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花眠被折腾得狠了,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玄极在后面只管给她擦眼泪,却像是要给她一个教训似的动作并没有减轻……颠过来倒过去,花眠想到的没想到的姿势都用了个遍,羞得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是哭着跟男人讨饶,求他放过自己……腰也酸腿也疼,只感觉到那双大手捏在自己的腰上,像是要活活将她从此禁锢在自己怀中才好。
“……不要了,别掐那——”
花眠也不确定里屋的情况被外面的人听见了没有,他们又该做何想,反正到了最后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谁都不是聋子。
等快到了平日里玄极起身时,他这才大发慈悲似的过她,花眠一下子觉得那束缚着自己的力量放松了,她这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一下子清醒,在玄极挪开身子的一瞬间拽过被子,手脚利索地把自己滚成一条毛毛虫,滚到床榻里面……
尽管此时此刻她浑身是汗,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下的被褥也是湿漉漉一片,具体是汗还是别的什么叫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她都不敢去细想,头一撇,闭上眼睛装睡。
她听见身后玄极直接起身,叫了青雀安排人送热水进来,不一会儿外面就一阵响动……此时屋里的那股子甜腻味儿还没散去,花眠想了下青雀他们闻到了没有,想了想又觉得肯定闻到了,瞬间涨红了脸,把脸埋进被子里。
片刻之后,竖着耳朵的她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嘎吱”一声坐回床榻上,让她紧张地僵直了背……下一刻,便感觉到被子被人拉了拉,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起来洗洗再睡,被褥也得换了,这样躺着当心感冒。”
花眠嘟囔了声,心想剑鞘才不会感冒。
刚想完,动了动,就感觉腿间有奇妙的东西流淌出来,她臊红了脸,决定就这么装死下去算了,然而天公不作美,就像是要应玄极的话似的,她小小毒打了个喷嚏——
花眠:“……”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
她听见玄极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之后伸手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像是剥蚕抽丝似的一层层把她裹着的棉被扒了,期间小心翼翼没有碰到她的背上伤口,最后伸手将从被窝里拎起来……
烛影摇晃。
烛光将她白皙的皮肤染成了乳白色,男人垂着眼,在将她身上的被子扔开时,呼吸喷洒在她的背部,带起一片粉红……他垂下眼,不小心看到她身上挂着的肚兜下一片雪肌,布满了他不知轻重留下的红手印。
呼吸稍稍一窒。
他停顿了下,嗓音有些沙哑:“疼吗?”
花眠被他问得双颊绯红,抬起头似嗔似怒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缓缓道“现在才来问”,看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刚刚就是这只手,哪怕他自己中场休息的时候也不肯放过她地在那作怪——
花眠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快可以煮开沸水。
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眼玄极,发现他的脸上目无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只是一双眼极认真地盯着她,想了想道了声“一会儿水该凉了”,将花眠抱起来,小心翼翼放进木桶里——
室内只有阵阵水声。
相比起一刻钟前,男人那般话多的碎碎念,屋子里头安静得可怕。
花眠坐在木桶里,等水漫过胸口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叹息了一声,将早就被蹂躏得不成样的肚兜取下来,随手搁在旁边的竹椅上……听见玄极在她身后走来走去,又是拿浴巾又是拿干净的衣裳,时不时问她一句——
“也不知道你衣裳哪来的,这时候又不好叫青雀去取新的,你便先穿我的吧?”
……
“干净的,只是大约有些大。”
……
“里面的东西得弄出来,自己能行吗?”
……
“……一会儿我去练剑,你再睡会,醒了我若还未回来,就叫青雀。”
……
“无归那我自然会去交代,你别害怕。”
……
“汐族的事你也不用担忧,那法术虽然蹩脚,但还是好用的,恢复记忆的只我一个,连青玄都没有……我猜大约是平日里我们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我在有些免疫。”
……
“但是你法术该学的还是好好学,以后自己防身也好。”
……
“算了,也不一定要学,反正横竖有我。”
这般碎碎念。
就像老太太似的。
花眠:“……”
终于等他说得够了,拿了块毛巾来,就着花眠用过的热水湿润了擦了擦拧干,擦了擦身子——全程还是背对着花眠的,只留给她一个布满陈年伤痕的结实背部,他把头发散下来胡乱通了下,又随手扎起来。
花眠看不下去了,忍着身上的酸痛,摁住他折磨自己头发的大手,小声道:“我来吧,主人。”
话语未落,便感觉到男人背部一僵。
他捏紧了梳子,没撒手——
花眠抢了一下,没抢回来……盯着男人的背部认真想了半天,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索性放开手随他去了。
玄极胡乱把头发扎起来,找来浴巾将花眠裹了抱回床上,床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被褥,之前被弄得一塌糊涂的被扯下来扔到一旁——新的被褥垫的不怎么样,看来是玄极亲手换的,他小心翼翼将花眠放上去,给她擦水,动作小心规矩得很,细致得连她的指尖都没放过。
擦完了替她穿上自己的里衣——雪白的一件里衣套在她身上有些宽大,花眠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有些灼热,等玄极替她系上腰间的腰带,直起腰,转过身指了指放在桌岸上的小瓷瓶:“药在那,你要是疼得厉害就自己抹。”
花眠没说话,抬起头看着玄极。
玄极被她的目光看得越发沉默,撑在床边的大手紧了紧,然后清咳了声,扔下一句“还想要别的找青雀拿给你”,说着就显得有些着急地转过身——
然后被花眠一把捉住了衣袖。
…………………………虽然花眠压根没怎么用力,这一下却像是给玄极上了个定身咒,男人僵直了背,定在那。
花眠扯了扯他的衣袖,盯着他死活不肯回头的背影,想了半天,终于把憋了老半天的那句话说出来:“主人,你莫不是在……在害羞?”
玄极还是没说话。
仿佛以沉默坐实了此猜测。
花眠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反而是房间里变得诡异的气氛叫她也涨红了脸,当她“呀”了声松开男人的袖子,一把扯过新换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脸扎进去——
这才感觉到雕像似的立在那的家伙动了动,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男人附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
这一年的十一月,浮屠岛的严冬来临之前。
整个诸夏大陆的人们传遍了一个消息:人族领袖易玄极即将迎娶他的妻。
整个西荒沉浸在喜气之中,四方朝拜,万人庆贺。
而就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之中,于诸夏中央的皇城,又传来另外一则消息:老狐帝病危,百年帝位之争,至此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