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翻身压住,也不点她的穴道,双手却死劲捏着她的脖子……
海云急喝道:“不要杀她,快放手!”
待他收拾好另一名剑女,喝命小龙松手,可怜那名剑女已经两眼翻白,险些被活活勒死了。
盛彦生催促道:“金蚯蚓宫宫主即将出关,此地戒备松弛,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赶快行动,休要耽误。”
海云道:“小龙快把她们的外衣和裙子解下来。”
小龙道:“干什么?”
海云道:“你身材较小,正好改扮成女装,这样比较容易通过另外两道关卡。”
小龙不悦道:“要我扮女人?我不干……”
海云正色说道:“这是什么时候,还顾忌这些?快些动手,再迟就来不及了。”
不由分说,逼着他脱下黄衫,换上女人的衫裙。小龙本来矮小,只须将头发稍作改变,居然活脱脱成了一名娇小玲珑的剑女。
海云又嘱咐了一些应付方法,便和盛彦生抬起舁床,由小龙前导,继续向前奔去。
这一段甬道岔路极多,幸有张尧指引,左转右弯,行了盏茶光景,才抵达第二道门户。
远远望去,门前守卫的剑女,竟有四名。
海云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小龙,千万要沉着,听我咳嗽才能动手,警铃装置多半在墙壁上,动手的时候务必要注意。”
小龙口里答应,心里却“扑通”乱跳,两掌心紧紧捏着一把冷汗。
离门还有一丈远近,那四名剑女中为首的一个,已举步迎了过来,扬声问道:“干什么的?”
海云见这情形,便知道难免一场血战,忙沉声道:“往前走别停步,这一个交我,你们对付另外那三个。”
小龙依言行事,脚下不停,笔直向前走去,口里应道:“奉命押送囚犯去见总护法……”
那剑女喝道:“这些外宫剑手是谁放进来的?”
小龙答道:“他们奉总护法特许,进入内宫,另有任务。”
口里说话,脚下更加快了速度。
那剑女诧道:“既是特许,咱们怎么不知道?”
小龙道:“你看看特别通行金牌就知道了。”
几句话工夫,已到了那名剑女面前,那剑女忽然发觉小龙面目很陌生,忙问道:“你是谁?”
小龙向后一指,道:“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吧!”
那剑女听了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刚一怔愣,海云已放下舁床,咳嗽一声道:“通行金牌在这儿,姑娘拿去瞧瞧!”
咳嗽声中,右手疾翻,递出的不是金牌,却是长剑。
小龙一低头,早由那剑女身侧掠过,长剑出鞘,向门内冲去。
那剑女来不及开口呼喊,海云的剑尖,已经抵在她的咽喉上,沉声道:“要命就不要动!”
紧接着便出手点闭了她的穴道。
这突起发难,不能说不够快捷,可惜动手的地方距离甬道门还有一丈余远,这边一动,那边三名剑女已然惊觉,只听娇叱连声,都撤出了长剑。
小龙飞身扑到,立即被其中两名剑女并肩截住,另外一名剑女急忙去扳壁上铁柄。
海云望见大吃一惊,无奈相距太远,拦阻不及,只得一抖手,将掌中长剑向那名剑女掷了过去。
那名剑女手指堪堪要抓住铁柄,胁下一凉,竟被剑尖贯穿肺胁,钉在石壁上。
余下两名见势不妙,连忙弃了小龙,掉头就跑。
这时,盛彦生也已由后面赶到,手起剑落,砍翻了一个,小龙趁机追上,一剑贴地扫出,正中那最后一名剑女的足踝,再补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
四名剑女一擒三死,总算顺利占领了第二道门户。
小龙长长吁了一口气,摇头道:“好险啊好险!”
盛彦生忧虑地道:“头道门户只有两名剑女把守,第二道门户就增加了一倍,这样看来,那第三道门户可能会有八个人,无论如何是混不过去了。”
小龙道:“即使能硬冲过去,也一定免不了触发警铃,何况,铁屋内还有十名剑女,咱们总共才三个人,怎能一举将那么多剑女统统杀光?”
海云沉吟片刻,道:“不错,这些都是实际困难,但总有办法可以克服的。”
小龙道:“有什么办法呢?”
海云道:“现在最重要的有两件事,不管前面守门的剑女有多少,咱们必须设法先控制那支警铃铁柄,其次,就是堵截去路,不让她们有机会脱逃报讯。”
小龙道:“咱们连门边都到不了,就被人家看见了,哪里还会有机会堵截去路,控制警铃?”
海云道:“所以,这一次咱们要改变方式,不能再用舁床了。”
小龙道:“那要怎样去?”
