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地绝”郁一鸿已经上药止痛,骨头碎裂的左腕亦已由“三狼”的老大“鬼狼”廖永立替他敷药包扎起来。
“天地双绝”和“三狼”目光一看地上,脸色全都不禁骇然大变!“淫狼”花飞脱口惊声道:“魅影拘魂令!”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当世武林共指为两手血腥之‘魔’的南宫逸奇!”
“天绝”申公亮暗暗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凛骇的心神,注目问道:“阁下可真是‘魅影拘魂玉书生’?”
南宫逸奇神情冷漠地道:“如假包换。”
“天绝”眼珠转动地微一沉思,道:“武林传说‘魅影拘魂玉书生’双手修长晰白,十指根如玉,可是阁下的双手……”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是我不想让人从我这双手的特征识出我的身份,便涂上了易色药物之故。”
语锋一顿,冷声接道:“如今五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五位还是自动留下,还是我出手用强?”
“天绝”申公亮目光闪动地道:“南宫阁下,你虽然称奇称最当世武林,可是眼前我们却共有五人,在未知你的身份之前,我们尚还不想自失身份,有点不好意思联手,然面对于做夸当世第一的你南宫逸奇而言,我们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以五对一,你自信能强得过我们,敌得住我们五人的联手么!”
南宫逸奇双眉挑轩,星目寒芒电闪地冷声一笑,道:“申公亮,这么说你是已经决定五人联手全力与我一战了!”“天绝”申公亮嘿嘿一笑道:“不错,情势相逼,老夫不得不作此决定,不过……”语音一顿又起,接道:“倘然阁下并无自信能强得过我们五人联手,只要阁下听从老夫的条件,老夫可放你一马!”南宫逸奇问道:“怎样放我一马?”
“天绝”申公亮道:“让你安然离去。”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条件呢?”
“天绝”申公亮道:“留下何老儿,何丫头等人!”
南宫逸奇又是淡然一笑,道:“如果我不接受你条件,你们仍要联手与我一战么?”
“天绝”申公亮点头道:“不错,老夫等绝不能让敝少主和何老儿何丫头等人任由你带走!”这敢情好,他反而向南宫逸奇提出条件来了,看来南宫逸奇纵是不想强留他们五个,他们也不肯干休的了!南宫逸奇剑眉一轩,星目寒芒电闪地冷声一笑,道:“如此,你们就亮兵刃联手一战吧!”“天绝”申公亮没有接话,转首望着“地绝”郁一鸿道:“老二,你怎么样?行么?”
“地绝”郁一鸿点头道:“没有问题。”
“天绝”目光转向“三狼”示意地望了一眼,抬手撤出了肩后的大刀,“地绝”和“三狼”也立即各自撤出了兵刃。
“三狼”的兵刃是三支软索“流星爪”,“地绝”则和“天绝”一样也是一柄大刀!五人兵刃撤出,身形立即移动地间隔三尺并肩排立,十双眼睛灼灼如电射视着南宫逸奇,沉神静气,岳峙渊停!不愧是名列“天威”属下九大高手的人物,气势之沉稳,果然不同等闲!
