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门外,顾霆尉跟着周乔,似有讨好之意。“喂,你到底在气什么啊?”周乔头都不回:“你净会坏事!”本已听到了战兰泽的私隐之事,还以为能打探到他到底有没有心上人,被顾霆尉这厮一嗓子全给搅黄了。想到这里,周乔蹭地转身:“你跟着我去华清池做什么?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到这里,顾霆尉破天荒地脸皮一红,“就,就是想问你点事。”周乔人精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顾霆尉,“怎么,想借银子?陛下赏我黄金,你眼红了吧?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堂堂太尉之子哪有出去借银子的道理,顾霆尉一脸无语:“无关这些!”“那是什么?”“我想问,就是……周姑娘的事。”“我的事?我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的?”顾霆尉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非要他说得明明白白:“我问你姐姐的事!”风,吹开一阵诡异的寂静。周乔眯了眯眼,“我姐姐?你打探我姐姐作甚么?”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看上她了!但顾霆尉怕周乔回去翻闲话,若是传到周璃姑娘耳中变成了轻薄之意,岂不是弄巧成拙?他顾霆尉精通兵法可精得很,断不能让闲杂人等搅了他的好姻缘。虽然……这闲杂人等是他未来的妻妹。顾霆尉清了清嗓子,“我爹现在可是太尉,整个上京城兵力都归他管。”言下之意便是,他作为太尉独子,是很配得上护国将军之女的。“所以?”周乔显然没听明白他言下之意,还挺了挺胸脯,“那我爹还是护国将军,我大哥还是御前司使呢,是顾伯父当太尉又不是你当,瞎显摆什么。”“……”顾霆尉被堵得说不出话,跟周乔说话不能拐弯拐太远,她根本听不明白。于是他开门见山:“你,你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温柔的女声在叫周乔。宴席散后周乔扯谎说憋不住了要去如厕,周璃便先同其他女眷们出了宫门在马车上等。可左等右等,半个多时辰都过去了,周乔还未回来。担心她又闹腾出什么事,周璃便又折了回来。正走到宫门口就看见那两道人影。周乔听见周璃的声音回过头去,“姐姐!”恰好把顾霆尉问到嘴边的话又给堵了回去。“姐姐怎么不在马车上等着?夜…
此时宫门外,顾霆尉跟着周乔,似有讨好之意。
“喂,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周乔头都不回:“你净会坏事!”
本已听到了战兰泽的私隐之事,还以为能打探到他到底有没有心上人,被顾霆尉这厮一嗓子全给搅黄了。
想到这里,周乔蹭地转身:“你跟着我去华清池做什么?打的什么鬼主意!”
说到这里,顾霆尉破天荒地脸皮一红,“就,就是想问你点事。”
周乔人精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顾霆尉,“怎么,想借银子?陛下赏我黄金,你眼红了吧?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堂堂太尉之子哪有出去借银子的道理,顾霆尉一脸无语:“无关这些!”
“那是什么?”
“我想问,就是……周姑娘的事。”
“我的事?我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顾霆尉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非要他说得明明白白:“我问你姐姐的事!”
风,吹开一阵诡异的寂静。
周乔眯了眯眼,“我姐姐?你打探我姐姐作甚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看上她了!
但顾霆尉怕周乔回去翻闲话,若是传到周璃姑娘耳中变成了轻薄之意,岂不是弄巧成拙?他顾霆尉精通兵法可精得很,断不能让闲杂人等搅了他的好姻缘。
虽然……这闲杂人等是他未来的妻妹。
顾霆尉清了清嗓子,“我爹现在可是太尉,整个上京城兵力都归他管。”
言下之意便是,他作为太尉独子,是很配得上护国将军之女的。
“所以?”周乔显然没听明白他言下之意,还挺了挺胸脯,“那我爹还是护国将军,我大哥还是御前司使呢,是顾伯父当太尉又不是你当,瞎显摆什么。”
“……”顾霆尉被堵得说不出话,跟周乔说话不能拐弯拐太远,她根本听不明白。
于是他开门见山:“你,你姐——”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温柔的女声在叫周乔。
宴席散后周乔扯谎说憋不住了要去如厕,周璃便先同其他女眷们出了宫门在马车上等。可左等右等,半个多时辰都过去了,周乔还未回来。担心她又闹腾出什么事,周璃便又折了回来。
正走到宫门口就看见那两道人影。
周乔听见周璃的声音回过头去,“姐姐!”
恰好把顾霆尉问到嘴边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姐姐怎么不在马车上等着?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周璃心里一暖,“怎么去了这么久?”
“宫里太大了,茅厕让我好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被我给找到,现下舒坦了!”
周璃拿她的大大咧咧没办法,“你可真是……”
擡眼瞧见顾霆尉还未走,周璃婉声:“天色晚了,顾公子也早些回去吧。我先带妹妹回去了。”
美人率先搭话,顾霆尉受宠若惊,“天色已晚,我送你们回去吧。”
周璃还未说话,便被周乔一口回绝:“用你送?当我周小将军是摆设啊?我的蛟舌弓还在车架上放着呐,若有歹人,看我一箭射一串子!”
顾霆尉闭了闭眼,周璃面前不好发作,只得另寻他法:“我父母先行回府了,我没有车乘,试问……姑娘可否载我一程?我家就住在——”
“你家不是住东边吗?我家住西边,不顺路啊,这要是绕路送你天都亮了。我说顾霆尉,你今日怎么这么矫情?练兵时能爬十几里地,现下走回去都不成啊?”
