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秀士”王子才终于以极大的耐力压住了心中怒火,迎合着古斌的口气笑道:“小弟虽不确知古兄是否就职,但以小弟与古兄数十年交情论,替古兄多少作一点准备也是应该的,古兄你这样一说倒显得小弟这朋友不够味了。”古斌暗忖道:他带来的数十人必是府中新进的高手,如果翻脸动手势必有一番恶斗,胜也必有牺牲,太不合算,还是以智取为宜。
心意及此,转怒为笑道:“王兄,凭你这一句话小弟也只有勉强应聘了。”王子才大喜道:
“你真的应聘了?”“小弟原不想如此,可王兄你这一片诚意,叫小弟不能不给你面子,只是小弟今天实在无法起程,这却如何是好?”“古兄,你到底有何困难请说出,大家有个计议。”古斌低一道:“不瞒你王兄说,小弟这十年来多少有点积蓄,叫我一天之内如何搬得了?”王子才双目一张道:“一天都搬不了,古兄你到底有多少财宝?”“不多,我还没问你,你给我准备了多少车辆?”“五十辆大车。”古斌屈指算了半天摇头道:“不够,最少需要一百辆大车。”王子才一呆打趣道:“你要一百辆大车,难道小气得不给曹兄留下一点家具?”古斌也笑道:“本庄家具设备当然完全留给曹兄,同时小弟还准备留一万两银子给曹兄作周转金哩!”“阴阳一判”曹轮元惊喜交加,忍不住“啊”了一声,道:“一万两?
古兄你……你这叫小弟如何敢当!”王子才看了曹轮元一眼,叫道:“曹兄?”意思是说:
我也有一份啊。古斌微微一笑道:“另外还有一万两算是我报答王兄替我备车的小意思。”
王子才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道;“古兄,你真够朋友。这搬……”古赋摇手笑道:“我的一百辆大车,一辆也不能少,你的银子存在曹兄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王子才万两银子未到手,他恨不得马上让古斌搬走,否则这都会变成古剑秋的了。王子才央求道:“古兄,你就少装几车不要紧的行李好不好?”古斌坦直地笑道:“万两银子,就是这古庄也得一年半载才赚得回来,老夫要不是一百辆车装不了,凭良心说你也舍不得一口气送这么多给人……”王子才苦笑道:“我们的拿不走,你这份心意我们岂不等于白领了?”“你们着急什么?你们又不着急等着走,会没有时间?就是小弟到职的事也还得你老兄在霸主面前美言一二,多给我一天限期,如此大家都方便。”就是说:你们不方便,对不起,你们的二万两银子谁也别想得到。其实,他既没有二万两银子,也无需他们替他求情延期,因为他根本就准备和他们翻脸了,这种利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曹轮元已是忍不住一叹道:“古兄,谁不愿帮你忙?只是就连霸主自己也作不了主了。”古斌一愣道:“此话怎讲?”王子才瞪了曹轮元一眼,接道:“此事霸主向东、北两位霸主拍过胸,当然不好失信于人。“他还想掩饰古剑秋即将前来接收古庄之事,尽管他掩饰得快,古斌又怎会听不出来其中大有文章,当下冷笑道:“小弟把二位当知心朋友看待,错过今天还有明天,希望下次见面之时,我们不要变成仇人才好,两位可是怕小弟知道后不愿交出古庄?”王子才被逼无奈,却仍不忘扣住古斌的话,一笑道:“古兄,你已答应交出古庄,小弟有什么可怕的?”古斌道:“小弟愿交出古庄,可不能做糊涂虫,有什么内情请直说吧。”“黑心秀士”确实心黑,他自己不说,却向曹轮元一点头暗示由他开口。曹轮元一看,想也不想地道:“因为古庄明天就交给古剑秋了,所以古兄非今天离开不可。”接着便将为什么将古庄送给古剑秋的原因向古斌说了,最后又讪讪地道:“所以就是古兄送给我们的银子,我们今天要是不设法送走也完了。”古斌听了此话暗中大吃一惊,皱眉不语。王子才提心吊胆地道:“古兄,这事霸主们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能为大局着想。”