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目天王一俟众人落座,立即望着邓小慧,沉声问:“月华宫主,你聘请前来投效的高手呢?把他们请出来,给总坛的高手们见一见,报一报他们的师门和姓名。”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楞,心说,不是谈妥了吗?先由他们总坛的高手们先行比试,最后再由他马龙骧出场吗?莫非巨目天王怀恨他昨夜的顶撞和失礼,有意捉弄他不成?
心念方动,前台的“月华宫主”邓小慧,业已起身恭声说:“回禀教主,卑职聘请的三名高手,现在尚未赶到。”
巨目天王双眉一蹙,不高兴的“噢”了一声,沉声说:“你不是业已通知他们了吗?要他们在投效比武大会之前赶到吗?怎的这时还没赶来呢?”
话声甫落,只见对面的日光宫主花和尚,冷冷一笑,说:“恐怕对方早已到达,只是邓宫主佯装不知罢了!”
邓小慧立即望着花和尚沉声问:“你怎的知道本宫主聘请的高手早已到达?”
花和街立即怒声说:“他们昨夜登上峰来,曾经闯进本宫禁区,并效宵小行径,暗中点了本宫属下的穴道,我当然知道。”
邓小慧立即讥声说:“那你就该将他们擒获,送请教主发落……”
话未说完,巨目天王已怒声说:“你们两人不要争论了。”
说着,又目注“月华宫主”邓小慧,沉声说:“规定他们大会开始之前到达,就应该准时赶到,本教主再等片刻下来,便取消他们投效的资格。”
邓小慧立即恭声说:“启禀教主,今天的投效比武大会,不知为何提前了,如果不是教主的指示,便是有人故意使卑职聘请的高手,失去投效的资格。”
巨目天王听得一楞,同时“噢”了一声,立即回头望着身后肃立的四名武士以及二十几名彪形大汉,沉声问:“第一次鸣钟,有没有提前?”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想是总督巡级的头目,恭声回答说:“回禀教主,较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
巨目天王一听,立即怒声问:“这是谁的意思?快将鸣钟的人给我抓来!”
只见身绣喜鹊的女武士,躬身插言说:“卑职已经察看过了,钟楼上的线香的确烧到了,但其他地方的线香,却仍差半个时辰还多。”
巨目天王一听,立即迷惑的说:“竟有这等事?”
话声甫落,星辉宫棚下的老瘟婆,已冶冶一笑,起身说:“线香本无准则,遇有风强燥热之夜,自然就烧得快些,既然时间提前,聘请的高手又未赶到,本教一年一度的晋级比武不妨提前先予举行,稍时聘请的高手到来,也好让他们增长一点见识。”
只见巨目天王略微沉吟,立即望着邓小慧和花和尚,问:“你们两人意见如何?”
邓小慧虽然希望如此,但故意显得有些迟疑。
花和尚却爽快的说:“于其在此浪费时间,反不如晋级较技就此开始。”
邓小慧这时才回答说:“一切听从教主定夺。”
巨目天王一听,毅然沉声说:“好,就依照‘星辉宫’施宫主的意见,立即开始。”
话声甫落,头戴瓜皮帽的矮胖中年人,立即朗声说:“本教总坛晋级较技,奉谕立即开始!”
话声甫落,日光、星辉两宫的彩棚下,立即掀起一阵骚动,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邓小慧神情凝重,立即回头示意飞天狐女等人准备,因为老瘟婆等人,诡计多端,心毒手辣她虽然知道了玉面貂会向她挑战,有人准备争飞狐武士的位置,但是,花和尚等人还有什么毒计花招,她一点也不知道,这不能不令她有所忧虑。
马龙骧特别注意日光宫方面的动静,只见花和尚招手将昨夜被点穴道的那个总督巡唤至面前指指点点的似乎面授机宜。
正在这时,场中蓦然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恭声说:“星辉宫总督巡毛盖史,斗胆要求月华宫属下的彩凤武士出场赐教,并恭请教主俯允!”
