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微笑,问道:“你如何知道我这颗树是不可能的?”
沈愿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问道:“怎么着,有我你还不够要去找别人?!”
“兰胥若!你能好好看看吗?小爷我长得是不是甩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十条街,嫁入我们家,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啥别干就坐在床上数银子都够你数到老的,还找别人?够飘的啊。”
胥若拉开沈愿的手,悠悠配合道:“白兰从小就跟着我,我同她日久生情也是正常的吧。”
沈愿:“……正常个屁!”
胥若笑了起来,拇指摩挲了下沈愿的手背,道:“好了,我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沈愿当然不可能当真,但他光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恐怖,胥若家里同他们家不一样,他家从他爷爷开始府里除了正牌夫人外就没有其他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父亲也只娶了他母亲一个人,所以他从小就觉得,以后娶夫人一定只娶一个人,往后他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但是万一胥若以后为了开枝散叶就娶了很多女人呢?
娘的,那他以后岂不是还要争宠?
沈愿认真起来,看着胥若道:“胥若,虽然我们俩刚开始没多久,我们俩又都是男的,但是我,我是很认真的,是认真喜欢你,也是认真想要跟你走下去,想娶你,想把我有的都给你,也想帮你完成那些你想做的事情。”
“你明白吗……”
别人看他沈愿,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娃娃,即便他整天无所事事当个人人提起都无不摇头叹息的纨绔,那他也能活成一个人人家到都必须溜须拍马的纨绔,即便他再废柴,再为人所不齿,他的人生也是纸醉金迷,被人阿谀奉承的一生。
因为那极其尊贵的出生,因为他姓沈,这个沈是皇城沈家的沈,就注定了他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起点。
表面如此光鲜,可内里却并非如此。
且不说他身上承担的继承家族的责任,就说眼下最实在的东西。
站在越高的位置,就会被越多的人注视,他身为沈家的嫡子,几乎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着,胥若可以为了家族细细筹划,身处暗处搅动风云,看那群人窝里斗,可他不行,他稍稍做些惹人怀疑的事情第二天就会有人禀报给圣上。
沈愿是季家和沈家的嫡系血脉,他现在尚且还没开始成长还好,待到他接受权力转移,他的父亲,他的外公逐渐从位上退下来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死局,到时不管是谁继位,都不会允许沈愿那么安然无恙的存在的。若说危险,他才是最危险的。
撇除这些,就说现在,他这么喜欢胥若,可他不能用沈家的势力去帮胥若做什么。
他家什么都有,可他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多么想终有一日,让胥若在他的保护下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
“我明白的。”
胥若又道:“我又何尝不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
一转眼,七月已经将近过半,士兵招募也快要结束了。
边疆蛮夷蠢蠢欲动,秦老将军奉命出征镇压。他年岁已大,本已经不适合在外出打仗,但由于他在边疆一带积威已久,手下的副将又恐怕难担此任,不过这一会,大概就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了。
沈愿被征募入军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由于沈家压了压消息,所以才没让这件事情在渗城里被讨论个热火朝天。
再过不久,或者说再过几天,沈愿就要走了。
他们都知道,分别来的很快,可是没有一个人提这件事情。沈愿必须要走,他不会为了胥若留下来,胥若也不会为了这个去挽留他。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但是却有着不同的战场。
从沈愿和胥若确定关系起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了,他们俩的事情,目前知道的只有白兰一个人。其他人大多数只是会觉得最近沈愿和胥若走的很近,一般很少会有人怀疑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
……………
白兰是胥若身边最为得力的下属,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丫鬟。她经常会接到胥若指派给她的各种任务,无一例外,她都可以出色的完成。
这一天,她奉命去杀掉那个从西域过来的茶商,阻止他和符奕进行的那些交易,断符奕的一条财路。