此际,南宫逸奇也已撤出了“七彩奇剑”,剑尖垂地,冷然凝立。
他虽然武林称奇称最,傲夸当世第一,可是如此以一敌五,而对方又全是功力绝顶,一流高手中的一流,这种阵仗,只看得站立两丈之外的何尚武父女和“铁胆义豪客”尉迟大侠三人全都不由替南宫逸奇大为担心非常!当然,这是因为南宫逸奇此战于他们的关系至大之故,南宫逸奇若胜,他们从此便可脱离“天威”魔掌,若败,后果将会比前更糟,不堪设想………因此,“铁胆义豪客”尉迟大侠已暗暗提聚了一身功力,何瑶卿姑娘手持长剑,凝神蓄势以备万一!眼看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即将展开,情势已如拉满了的弓弦,空气极端紧张,一股无形的杀气迫人心神凛凛之际……
蓦地,遥空传来一声中气充沛的震天长啸。“天地双绝”和“三狼”闻听啸声,五人脸上立时全都掠现喜色。南宫逸奇星目神光如电,见状心念电动间已猜知那震天啸声是何人所发。那震天啸声方落,“天绝”申公亮立即仰首以长啸相应。接着,“天绝”倏地一挥手中大刀,沉声喝道:“上!”刹时顿见刀光灼灼,冷气森森,“流星爪”影飞舞纵横,五人已同时发动攻势,威势凌厉绝伦地齐朝南宫逸奇扑上。南宫逸奇口中朗声一笑,身形飘闪间,“七彩奇剑”疾挥,“七彩”寒虹如电飞旋绕空……
陡地,一声沉喝倏起:“住手!”“天地双绝”和“三狼”闻喝,立时收招住手,身形暴退丈外。南宫逸奇手持软剑,身形岳立原地,抬眼望去,五丈以外,气势威凌的一排站立着三人,左右两边是两个身材高大魁梧,年约五十上下的黑衣老者,中间之人则是个身着灰袍,面貌清,花白长飘胸,气度沉稳,隐含慑人之威,年约五十五六的老者。此人身材空着,面貌气度,赫然又是一位“逍遥庄主逍遥处士”何尚武。不用说,这位何尚武是冒牌货的“天威魔君”易容化装乔扮的。“天威魔君”目光如电闪灼地扫视了地上的“黑白无常”
和康文吉,站立在南宫逸奇身后的何尚武父女和“铁胆义豪客”尉迟大侠等一眼之后,脸色沉寒望着南宫逸奇语冷如冰地道:“你就是那‘魅影拘魂玉书生’么?”
南宫逸奇扬声一笑,点头道:“不错,我正是你阁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南宫逸奇。”
“无威魔君”冷声一呼,道:“南宫逸奇,你把你自己估计得太高了,老夫根本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南宫逸奇剑眉微微一扬,轻声一“哦”,道:“那你为何要令谕你的属下千方百计的杀我?”
“天威魔君”嘿嘿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一再和老夫作对,阻碍老夫的武林大侠,同时也因为你年纪轻轻的就横行武林,心狠手辣,到处杀人,所以老夫才令谕属下杀你,以为武林除害!”南宫逸奇淡然点头道:“阁下说的是,我心狠手辣,到处杀人,两手血腥,武林共指为‘魔’,确实该杀!”语声一又起,接道:“阁下既欲为武林除害,如今我就在当面,阁下还等的什么?”
“天威魔君”目中倏然闪过一丝寒芒,道:“过去老夫虽曾因为你心黑手辣,令谕属下杀你为武林除害,但是……如今老夫忽然改变了心意,对你起了怜才之念,只要你接受老夫的条件,老夫便留你一条活命,放你一条生路!”
“哦……”南宫逸奇星目眨动地问道:“阁下的条件是?……”“天威魔君”嘿嘿一笑,道:“老夫的条件有二,一是归顺老夫,与老夫共创武林千秋大侠,一是你自断右臂,立誓从此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不言武事!”南宫逸奇淡淡地道:“如是我不接受这两个条件,阁下便要动手为武林除害,杀我么?”
“天威魔君”语音沉冷地道:“不错,老夫生平的信念是非友即敌!”南宫逸奇突然敞声哈哈一笑道:“好一个‘非友即敌’!”声调倏地一沉,道:“阁下这两个条件我一个也不答应!”“天威魔君”国射寒煞地道:“这么说,你是要老夫动手为武林除害了!”南宫逸奇冷声一哼,道:“俗语有云‘话不投机半句多’,阁下早就该动手了!”“天威魔君”
脸笼杀机地嘿嘿阴笑道:“老夫虽有怜才之心,好生之德,奈何你却无‘识时务’之意,你既然定要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话落,右手倏然一抬,道:“剑来!”右边的黑衣老头连忙双手捧上一鞘剑鞘镶金嵌玉,象牙吞口的古剑,同时躬身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属下请令代劳!”“天威魔君”接剑在手,微一沉默,点头说道:“他称奇称最武林,一身所学定然不俗,你二人要小心了!”黑衣老者躬身答道:“主上安心,属下省得。”
话罢,侧首跟左边的黑衣老者望了一眼,同时迈步而出。
何瑶卿两道黛眉倏然一挑,沉声叱喝道:“你两个站住!”原来这两名衣农老者即是“逍遥庄”名列“王仙、四君”之上的高手“阴阳双煞”,“阴煞”邓斌,“阳煞”邓浩,“阴阳双煞”脚下不由顿然一停,“阳煞”邓斌目视何瑶卿姑娘问道:“姑娘有何话说?”