海云指指那名被擒的剑女,说道:“小龙仍着女装,押着这名剑女走在面前,盛大哥和我也换上女人的衫裙,跟随在后面,咱们要排列得很整齐,假作奉命去接班值勤的样子,就不会惹起对方的疑心了。”
小龙笑道:“大家都男扮女装,这倒有趣以后又怎么办?”
海云道:“只要走近门前,你不必出手,由盛大哥和我发动,盛大哥要尽快冲过去,然后反身堵住通路,我负责控制警铃铁柄,不令她们发出警讯,那些剑女人数虽多,也不足为虑了。”
小龙拍手道:“妙计!妙计!”
海云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在未近之前,千万不能出手。”
小龙道:“我记住就是。”
盛彦生道:“咱们都走了,这位张朋友怎么处置?”
海云想了想,道:“带他一同去,在接近第三道门户的时候,再放下他。”
计议妥定,海云和盛彦生便匆匆换装,可是没想到却遭遇一桩难题。
原来剑女们都是窈窕少女,那些既小又窄的衫裙,海云和盛彦生两个轩昂汉子如何穿得上身?
盛彦生刚套进一只衣袖,就把袖口挣破了,尴尬地笑道:“这可怎么办?”
海云道:“反正都是黄色的衣服,上衣别换了,只系上裙子就行。”
当他两脚伸进一条裙子里,才拉到膝盖,便再也拉不上去,直急得面红耳赤,上额急得冒汗也毫无办法。
衣裙穿不上,换装不成,计谋岂不变了泡影?海云虽然聪明机智,眼睁睁瞪着那些衣裙,竟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为难了好一会,小龙忽然笑道:“为什么不把裙子撕开围在腰间,何必一定要穿到身上呢?”
这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半片裙子虽然遮不住屁股,由前面看过来,倒也不易瞧出破绽。
海云和盛彦生匆匆改扮好了,抬起舁床,小龙押着那名被擒的剑女,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经过的甬道曲折较少,但越往前去,气温越低,分明已经逐渐接近山腹深处。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透射过来一片雪亮的灯光,并隐约有笑语声音。
海云立即示意大家停步,一面放下舁床,一面低声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过去瞧瞧!”
他挨着石壁缓缓蹑足移至甬道转角处,探头一望,不禁皱了眉。
果然,这儿驻守的剑女共有八名之多,其中更有一名衣袖上绣着黑线的中年妇人,竟是“统领”身份。
最糟的是那些剑女并不集中在一起,铁栅门外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那“统领”和三名剑女坐在木桌后面,另外四人却在铁栅门内。
看情形,任何人要想通过那道铁栅,必须先接受盘诂和检查,然后再由那位“统领”下令开栅放行,如果恃强硬闯,即使能一举制服栅外四个人,甚至将铁橱门冲破,也绝对无法阻止里面四名剑女发动警铃。
海云看了许久,才轻轻退回原处。
小龙和盛彦生忙迎着问道:“怎么办?”
海云把所见情形大略说了一遍,接着道:“此地戒备之严出人意外,如果硬闯,非但徒劳无功,反会坏事。”
小龙道:“那该怎么办?”
海云道:“咱们必须先赚开那道铁栅门,设法毁去栅内警铃机关,然后才能动手。”
盛彦生摇头道:“这恐怕很难办到,首先,应付盘查就有问题。”
海云目光转动,望了望那名被擒的剑女一眼,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退后些再商议,事关重大,慎防泄露。”
于是,拉着盛彦生和小龙向甬道退去。
那名剑女本来站在舁床旁边,位置在海云等人的后方,如今海云带着两人退后密议,也就等于让她换到前面位置。
小龙觉得不放心,低声道:“咱们别离得太远,那婆娘下半身可以活动,仔细被她抽腿跑了。”
海云道:“放心吧,应该不敢。”暗地却向小龙使个眼色,远远离开那剑女十余步外,才停了下来。
小龙诧道:“海大哥,你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海云没有回答,反嘎声问道:“你说她下半身还能活动?”
小龙道:“是啊,我只点闭了她的双肩穴道和哑穴,她还能走路。”
海云点头微笑道:“好极了,我正是要给她逃跑的机会……”
小龙惊道:“为什么?”
海云轻嘘道:“小声点儿,她就是咱们开启铁栅门的钥匙,等会她若果真逃跑,休要拦她,只须……”
附耳低声,对两人密语了一番。
盛彦生听完不禁有些耽忧,道:“这方法似乎太冒险了,万一她们先发动警铃,岂不是弄巧反拙么?”
海云道:“我想,她们在没有了解实情之前,应该不致贸然发动警铃。”
盛彦生道:“怎见得?”