马龙骧早已循声向左侧彩棚看去,只见发话的毛盖史,身材高大,环眼浓眉,手提一柄九银鬼头刀,穿一身宝蓝劲衣,论块头,毛盖中较之彩凤女武士,至少高大了一倍。
马龙骧看得虎眉一蹙,觉得如此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却单单向一个娇小女子挑战,足见是老瘟婆早已设好的阴谋。
当然,武功的高低与优劣,并不能在身高体大上下定论,但是如果武功相差无几,而又在有计画的挑战下,事情就堪虑了。
心念间,早已见到立身巨目天王身后的白虎武士,神情忿怒,闪身而出,向着巨目天王抱拳躬身,似乎有所要求。
马龙骧当然明白,白虎武士必然是为了彩凤武士的被挑战而感到不服,因为他一直自认是彩凤武士的心上人。
只见巨目天王微一颔首,立即望着毛盖史,沉声说:“彩凤武士昨夜身体不适,不能出场较量,白虎武士愿代彩凤武士出场……”
话未说完,老瘟婆突然起身,抗声说:“这怎么可以……”
话刚开口,巨目天王已怒声说:“这有什么不可以?毛盖史如果胜了白虎武士一招半式,或将他一刀劈死,白虎、彩凤两个武士缺,我一并判给他!”
由于巨目天王和老瘟婆的公然争执,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马龙骧见坐在自己帘外不远的彩凤武士,确无挺身欲出之意,心中顿时感到十分不安。
因为他在一个多时辰以前,曾经轻巧的点过她的穴道,看情形,她的身体的确不适,这情形,她显然已告诉了白虎武士。
就在他心念方动之际,场中一声大喝,白虎武士已凌空飞向中央平台。
白虎武士一到达中央平台,立即举手指着毛盖史,怒声说:“姓毛的,你算那一门子英雄好汉,专找体弱女子来挑战,本武士陪你走几招,叫你也知道跻身武士级的高手并不简单。”
话声甫落,举臂翻腕,立即将背后的瓦面钢锏撤下来。
立在老瘟婆桌侧的毛盖史,早已气得浓眉倒竖,铃眼圆睁,就用手中九镇鬼头刀一指白虎武士,怒声说:“白虎武士,你别在这里臭美,我今天就要你刀下做鬼!”
鬼字出口,身形凌空而起,直向中央平台上纵去。
只见毛盖史,身形将至平台之时,右手刀突起,一式天神下降,一挥手中刀,连人带刀,疾向白虎武士扑到。
白虎武士似是早已有备,冷冷一笑,仰面凝视,一俟对方的九银大刀砍到,身形轻灵的一闪右手钢锏疾出如电,迳点毛盖史的右肩。
毛盖史虎腰一扭,臂下的刀势立变斜挥,迳斩白虎武士的胁肩。
毛盖史的身手确也不凡,身形虽在空中,似是早已料到了白虎武士有此一招,是以,在疾坠身形的一瞬间,甩臂低肩,刀势立变。
白虎武士似乎没想到毛盖史变招得这么快,心中一惊,顾不得再伤毛盖史,身形一闪,躲开了。就在白虎武士闪身的同时,毛盖史已落在平台上。
日光、星辉两宫的将军武士人众,立即喝了一声暴。白虎武士被喝得满面通红,大喝一声挥锏向毛盖史击去。
毛盖史一招得势,精神大振,一挥手中九锡鬼头刀,立即和白虎武士战在一起。
马龙骧无心细看平台上的打斗,他却关心身体不适的彩凤武士蓝玉馨,不知她严重到如何程度,这时想来,心中仍有些不安。
但是,身侧的陶萄凤却悄声问:“龙哥哥,昨天晚上彩凤武士和你去天王宫,不是还好好的吗?”
马龙骧只得摇头,含糊的说:“可能早就有些不舒服吧?”
郑玉容立即不高兴的问:“人家早就不舒服,你怎的知道?”
马龙骧被问得一楞,急中生智,立即一指场中打斗正烈的白虎武士,无可奈何的解释说:
“如果不是早就有些不适,白虎武士他怎会知道的呀!”
话声再落,场中已传来一声震耳大-:“姓毛的看锏!”
马龙骧三人闻声看向场中,只见白虎武士的瓦面钢锏,正以一招泰山压顶,打向毛盖史的天灵!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脑浆四射,盖骨横飞,毛盖史撒手刀丢,哼都没哼,身形旋了两旋即向平台上倒去!
白虎武士似乎心有末甘,一个箭步向前,同时喝声说:“滚下去!”说话之间,飞起一腿,“蓬”的一声,将毛盖史的尸体踢下台去。
“哗啦”一声大响,溅起丈高水花,毛盖史的尸体,已应声坠进湖水内,候在彩棚柱下的数只小船,立即有一只划了过来。
马龙骧虽觉得白虎武士有些过份,但又觉得如果不将尸体踢下去,还得派人上来抬下去,如今既省时又省力。
心念间,只见白虎武士,向着三宫彩棚一抱拳,傲然沉声说:“还有哪位愿上台来指点?”
