怎么拍到的。于是乎，我成了说书人，怎么进的小区，怎么智斗售楼小姐，怎么上的房间，怎么拍到的，怎么摔下来又大难不死的……这是一部戏，还是大片，我唾沫横飞，终于有了吹牛的资本。
单凭这一战，八爷正式升级我为二级侦探，和小柯平级，仅仅比梁超第一个身位。我也算图片社的老人啦！
“你怎么找到那个拍摄角度的？在哪里拍的？”梁超研究照片，发出专业的疑问。“这个应该在五层。”
此处我省略一万字，对和岚岚的相遇我只字不提，我学会了撒谎，且十足蹩脚，我说那是因为五楼有一户老奶奶，买了桶装水商家刚好没时间送，我充当了体力劳动者，所以得到了好报，用了老奶奶家的窗台。
“好人有好报。”梁超总结。
“恶人却不一定有恶报。”小柯补充。老张幽默一把，“不过出轨的人，马上就要被报。”众人皆笑。乔子雄摊上大事。
翌日，八爷在微博预告了大料，说这次与某当红男演员有关。还学行业翘楚卓伟先生那样，赋打油诗一首，内容是：MINI别墅筑爱巢，抛妻弃子度春宵，一朝红颜痴情度，怎料人设炸了桥。
小柯好得差不多了，超哥还差点。晚上，我跟小柯出去撸串。吃了一半，小柯拿出手机看直播。我不耐烦，说你干吗呢，吃个东西都不专心。小柯说这看直播呢。我凑过去一瞧。是X520的进阶庆典，这次的主题是COSPLAY。我看见里头有个人带着水冰月的发饰蹦蹦跳跳，是岚岚。
我头皮发麻，过往种种如在眼前，令我更痛苦。
“你还喜欢这玩意儿？”我问。小柯说咋了，X520，我饭她们。
饭？你饭？我不懂小柯的心态，只好用职业操守提醒他，“注意你的身份，你的工作是侦探，你不能陷进去。”小柯说我没陷进去，这是业余。业余我饭X520，她们跟我们一样，都需要成长，都从弱小到强大。
哦，强大的心理暗示。这是少女养成团体的魔力。
“你喜欢哪个？”开始群体舞了，小柯问我。少女轮着有特写。我别别扭扭，指了指戴水冰月发饰的那个。我亲爱的岚岚。
“她？月舞仙子秦海岚，”小柯一下报得出名字，“还不错，你眼光还不错，就是她年纪有点大了，这种团体的萝莉，最好不要超过21岁。”
我顿时发火，“你懂什么，年纪是岁月的礼物！”钎子一摔，我不奉陪。小柯感到莫名其妙，跟在我后头喃喃，生什么气嘛，月舞仙子不错的啦，不过我更喜欢火舞仙子，腰多细嘛……
我懒得听小柯的碎碎念。
“她们马上在北京还有握手会，”小柯步伐加快，“喜欢就一起去呗。”
什么？握手会。岚岚也在？做狗仔侦探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听说握手会。小柯是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