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小太监也是一头的汗:“奴才、奴才也不知晓,奴才就是奉皇上命令,请月妃娘娘暂时不要往荷花池去的。”
“好,我知道了。”衡月坐在椅子上,微微蹙起眉来。
今日静嫔说好要过来也未来,半上午又出了这般的事情,衡月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这是皇上所居住的别宫啊!怎么还能天天死人?
古美人死的悄无声息,这位新晋的皇宠孙才人却死的轰轰烈烈,大白天飘在了池面上,甚至吓哭了大皇子。
没错,最先发现孙才人的,正是大皇子上官元。
衡月叹了口气,眉头不展:“怎么来别宫避个暑,竟会遇到这般多的事情呢。”
“是啊,我也是没想到。”文妃坐在她身侧,又烦躁又生气,“怎会有这般多的事情……”
如今皇后不在,皇上属意文妃掌六宫事,结果就这般事情频出,也确实够她烦的。
也因此,衡月相信动手的人不会是文妃。
文妃若想做什么,在后宫多方便呢,如今到了别宫,大事小情都要她来管着,这会儿再动手,岂不是给自己找事,还拉低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么?
“姐姐也是无妄之灾,这别宫也不知冲撞了什么,才来几日,便搭进去……”衡月险些说出两条人命,好在反应极快,“一个孙才人。”
“孙才人进宫一年多了,这才得了几分皇宠,便死不瞑目……”文妃闭着眼睛揉着额角,“还有前日夜里的走水,明显是冲着妹妹来的。”
衡月柔弱的叹了口气:“姐姐说的是,如今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怕的很。”
“谁能不怕呢?只怕今日之后,不管谁侍寝得了皇上的欢心,都会惴惴不安吧。”文妃叹道。
这句话说的衡月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她顿了一下,惊愕说道:“难道是……难道是有人杀鸡儆猴,警告其余妃嫔,不许得了皇上欢心?”
“这?这!”文妃吓的站起身来,“这又如何控制得了?皇上的心思,谁又能左右呢?”
衡月蹙着眉,没再说什么。
皇上的心思,自然是皇上能左右得了的。
而此举,若是警告皇上……那可有意思了。
敢,且能做出这件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衡月毫不怀疑,哪怕皇后被关在后宫出不来,她依旧有法子,让人在别宫按时按点的死掉。
“姐姐,你可知这位孙才人的家世如何?”
衡月所想的也就是猜测,她这般问文妃,也是想为自己的猜测寻一层保证。
“孙才人的父亲,孙大人是三品侍郎,不过……”文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孙大人与魏大人,素来不甚对付。”
魏大人是谁已不必细说,这么一个姓,就已是尊贵无比。
倒也和衡月的猜测相差无几。
不过,若真是皇后做的,想来不会这般默默无闻,她既做了,便是想让众人知道,皇后威严还在。
那么古美人呢?到底是如静嫔所言,死在诚妃手上,还是其他?
或许,孙才人的死,和古美人的死,并不是一起的,而是恰好凑到一起了。
衡月这般想,可惜上官征却不这么认为。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夹杂着一身寒气到了玉笙楼,面色黑沉如铁。
趁着他去换衣服,文忠特特留下来,与衡月说起发生的事情。
原是从宫中送过来的水果,有一份专门指明,说是皇后娘娘特特叮嘱,是皇上喜欢吃,让只送给皇上的。
这也罢了,那篮子葡萄,下半层却是装了桃子,里面有皇后亲手书写的便签,其上文字具体为何衡月已经无法知晓,但据文忠所言,皇上看过之后是发了大脾气。
这或许,就是皇后的示威呢。
你喜欢吃葡萄?可以,我给你送,但我也要提醒你,只吃葡萄也并不可取,你应该再尝尝桃子。
衡月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这全天下,恐怕只有这么一个人试图掌控皇上,扭转皇上的心意了。
却是不知为何。
那边上官征已经洗漱换了衣服出来,脸色好看了些许,但依旧冷冰冰的,坐在那里便开始看书。
衡月心中叹气,这上官征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生气了便非要来她这边,来了却不理人。
她又要去哄了,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的好。
尤其是,衡月也不太想掺和此事……
若孙才人之事真是皇后所为,那估计之后也只会不了了之,或者皇上随便找个人就当做破了案,也不会深查……
衡月正想着,却听上官征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