周乔不明白,但周璃显然清楚顾霆尉的话中之意,但男女深夜共乘确实不便。
她也只得委婉拒绝:“顾公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有你这样的卫国之人镇守上京,哪还有歹人敢趁机作乱。只是深夜共乘多有不便,若公子不嫌弃,我便叫府上车夫去买匹马来,虽比不上公子的战马,但驮公子回府总不是什么难事。”
顾霆尉被那句“有你这样的卫国之人”夸得昏了头,忙开口道:“不必不必,是我考虑不周,姑娘也不必操心使唤马夫,只管早些回家去休息。我嘛,宴席上吃多了两口,正巧散着步回去消消食!”
“那公子多加小心。”
“姑娘也多加小心!”
周乔被那左一句小心右一句小心给烦得不行,皇城根下究竟有什么可小心的?
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拉着周璃就走:“姐姐还是关心下要困死的妹妹吧,他顾霆尉有什么可担心的,一拳能打晕一头狼,还蛮横不讲理,歹人不碰上他就烧高香了。”
马车上,周乔百无聊赖的擦着宝贝弓弩,精神头十足。
“先前是谁困得不行了?现在怎的又来了精神?”
“哎呀姐姐,”周乔放下弓弩,“你们聊起来没完没了,谁听了不犯困啊。”
周璃回想到顾霆尉那张俊脸,忽地脸红,“只是寒暄几句罢了,哪里没完没了了,倒是你,怎么一提起顾霆尉就没句好话,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多难得。”
周乔双目瞪圆一脸嫌弃:“情份?我与他有什么情份!姐姐说话可太吓人了,想想我都害怕!”
“我同他可是从小打到大,他仗着力气大没少欺负我呢,还难得?我就等着有一天逮着机会胖揍他一顿,把他打到喊我姑奶奶才好!”
那气鼓鼓的样子逗乐了周璃,“好好,不说他了。说些别的,乔儿,姐姐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见周璃正色,周乔也坐直了身子,“姐姐的话向来最有道理,你叮嘱什么我便听什么。”
周璃一笑,虽只比周乔大一岁多,但待周乔却比母亲还要细致入微。
“姐姐知道你性子爽朗,不爱拐弯抹角。胡疆远在南边,又有顾伯父照看,自然能护得你周全。但此番回了上京,日后少不得要在宫中走动,你要谨记隔墙有耳,处处有眼。”
周乔想了想,问道:“姐姐是怕我背后说人坏话叫人听去?那不会,谁若是惹了我,我定然要当面教训,才不费那闲工夫背后嚼舌根呢。”
周璃摇摇头,“姐姐是想叮嘱,有些事,不是打架吵架便能轻易解决的。你行事光明磊落,却不得不防奸佞之人暗中作祟。”
“就如今日一事,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陛下讨要功名,幸得你年纪小,而陛下如今性子也随和了许多,这才未多计较。”
周乔认真地听着。
“你想,那些话出自你的口中,陛下尚且可念你年幼无知,童言无忌罢了。”
“但这话如果是出自旁人之口,谁又知会不会生出质疑皇威,意图专制兵权之意?若是如此,难免又会让人猜忌,这其中到底是顾伯父授意,还是身为御前司使的大哥授意呢?”
周乔没想过回来会有这么多麻烦事要考虑。她只知道再也不用跟哥哥姐姐分开,可以随时吃到日思夜想的上京佳肴。却唯独没想过,此后她的一言一行,将牵动着整个周家的生死存亡。
话行至此,周乔重重点头:“姐姐放心,我明白了。”
周乔鲜少知道上京城中发生的事,但好在聪明伶俐一点就透,见她点头,周璃也放下心来。
“姐姐,不如你再多说些如今宫里宫外的局势,我也好心里有数,碰见不好惹的就赶紧绕道走!”
周璃轻笑,若是麻烦都能躲过去,那该有多好。
“旁的我日后慢慢说与你听。眼下你需放在心上的,是陛下年岁大了,宫中皇子本就不多,六皇子又封了亲王,接下来就要看二皇子和四皇子,谁能入主东宫了。”
提起六皇子,周乔眼前又浮现出了那道白色身影。她悄声问:“六皇子是不是跟南楚质子走得很近?我看今日宴席迟来,两人都是一起。”
周璃点点头。
“陛下封亲王之意,朝中都看得明白。既然将六皇子从太子人选之列中拿了出来,那么他同谁交好也就不那么紧要了。不过他同南楚质子交好,便能名正言顺地知晓质子的行踪,还可以随意进出他所居住的行宫,这总比早些年那般每月都派人去搜查要好看得多。”
“南楚日益强盛,兵力大涨,若要打仗必是生灵涂炭。当年那场大战咱们休养生息了七年才缓过来,如今必不能同南楚交恶。”
周璃继续说:“这两年,陛下是很善待那位兰泽公子的,不仅替他操持了冠礼,连他的旧疾都是太医院的院首大人亲自照看。”
“旧疾?什么旧疾?”周乔一把抓住周璃的袖子。
周璃微微一愣,“乔儿?”
周乔殷切得紧,周璃虽不明所以,却也只得继续道:“他来北晋不久,忽然吐血不止,若不是救得及时,当年咱们与南楚可就结了大梁子。”
“而后太医说他需要静养,陛下不想明着怠慢他,但又不放心将之放在宫外。最后几经考量,才将他送入了寺庙中安置。寺庙人少,加之重兵巡防,就这样将养了三年多,待好全了才再次入了行宫。”
“原来,他竟真的去了庙里……”
一路上若有所思,回府之时周璃唤了她好几声,周乔才回过神来。
刚入府门,管家张伯便迎了上来,将一封密信递给周璃:“姑娘,江州来的信。”
周璃接过信件,这是大哥来的信,许是有事要吩咐。
本想叫周乔一起看,但自马车上谈及政事后她便心不在焉。周璃以为她是被朝中争斗之事吓到,只好差嬷嬷陪着她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