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坚定的一点是,这尊看门罗汉背后的通道与其他不同,是斜着向下的,至少在人们的常理认知中,只要是在山上,向上走是不会有错的,向下则往往是死路一条。所以这也可是说是真正密道的伪装方法之一。
事后殷骞也曾问过我,当初的这一选择究竟有几分把握,说实话,我之所以那么肯定,完全是为了安慰他们,其实我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各种理论依据都有,但鬼知道那龟兹王会不会突发奇想,临时来个“移形换位”,毕竟每个人的认知和喜好都不同。
不过眼下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究竟有几分把握,如果今天不找到补给和水源,明天面临的就是“断粮”局面,在这数百里的无人区,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当然,其他人都没有发言权,我说哪个就是哪个。敲定后,就即刻安排人手先去探路。安排人手又成了问题,黄博雅想让两个老外去,可殷骞始终排外主义作祟,信不过他们俩。我让他和一个老外同去,这家伙又说什么语言不通,无法交流。黄大小姐想去,被我否了,我想去,又被她否了,秋天想去,被所有人否了。没办法,我们在汇总多方面的意愿后决定——探他娘的路!如果是死路,照现在的情况,进去是死,不进也是死。干脆大家赌一把,一块进得了,甭管结局怎么样,至少也闹个“同生共死”。
决定后,我们反而不急着进了,先回到上面大路上,把有可能用到的物资全都卸下来带上,那些骆驼是肯定无法跟着一起钻地道的,好在它们扛饿,柯尔克大哥说就算我们不回来,它们自己也会在头驼的带领下一路边吃边走回去。前提是它们实在是饿得紧了才会离开,以这些家伙目前驼峰的储备情况看,它们再坚持个三五天都没什么问题。
吃过午饭,我又看了一下田静的病情,那草药虽然见效慢,但过了半天一夜,烧退了,也能站起来走路,就是身子虚的厉害。
反正能走就行,午饭后我们稍事休息,年轻男性几乎人人背了一个二三十斤的行囊,里面多是此次考察用到的一些器材和装备。我本是要轻装的,但韩教授他们,甚至黄博雅对这些器材看得比自己命都要重,非带上不可,所以只能选择听从“老板”的吩咐。
准备就绪后,我们所有人,连带柯尔克大哥,都从那条绳子降到了斜坡上,来到那尊看门罗汉前,由我和Rock打头,每两人一组,中间各相隔三米,依次钻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虽然又窄又矮,但好在一路并无机关阻碍,行进异乎寻常地顺利,这更加验证的我的猜测。往前走了大约百十米,斜着拐了个弯,前方竟隐隐透过来些许微弱的光线。
越往前走,光线就越盛,但无奈Rock那庞大的身躯挡在前面,后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我也越走越迷惑,难道这条密道竟不在琉璃王府内部?
终于,又推进了几十米,光线虽然依旧昏暗,但却已强到了可以照明的程度。我关掉手电刚想借着缝隙看看前面,Rock却突然一冲,紧跟着直起了身——他从地道中钻了出去。
我也三步并作两步,连忙爬了出来。终于直起了身,掐着有些酸硬的腰身抬起头,我这才发现我们根本就没有到什么龟兹琉璃王府,此时所在竟是个半开放式的巨大山洞。四周崖壁笔直陡峭,地面上还是那些半人多高,各种叫不出名的怪异植物。
这个山洞呈一个倒着的“L”型,在我们正对面的崖壁上方大约二十米处,有一道高四五米,宽几十米的狭长洞口,光线就是从哪里透下来的。
山体内部也还算宽敞,宽三十米,长足有百多米,和上面的洞口一样,也是细长型的。四周崖壁上盘根错节地绕着许多粗细不一的蔓藤,最粗的足够两三人合抱,最小的也有一个人腰身粗细。
后面的人们鱼贯而出,无一例外,都对这里的情况颇为迷惑。至少在我们看来,爬出洞口就能看到那琉璃王府,甚至已经置身其中才算合理,而不是这根本无路可走的巨大山洞。
殷骞瞧了一圈,最后瞪着我道:“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只得回瞪他,但却无言以对,鬼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也许那琉璃王府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荒洞,就在山那边掘道塑像,似乎又有点说不通。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拿着望远镜朝上面亮处瞧的Kane突然朝黄博雅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将望远镜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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