海云道:“因为警铃一响,势必惊动全宫,现在正是她们宫主玄姑即将出关的吉刻,倘或报警错误,这责任谁能承当得起?”
盛彦生沉吟道:“可是”
话还没有出口,突然顿住,原来他听觉敏锐,业已发觉了那名剑女奔逃的脚步声。
小龙回头,正看见那剑女踉跄奔向甬道转角处,急忙探手撤出了长剑。
海云沉声道:“不要性急,就保持这样的距离跟着她,记住我教你的话。”
小龙匆匆应诺,拔步追去。
那名剑女双肩和哑穴受制,既不能出声呼叫,奔跑起来也很不利落,但她一转过甬道,望见了铁栅门,立即张大嘴巴,极力从喉中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同时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向木桌奔去。
铁栅内外八名守卫剑女都骇然大惊,那“统领”身份的中年女子霍地按剑站了起来,大声喝问道:“是罗玉娟吗?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叫罗玉娟的剑女无法回答,只能“咯咯”连声,气急败坏地向后面呶嘴示意。
可惜她的意思,人家却难以领悟。
正在这时候,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甬道中跌跌撞撞奔出来一个人,却是小龙。
那名叫罗玉娟的剑女顿时惊惶万状,急急退到铁栅门边,不住地跺脚摇头,意思是要同伴们赶快拦住小龙,无奈有口难肓,竟无法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小龙也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边跑连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那“统领”沉声道:“不许大呼小叫,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龙藉乱发掩住脸,用手向后指点着道;“有人闯宫,姊妹们抵挡不住,被杀了好几个,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
那“统领”又问:“前面为什么不发警讯?”
小龙摇头道:“不能发动警铃,宫主正要出关,恐怕惊扰了吉期。”
“说的是。”那统领恍然点了点头,忙挥手道:“大家不要惊乱,先退到栅内去戒备应变,立即派人通知铁屋转换疑道,暂时把他们困住,待宫主出关以后再报警。”
剑女们同声应诺,急忙取钥匙启开铁栅门。
门锁刚打开,小龙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
他一心只想抢进铁栅门,控制警铃机关,好招呼海云和盛彦生发动,谁知那名叫罗玉娟的剑女突然从斜刺里飞过来一脚,正绊着他的足踝。
小龙身子一歪,“砰”的一声摔倒地上,顿时长剑脱手,下面的裤脚管和大脚,都露了出来。
剑女们哗然惊呼道:“呀!是个男人……”
“奸细!奸细!抓住他!”
纷乱中,长剑像雨点般劈落下来。
小龙失去了兵刃,无法招架,只觉得一阵疼痛,身上已中了好几剑,情急之下,就地一个翻滚,顺手一捞,抱住一条圆圆的东西,好像是一名剑女的小腿。
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狠狠咬了一口。
那名剑女痛得嘶声大叫,人一软,仰面跌倒。
小龙就势抱个结实,接连几次翻身,滚进了铁栅门,一个挣扎爬起来,用那剑女身体遮挡四周,一面大叫道:“海大哥……海大哥……”
其实,没等他呼叫,海云已经望见这边的变化,早和盛彦生飞步赶来了。
铁栅门前剑啸嘶风,寒芒流闪,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
剑女们虽然人数较多,武功却平常,加以局势混乱更不知道敌人还有多少,内心难免有些慌张胆怯,甫一交手,死伤了两三人。
栅门内四名剑女正围攻小龙,几招无功,立即有两女撤招后退,奔向对面的警铃机关。
小龙心里一急,竟将抱住的那名剑女奋力掷了过去。
那名剑女不由自主,撞中了其中一个,双双跌倒在地上,可是小龙却失去了护身的凭藉,当场又接连被刺中两剑,跌坐于地。
这时,另外一名剑女已经奔到对面石壁下,抓住警铃机柄。
海云大叫一声,飞步冲进铁栅,长剑挥处,及时将那名剑女的手臂齐肘砍断。
那名剑女发出一声刺耳惨叫,鲜血喷洒满壁,人倒了下去,那只染着鲜血的断手,仍然紧捏着警铃机柄,在石壁上摆动不停。
盛彦生几乎和海云同时冲进栅门,长剑展动,挡住了两名剑女,小龙才能保住生命。
那“统领”眼看手下伤亡将半,又无法发出警铃报警,敌人都已冲进了铁栅门,退路受阻,便带着其余剑女向甬道来路狼狈逃去。
海云急忙扶起小龙问道:“伤得重不重?”
小龙摇摇头道:“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你们别顾我,快去追那些剑女要紧。”
海云一面替他止血,一面说道:“她们向前面逃了,碍不了事,让她们去吧!”
