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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空突然阴沉沉地刮起了风,接着下起小雨,冬天的味道一下就浓了。牧良逢只穿着两件单衣,隐隐感觉到了寒意,下意识地紧紧衣服,快步向柳烟茶馆跑去。
茶馆的生意清清冷冷,铁柱蹲在门槛边上,大老远就看到了牧良逢从街那头跑了过来,本来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掌柜的,掌柜的,我牧大哥回来了!”他一转身冲着茶馆里面扯开嗓门大喊。
柳烟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看到真是牧良逢,脸上一下子多了无数复杂的表情:欣喜、如释重负、殷切……她对牧良逢期待和担忧全挂在脸上,看到他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来的思念和担忧让她看起来更多了一丝楚楚动人的憔悴。
“姐,我回来了!”牧良逢看到柳烟,心里就七上八下地有些紧张,傻呼呼地站在门口,任雨淋在他的身上。
柳烟还是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活生生的牧良逢突然站在她的面前,这让她一时愣住了,几十天来的牵肠挂肚终于结束了。
铁柱乐嘻嘻地拉住牧良逢:“牧大哥快进屋啊!外面在下雨呢!……掌柜的,你还愣着干吗?”
柳烟才回过神来,脸红了:“呵呵,快进屋,外面在下雨呢!”拉着牧良逢进了门,找了一条毛巾把他脸上的雨水擦干:“把湿衣服脱了晾一下。”
“没关系,这才沾了一点水。”牧良逢想告诉柳烟,身上沾点小雨水和自己在战场的腥风血雨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柳烟执意让他脱了衣服,从里间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衣让他换上。拿着牧良逢有点湿的衣服,她碰到了一叠硬邦邦的东西。她看了看牧良逢。
牧良逢笑笑说:“那是钱!”
柳烟把那叠厚厚的钱从衣服里拿出来,一声惊呼:“我的天啦!你那来的这么多钱?”
“这是奖金!”
铁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也看傻了眼。
柳烟把钱塞到牧良逢的棉衣口袋里:“你这傻子,财不外露知道吗?这世道不太平,快把钱收好了!”
牧良逢不敢接那钱:“我也不知道怎么花钱,这钱都是给你的。”
铁柱嘿嘿笑了起来,柳烟的脸更红了:“你是你拿命换来的钱,姐不要。”
“那就还像上次那样,你先替我保管着吧!”
柳烟说:“不行,这钱太多了,我保管不了!你明天拿回去给爷爷。”
牧良逢这才把那叠钞票塞进了棉衣口袋里。
柳烟这才笑了:“你先坐着,我去弄晚饭给你们吃。”
看到柳烟进厨房了,铁柱才凑上前来:“牧大哥,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掌柜的像丢了魂一样,天天魂不守舍地。”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牧良逢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这段时间镇上没出什么事吧?”
铁柱说:“我们茶馆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有天晚上,我正准备关门,来了一个个子长得很高的山里男人,他在我们店里丢下一袋白面和50块钱,然后没说一句话就走了。你说怪不怪?”
“有这种事?”
“是啊!不信你等下问掌柜的。”
牧良逢有点纳闷儿,这会是什么人呢?这时,茶馆外有个头戴斗蓬身穿蓑衣,背把长枪的男子进来了:“请问牧良逢牧小爷在吗?”
牧良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相熟的镇保安队员,名叫张麻子。
“我就猜到你小子在这里。”那保安队员嘿嘿一笑。
“你怎么来了?”
“就兴你牧良逢来这柳烟茶馆,别人就来不得了?”那保安队员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牧良逢懒得理睬他了。
那保安友员继续油嘴滑舌:“牧爷,镇长请你过去一趟,差小的来报信的。”
铁柱没好气地说:“麻子你有什么事啊!?我们就快吃饭了,你该不是想赖在我们这蹭饭吃吧?”
“你个小王八蛋知道什么,镇长特意让我来请牧小爷过去吃晚饭的。”那保安队员嚷嚷说:“牧小爷,麻烦您老跟我走吧!”
牧良逢以为他在瞎说,那保安队员这才严肃起来:“是真的,镇长特意吩咐我过来请你去吃晚饭的。”
柳烟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了:“不行,今天谁请都不去。”
“嗨!柳烟姑娘,你这样说话怕是不太对咯!”那保安队员说:“这镇长几时主动请人吃饭的,多少要给点面子吧!再说了,这牧爷是你什么人啊?他去不去可不能由着你。”
柳烟被保安队员最后一句话呛着了,脸一下子红了。
牧良逢想想以前镇长吴云之没少关照自己家,就背起枪起了身:“姐,我还是去一趟,兴许镇长有什么事找我呢!”
柳烟就没再说什么了,到里屋拿出已经在炕上烘干的军装:“换上这衣服,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天气有点冷,你把棉衣穿在中间。”
那保安队员酸溜溜地:“我的亲妈啊!柳烟姑娘几时对男人这么好过……”
牧良逢真有些恼了,瞪了他一眼,那保安队员看牧良逢是真有些生气了,这才收了声,跟着他到吴家大院,看门的两个保安队员这次没有再拿牧良逢开心,讨好地冲他点头笑了笑放行了,客厅里八仙桌上,酒菜的香味扑鼻,镇长吴云之、保安队副队长宋清坐在桌边等他。
看着牧良逢进来,一旁的佣人帮着脱去了他身上的蓑衣和斗篷,接他枪的时候却被制止了,枪不离身,这是牧良逢的习惯。
“良逢啊!快快快过来坐,我们等你很久了。”吴云之乐呵呵地招呼着他坐在自己身边,亲自给他倒上酒。
“镇长,我不太会喝酒。”
“喝点,吃军粮的人喝点酒好。”镇长笑了笑说:“来,我先代表风铃渡的父老乡亲敬你一杯,感谢你在抗日战场上为我们镇争了光。”
牧良逢呵呵傻笑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镇长的客套话,接过那酒就喝了。
宋清也起了身子:“好小子,这才多久啊,又升职了!为这个我也敬你一杯。”他看到了牧良逢身上的少尉军衔。
牧良逢说:“我就一杯的酒量,这杯喝不了啦!”
