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业的商场有个大型购物超市。白威被安排到食品一区当班长。等跟老班长交接明白后,白少爷心里都把常青捅成筛子了。
他的手下管着十多个理货员,清一水的三四十岁的妇女。看新来的班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捂着嘴乐,这个新头儿长得真是太帅了,倒挺养眼的。
最近正好节日搞促销,在卖场出口设立了好几个兑奖区。
白班长带着几个组员在给顾客们派发豆油,内衣什么的。兑奖的顾客实在是太多了,白威头一次知道自己看人群眼晕。
等一天下来,腿都站软了。结果一清点余货,少了10套内衣和一箱豆油。组员们都傻眼了。一套内衣120元,加上豆油总价将近2000元啊!明天早上肯定要和主任对帐。到时候不但要赔偿丢货的损失,业绩考核的时候来奖金都要全额扣除。
几个人平时就不怎么融洽,现在开始互相指责,拼命把自己摘出来。
说什么“今天就你上厕所次数多,要不能丢那么多?”要不就是“我看那货就是你打电话的时候,让人顺手签羊的!”
说着说着,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地开始带上郎当了,那冷箭放的充分体现了妇女三八的一面。
白威不常接触劳苦大众,今天对劳动人民朴素的语言有了全面的了解。耳膜嗡嗡直响。
最后大家全看向了白班长。
白威看看这些阿姨们累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没吃上,还要倒搭钞票给超市,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最后自己掏出钱包,拿钱去楼上的内衣专柜买了内衣,又从卖场买来豆油,算是把这个缺口堵上了。
当白少爷从员工专用通道出来的时候,走道都摇摇晃晃的了。
常青坐在轿车里远远地望着,心里一阵得意。小样,看你能坚持多久!
常主席晚上没应酬,他要去学校接迟野。等车快到学校的时候,他悄悄地守在门边耐心得等着。可人流都散尽了也不见小野。
常青溜进学校,找了一圈,又找到音乐教室。从大门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听声音就知道是迟小公子在里面弹琴呢。
顺着大门往里望去。迟野笔直的小身板映入眼帘。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眼前的那架钢琴,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翻动,流畅的音符中没有现实中的酸涩苦楚,昔日安逸恬淡的贵公子在音乐中重现。
只有像迟野那样一根弦的孩子才能弹出这么纯粹的音乐来。
常青贪婪地盯着小野,钢琴盖上的春梦又蠢蠢欲动。
正要推门进去,背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除了白威那个丧门星还能有谁!
常主席被邪火呛着了,差点没控制住去踹姓白的。看来白威也是,拼命鼓腮帮子气压丹田呢!
俩人跟蛤蟆似的对着运了一会气后,常青先开了口:“呦,这么巧啊!我来接女朋友,正好路过这,您别说啊,这钢琴声真好听!”
白少爷斜着眼睛说:“弹的也不是‘十八摸‘啊,您那翘那么老高干嘛!”
常青低头一看,布裤子到底兜不住肉,小帐篷支得老高。
但论起开黄腔,常青没怵过谁,那嘴比下面的硬呢!
“我不是看见你了嘛!我有个毛病,一被扣着屁眼,前面就痒痒!”
一句话顿时勾起白少爷最惨绝人寰的回忆。恨不得剁下自己一探幽径的手指。到底是年轻人,禁不住挤兑,上去就拽住了常青的脖领子。
常青好整以暇地等着白威的拳头,没成想拳头都到眼前了,却又缩回去了。
白少爷鼻尖对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那天的事,就是误会,谁也不要提了!”
说完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离姓常的太近了,又一脸嫌弃地撒手倒退了好几步。
常青最烦别人在他面前高人一等。
嫌弃老子?亲嘴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啊!舌头那个黏糊!老子的嘴天天名牌漱口水洗着,香着呢!要嫌也是爷爷我嫌弃你那刚从非洲回来的臭嘴!也不知亲过黑妞没有?不对,他是个玻璃,要亲也是亲黑J巴!操!
想着想着。居然隐隐作呕,比对面那位反应还大!当下决定,明天给姓白的小钢鞋穿穿!
超市的活其实真不是好人干的,尤其是大型超市,每天早上理货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班长其实比组员还费心费力。
白伟初来咋道。连值了一个多星期的早班,又天天将近近10点下班。市长儿子居然在新社会里体会到了长工的酸楚。
有好几回,常清看见他裹着个破军大衣,趁早上开门前的间隙,躺在空货架子里补觉。
可就是这样,人家白大爷楞坚持了一个月也没吭声。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迟野。常青觉得自己还真备不住跟白威成为朋友。
说句公道话,这白威有点当领导的基因。
那些妇女婆婆妈妈的事儿不好管,松了,她们蹬鼻子上脸。紧了,她们跟你哭天喊地。可白伟居然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贴的。
而且最难得的是,他没什么臭架子,跟打扫卫生的大妈也能闲聊几句,有时还帮她扫扫地什么的。
常青觉得白老书记的话有道理:这样的孩子有出息!
不过想到自己在姓白的几次搅和下,都没有顺利地骚扰到小野,那点好感又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