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我先回去跟蒋劲打个招呼,无论他是什么态度,我都不会委屈你。”
“我现在也不委屈。”梁巳小声说,说完看他,“好吧,都听你的。”
李天水揉她小腹,“还难受吗?”
因为是经期的最后一天,早就不难受了,但梁巳拐了个弯说:“还有点难受。”
李天水继续替她揉,梁巳趴他身上,目光羞涩地说:“我想要你因为我快乐,无论是精神还是感官。”
“因为我觉得那样我会有成就感。看你为我那啥……”梁巳说不下去了,捂住脸说:“有点小羞耻。”
李天水问她,“为你那啥?”
梁巳端庄了起来,自省道:“我言情小说看多了。”
李天水仰头大笑。
梁巳亲了他一下下巴,然后看看他,又亲了下他脸,再看看他。先是羞涩地笑,随后一骨节一骨节地捏着他手指玩儿。
李天水望着她,也柔柔地说:“我有一件事想坦白。”
“什么事?”
“有一回我正晾衣服,把你的内裤弄掉了。”李天水形容,“黑色的,手心大一块布……”
“然后呢?”
“我捡起来洗了洗,又给挂上去了。”李天水说着,手难为情地挡住眼,“我洗的时候起反应了,没忍住闻了闻……很香。”
“哦。”梁巳把他手拿下来,捧着他脸说:“没关系啦。”
接着俩人相视而笑,也都说不清笑什么。梁巳笑着说了句:“咱俩都有神经病。”
李天水抱住她,没作声。
梁巳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窝,小声说:“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你,你也要好好珍惜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对方。”
“好。”李天水应声。
“我们吵架不可以撂狠话,不可以攻击对方身上最柔软脆弱的位置。”梁巳轻轻吁了口气,问他,“懂么?”
李天水点头,“懂。”
“你也不可以动粗,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梁巳说着说着就小声啜泣了出来。
她并不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李天水替她擦泪,梁巳看他眼中也有泪,问他,“你哭什么?”
李天水仰头,没作声。
梁巳破涕为笑,替他擦着泪。
“我会好好珍惜你,任何时候不会放弃你,不会动粗,不会骂你,吵架不撂狠话,也不攻击你最柔软和脆弱的位置。”李天水望着她,虔诚地说。
梁巳先是笑,随后趴他身上哭。
俩人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天微亮,梁巳才彻底睡去。李天水看着她湿湿的眼睫毛,红红的眼梢,轻轻贴上去吻了下。然后再看看她干裂的小嘴唇,不禁失笑,她怎么那么能说那么能说。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又哭又笑的像个孩子。
他把她被子掖好,穿着衣服出了蒙古包。马棚里有马叫,他抓了把草喂它,交待它,“小声点,不能再叫了。”摸了摸它脖子,随后朝着草原深处漫步。
他独自走了好大好大一会,上了一个山坡,望着徐徐升起的太阳点了根烟。他不懂该怎么表达内心高涨充沛、溢于言表的情感。
他只能点上一根烟,期望把这种情绪延一延,缓一缓。
梁巳是被一股花香给呛醒的。毫不夸张,就是被浓浓的花香给呛醒的。她睁开眼就看见榻上放了好大一捆野花。
紫色的、黄色的。
李天水站在炉子边烤火,说紫色叫高山紫苑,黄色叫金莲花。
梁巳瞠目结舌,问他,“怎么摘这么多?”
李天水埋头烤火,不理她。
梁巳看他牛仔裤湿了半截,唇色也呈乌紫,就问他,“你没睡觉去摘花了?”
“我散步的时候顺手摘的。”
“你神经啊,天没亮去散步?”梁巳说着过来,摸摸他冰凉的脸。
“我觉得花好看,你应该会喜欢。”
梁巳原本要说那也摘太多了,但望着他眼睛,认真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李天水笑了笑,指着花说:“我本来只想摘一小小把的,摘着摘着才发现多了。”
“那景区会不会罚我们?”梁巳笑问他。
“不会。但会觉得我们没素质。”
“没素质就没素质吧,以后注意就行。”梁巳看他,“困不困?要不要补会儿觉?”
