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军事】大学,以及一军、二军,都是专业的军事院校。联大则是一所综合性大学,起步点没有他们高。
早年时期联大确实不有名,但是他们在招生上总是能玩出许多花样,加上联大的名头响亮,浑水摸鱼地揽到了—批不错的人才。之后更是接连出了不少指挥名将。
相比起来,他们几所军校次次被联大拉踩,用网友的话来说,就是“全靠同行衬托”,才能有联大今日的光辉。
对此联军是不服气的。
你要比指挥系的话,怎么?是他们联军的学生不够骚吗?
是时候该让大家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参差了。
联军指挥带了两支队伍,前后拉开距离,朝着联大的三路行军。
他们从半路就开始戒备。按照教科书般标准的排查方式,朝着联大的城镇防线缓慢摸索。直到看见对方的阵营标识,都是—派风平浪静。
除了远远碰到支一军的侦查小队,没有其余任何发现。
什么缜密的安排,什么精妙的陷阱,通通都是泡影。
长期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反而给自己的队员带来不少负担。联军指挥暗暗骂了一声。
“这是换战略了?”副指挥猜测道,“从城外伏击改成城内伏击了?“联军指挥也不确定。
副指挥说:“反正都是‘我家大门常打开’的套路,搞人心态呢。联大今年玩得虚虚实实的,还是小心—点吧。”
指挥赞同点头。
里面不知深浅,兄弟们冲进去心里没底。
一军、二军的莽夫队已经证明,盲目进击是没有用处的。
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联大却一直没有反应,指不定就是想用三路这根胡萝卜,来钓第二批兔子呢。
联大这次应该真的是被逼急了,整那么多套路。现在这是指挥之间的博弈。
联军指挥忖度片刻,回头扫了眼—军所在的阵营方向。
他们的首要敌人永远是联盟大学,对比起来,一军的威胁性都要小得多。
副指挥见他若有所思,靠近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们给了我一点灵感。”联军指挥沉吟道,“联大不是一向喜欢玩阴的吗?我们也把联大引到一军那边去,让他们内部消耗一下,你看怎么样?”
副指挥说:“很有我军风格。但你确定能行吗?“
指挥道:“联大根本没得选啊。为了对付他们,两家死敌都结盟了,他们现在肯定也很紧张。联大一贯的风格都是低调谨慎,不可能在开场的时候就树敌三家的。”
虽然有道理,可副指挥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联赛的世界如果能按正常人的逻辑运行,那即将四连冠的就该是他们联军了。所有失败的学长们,都还在不服气地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联赛里正常人太少了!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微妙的直觉,联军指挥已经示意前排士兵道:“上去联系一下。”
队伍又小心往前推进了一段。
城门前的路况被乘风下令清理过,许多适合遮蔽的地点已经清除,距离一近,很快引起防卫兵的出现。
搜索到彼此信号后,联军众人停在原地,给城内发了个通讯请求。
九号青年点了接通,懒洋洋地问:“干什么啊?想来打团吗?“联大指挥问:“你们这里的副指挥在吗?“
信息转达。
乘风撇撇嘴,示意一号青年上。
小伙儿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离被偏爱不远了,屁颠屁颠地冲上前,负责接待对面指挥。
“喂?”一号青年捂着耳机,大声地问,“有事儿?“
联军指挥的声音放得很平,阐述道:“听说一军跟二军结盟了,针对你们发起了一波总攻?”一号青年浑不在意地说:“是啊,怎么了?“
联军指挥被他这极度嚣张的态度稍稍打乱了节奏,露出点怀疑人生的神色,继续问道:“你们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一号青年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一向是十分膨胀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
联军指挥按捺住想打人的冲动,循循善诱道:“那两个阵营可没那么简单啊,第一次大意轻敌了,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吃闷亏。听说你们是打了场漂亮胜战,但是损失总有的吧?能经得住那两所军校持续的消耗吗?“
“没有啊,没有损失。”一号青年不高兴了,问,“喂,所以你来干什么?代他们来放狠话?“联军指挥用力咬字:“我们当然是想来找你合作!“
一号青年瞄向乘风,乘风背起枪,用文字给他提示了两句。
“人都还没出现,队伍先拉到城外来了,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想搞强买强卖呢?那我联盟大学也不会做小媳妇儿啊。”一号青年保持着猖狂的态度,往城门口走去,“而且你们联军这根出了名的搅屎棍,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往哪个方向搅?今年怎么没去找数据军了?“
联军指挥无奈地说:“一军、二军今年已经结盟了啊。我的阵营夹在他们中间,你以为我安全?何况我的目标是夺冠,我针对的肯定是场上所有比我有优势的阵营。”