何瑶卿脸凝寒霜地道:“邓斌,我问你,你们两个是‘逍遥庄’的人,还是‘天威’属下?”
“阴煞”邓斌道:“是‘逍遥庄’的人便怎样?是‘天威’属下又如何?”
何瑶卿语音沉冷地道:“是本庄的人你们两个就退开一边站着,是‘天威’属下,此处便是你们的溅血横尸之所!”“阳煞”邓浩嘿嘿一笑道:“丫头,此处究竟是什么人的溅血横尸之所,你在旁边瞧着吧!”
话落,立和“阴煞”又双双迈步,朝南宫逸奇身前逼近,在距离八尺之处停身立定,缓缓抬手撤出肩后的长剑,四目凶光灼灼如电慑人地注视着南宫逸奇,沉神静气,凝功蓄势待发!南宫逸奇虽然从未见过“阴阳双煞”,但从何瑶卿姑娘那发问的语气中,已体悟出他们的身份。因此,他立时抬手朝“阴阳双煞”一摆,道:“在未动手之前,两位可以答我数问不?”
“阴煞”邓斌冷冷地道:“可以,你问吧。”
南宫逸奇微一沉默,道:“我请问两位在‘天威’门中是何身份?”
“阴煞”邓斌道:“双卫。”
南宫逸奇星目一眨,又道:“如此说,两位投身‘逍遥庄’中是卧底的了!?“阴煞”
邓斌嘿嘿一笑,道:“卧底这字眼太难听,老夫兄弟只不过是一时兴致所致,看中‘逍遥庄’的环境风水尚算不差,暂进借住一段日子而已。”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道:“原来如此……”
“阳煞”邓浩突然嘿嘿一笑,接道:“南宫逸奇,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没有了。”
南宫逸奇微一摇头,道:“现在你们可以动手了!”“阴阳双煞”没再说话,二人互望了一眼,蓦然一声暴喝,寒虹电闪,两柄长剑分自左右齐朝南宫逸奇势疾凌厉的攻到。南宫逸奇虽然身怀佛门上乘绝学,“降魔慧剑”招式更是博大精深,为当世武林剑术之最,但是“阴阳双煞”乃是当今武林绝顶高手之流,剑术造诣深湛精纯,实在其独到的火侯,在他们双剑联手合攻之下,南宫逸奇自然不敢过份大意轻敌。是以“阴阳双煞”双剑招式甫发,南宫逸奇口中立即朗朗一笑,右手抬处,“七彩”寒虹飞闪,迎着双剑格去!“阴阳双煞”早已看到南宫逸奇手中所持的是柄名传武林,削铁如沁经的宝刃“七彩奇剑”,一见南宫逸奇挥剑迎格上来,那敢让他格上,双双一声冷嘿,两栖长剑已娇若游龙般地变了招式。南宫逸奇口中又是朗朗一笑,“七彩奇剑”也已电疾般地变了招,只是这回他没有以一招二,却单独的找上了“阳煞”邓浩的长剑,同时左手一抬,点出了一缕指风,击向“阴煞”邓斌攻来的长剑剑叶!他剑、指同施,出手不仅奇快绝伦,而且大出“阴阳双煞”意外。
但闻“呛!”两声连响过处,“阳煞”邓浩顿感手上一轻,一柄精钢长剑已被削成两截,前截落地,后截虽仍握在手里,但连柄已不足五寸之长,“阴煞”邓斌的长剑则被南宫逸奇的指力击得直朝一旁落了开去,连虎口都几乎被震裂!“天威魔君”站立三丈开外,目睹“阴阳双”这等落败的情形,心头不禁一震!沉声喝道:“双卫退了!”“阴阳双煞”闻喝立时双双飘身后退,齐朝“天威魔君”躬身说道:“属下无能愿受主上……”
“天威魔君”抬手一摆,冷声截口道:“这不怪你们,你们退后去!”话落,迈腿一跨步,停立在南宫逸奇对面丈余地方,双目如电般地射视着南宫逸奇,语音冷凝地说道:“南宫逸奇,老夫实在非常爱借你的一身功力,现在仍愿给你一个机会,怎样?”