“不困。”
“行,陪我上个厕所。”
梁巳回去穿外套,看见榻上有一件他叠好的毛衣,直接抖开套自己身上。然后穿好牛仔裤,装了个卫生巾去厕所。
一来厕所离得远,二来没门,李天水得站边上帮她守着。
大部分的游客都已经起了,一部分在草原上骑马拍照,一部分准备出发去看天鹅湖。
梁巳从厕所出来,远处是山峦重叠,云雾缭绕,近处是马蹄声声与游客间的嬉闹。
凉风扑面,看见李天水双手揣兜地等在那儿,她忽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夜畅谈,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不自然与羞赧。
她甩着宽大的毛衣袖子过去,找话道:“你毛衣好大。”
“暖和吗?”李天水看她。
梁巳点点头,“暖和。”说完捂住脸,先是笑个不停,接着警告他,“不许提昨晚上的事儿。”
“好,不提。”
“好丢脸。”梁巳说了句。
李天水没作声,慢慢地往回走。
梁巳跟在他身后,问他今天的计划。
“等会我打听一下,如果没封路的话,我们就走独库回乌市。”李天水缓缓地说:“独库公路很美,你会喜欢的。”
“好。”梁巳点头。
李天水回头牵住她手,梁巳问:“这儿经常封路么?”
“天不好或修路就会封。”
“那我们今天能到乌市吗?”
“应该没问题,具体还要看路况。”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了蒙古包吃早饭,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途中经过天鹅湖,又下去玩了一个钟,然后出景区直奔乌市。
路上李天水有点内疚,说这次途中很多景点都没带她去。像那拉提大草原、特克斯八卦城、喀拉峻大草原等。
梁巳完全不在意,只顾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我原本就不是来玩的,能去这些地方我都很满足了。”
“诶你说,我们要不要做个短视频出来,宣传一下新疆的旅游?”梁巳看后排的野花,“吃了人家的葡萄,摘了人家的野花,总不好拍拍屁股就走?”
“好,你想做就做。”
“我已经四处安利了,但大家工作忙,都不大有空闲。”
“来这至少得十天,上班族不好凑。”李天水说。
“我理解。”梁巳点头,“但认真想想,其实我们最需要出来玩、和最有能力出来玩的年纪就是二三十岁。因为经济条件各方面都成熟了。如果这个时间段没空,那就是退休以后了。”
“你看我们路上碰见的人,普遍不是二十来岁,就是五六十岁。三四十岁的人压力最大,车贷房贷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有心思出来玩。”
梁巳伸手拿了把后排的花,放在鼻子下闻,“回头我们有时间去南疆,我想去喀什。”
“好。”
“破费了。”
“什么?”
“我说、这回让你破费了。回头南疆我请你。”
李天水笑笑,懒得理她。
“现在人太需要被疗愈了。”梁巳脱了鞋蹲坐在座椅上,同他闲聊,“我表妹公司养了一只暹罗猫,整个部门……甚至整个公司的人都围着这只猫打转。”
“她一天能发八张照片,猫睡了,猫醒了,猫翻白眼了。猫拉个屎她都要用棍子拨拨看健不健康。以前她弟弟拉屎,干屁股上她都不可能去擦一下。”
“他们公司团建或组织活动,只要有大合影,这只猫绝对占C位。而且这只猫特高冷倨傲,完全不鸟他们。”
李天水看她大咧咧的坐姿,“你为什么老蹲在座椅上?”
“蹲着舒服。”
“我小时候老见长辈们、端着一碗饭蹲在墙根儿跟人擡杠。”梁巳说着笑着,“擡得脸红脖子粗。”
李天水没忍住,问:“他们也是跟你一样,大叉开腿蹲?”
梁巳看眼自己大叉着腿,特爷们的蹲姿,仰头大笑。
李天水打她腿,让她文雅点,只有狗才叉着腿蹲坐,随后指指路两侧,“小心摄像头拍下来,交警队把你坐姿当反面教材放网上。”
梁巳笑到不行,随后调整了坐姿。
李天水捏捏她脸,“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梁巳很自然地回了句:“那是因为在你身边放松嘛。”
李天水扣住她手,没作声。
乔尔玛
一路沿途风景很好,急弯陡坡多,但李天水开得很稳。途径乔尔玛的时候,俩人还下去烈士纪念馆了一趟。
独库公路由数万名官兵修了十年,其中有168位牺牲在了这里。这条路使得南北疆原本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