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顿了一下,又笑道:“臣妾今年的生日,也过了。”
这话说完,上官征更是满眼愧疚,这就喊着让文忠去开他的私库,非要再给衡月的礼补上。
衡月也不拦,只托腮看着,看上官征献宝一样拿出许多东西来问她喜欢不喜欢。
她也诚恳,不喜欢的就摇头,喜欢的就笑说喜欢。
上官征喜欢她这副样子,也大方的很,把她说喜欢的都送给了她。
他说:“你之前的生辰朕都未来得及为你庆贺,这些算补给你从前的,可好?”
他又拥她入怀,温声哄着:“以后你所有的生辰,我都陪着你,好吗?”
衡月自是笑的温柔软声应答:“好啊。”
好啊,我且相信这一日。
这一日之后,明天,明年,我都会忘记,绝不会有所期盼。
毕竟,你连我生辰到底是哪一日,都没有问啊。
衡月轻轻笑了起来,却将眼睛埋进上官征胸前,不肯被任何人看见。
九月的天已经逐渐冷了下来,在衡月出门都要披上薄披风的时候,便听说皇上准备南巡,预计一个月才回来。
“原本都是春天才南巡的,如今到好,为了哄皇后,非得秋日里出行。”
文妃自是所有人中知道最多的,她也知道衡月已经晓得此事,大约实在憋的难受,便跑来未央宫与她诉苦。
她来的时候正好赵妃刚走,看衡月表情很是开心的样子,文妃原不想说这些糟心事了,但衡月一提,她还是忍不住。
衡月叹道:“秋日出行,总让人担心。”
“何止是担心,这天气,冷热,暴雨,大雪……”文妃说着轻咳一声,“我也不是非得挑不好听的话说,今年除了太后娘娘的生辰过的还算正式,便是皇上的万寿节都只在别宫草草办了一场,皇后生辰的时候又还在因病封宫,皇上还专门拉了个礼单给她,这般都不成呢。”
她大约是真恼了,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衡月没什么情绪波动,只笑道:“帝后和睦,是我等幸事。”
文妃一噎,片刻后,长叹一口气:“妹妹小小年纪,心性却比我强了不知多少。”
“姐姐谬赞了,妹妹也是只能这般想,不然该如何呢?”衡月叹道。
文妃点点头,觉得衡月说的也对,继而又叹了口气:“帝后和睦,是好事吧。”
不过衡月这次还真是感觉高兴了些。
至少,上官征在出门前,还专门郑重来与她说起此事,似乎会怕她误会或者伤心一般。
实在好笑,去岁大封后宫都不会提前透口风的人,如今也会重视她的情绪了。
衡月手指抚着杯沿,只觉得这一年给上官征的灵泉水没白给,好歹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回报。
看文妃还一直愁眉苦脸的,衡月笑着拉拉她的袖子,低声道:“皇后走了,这一个月,后宫可全听姐姐的了。”
她原是想恭维文妃,没想提起这事儿,文妃更加生气了。
文妃抿紧了唇,开口却还是止不住的怒意:“是啊!合该我来管了吧!可她却留下一个宫女,还说什么帮我……我需要她的宫女帮忙?”
“谁?”衡月一愣,这她还真是不知道。
“瑞敏留下了。”绿柳在旁边低声说道。
文妃简直要咬牙切齿:“一个宫女,掌着账本,那本宫算什么?本宫还能与她一个宫女去计较不成?!”
她大约真的气的狠了,又道,“从未见过这般的皇后,这般的小心眼,皇上也要,掌宫之权也要!跟皇上出去南巡都放不下宫权,呸,还去做什么!在宫里管事得了!”
衡月听她骂的好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只默默送上一杯温茶好让她降火。
文妃端起一饮而尽,深深舒了几口气,这才看向衡月:“让妹妹见笑了。”
“没有,姐姐的心情,我能理解的。”衡月叹道。
文妃就是因为衡月已经明摆着和皇后不对付了才敢来寻她说这些,这会儿发泄一些,终于觉得舒坦些。
她又喝了一杯茶,才问衡月:“赵妃来找你做什么?”
“她问我要了两件二皇子的小衣服,说拿回去枕在三皇子枕头下面。”衡月颇有些无奈。
文妃啧了一声:“三皇子实在是,太容予生病了,也难怪她着急。”
衡月点头:“听说最近又病一场?”
“就没好过吧?起初看着还是个健康的皇子,如今却整日里越发不好了。”文妃叹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衡月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