南宫逸奇道:“什么机会?”
“无威魔君”道:“只要你肯归顺老夫,和老夫共创武林千秋大侠,老夫愿意和你并肩分坐‘天威殿’,同享天下武林的臣服尊敬!南宫逸奇眨眨星目,淡淡地道:“阁下,我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认为如何?”
“天威魔君”忽然哈哈一声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语音一顿,目光凝注,问道:“你要给老夫什么机会?”
南宫逸奇脸色神容倏然一肃,主道:“俗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放弃霸图野心,返回‘天威别府’闭门静修,从此不出江湖,颐养天年,我当放你一条生路!”
“天威魔君”道:“老夫要是不呢?”
南宫逸奇语音沉冷地道:“今晚你将难逃溅血‘七彩奇剑’下之劫!”“天威魔君”阴声地一笑道:“你可是仗着手里的‘七彩奇剑’是柄削铁如泥、锋利无匹的宝刀?”
南宫逸奇道:“不错,‘七彩奇剑’锋利无匹,比之‘紫电、青霜’并不逊色,贯注八家内家真力,你虽然有着‘天蚕火龙软甲’护体,也难保得住你不溅血剑下的厄运!”“天威魔君”听得心头不禁猛然地一震,脸色骇变地道:“你知道老夫身有‘天蚕火龙软甲’护体?”
南宫逸奇冷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天威魔君”双目暴睁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田秀秀。”
“天威魔君”目中陡射煞芒,脸现杀机地道:“那贱人她竟敢泄露老夫的秘密,的确实在该死该杀!”南宫逸奇冷声一笑道:“她纵然该死该杀,但是你阁下已经没有机会去找她了!?“天威魔君”道:“那贱人她现在何处?”
南宫逸奇道:“你不必问了,眼下还是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天威魔君”嘿嘿一声阴笑道:“你说的是,那贱人又上不了天,遁不了地,老夫先杀了你,然后再去找她也是一样!”
话落,双手抬起,右手握住剑柄,拇指一按把篑,“呛”的一声龙吟中,立见寒光四射夺目,剑身如一泓秋水,冷气森森袭人!南宫逸奇星目顿时奇采飞闪,剑眉双轩地朗声哈哈一笑道:“青霜剑”原来在你手里!”“天威魔君”狞声一笑,进步欺身,挺剑直朝南宫逸奇当胸刺去!南宫逸奇因他所持乃是“青霜剑”,自是不愿挥剑硬接,疾地身形一闪,手中“七彩奇剑”指向“天威魔君”的咽喉!“无威魔君”口中一声冷嘿,身形微侧,“青霜剑”变招斜削南宫逸奇,“七彩奇剑”一沉,疾刺“天威魔君”左大腿!“天威魔君”虽有“天蚕火龙软甲”护体,但那只能护住上半身,是以他一见南宫逸奇突然沉剑变招刺向他的左大腿斜退丈余,但却是一退即进,“青霜剑”疾挥,剑势更见威凌无伦地又朝南宫逸奇攻到。
刹时,顿见剑气纵横,剑雨飞洒,有若寒涛稼地,又似那怒潮卷空,形成了一座方圆三丈大小,冷森森的剑气罡幕,将南宫逸奇身形笼罩其中。很显然地,他适才被南宫逸奇一剑迫退,已知“魅影拘魂玉书生”称奇称最武林,傲夸当世“第一”的威誉确非幸致,因此他一退之后,再次挥剑攻上,立刻展开了一身精绝之学!然而南宫逸奇身形虽被笼罩于冷森森的剑气罡幕中,气度仍是沉稳异常,“七彩奇剑”化作一坐丈许大的“七彩”光幕,在“天威魔君”的剑幕中滚动冲突!看那情势,像似南宫逸奇一个劲的想冲破“天威魔君”的剑幕突出幕外,而又无法的样子,可是,实际的情势如何呢?
