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还不到天冷的时候,到时候衡月依旧需要穿这件礼服。
但礼服坏了。
若衡月不知情,在皇后的千秋宴上穿着破掉的礼服,再被人当众指出……
最好的结果,大概就是御前失仪,加上对皇后不敬了。
衡月微微勾了勾唇,原本这动手的人是谁她还很难找出,毕竟之前宴上大家互相走动,来一起聊天的人可太多了。
但如今嘛……
不是良妃,就是兰嫔。
衡月不确定她们、或是她们的婢女谁从她背后过去过,裙摆就在那里,稍微有个蹲下的就能快速划破。
但无所谓了,既然对方的目的是千秋宴上出丑,衡月避开这个便是。
让众人先做不知,礼服也拿去好好清洗后收起来,衡月只笑道:“不必担心,我有法子。”
虽然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法子,但如今夏荷几人也只能先相信她。
绿柳回过神来后,也想通了其中关窍,只笑抿了唇,撵了几个小宫女去做自己的事情。
“两个月,到时候主子所有的衣服肯定要重新做。”绿柳伺候衡月上床,一边笑着说道,“还怕什么划破的礼服,对方真是白费心思。”
“那也是我幸运,恰好有孕了。”衡月轻轻抚了下小腹,柔柔笑开。
或许,这个孩子真是她的福星呢。
“皇上今日去了坤宁宫,主子且好好休息吧。”
绿柳笑着帮她将长发拢好,又放下床帘,“让小主子也好好休息。”
一片静谧中,衡月含笑轻轻摸着小腹,一手放在唇边,掐住小指的红痣,给自己喝了几口灵泉。
乖宝贝,好好长大,娘亲等你出来……
大公主一日日的好转,后宫众人这才知道大公主曾病重的消息,这会儿既然好起来了,便都携了礼物去探望。
衡月夹在其中,光明正大的去了景阳宫。
有旁人在,诚嫔对她也没多么与众不同,但在衡月临走前,却被她悄悄塞了个荷包到手心里。
出去后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平安锁。
“应是大公主满月时戴过的。”绿柳轻声道,“诚嫔娘娘这是盼着您早日有孕呢。”
至少,也是一种示好了。
衡月收起平安锁,按照绿柳说的将其放在枕头下面,也算是求孩子能平安出生,逢凶化吉。
未央宫的绿头牌未免引人注意,几日后到底还是挂上了,上官征便如同与衡月约好的那般,每三日便翻一次未央宫的牌子,每次都遣了软轿接衡月到大明宫过夜。
起初也有妃嫔看不过去,在坤宁宫请安的时候忍不住就阴阳怪气了几句。
但很快,大家发现,皇上不再专宠,而是开始翻其他妃嫔的牌子了!
除了每三日翻一次未央宫的牌子以外,其余时间皇上偶尔也会留宿后宫,似乎恢复到衡月没出现之前的时候了!
于是,便也没人再说衡月什么,甚至还有人在背后暗暗嘲笑她,说她到底还是留不住皇上了,甚至觉得她马上就要失了宠。
“真是可笑,那群人还有脸说姐姐呢。”
"谁能像姐姐你那般,得宠的时候便是独宠,如今便是有了旁人,皇上依旧没有忘记姐姐!”
祝薰烟坐在那里,吃着衡月给她准备的点心,两颊鼓的像是小仓鼠一样。
衡月拿眼风闲闲扫她一眼,没说什么,其中意思却很明显。
祝薰烟心虚的眼神飘逸了一瞬,又马上正回来:“我最近没有见他了!”
“最近一天?”衡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以后呢?以后都不见了可以吗?”
祝薰烟便不再说话,继续啃她的点心。
衡月实在头疼。
她拿祝薰烟,向来没有办法。
思索之后,衡月还是掏出一封信,递给祝薰烟:“能不能将它送给外祖父?”
“我能看吗?”祝薰烟没觉得自己问的有什么问题,甚至说着便要拆起来。
除了谢云琅的事情,衡月几乎是事事都顺着她的。
从前这般,如今也是这般。
打开看了看,见只是衡月问候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内容,她便将信收好说道:“改日让如意回去一趟。”
衡月也不再管她,既然她愿意见谢云琅,两人又有本事避开所有人见面,那便暂时随她去吧。
正这般想着,外面却急匆匆跑进来一人,见到祝薰烟便道:“祝才人在这儿,文嫔请您回去呢!坤宁宫来了人,指明要见您呢!”
一句话说的衡月和祝薰烟都站了起来,均是满面惊愕。
衡月直接问道:“是皇后娘娘要见祝才人?可知所谓何事?”
“奴婢也不知晓呀。”看那宫女茫然的表情,确实不像是知道的。
衡月干脆陪着祝薰烟往外走:“我去求见皇后,之后你……小心行事。”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祝薰烟和谢云琅私会被人看到,如今皇后要清宫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