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音,你身体还好吗?这几天我一直都想来看你,但婚礼的事忙得我抽不开身,希望你不要怪我。”
还是老地方的咖啡厅,盛音和程洛远约了见面,两人面对面坐着,程洛远看着盛音,便就关切地问道。
盛音悠悠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过一把勺子,慢悠悠地搅着咖啡,神情黯然。
她这副病弱美人蹙眉叹息的样子,一下子就把程洛远的神经揪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疼和热切。
“音音,”程洛远看着这样的盛音,忍不住换了称呼:“你是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气?我其实一直都在担心你,可是你知道我现在的境况,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
“我理解你,学长,”盛音终于赶在他说出更肉麻的话之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今天也本不该约你出来见面的,可是,这件事情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帮你。”
盛音闻言,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眼中闪着一抹亮光,可随即,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垂下头去,显得不胜为难的样子。
程洛远忍不住放低声音,柔声劝慰:“音音,在学长面前,你不需要感到为难,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还可以当你是我的学长吗?”盛音抬起眼,声音带着几分哀切,让人听了就心碎,忍不住想要心疼她。
程洛远自然逃不开这样的攻势,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当然,我永远都是你的学长,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这点,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他跟她表白过,甚至在结婚前,还抱着希望想要她的一个答案,尽管那个时候,她断然拒绝了他,可他的感情,她应该都明白。
程洛远不由得在心里又泛起了一些希望,难道盛音在拒绝他之后,后悔了吗?
他的心开始躁动起来,甚至开始在想,如果盛音后悔了,那他要怎么做。
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盛音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学长,有人想要我的命,我真的好害怕,你能不能帮帮我?”
程洛远和盛音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她示弱的样子。
不论是他们的大学时期,还是后来的再度相遇,盛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那个坚强倔强的女孩,不管遭遇多少的困难,她似乎都习惯了一个人咬着牙挺过去。
她的身体看似弱不禁风,当中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那是她的倔强和尊严,为了这些,她不论吃多少苦,都不曾低头过。
而就这样一个要强的女孩子,此刻却在他面前双目含愁,泪水盈盈欲滴,美得让他心悸。一瞬间让他有种冲动,恨不得把她揽在怀里好好疼爱,把世界上一切她想要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送给她。
此时的他,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这样的盛音让他完全无法拒绝,无法抗拒。
他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抓过盛音因为害怕而发凉的小手,柔声道:“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要你的命?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吗?我能做些什么?”
盛音往四周看了两眼,面色带着仓皇地把手抽出来:“学长,你不要这样,要是让你老婆看见了,我还不知道会再遭遇到什么,我现在走在路上都惶恐不安的,就怕遇到什么事情。”
她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无比惶恐,原本就清瘦的身子所在一起,恍若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直看得程洛远一阵心痒。
可是他还是强自拉回了自己的一丝理智,盛音刚才的话,也让他品出了当中的意味。
她说怕他老婆看见了,她会遭遇不测,也就是说,那天婚礼上的事情,难道盛音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眼神微闪,小心地看着盛音,试图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音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的去查,给你蛋糕的人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盛音凄然地摇摇头,接着便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以为就是普通的服务员,也就没仔细看,但他说那个蛋糕是你让他送给我吃的,说是庆祝你们结婚,我这才接的。”
“你说什么?”程洛远眉尖一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可思议的怒气。
盛音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还在自顾自的叹气,为难道:“陆总说要报警,让我把当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那人是冲着我来的,但毕竟这件事受伤最严重的是陆总,他若是报警,肯定要彻查此事,可我知道的也就只是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去。”
程洛远在听着她这番话的时候,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他紧绷着脸,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盛音,蛋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语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为自己辩解:“我甚至不知道给你送蛋糕的人是男是女,况且,难道你相信我会害你?”
“我当然不相信了,”盛音抬起眼,语气坚定:“所以我才不得不约你出来,找你帮忙啊,毕竟……”她顿了顿,显得有些为难,又意有所指地看着他说道:“毕竟是学长你坚持要邀请我去参加你们婚礼的,蛋糕又是别人以你的名义给我的,我怕这些话说出去,会对你不利,才来找你想办法啊。”
此时的程洛远早已经顾不得什么旖旎的心思了,他整个人都开始慌了起来。
盛音说的事情有多麻烦他最清楚不过,如果这件事只涉及到盛音本人那还好说,可偏偏受到波及,并且受伤更严重的人是陆成璋。
那么陆家自然不会就此作罢,这两天他的老岳父项峰也被陆家派来的人找去问过话。
程洛远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为什么那个服务员会说蛋糕是他送的?究竟是不是项雪的授意?
还有他的岳父,被叫去后又是怎么说的?难道他们父女想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