那就只有“天威魔君”心里明白,南宫逸奇自己心里有数了!这时,两人已激战了三十多招,“天威魔君”心中真是越战越心惊,凛骇至极。因为他向来自视天下无敌,放眼当今武林无人能接得下他二十招的“天威”剑法,如今在他全力展之下,三十多招下来,不仅未能胜得南宫逸奇,反而觉得自己手里的“青霜剑”隐有逐渐沉重之感!蓦地,南宫逸奇口中一声朗叱,一道:“七彩”光华疾逾迅电般地朝“天威魔君”迎面点来!“天威魔君”一身所学功力虽然已臻上乘绝境,但是由于南宫逸奇这一剑剑势不但快如电闪,而且神奇绝伦……
这是“降魔慧剑”中一招蛭精绝神之学“佛学慧影”。眼看“天威魔君”即得溅血在这一招“佛光慧影”之下,情势发发危殆之际,忽闻遥空传来一声宏亮的佛号,道:“师弟剑下留情!”南宫逸奇闻声知人,连忙沉剑撤招,身后退。“天威魔君”闻声心头刚自一震,一条灰影已身如“天马行空”般地泻落。灰影落地现身,乃是位须眉俱白,脸色红如婴儿的灰袍老僧;正是那杭州“虎跑寺”主持方丈,南宫逸奇的师兄百空禅师。南宫逸奇供合十还子一礼,随即转向“天威魔君”注目问道:“禹施主还记得老僧么?”
“天威魔君”禹龙云嘿嘿一笑道:“老和尚,就是再过二十年老夫也忘不了你,”语声一顿又起,接道:“老和尚,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南宫逸奇既是你老和尚的师弟,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管管他?”
百空禅师道:“禹施主要老僧管他什么?”
“天威魔君”禹龙云嘿嘿一笑道:“他年纪轻轻陈仗恃一身所学横行武林,心黑手辣,到处杀人,两手沾满血腥,这难道还不该管!”百空祥师微微一笑,道:“禹施主说的是,这的确该好好的管他,不过……"
禹施主可知他近两三年来所杀之人,他们是善是恶么?”
“天威魔君”禹龙云道:“善恶都有,”百空祥师慈目一眨,道:“如此,老僧请问那‘善’者是些什么人?”
“天威魔君”禹龙云冷笑道:“山西太原‘金刀益当’余干秋,陕西长安‘赛温侯’高文和,太白山‘太白庄’夏行之夏行兄弟,这四位都是名重当世武林的正道侠义之士,但却毁在南宫逸奇的手下!”南宫逸奇突然扬声哈哈一笑,道:“他四个虽是名重当世武林的侠义之士,其实挂的是‘羊头’,卖的是‘狗肉’,为人阴险狡猾,比那些明目张胆作恶江湖的恶徒尤为……”
“天威魔君”禹龙云瞪目冷声截口道:“南宫逸奇,你简直是满口胡说八道!”百空禅师语音平静的接口道:“禹施主,老僧请问一事,施主肯实答不?”
“天威魔君”禹龙云冷冷地道:“什么事?”
百空禅师道:“当年‘天心庄’血案发生时,施主在什么地方?”
“天威魔君”心神暗暗一震!道:“当时老夫正有事在阴山‘地府秀士’地府中。”
百空禅师道:“这么说,施主并未参加那场血案屠杀了?”
“天威魔君摇头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地府秀士’。”
百空禅师微微一笑道:“但是据老僧所得线索,施主却是那场血案的主谋幕后之人!”
“天威魔君”脸色微微一变!忽嘿嘿一笑,道:“老和尚,老夫敢作敢当,那确实是老夫幕后策划操纵!”百空禅师点点一笑,倏地转朝南宫逸奇道:“师弟,你听清楚了么?”
南宫逸奇暗暗深吸了口气,道:“小弟听清楚了!”百空禅师道:“如此,你动手吧!”南宫逸奇点了点头,脚下前跨了一大步,星目突射紫芒地逼视着“天威魔君”,震声说道:“阁下,我再次出手,剑下决不留情,你小心了!”