那西域商人最好女色,刚一下马就往渗城里最大的风月场所——绾春楼跑。
这种人白兰见得多了,对付他的方法自然是最简单不过的。
这西域商人点了绾春楼头牌的初夜,据说手下先是以重金买下,就等今日这人一到,晚上就可以享用,而且,这人连那姑娘的面还没有见过。白兰的方法简单直接,扮作那姑娘,待到这人掉以轻心,再出其不意一举杀之。
也不必担心这人有逃跑的机会。
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白兰迷昏了那个花魁,换上了她的衣服,然后为确保万无一失又给自己上了些妆,手里备了把浸过毒的匕首,低着头坐在粉帐轻摇的大床上等着那个西域商人过来,然后一刀刺穿他的喉咙好回去复命。
她出门的时候,公子同沈小少爷出去了,也不知那两人去了哪,现在回来没有。沈愿她倒是不担心,主要是她们家公子,你说说,她家公子才多大?这未经人事的,以前也没有嬷嬷过来教过什么,什么都不懂,最重要的是,她家公子实在是年纪小啊,看沈愿那长相都能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是连哄带骗说服她家公子做出些什么出格的……
这么小对身体不好啊,虽然他不太了解男人同男人之间的那回事,但是也略有所听闻,他们家公子要是上面的那个可还好,要是下面的那个……
想到这里,向来冷静且耐心极佳的她不禁有些坐不住了,微微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本就清冷的眉眼又多了几分冷意和杀机。若是这个人还不过来,她便要出去找他了。一个小小的西域供货商,并不值得她耗费这么长时间。
刚转过头看看想要看看,她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响,每一步都极其平稳,不紧不慢。
白兰再次低下了头,等着那人进来。
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那平缓的脚步声离白兰越来越近,空气很静,衬的他每一步都极其明显,仔细闻,还可以闻到随着男人过来的,还有一阵似有若无的天竺葵香。
白兰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那人走到她面前,脚步便停了下来。
“擡起头来我看看。”出乎意料的,这人的声音格外的清澈,甚至还带了些慵懒。
还有些熟悉。
白兰心里疑惑更甚,与此相应的,便是一层一层往上生的危机感。
一个西域商人,为何中原话说的如此分毫不差,一个茶商,为何身上会带着天竺葵的味道,这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白兰低着头,只能看到那人绣了金线的靴子,还有白色的衣摆。
要么,这人不是那个商人。要么,她早就暴露了。
“恩?没听见,我说,头擡起来我看看。”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面前这人都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
想到这,白兰微一敛眉,然后猛地一起身,一下子抓住了那人身前的衣服,那人似是没想到刚才看身段还娇滴滴的小美人,这会动起来居然有这么大力气,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白兰便长腿一跨,手臂用力,与这人对换了下位置,一手将这人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扬起匕首就要刺进那人的喉咙。
就在这个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候,他们互相看清了彼此的脸。
“……封公子?”
“你是那个……”
“……”
那根匕首的刀尖里封绾的喉咙不过二指长,白兰收了力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你…是那个胥若的小丫鬟?”
“……是。”
封绾看了看那泛着光的刀尖,又看了看白兰的脸,道:“你这是……”
白兰将匕首收起来,这种情况她始料未及,若是一个没见过的世家公子也就罢了,大不了她以后不出现在这人面前。若是一个小世家公子也就算了,直接杀了了事。
关键,封绾他,既见过她,又不是什么小世家。
因为楼里知道那商人是西域人,所以那花魁在装扮的时候特地将风格带了些西域风,上半身的布料少的可怜,下半身也没见多哪去,围在跨上的那圈布也是红色的薄纱,出了调/情外没有任何作用。
白兰本来就不是妖艳的长相,穿了这么一身衣服,一身皮肤白胜雪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脸上施了些妆,配上她那冷厉的气质,也格外的有风情。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
白兰方才的动作太大,本来就遮不了什么衣服更加没法发挥它遮蔽的功能了,从封绾的角度看过去,从细白的脖颈,再到……,再到纤细的腰身,简直一览无遗。
白兰还骑在封绾的身上,薄纱在刚刚被扯掉,这双又长又白的腿格外的吸人眼球。
白兰还好巧不巧正在坐在封绾跨部左右,这样一来,场面褪去了凶残,就变得十分的不可描述起来。
封绾浪迹风月两三年,什么样的没见过,但是就在这个十分不恰当的场合,他发现,他*了。
最怕不经意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