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裙添油加醋把闻清音骂了一通,嘟囔着,“这种女人也有男人要,绝对是看上她的钱了。”
曹鸣一惊,还真有老公。
事情就是这么没逻辑。
因为闻清音是女人,曹鸣以为她一定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听说闻清音有老公,曹鸣又担心这男人误会自己勾引她老婆。
他误会闻清音的丈夫也是豪门,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焦急的问:“小闻董老公在哪!”
蛋糕裙不知道他的心思,不满道,“你关心那个老女人干嘛。”
曹鸣面色一沉,想起她爸爸的身份,只能耐着性子说好话。
蛋糕裙被他哄开心了,往人群中一指,“喏,在那边。”
曹鸣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已经没人了。
闻清音在这种场所总是忙碌的。她才跟严景淮牵上手,话也没说几句,便有人过来找她谈工作。
闻清音歉意的看着严景淮,严景淮已经自觉后退,混入人群。
他对她比手语:工作要紧。
在人群之中,这是他和她特有的秘密。
闻清音觉得很浪漫。
她也冲严景淮比划:你真好。
严景淮不满,为什么给我发好人卡。
王德福才进来就看见大帅哥在傻笑,顺着他的方向看,“笑什么呢?”
严景淮翘着嘴角,“没有啊。”
王德福也看见闻清音了。他翻个白眼,现在倒浓情蜜意起来,不是当初骂我拉p条的时候了。
他说:“走吧,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灯光渐渐暗了。严景淮问:“出什么事了?”
王德福说:“没事,该跳舞了。闻总喜欢搞这些洋玩意。怪无聊的。你跳吗,我找地歇着了。”
严景淮当然不想跳。他本来就不喜欢运动,是个连呼吸都嫌费劲的主。
他要去和小闻董碰头了。
地方大就这点不好,严景淮满大厅溜达个遍,也没找着人。最后还是手机定位,两人才碰头的。
闻清音这时已经不在宴会厅了。
她在宴会厅外的走廊上,这地方很偏僻,严景淮是被她接进去的。
她已经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
严景淮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问:“不冷吗。”
闻清音说:“还好。”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她满身清冷孤寂。
她好像不是不冷的样子。
严景淮说:“你可以踩我的鞋。”
闻清音不解:“什么?”
严景淮说:“你的脚,你可以踩在我鞋上。”
闻清音低下头,好奇的踩上去。
他今晚穿了双黑色皮鞋,闻清音赤脚踩在上面,有点凉。
她的脚趾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严景淮突然觉得很痒。
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
他抱着闻清音的腰,问:“你怎么出来了。”
他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闻清音怀疑他刚才亲了自己一下。
但那个吻太轻,太快,好像只是不小心路过她的耳朵。
好涩情哦。她有些害羞。
她拽着他衣襟,脑袋不自觉在他胸口蹭。
严景淮低低笑了起来。
他抱紧她的腰,手不老实的在她后背摸,“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嗯?”
她的腰和他的小腹之间已经没有空隙了。
闻清音又嗅到熟悉的薄荷烟草味。
她仰头看严景淮,眼睛里又是那种湿漉漉的柔软。
她说:“因为无聊。”
严景淮问:“想和我一起玩?”
其实我是想自己待着的。但是看着严景淮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在嘴边变成:“想的。”
严景淮亲她嘴唇,“真乖。”
宴会厅的舞会开始了,音乐偷偷从门的缝隙间溜出来,传到他们这里。
严景淮坏坏一笑,“跳舞吗?”
说罢不等闻清音回答,他便带她跳了起来。
闻清音惊呼一声,差点从他脚尖落下,好在严景淮牢牢抱着她的腰。
两人就在无人的走廊上,慢慢跳起舞来。
“是我爸爸教我跳舞的。”严景淮说:“他总说,当初就是他舞跳得好,才把妈妈追到手。所以从我小时候起,他就教我跳舞。”
“我以为他骗我,没想到是真的。跳舞真的可以追到媳妇的。”
闻清音在他怀里轻轻笑了:
“我小时候,我爸也说要教我跳舞的。但我那时候肢体不协调,他教了几次就没耐心了。”
“后来,我听不见了,可跳舞又是社交必备技能,我必须学。”
“学习的过程很枯燥,很无趣,和背英语单词没什么区别。老师经常告诉我,跳舞是一件快乐的事,但我从没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不过,今晚我终于相信了,跳舞确实很快乐。”
两人玩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路过正厅时,严景淮停下:“刚才我都没发现——”
他指着正中央那台用红色丝绒隔离线围起来钢琴:“这是贝森朵夫吗?”