把话说完,三宫彩棚上,久久无人敢出来。
白虎武士见无人出场,得意的微微一笑,傲然沉声说:“时间宝贵,不便久候,如有人指点本人随时候敦!”说罢,向三宫抱了一下拳,扭转身躯凌空飞了回去。
白虎武士飞身纵回彩棚,首先向巨目天王行了个礼,然后立回原位。
立在棚角的矮胖中年人,立即望着场中,高声朗呼:“继续”
由于第一场便被白虎武士击毙了一人,全场气氛更显紧张,日光、星辉两宫的彩棚上,更是鸦雀无声。
这时经矮胖中年人高呼,对面日光宫的花和尚,才向身后一招手,将昨夜那个总督巡召唤过来。只见花和尚神色阴沉的向着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虽然神情惶惶,面透怯意,但在花和尚威凛的目光逼视下,仍躬身应了声是。
那人恭声应是后,立即走至台口,向着巨目天王躬身朗声说:“日光宫总督巡蔡伍陶,请求月华宫属下飞狐武士指教,恭请教主俯允,以增见识!”
巨目天王正待将手中的翡翠棒举起,蓦见他身后的角羊武士,闪身而出,躬身施礼,忿声说道:“启禀教主,今年这些要求晋级的人真没出息,专挑女子斗,俺自愿代替飞狐武士出场会他一会!”
话声甫落,蓦然响起飞狐女武士的清脆声音:“多谢角羊武士的盛情,本武士出场了!”
马龙骧循声一看,只见飞狐武士,已凌空飞向中央平台。再看对面的总督巡蔡伍陶,也正飞身向中央平台纵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中央平台上。
只见蔡伍陶一解腰中扣环,已将一条长约丈二的练子锤解下来,接着向飞狐武士一抱拳,沉声说:“久闻你飞狐武士的剑法高明,今天机会难得……”
话未说完,柳眉飞剔的飞狐武士,已嗔目叱声说:“废话少说,快发招吧!”
说话之间,也翻腕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
蔡伍陶朗声喝好,一抖健腕,手中流星练子锤,在头上抡了一个轮大的银花,“呼”的一声寒光如电,直向飞天狐女的面门打来。
飞天狐女冷冷一笑,身形一闪,跨步前扑,手中剑一挺,振腕向蔡伍陶的小腹刺去,同时左手一绕玉腕,轻巧的去捏对方的锤练。
蔡伍陶一见,朗喝一声“来得好”,右腕一抖,流星锤应手而回,身形同时斜步滑走,躲过了飞天狐的一剑。
一剑躲过,右手“呼”的一声,流星锤再向飞天狐女的下腹击去。
飞天狐女娇靥一红,骂声“无耻”,急忙退步收腹,长剑一式“顺手推舟”,顺着蔡伍陶的锤练扫去,出剑又狠又疾。
马龙骧一看,暗暗赞佩,飞天狐女的剑法果然不俗。
郑玉容也在旁也轻声说:“这样的身手也敢向飞狐武士挑战,真是自己找死!”
死字方自出口,场中早已响起飞天狐女的怒声娇叱:“哪里走,留下人头来!”
马龙骧急忙定睛一看,只见蔡伍陶转身准备向日光宫的彩棚纵回去,而飞天狐女在娇叱声中长剑已到了对方颈后。
“日光宫主”花和尚一见,不由惊得起身厉声说:“不可伤他!”
他字方自出口,飞天狐女的长剑寒光一暗,蔡伍陶立即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蔡伍陶的头颅应剑而落,一腔鲜血喷起一丈多高,飞纵的身躯,恰好已离平台,直向湖水中坠去。
飞天狐女一剑杀了蔡伍陶,立即横剑停身,望着日光宫的彩棚,冷冷一笑,傲然沉声,静得鸦雀无声。
花和尚虽然气得浑身发抖满面通红,站在那里瞪眼如铃,但他碍于规定,也只有气得发楞,无法过台一显身手了。
飞天狐女轻蔑的看了两宫棚下一眼,冷冷一笑,讥声说:“要想夺我飞天狐女的武士位置,派那些有本事的出来,别尽找些酒囊饭袋大草包出来送死,扫人的兴致!”
说罢转身,向着巨目天王一躬身,飞身纵了回来。
飞天狐女纵回彩棚,又向邓小慧躬身行了一礼,在邓小慧的道贺声中,得意的走回原位坐下!
就在这时,星辉宫彩棚上,身绣巨蟒的武士,倏然起立,向着老瘟婆说了几句话,立即走至台口,面向巨目天王,躬身朗声说:“星辉宫巨蟒武士魏剑得,请求月华宫属下的天癸将军出场指教,恭请教主俯允,以俾卑职晋级!”
