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征顿时毫无兴趣。
不管她是不情愿,还是害怕了,他都没心气去夺了解一些,也更不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般。
无奈进宫却不愿伺候皇上的,他自小也不是没见过。
原以为祝家这种老牌世家不会做出这种逼迫女儿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他兴致缺缺的一摆手:“将人送回去吧。”
话音落,别说文忠惊诧的问了一声“皇上?”,就连祝薰烟也非常惊讶的抬起头来。
上官征看了一眼,倒算是清秀,只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不显得可怜,只让他不耐烦。
他便话也懒得说,只又摆了摆手,便出去了寝殿。
其实看皇上进来的时候也未洗漱,也未更衣,文忠多少也猜到皇上大约是不愿意宠幸这位祝才人的。
但人到底是皇后送来的,又与太后有些个关系,文忠以为皇上多少也会留人住一夜。
竟就这般,要送走了么?
再看有些茫然望过来的祝薰烟,文忠心中叹气,知道这位才人前路坎坷了。
不过听说她和月婕妤似乎有几分善缘,或许也能在宫中好好过完余生吧。
这般想着,文忠一伸手,请祝薰烟出去了。
直到坐上轿撵,祝薰烟才后知后觉的涌起一阵狂喜!
没有,皇上没有碰她,没有要她!
这实在!太好了!
她不必对不起云琅哥哥,也不必与皇后对着干,更不用姐姐再为她费心周旋!
太好了太好了!
祝薰烟兴冲冲的下了轿撵,才走近建章宫,便遇到文嫔身边的宫女抱琴。
抱琴还很惊讶:“祝才人怎么就回来了?”
“嗯……皇上让我回来的。”祝薰烟按捺住喜悦,小声说道。
却不想,抱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但她身为奴婢,自也不能随意说主子什么,便也只能急匆匆带着祝薰烟去寻了文嫔。
刚刚睡下的文嫔被叫醒,得知祝薰烟回来了,简直是满脸惊愕。
她披了衣服起来,出门便看到祝薰烟通红的眼皮。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文嫔脸色大变,直接问道:“你果真不愿意伺候皇上?”
“妾……”祝薰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文嫔脸色奇差:“看看你的眼睛,哭的像什么样子!你是疯了不成,皇上召你去侍寝,这是何等的喜事,你竟哭成这般!”
祝薰烟咬住唇,不敢说话。
文嫔看见她这个样子就烦:“你今日被皇上召幸,可是后宫都看着,又是皇后娘娘亲自做脸为你求了这份恩典,结果你就这般回来了?”
“妾……”祝薰烟被她的模样吓的后退一步,“是皇上让妾回来的……”
“皇上为什么会让你回来!”文嫔还想再说,但看祝薰烟有些茫然还有些害怕的模样,她住了口。
罢了,算她建章宫今日丢了个人。
反正以后被嘲笑的也是祝才人,与她文嫔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想想,还是烦得很,怎么分到她宫里同住的秀女便是这般蠢的呢?
文嫔一甩袖子回去睡觉去了,祝薰烟有些茫然的看向抱琴:“姑姑……”
“才人都不觉得丢脸,我们娘娘也没什么好说的呢。”抱琴皮笑肉不笑的怼了一句,也跟着回屋了。
如意上前扶住祝薰烟,小声道:“主子也回去休息吧。”
“她那话……如意,旁人会嘲笑我吗?”祝薰烟懵懵的问了一句,又很快反应过来,“那也……没关系。”
只要皇上不碰她,她还能问心无愧的去见云琅哥哥,被嘲笑几声又算什么呢?
如意也叹了口气,到底没劝什么——该劝的也不是没劝过,有什么用呢?
她这主子,简直就是被感情迷了心窍。
原以为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便是祝薰烟也没想到,谢云琅会在大半夜的时候跑来找她。
而衡月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听说祝薰烟被大半夜送回去的事情。
她简直一头问号:“为什么?她……皇上……”
疑惑很多,但不可否认的,衡月心底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她也知道这般祝薰烟或许会受到嘲笑,但无所谓了,她得加快联系上外祖父,送祝薰烟出去。
到时候人走茶凉,又隐姓改名去了别的地方生活,“祝才人”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主子不必多问,回头去建章宫看看祝才人便就是了。”绿柳柔声安慰着,伺候衡月起了床。
在往坤宁宫的路上,衡月几乎总也能听到其余妃嫔议论“祝才人”的事情。
一夕之间,一个送到龙床上、名正言顺的后妃,却被皇上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这想多么可笑的事情。
衡月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坤宁宫,早早来了的兰嫔却是见到她就“扑哧”笑出声来。
“哟,这不是祝才人最好的姐妹,月婕妤吗?”
兰嫔娇声道,声音放的巨大,“怎么月婕妤没去安慰祝才人吗?不过是不讨皇上喜欢罢了,让祝才人不要太伤心啊!”
“至少祝才人昨晚见到了皇上,兰嫔姐姐,却是不知,姐姐上次见皇上是什么时候呢?”衡月温柔的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