古斌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王兄,你们太把小弟当作外人了,这等有关大局之事,小弟敢任性而为么?”王子才叹了一口长气,歉然道:“是小弟的不是,请古兄原谅。”古斌摊手苦笑道:“原谅谈不到,我这些银子怎么办呀?”王子才道:“小弟也不愿意白白牺牲古兄赠的银子吗!”曹轮元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对,一万两银子我们两辈子也赚不到,小弟更第一个舍不得。”古斌瞄了王子才他们带来的那批人一眼,悄悄地道:“他们可靠么?”王子才一怔道:“古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会不会在路上打我的主意?或暗中向霸主报告检举,没收我的银子?”王子才眉峰一皱,也觉得是个问题,担起心来。古斌暗中得计,接着又道:“要不要我也送他们一点?”王子才展容道:“那最好不过。”“送多少?五百还是一千?”“乖乖,你到底有多少银子?”古斌笑了笑没答他的话,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办,每人一千两。”王子才替他心痛道:“古兄,他们有三十二人之多哩!”“反正我又带不了,三万三千两就给你们吧。”王子才站起身向众人道:“古庄主宣慰各位一路辛苦,特赏每人纹银一千两。”大家听了此话,都被吓呆了,过了半天才爆出一阵欢呼之声。
欢呼声中,古斌又对王子才道:“他们运银子的车自理,老夫的那一百辆却要看王兄的了。”他要一百辆,王曹两人自己还要五十辆,再加他们手下也得八十辆,总计共二百多辆车子。这么多车子要马上准备好,实在太难了。王子才叹道:“古兄,你庄上难道就没有车子么?”古斌笑道:“当然有,但我的手下我不能不顾呀!”王子才问曹轮元道:“老曹,你看怎样办好?”“有什么办法,叫他们一起找车子去。”王子才双眉紧锁道:“这……这不大妥当吧!”曹轮元道:“这有什么不妥的,你要怕事,就别想发财。我领我的人去好了。”有了银子,他的胆气也壮了,反正得罪了谁,谁可以不干,还有什么可怕的。王子才一咬牙道:“好!就这样办。”于是,他们把带来的人分一半去找车子。大家高兴地去了。
古斌这时又提议道:“二位要不要先去看看老夫的银子库?”曹轮元哈哈大笑道:“小弟素闻贵庄经营得法,庄中弟兄个个富有,正想见识见识。”古斌笑道:“要不是我倒霉,碰上了这次的事,说良心话,老夫不会有这样大方的。”王子才财迷心窍之际倒还有几分警觉之心,接话笑道:“这个机会真是难得,何不叫大家也去开开眼界。”古斌暗笑一声道:
“欢迎!欢迎!老夫带路了!”带着王子才一干人向后庄仓库走去。
古庄仓库设在一座假山之内,假山四周,是宽达十数丈的荷池。来到荷池边,古斌回头嘱咐道:“请看清老夫落脚脚处前行。”身形起处,踏着池中莲蓬渡了过去。王子才脚落莲蓬。才知道落脚的莲蓬是特制的,如非熟知位置,万难飞越而过。大家次第飞过荷地后,古斌向一株大树上虚按了一按,树旁池面突然向下陷落,现出一列石阶。众人拾阶而下,进入一间宽大的地下室。室内早坐有二十个庄中高手。
王子才刚暗叫了一声不好,只听轰的一声,后面的入口已封死了。先入室内的古斌发着冷笑道:“各位请进啊!”王子才硬着头皮笑道:“古兄,你真会开玩笑!”举步进入石室。他知道,这时要走也走不了,不如索性进去了再随机应变。古斌板着脸道:“老夫现在没时间和你们开玩笑,现在有两条路,你们看着办吧?”接着向站在室角的铁掌张维三点了点头。
张维三一按机关,石室两旁各又现出二间石室。左边那一间,内空无一物,但比现在这间大,右边那间内,摆好了三桌气腾腾的酒席。王子才道:“古兄,小弟仍希望你能三思而行。”古斌道:“老夫已经想过了,现在该是你们想的时候了。”随之一指右边石室道:
“这里准备好了三桌酒席,各位如愿屈驾,就请在此稍住些时,老夫以上宾之礼待之,事了之后,恭送各位出庄。”旋即又一指左边那间石室道:“各位如想手下见功夫,座中有老夫过命交情的弟兄,任由各位选择对手,入室一战,胜得一人即可出室,老夫绝不留难。”接着又补充一句道,“就是王兄和曹兄也不例外,同样有这种选择的权利。”