坐在邓小慧身后的天癸将军,一听巨蟒武士的口气,顿时大怒,不由气得起身离位,一面走向台口,一面怒声说:“快些过来。让本将军教训教训你。”
说话之间,提起椅侧的方形杠,一个箭步到了台口,一长身形,宛如一朵乌云般,已凌空飞上了中央平台。
那边的巨蟒武士,也提着手中的降魔杵,飞身纵上了平台。
两人一到中央平台上,宛如仇人般,也下答话,各自大喝一声,抡杠举杵,立即激烈的打起来。
马龙骧看得虎眉一蹙,觉得天癸将军一上场就犯了武林高手过招时的大忌
心浮气燥,肝火旺盛!
心念方动,场中“铮”然一声金铁交鸣,接着大-一声:“你再接我一杵!”
马龙骧定睛一看,只见天癸将军双手托举方形杠,满面通红,身形摇晃,蹬蹬退了数步,方才显然硬接了巨蟒武士砸下的一杵。
而这时,巨蟒武士高举着降魔杵,急进上步,用尽浑身力量,再向天癸将军的方形杠砸下。
马龙骧看得大吃一惊,前面坐着的“月华宫主”邓小慧,也急得倏然站起来,因为,这一杵下去天癸将军即使不死也得残废。
只听“铮”然一声大响,溅起无数火花,天癸将军哼了一声,身形猛退数步,一脚踏空台外翻身栽向台下,“哗啦”一声水响,溅起丈高水花。
日光、星辉两宫的人众一见,立即暴起一震耳烈采。
也惊得站起身来的天卯将军,立即闪身而出,向着邓小慧,忿忿的躬身要求说:“启禀宫主准卑职去会会那厮!”
岂知,邓小慧竟缓缓挥了个阻止手势。
将天癸将军击下平台的巨蟒武士,见邓小慧没有准天卯将军出场,狂妄的哈哈一笑,向着巨目天王躬了一躬,飞身纵回棚去。
星辉宫的彩棚上,再度掀起一阵欢笑祝贺声,祝贺巨蟒武士击败了天癸将军,荣升了天癸殿的主人。
这时,对面的花和尚已扭转身去和正在解下剑氅整理劲衣的玉面貂低声商议,显然,就要出场了。
再看邓小慧仍忿忿的站在那里,注视着台下湖面上的船夫们打捞坠湖尚未浮起的天癸将军。
马龙骧一见,暗暗焦急,他担心邓小慧的心情不静,神志不稳,加之懊恼和不快,稍时交手之时,必然为对方所逞。
心念至此,即将侍女丁香叫过来,叫她赶快去警告邓小慧,祛除杂念,准备应付对面的强敌,丁香恭声应是,立即走了出去。
右侧大彩棚上的巨目天王,对邓小慧的神情自然也看了个明白,但他又苦于不便出口警告,尤其他还不知道邓小慧已有了天蚕丝巾。
这时一见丁香由幕后出来,顿时大喜过望,不由朗声问:“可是前来投效的高手到了!”
如此一问,全场听到,欢闹的星辉宫棚下,也顿时静下来。
马龙骧一见,心说糟糕,恐怕因他的派丁香出去,而影响了全盘计画。
“月华宫主”邓小慧,正为天癸将军被打下湖心而懊恼,这时蓦闻巨目天王问,是不是聘请的三位高手到了,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发现丁香正急急向他走来。
邓小慧一见丁香,便知是马龙骧派来的,因而故意沉声问:“你不在阁上等候,前来作啥?”
丁香镇定的敛衽一福,悄声说:“少侠要宫主记取天癸将军的教训,切忌燥怒!”
邓小慧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自己的确犯了大忌,但她表面却装作生气的样子,故意斥声说:“这些小事也来烦我,等我回去再说。”
丁香精灵,立即会意,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了回去。
邓小慧一俟丁香转身,立即面向巨目天王躬身朗声说:“启禀教主,不是投效的高手来了,是宫中发生了一些小事。”
巨目天王不便说什么,只是会意颔首“噢”了一声。
对面彩棚的花和尚,却冷冷一笑问:“侍女匆匆赶来相告,想必不是等闲事体……”
邓小慧末待花和尚说完,立即驳声说:“大事也好,小事也好,与在场的任何人无关,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花和尚一听,顿时大怒,倏然起身怒声说:“贫衲乃万尊教首席第一宫主……”
邓小慧冷冷一笑说:“真不知你的脸皮有多厚,老婆娶都娶了还自称贫衲。”
花和尚被骂得一楞,这才发觉方才由于忿怒说溜了嘴,不由气得满面通红,猛的一拍桌面,厉声说:“姓邓的丫头,你少贫嘴,片刻之后,就要你魂归地府。”
说罢回头,望与玉面貂,怒声吩咐说:“快向教主请命,争夺月华宫的宝座。”
玉面貂恭声应是,尚未离座,星辉宫的彩棚下,已响起一声大喝:“且慢出场,俺的将军还没夺到手呢!”