宋清板起了脸:“当了官就忘记穷哥们了?”
没办法,牧良逢只好又喝了一杯,镇长也没再劝酒,他说:“今天你们团长到我家来,说你明天要进山找土匪谈判,所以我特意叫你过来商量一下这事。”
“镇长有什么好的意见?”
吴云之说:“这几年,这一带的土匪虽然活动比较频繁,但扰民的倒是不多,所以我也一直没找他们麻烦,这次是要收编他们为国出力,我这个当镇长的当然要顶力支持。我的意见是明天让保安队配合你行动,万一谈判不成功,也不至于吃亏。”
牧良逢说:“镇长的好意我知道,但这样的事人多了反而不好。”
吴云之想了想:“好吧,宋清对这一带的匪情比较熟悉,明天让他陪你一起去,这总可以的吧!?”
牧良逢同意了,他知道这几年风铃渡一带大大小小的土匪始终对镇保安队有些忌惮,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宋清的一手好枪法,他那把百步穿杨的盒子炮颇有一些名声。
事情就是这么定下了,吃完饭,外面依然在下雨,不知为什么,吴云之也没留,只是送他到客厅门口。牧良逢看到宋清送自己出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宋清,过两天你还要忙我一个忙。”
“你说。”
“我上次在武汉缴了小鬼子一把三八大盖,我如果没有时间回家的话,你到时帮我送到山里去给我爷爷。不过这枪的子弹不多,才12发,你帮我再找些三八大盖的子弹。”
宋清爽快地答应了,他看看牧良逢,话锋一转:“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柳烟是你的人了,你小子可要悠着点,年轻的寡妇劲儿足,别把身体搞垮了哈哈。”
牧良逢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要瞎说好不好。”
“哈哈,心虚了吧!不过这种事对男人来说讲是很正常的。只是别让你老爷子知道的好。”
“你小子千万不要在老爷子前面嚼舌头,否则饶不了你。”
宋清哈哈大笑:“知道牧小爷现在是杀人如麻,我可不敢得罪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在老爷子面前提这些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牧良逢一头钻进小镇的雨幕里。
回到茶馆的时候,铁柱已经回家了,柳烟坐在一楼等他,听到牧良逢敲门,连忙开门帮他脱去身上的蓑衣和斗篷:“没喝醉吧!”
牧良逢笑了笑:“就喝了两杯,不过我我不会喝酒,现在有点晕头转向。”
柳烟亲昵地白了他一眼说:“不会喝酒还傻呼呼地喝什么?先去休息吧!”
“姐,我今天想睡一楼。”牧良逢脸红了一下。
“怕姐吃了你啊!好吧,我去给你铺床。”柳烟正色说,说着上楼抱来两床厚厚的被子,给他打了个地铺。“晚上如果冷的话你就喊我。”
牧良逢低着头,不敢正视柳烟的眼睛。
柳烟一声不吭地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又回过头来说:“如果晚上冷,你就上来,姐的门没关。”灯光中,她的眼眶里有一波清水流淌。
但是牧良逢这时的酒劲上来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昏头昏脑地睡过去了。
天刚刚有点发亮,牧良逢感觉到有一双细滑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猛地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柳烟,自己的身上压着两件衣服。
“我怕你着凉,下来给你加两件衣服。”柳烟美目流兮,樱唇含情,牧良逢的心里怦然一动。
柳烟披着一件外套,全身散发着女性特有的体香。
“你不喜欢姐吗?”
牧良逢心怦怦直跳:“喜欢。”
“那你怎么连跟姐同睡一个房间的勇气都没有?”柳烟声音哀怨:“你是在嫌弃姐对吗?”
“不不不……”这当然不是牧良逢心里的真实想法,情急之下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不字。他根本就没有嫌弃柳烟是个寡妇,只是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没有勇气更进一步罢了。
柳烟看到他满脸的紧张,终于笑了,好象一件大事得到了验证,这让她放下心来。
“那你还在怕什么?你是个男子汉了!在战场轰轰烈烈保卫祖国,为什么一看到姐你就怕了呢?姐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牧良逢结巴了。
柳烟眼里柔情似水,一双细滑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这让牧良逢的内心一阵燥热,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激情燃烧。他鼓起勇气一把将柳烟拉入怀里,然后粗野地*她的衣服……他男人的血液被激活了。他要征服或者说是占有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绝*子。柳烟发出一声令任何男人都会魂飞魄散的呻吟,她闭上了眼睛,期待着这个她深爱的这个小男人在她的身体上驰骋。只有这样,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当然他也属于她。
……
就在这时,门外有一片脚步声响起,有人敲门:“排长排长,我们来报到了。”显然是狙击排的兄弟们到了。这几个小子因为没有猛子在场,喊牧良逢的时候连副字都都省了。
牧良逢这边却是箭在弦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头脑有些清醒了,这才发现柳烟不知何时已被自己脱了个精光,压在身下,那雪白*的女性身体此时正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姐……”牧良逢羞赧地看了看柳烟,坐了起来,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柳烟脸一片绯红,牧良逢用被子将他包起来抱上二楼,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跑下楼穿好衣服来开门。
门外站着宋清和他的八个狙击排的弟兄,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9个人穿戴着蓑衣和斗篷一字排开站在门口,八杆长枪,一把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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