他快步过去,绕钢琴转了一圈,惊呼,“天呐,真是贝森朵夫。”
他小声问闻清音:“是你的琴吗,我可以弹一下吗。”
“当然可以。”闻清音并不知道这架钢琴属于谁,但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酒店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
她扯开隔离带,做了‘请’的动作。
严景淮坐在琴凳上,十分激动:“我竟然弹贝森朵夫,好荣幸。”
闻清音纠正,“你可是天才音乐人,被你弹奏的乐器才是幸运的。”
严景淮突然发现,闻清音从来都坚信自己是个天才。
这种被偏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活动手指,“第一支曲子,送给我亲爱的公主陛下。公主陛下,您想听什么。”
闻清音想了想,“康定情歌。”
严景淮一噎,强调道:“这可是贝森朵夫,是‘钢琴皇帝’。”
闻清音不解,“钢琴不能弹‘康定情歌’吗。”
算了,爷爷带大的小孩,知道康定情歌已经很时髦了。
世界上最贵的钢琴贵得很有道理。一流的音质,配合严景淮出色的技巧,最后
一个音符落下,闻清音激动地拍爪爪:“Bravo!”
严景淮也像音乐家一样,起身,冲她鞠躬致敬。
两人玩得高兴,一个女声传来:“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原来和个卖艺的搅和在一起。”
是蛋糕裙。
她年纪虽然还小,却不知跟谁学了一身刻薄腔。傲慢地仰起头,甩给严景淮
几张百元人民币,“既然是出来卖的,就别在意卖给谁了。”
“再来一个吧。弹好点,这是给你的小费。”
闻清音脸色一寒,又想把她骂个狗血淋头,旁边传来个敦厚的男声,“你又在胡闹什么。”
三人看去,原来是闻裕明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来了。
和这群人打交道的通常是闻清音,闻裕明头次担此重任,不是很习惯。虽然他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但眼角眉梢的小小细节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
有几人跟闻清音关系很好,主动过来打招呼。趁没人注意,中年人小声骂蛋糕裙,“大庭广众的,你淘什么气!”
蛋糕裙嗓门还挺大,“我没淘气啊,我只是看这小明星弹琴讨闻小姐欢心,让他再弹一首而已。”
说罢亲亲热热的问闻清音:“清音姐姐,你说是吧。”
她以为,闻清音这样有头有脸的人,是不会在大庭广众承认自己跟个小艺人有关系。
没想到闻清音不按常出牌。她挽着严景淮的胳膊,对所有人介绍,“这位是我丈夫,严景淮先生。”
说罢,不理睬众人的哗然,她又对蛋糕裙说:“我不是你姐姐。就不说大学了,你有高中毕业证吗。我们家的家训是,不好好学习的人长得难看。”
“请你漂亮。”
蛋糕裙仗年纪小,家里又有些体面,做过很多叫别人难堪的事。她头次遇见闻清音这种硬茬子,气得脸都红了,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跺跺脚,冲她爸求助。
中年男人脸上突然堆出热情的笑容,招呼闻裕明,“闻总,您刚才说的宝贝钢琴,就是这架吧。”
闻裕明是个实诚人,点头道:“就是它。这可是有名的钢琴制造大师手工制作的,曾被罗伯特威尔斯弹过。”
中年那人面有喜色,问闻清音:“既然这琴的经历这样神奇,不知我们今晚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让小闻董的先生弹奏一曲。”
他并不是给女儿撑场子的。他存心让严景淮给他们取乐。
闻清音那个‘粉灰黄’APP和蛋糕裙家的业务是竞品。
本来蛋糕裙家一家独大的生意,硬是被‘粉灰黄’抢去不少市场份额。
蛋糕裙的爸爸便想趁此机会,给闻清音个教训。
闻清音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才想回绝,闻裕明便拍手,“这主意好。”
不知道他是没听懂,还是想和蛋糕裙她爸搞好关系,所以装傻。他怂恿严景淮:“小严,你给我们大伙来一首。”
闻清音脸更臭了。不等严景淮说话,她问:“爸爸,你不是——”
她本想告诉闻裕明,你也会弹钢琴,想听就自己弹。严景淮却在这时握住她的手。他小声说:“他们不是你的生意伙伴吗,不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