马龙骧循声一看,只见坐在老瘟婆身后大椅上的鬼马武士,手提锯齿刀,已离位向台口走来只见鬼马武士,先向老瘟婆行了个礼,接着面向巨目天王,躬身朗声说:“请教主俯允俺向月华宫的天卯将军挑战!”
巨目天王浓眉一蹙,微微颔首,沉声说了声“好”。
马龙骧虽然不知巨目天王的心意,但他断定巨目天王业已看出日光、星辉两宫早已蓄意除去月华宫主。
就在他心念间,尚未归座的天卯将军,早已大喝一声:“好个无知小辈,你道俺天卯将军的宝座是垂手可得的吗?”
大-声中,提着两柄护钩鱼鳞刀,飞身向中央平台上纵去。
星辉宫棚下的鬼马武士在哈哈狂笑中,凌空飞向了平台。
两人一登上平台,也不答话,立即厮杀了起来。
三把刀飞舞成千百刀锋,宛如三座刀山,双方不时发出怒喝,俱是凶狠打法,刀锋相触,铮然有声,闪闪寒光中,溅起数点火星。
眨眼之间,双方已对杀了二十余招,依然一味抢攻,奋不顾身,因为,两人都知道,一经交手,如不将对方置于死地,便是自己去见阎王,是以,各出险招,以求绝处逢生。
马龙骧看在眼内,觉得鬼马武士的功力和天卯将军实不分上下,最后胜负,决定两人的临战经验。
方才的天癸将军被打下平台,完全是因为他气急心浮求胜心切,才一招失利,终致不能抢回先机。
根据巨蟒和鬼马武士的挑战,只见老瘟婆和花和尚对谋杀邓小慧,进而争夺教主的事,计画已经很久了。
他们派巨蟒、鬼马两武士出而挑战,也必然早经指点,朝夕苦练,以期待今天的到来。
就以方才毛盖史向彩凤武士挑战一事来说,如果不是白虎武士挺身而出,蓝玉馨恐怕也难逃被击败的命运。
至于他们对付邓小慧的阴谋,如果不是他马龙骧凑巧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杀邓小慧的诡谋十之八九成功了。
当然,他们只要能杀了邓小慧,也绝不会放过合力围攻巨目天王的机会,所以,方才两人才一致要求先举行晋级比武。
老瘟婆当然知道前来投效的三个高手,就是他马龙骧、陶萄凤、郑玉容,但是,由于他们三人至今未曾现身,而梅执事也至今未回,老瘟婆断定必是四人一同进了十八窟。
至于昨夜日光宫的总督巡被人点了穴道,老瘟婆和花和尚也许认为是大头鬼见愁三位怪杰的杰作。
三位怪杰的出现在九疑山附近,他们两人必然早已接到报告,至于三位怪杰的前来目的,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
根据眼前的情形看,老瘟婆、花和尚,显然没有把大头鬼见愁等人放在眼内,否则,昨夜他们便坚持大举搜索总坛了。
但是,老瘟婆、花和尚,绝没想到,巨目天王和邓小慧故意制造现在的形势,要一个个的消灭他们,邓小慧如此作的目的,旨在蒙蔽老瘟婆、花和尚手下的男女敦徒,使他们认为是在晋级比武和投效较技下死去。
心念至此,场中“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接着是一声厉声大喝:“去你的吧!”
马龙骧定神一看,鬼马武士的锯齿刀,已被天卯将军的鱼鳞刀碰飞,右手的鱼鳞刀,正向鬼马武士连肩带背砍去。
日光、星辉两宫的武士和将军等人,包括花和尚、老瘟婆在内,同时一惊,脱口惊呼,倏然由椅上站起。
也就在惊呼出口的同时,鬼马武士一声厉号,双脚一蹬台面,身形倒纵而起,企图跃进湖内,但是天卯将军的刀太快了,就在他倒纵身起的同时,鱼鳞刀的寒光一暗,接着是一声刺耳惊心的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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