盛彦生道:“咱们刚才经过前面两门户的时候,忘了把警铃机关毁掉,如果她们发动警铃,岂不糟糕?”
一句话提醒了海云,顿足失声道:“不错,咱们必须赶快走!”
盛彦生道:“事不宜迟,愚兄带着小龙,你快去把张尧接过来,警钟发动之前,务必得赶到铁屋。”
两人立刻行动,各搀着一个负伤的人迈步疾奔,转了两个弯,甬道突然中断,迎面一堵墙壁挡住去路。
海云匆匆解开张尧的哑穴,问道:“咱们走错方向了吗?”
张尧摇头道:“没有错,这道墙便是铁屋的门……”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忽然间,钟声大作,震耳欲聋,整条甬道仿佛沸腾起来。
海云等人都不禁骇然变色。
张尧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完了,现在即使进入铁屋,也没有机会再退出宫外了。”
海云道:“你知不知道铁屋门户的启开方法?”
张尧摇头苦笑道:“知道又有什么用?警铃一响,全宫都已经戒备,你们只有三个人,怎能胜得了金蚯蚓宫全派?”
海云道:“那是我们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进入铁屋便行了。”
张尧想了想,道:“你一定不肯死心,那就试试运气吧!左首石壁上有一块活动的方石,取下方石,里面便是话筒,如果能应付屋内的盘问,她们自然会打开铁门。”
海云问道:“铁屋内防守的情形如何?”
海云道:“里面共有十名剑女轮流值班,每班两人,为首统领名叫唐翠花,是副宫主罗妙香的心腹。”
海云又问道:“那些不当值的剑女,也住在铁屋里吗?”
张尧点头道:“铁屋是全宫中枢,值班剑女都是特别挑选的,起居生活不与外间混杂,虽说轮流值班,实际都住在屋中,现在警钟一响,她们自然也全体戒备了。”
海云皱眉沉吟了一会,又道:“刚才逃走的那名统领姓什么?”
张尧道:“姓陈。”
海云接着问道:“咱们先前擒住的一名剑女,名叫罗玉娟,她和罗妙香有关系吗?”
张尧道:“她是副宫主的嫡亲侄女,新近才投效入宫,还不到半年时间。”
海云微微一笑,道:“这就成了。”
他依言在石壁上寻到那块活动方石,轻轻取了下来,却重重掼在地上,“砰”的一声,掼了个粉碎。
紧接着,便假作喘息,逼着嗓音向壁洞里叫道:“唐统领,唐统领,请赶快开门呀!”
壁洞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什么人?”
海云一面喘气,一面答道:“是陈统领派我来的,前面有强敌闯宫,正在厮杀,玉娟妹妹受了伤,陈统领特别命我送她来铁屋急救,请快些开门……”
壁洞中的声音吃惊道:“什么?玉娟受伤了?”
海云道:“可不是吗?她伤得很重,一条手臂都快断了,血流得很多,怎么样也止不住……”
接着又推了推小龙,道:“玉娟妹妹,忍着些,马上就替你止血裹伤了,千万再忍耐一会儿……”
他装得逼真,小龙也不笨,立即呻吟道:“唉!不行了,我只怕是不行了。”
壁洞中的声音接口道:“别急,我立刻就开门让你们进来。”
于是,便听见呼喝声,应诺声,按动机钮声,乱成一片。
海云拍开张尧的穴道,递给他一柄长剑低声道:“你要求生,只有跟咱们一条心,如果咱们失败了,你也难逃一死,正邪是非,你自己权衡取舍吧!”
又叮嘱盛彦生道:“大哥负责截堵门口,兼带护卫小龙,屋里的交给我了……”
话未完,“轧轧”之声入耳,迎面那座墙壁已缓缓向两侧缩退。
门才启开一小半,海云长剑一振,当即冲了进去。
这“铁屋”全系坚钢铸成,进门是一间小客室,设着桌椅瓷凳,再里面一间,全是大小不同的机关钮柄,客室左右别有门户,可通卧房和厨房,范围虽不太大,却很精巧安全。
门内散立着七八名剑女,年纪都在二十以上,为首的“统领”唐翠花则在三旬开外。
海云打定“擒贼先擒王”的主意,一眼认出唐翠花衣袖上的黑线,便闪电般出手向她“肩井穴”扣去。
出其不意,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那唐翠花竟然机警得出人意外,脚下一滑,塌肩错步,身子突然横移半尺,竟然避开了海云的五指。
海云不禁暗吃一惊,飞快地欺身又上,长剑疾翻,当胸刺出。
唐翠花吸气缩身,脚下倒退了两三步,反手拔剑……
这次海云已有准备,如影随形般紧迫而上,锋芒闪耀,冰冷的剑尖业已抵住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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