王曹两人当然身手最高,而古斌也知道的很清楚,他竟也任他们自由选择,那不等于明明告诉他俩,即使你两位妄想动手也毫无希望。莫名其的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王子才不想如此,只见他哈哈一笑道:“古兄盛意,小弟领了。”曹轮元随后也笑道:“古兄,但愿不要后悔!”举步走入那间摆好了酒席室内与王子才并肩坐下。余者无一不从,全走进了那右边的石室。
古斌一抱拳道:“今日对不起各位,容后致歉,请不要客气,自用酒菜,老夫不陪了。”轰的一声,石门落了下来,把王子才等人关于室内。古斌吩咐张维三带了五位高手留在地下室以防意外,自己则带了其他人出了地下室。当他刚越过荷池,只见大公子古剑虹已在一边等着他了。古斌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有什么事么?”“妈妈带着二弟出庄了。”
古斌虎目一瞪道:“该死,为什么不早来告诉我?”古剑虹原是和母亲一条心的,这时除了苦笑外。哪还说待出话。古斌一叹,顿脚道;“快去接应你妈去!古剑秋绝不可能是你三弟,他现在正要夺我古庄哩!”古剑虹一震道:“真的么?”话落人起,已飞身向外疾射而去。古斌正要继续前行,忽见一座中武士神色慌张地跑来道:“禀庄主,不好了,东、北、南三位霸主都到庄中来了。”古斌镇定地道:“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那武士道:“共来了四十四个人。”古斌眉头一皱道:“那些去找大车的人回来役有?”“还没回来。”古斌回顾身后一干庄中高手道:“老夫千算万算,没想到三位霸主会亲自前来,现在我们已是骑虎难下,错由老夫铸成,老夫不愿连累大家,各位请各自逃命去吧!”有人道:“我们逃命去了,庄主你呢?”“有古庄则有我古斌,古庄完了,我还能苟且偷生么?”立即有人朗声道:“有古庄主则有我们全体弟兄,古庄主没有了我们又岂能独生?”“干!我们跟庄主和他们拼了!”古斌大笑道:“难得各位如此义气,只要各位肯拼,老夫倒不相信会一败涂地!”语声一落,目注一矮胖子道:“万兄,请你带二位弟兄拦在庄前,将那些出去雇车的诱人九曲四龙山困住他们。”鬼王刀万卜凡选了两人领命而去。接着古斌又向一斯文打扮的清瘦老叟道:“林兄,前厅老夫不去了,请你没法敷衍三位霸主,稳住他们,挨到天黑老夫可利用庄中设施把他们弄得灰头灰脸,必叫他们今后不敢轻言再犯本庄。”“三寸舌”林玄亮胸有成竹,点头笑道:“小弟理会得,这就去了。”长衫飘荡走向前厅。
自五大掌门人神秘失踪后,江湖上均势失衡,正消邪长,古斌胸怀大志,十几年给他集聚了不少江湖奇客,伺机待变。
“三寸舌”林立亮未入大厅前,便先在暗中偷窥了一下大厅中的情形。这时三霸天正面高坐,两旁分列着带来的高手,古庄的人只有天心剑客许竟先带了四个年青侍童周旋于这些人之中。这些人见久等古斌不来,个个精神都显得不乐,他们到底是客,不便发作,只是微微冷笑,已使罗大鹏脸上有些挂不住:真是岂有此理,你古斌平时再骄横也该有个高低。罗大鹏道:“许总管,你们庄主到底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出来见我?”许竟先心中又何尝不着急,他毕竟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镇定地回答道:“霸主是知道我们庄主的,有些地方他或许随便一点,但对宾朋却是从不待慢,何况是三位霸主驾临,岂有不立刻出来之理,只怕出了什么意外……”林在亮暗赞道:说得好,老许真有一套。当时用右手指甲划落一片衣角,暗中又憋了一口气,装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冲入大厅,口中叫道:“许总管!