—号青年:“哦。”
联军指挥:“哦是什么意思?!“
—号青年爬到高处朝外张望:“你人在哪儿?站起来遛遛。”
“我是认真来找你们谈的!”联军指挥有点生气了,“只要能削弱一军或二军里的一支队伍,我们就散伙,否则场上靶子最危险的是你们!边上一直住着个虎视眈眈的恶邻,你们能放心吗?流动大学—盘散沙,自顾不暇,能合作吗?你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我们!不是我在求你!“
一号青年似乎动摇了,语气柔和了点,问道:“你们想怎么合作?“
联军指挥唇角扯了扯,不动声色地道:“你们出一支队伍来,我们也出一支队伍,先从一军这边开始攻破。只要消耗掉前期人数,很快就能拉开差距。“
他补充道:“我知道你们联大的也是聪明人,对指挥比较擅长,我相信我们合作,会比一、二军适配得多。不过我希望由我来做主指挥。”
—号青年挣扎稍许,说:“你们先上来,让我看看你们的队伍。”联军指挥:“我们不能靠太近,毕竟我们暂时还没有信任你们。”
“我让我们的人也下去,你们可以接洽一下。”一号青年说,“总指挥必须要在现场。如果你想拿指挥权,起码得露个脸。”
联军指挥说:“我是在现场。”
这句话后,一号青年得不到新的提示,沉默下来。只能将视线频频扫向右上角的小地图,想看看乘风,已经到哪儿了。
受不了队伍里这帮不要脸面的青年,为了表示公平,乘风带着早上留守市区的十三个单兵出了门,从侧面比较安全的角度迂回过去。
靠近联军的队伍之后,其余人停了下来,乘风独自上前,抬手招了招。
联军指挥摆出和善的面容,喊道:“大家是要合作的嘛,不用这么戒备吧?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商量战术?怎么打配合?”
嘴上这样说,自己却是躲得严严实实,都在树干后面窝着。
乘风扫了一圈,问道:“你们指挥是哪个?走出来看看。我都出来了。”
联军指挥面露犹豫,与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迅速打个招呼再缩回来,危险性应该不大。他带着笑脸冒出头,还没找准乘风的位置,感觉—道锐利的眼神已经刺了过来。
青年下意识地转过眼珠,余光捕捉到一截瘦小的身影,以及对方手中高举起的枪口。
一瞬间,回避的本能拉到了极致,可是他的两腿却像定在了地上一样,追不上他大脑的速度。而对方的子弹比他的动作更快,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径直劈开林间沉闷的空气,朝他飞了过来。
他有三分之二的身·体暴露在外面。
青年幻想对方的枪法由于追求速度而不够精准,会错开他的要害,打在树干上,或与他擦肩而过。
然而这一次乘的运气还算不错,子弹偏离了一点,依旧命中他的肩膀,让他身形不可抑制地朝后一个翅趄,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紧跟着的第二枪直接将他送出了模拟系统。
淡淡的余音还残留在风里,乘风—击脱离,转身就跑。联军众人茫然无措,半晌没反应过来。
失去了总指挥的他们,有两秒的时间跟这个世界是断线的。
成功连接之后,又不知道下一步是该高喊“给总指挥报仇!”,还是“对面疯了我们快撤!”。
充分说明,他们联军除了擅长搅浑水,还真是没有自己独特的作战风格。
目睹一切的一号青年震惊道:“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乘风淡淡道:“嗯。”
“可是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啊!”青年嘶声道,“联大腹背受敌,再得罪一个联军,可怎么办啊!“
乘风问:“你骗人的时候没有道理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在骗人?”
乘风飞快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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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靠自己。”乘风鼓舞他,“站起来!”
—号青年:“……?”
他半只半解地道:“所以你一开始就准备骗他们?”“我没有骗他们。”乘风纠正道,“我没有说谎。”
而且机器人的世界怎么能叫骗?机器人的事,只能叫格局。
联军的公频里全是惊慌的喊叫跟追问,还有人大声嚷嚷着指挥的名字,像他真的死了一样。副指挥肩上压力骤增。
可他是个比较纯粹的数据分析师,不擅长统筹全局。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决定先撤离。反正不管做什么,都比干愣在原地好。
联大却没那么容易放过这种群龙无首的好局面,另外两支游击小队已经得到通知,在二路跟四路做好准备,正朝着这边围攻。
乘风回到安全的位置,示意队友协助拖延时间。一见对方摆出撤离姿态,立即追在后面进行干扰。
联军—共带了两支队伍,四十多人,一时间变得毫无组织。
原先排在队伍后方的,得到指令后跟腿上长了翅膀似的,一溜烟跑没了影。
而前排的小兵没能找到安全的撤离路线,被乘风几人强留了下来,不敢轻易动作。看着地图上的战友越来越少,心下变得极其烦躁。
等两支游击队赶来,巨大人数优势直接实现了全面的碾压,没能逃离的小兵全部阵亡在联大的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