许……”冲入大厅后,又失惊地“啊”了一声,好象是根本不知道三位霸主在座,而因为自己的失礼有所不安,也忘了向三位行礼,显得进退两难。“天心剑客”许竟先心中有数,知道这一定是古庄主的妙计,暗中松了一口气,精神却装得紧张无比地道:“林兄,有话见过三位霸主再说。”罗大鹏挥手道;“不必多礼,快说出什么事了?”林在亮气怒地道:“洪老儿欺人太甚,竟派人偷入庄中来了。”南霸天罗大鹏望了林玄亮划落的衣角一眼,眉峰一皱道:“你和他们动手了?”林玄亮老脸一红道:“玄亮不小心,几乎伤在来人剑下。”
“你们庄主呢?”“庄主和总护法,总教练他们都追敌去了。”罗大鹏眉头一皱,他不是不相信,而是认为这种处置欠妥,未免小题大作。林玄亮早想好了一套话,不慌不忙地道:
“其实洪老儿的来人只有三个,原用不着劳动总护法和总教练,就是庄主当时也未追赶,只因本庄追出去的人,一出庄就被洪老儿埋伏墙外的人擒去了两个,这才惹得他们动了火,亲自追了出去。”罗大鹏道:“府里来的人也统统都追去了?”林玄亮道:“我见跟总护法他们在一起的都追去了。”罗大鹏象是抓住了语病,巨目一翻道:“此话怎讲?”林玄亮望了一眼许竟先道:“许总管,大厅里的事,我可不知道,你对霸主说明吧。”罗大鹏的目光炯炯,转向了许竟先脸上许竟先恭敬地道:“是这样的,总护法同情我们庄主一时来不及搬家,分了一半的人到外面替我们庄主找车去了。”罗大鹏满意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已经没话问了。
却不料东霸天尤志雄冷笑一声道:“小弟总觉奇怪,罗尼,你那个总护法与总教练不着一干人在大厅等候,却跑到后庄去于什么?”罗大鹏双眉一扬,似是不大愉快地向许竟先道:“许总管听到了尤霸主的话了没有?”许竟先笑道:“前后任交接,自然不能只说不看,古庄主带他们了解一下本庄环境,属下认为乃是理所当然的。”罗大鹏不待尤志雄表示意见,接口便道:“这是本府的规定,确该如此。”他露出了护短的口气,尤志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哈哈一笑就把这件事带过去了。
林玄亮没忘记为自己的闯入作补充说明道:“庄主有命请总管立派人手加强全在警戒。
以免为洪老儿所乘。”许竟先知道这是抽身的时候了,忙向罗大鹏一礼道:“属下请允暂时告退。”罗大鹏挥手道:“庄中戒备要紧,你快去安排,这里不要你招呼。”许竟先谢过了罗大鹏,随又吩咐厅中那四个待童道:“你们好好在此侍候三位霸主,有什么事可速来报我。”他巨细无遗地作了安排后,又对林玄亮道:“目前庄中人手不足,林兄你别闲着,帮小弟的忙去。”林玄亮偏做作地道:“这里……”言下之意是:三位霸主在此就只叫几个侍童在此侍候,是不是有点不大礼貌。罗大鹏接口道:“去!去!有老夫在此用不着你们。”
古庄是罗大鹏手下的一个分支,霸主乃是大主人,他应该有这种态度。“天心剑”与“三寸舌”暗里发笑。正要抽身退去,忽见古夫人与二少庄主被四个半百老叟押了进来。
许竟先暗叫一声“不好”。向“三寸舌”使了一个眼色,林玄亮趁大家眼光集中在古夫人母子身上时,一溜烟闪身出厅向庄主报信去了。许竟先自己不便走开,迎向古夫人道:
“夫人,这是怎样一回事呀?”古夫人气冲冲地道:“谁知他们搞的什么鬼?硬把我母子当逃犯似的,挡了回来。”她真生气了,望着座上霸主理也不理,在一张椅子上一靠坐下。许竟先转向罗大鹏锁着眉头叫了一声:“霸主……”罗大鹏的脸色也显得非常不快和茫然,举目向东、北霸天脸上望去。东霸主尤志雄哈哈大笑道:“罗兄,对不起。这是小弟的意思,小弟只是吩咐他们不准古庄之人离开古庄,却没想到冒犯了古夫人,小弟这就向古夫人赔礼了。”说着,果然站起来,向古夫人抱了抱拳。古夫人神色稍转,勉强回了礼,不理东霸天而望向南霸天罗大鹏道:“霸主,我们母子可以走了么?”罗大鹏不好意思地笑道:
“嫂夫人请,错过今天,改日另叫内人向你设席赔礼。”这时东霸天已在和刚进来的那四位老人低声细语交谈着,一见罗大鹏答应放走古夫人,忙含笑道:“夫人请慢走,老夫有两句话请教。”古夫人一心记着找古剑秋,心里尽管不愿意,但人家已赔礼在先,只好坐回椅子上道:“霸主有何见教,贱妾一向不理庄中事务,只怕回答不上什么。”尤志雄笑道:“没关系,请先坐坐,待我问过他们的话后再和你详谈。”此人心机深沉,他哪有什么要问的话,只因他与那四位老人谈话时,已发现了“三寸舌”林玄亮的话不实了,他留下古夫人不过是想把她当人质,以便逼古斌就范而已。他又叫过那四个老人当着大家的面大打其官腔道:“老夫叫你们防止外人入侵古庄,你们做到了没有?”其中一位姓甘名叫震宇的老人答道:“属下自早上到现在并未发现有人侵入古庄。”尤志雄向许竟先含笑道:“刚才那位林玄亮的话,只怕不大可靠吧?”许竟先硬着头皮道:“敝庄林玄亮素来言行如一,同时也没有理由说假话。”尤志雄向那四老人吼道:“刚才明明有人侵入了古庄,古庄主和南霸府总护法等二三十人都追敌去了,你们难道瞎了眼,一个都没看到?”甘震宇大呼“冤枉”道:
“属下等敢以性命作保,古庄主和总护法等人绝朱离开古庄,如说他们只有一两人,也许会有疏忽之处,如今他们人数众多,万无发觉不到之理。”罗大鹏两道眼神充满了怒意,虽还没有发作,却已看得许竟先背直冒冷汗,暗暗惊心不已。尤志雄又道:“南霸府有一批护法出外雇车的,你们可发现了?”甘震宇道:“这个属下们倒是发现了。”尤志雄道:“有回来的没有?”甘震宇道:“据报已有三十辆大车回庄,霸主派人一问便知。”尤志雄得意之极,哈哈大笑转向许竟先道:“许总管,请你传令下去,叫那雇车回来之人前来与老夫谈谈。”许竟先眼看毛病越来越多,一面暗中向古夫人打了招呼,一面吩咐一侍童道:“你快去把霸府外出雇车的护法请一位来,尤霸主有话询问。”“不用了,有什么话,老夫可以回答。”随着话声,古斌带着四个精神矍铄,年约六十的葛袍老人大步走了进来。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时间对古斌开始有利了,加以夫人落到人家手中,所以他提前现身。
古斌一进大厅,四位老者之中,两人转到了古夫人身后,两人紧随古斌身后。而三霸天带来的人也在移动位置,分据门窗进出要道。古斌视若不见。大步直到三位霸主座前,抱拳一礼道:“古斌见过三位霸主。”罗大鹏这时已看出古斌确有不轨企图,不由没好气地一挥手道:“不敢当,古大庄主请坐。”古斌也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就在三霸天对面。大马金刀昂然坐了下来,冷冷地扫了三霸天一眼,道:“尤霸主,多谢你的关顾,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的那一手老夫见得多了,你说怎样办吧,老夫无不接着。”事情露了马脚,任何诡辩都多余,现在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家走着瞧吧!别看尤志雄刚才三言二语便看透了古庄的秘密,而古斌这种气势,却也叫他暗暗心惊,因为古斌这时的态度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古斌毫无惧怕之心,更不把他们三霸主放在眼中。亏他能硬能软,眉峰一扬,脸上堆起了笑容道:“古老弟,听你口气敢情误会了老夫的好意。”古斌冷笑道:“老夫快成丧家之犬了,好意从何说起!”罗大鹏这时也明白了东霸天的深意,接口道:“我们此来确实没有恶意,凭你我十几年的交情不说,你在此替我们挡住了洪老儿的势力不能南下,我也不能自拆自的台呀!”古斌对罗大鹏可就和善多了,轻轻一叹道:“霸主,你既然知道对洪老儿此庄的重要,为什么又要我将古庄拱手让人?”罗大鹏口齿不灵地讷讷道:“这……这……”“这”了半天,竟这不出一个理由来。此人性格较为直率,说杀就杀,说斩就斩,说不出甚么花言巧语来。尤志雄接口道:“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古老弟好。”古赋冷冷道:“为了我好?”尤志雄道:“古老弟,你知不知道古剑秋那人,年纪虽轻,但却功力奇高,就连洪老几也怕他三分,你我同气相连,我自然不能眼着你作那无谓的牺牲。”
古斌正要驳斥东霸天之际,忽然,古夫人大叫一声道:“什么?你们说我儿子古剑秋会来夺我们的古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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