说罢,右手“七彩奇剑”缓缓平举,凝功蓄势待发!“天威魔君”心念突然一动,抬手一摆,道:“且慢动手,老夫有话问你。”
南宫逸奇道:“什么话?”
“天威魔君”道:“你可是要替‘天心在’云老儿夫妇报仇?”
南宫逸奇冷然一点道:“不错,也是替先父报仇!”“天威魔君”神情一愕!道:“令尊是谁?”
南宫逸奇道:“先父讳玄辉,号称‘西湖隐士’,也是云庄主的师兄。”
“无威魔君”心神一震道:“令尊当时也在‘天心庄’上么?”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不错,血债血偿,今晚你必须替先父和云庄主等八十八人偿命!”话锋一顿即起,震声说道:“老魔,你纳命吧!”
声落,一挺“七彩奇剑”,势疾如电地直朝“天威魔君”咽喉刺去!“天威魔君”连忙闪身避过,挥剑反击!于是,二人再度的展开了一声势较前犹为惊人,罕绝武林,风云变色的激战!晃眼之间,又已过去二十多招,蓦闻南宫逸奇一声沉,“七彩”寒虹有如漫天彩霞飞问中,一声惨号过处,“天威魔君”身躯静止不动,接着缓缓仆向地上!他身躯仆倒地上,脑袋和颈项也立即脱离了关系,像一只大西瓜般地滚向一边,颈间鲜血泉涌射出!百空禅师虽然早就料想到“天威魔君”的下场必然如此,但是见状仍是不由白眉微微一皱,双手合十的低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那“阴阳双煞”,“天地双绝。和“鬼、淫、血”三狼,“黑白无常”等人,虽然都是当世武林一流高手中的一流,所学功力皆已臻上乘境界,但是目睹南宫逸奇和“天威魔君”
的这场激战,全都不禁看得瞪了眼,发了呆,浑忘置身何地!百空禅师的一声佛号,音调虽然不高,但在座人人均被南宫逸奇那威势绝世无俦的剑法所镇慑,屏息凝神静立,空气静寂异常的山峰上,这一声佛号,却有如“暮鼓晨钟”般地听得“阴阳双煞”等人一惊而醒!
俗语有云“蛇无头不行”,又云“树倒猢孙散”。“阴阳双煞”和“天地双绝、三狼、黑白无常”等人,虽然都是当代武林的巨恶枭雄,但是论所学功力心智,莫不均子“天威魔君”差逊一筹尤多,“天威魔君”尚且不是南宫逸奇之敌,溅血丧命“七彩奇剑”之下,他们如何还敢和南宫逸奇动手逞强,自寻死路!因此,他们于“一惊而醒”之后,立即便纷纷闪身欲动,脚底下抹油……
但是,南宫逸奇却抢占了一着先机,身形有如魅影一闪地当住了下峰之路,目射成核地冷声说道:“你们谁敢妄动一步,可就休怪我剑绝情!”“阴阳双煞”等人此刻心中已生怯意,一见南宫逸奇挡路站立,只得停身不动,目注南宫逸奇暗暗凝功蓄势戒备!“阴煞”邓斌沉声喝道:“南宫阁下,老夫希望你体要逼人太甚!”南宫逸奇语音平静地道:“我并无意逼你们什么,只请阁下实答我数问,同时也有数语奉劝。”
“阴煞”邓斌道:“你要问什么?”
南宫逸奇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阴煞”邓斌道:“老夫不愿实答呢?”
南宫逸奇星目寒芒一闪,冷声道:“那第一个倒霉的将是你阁下!”“阴煞”邓斌脸色微微一变,道:“如果实答你所问,你便放过老夫等人么?”
“不错。”
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我绝不难为你们!”“阴煞”邓斌目光轻动地瞥视凝功蓄势静立左右两旁的“天地双绝”等人一眼,心念暗转了转,道:“如此你问吧。”
南宫逸奇淡然一笑,星目倏地一凝,问道:“何少庄主现在何处?”
“阴煞”邓斌侧首望了望“逍遥处士”何尚武,道:“死了!”何尚武脸色一变,接口喝问道:“邓斌,是谁下的毒手?”
“阴煞”邓斌道:“是主上自己。”
南宫逸奇接口又问道:“尉迟如黛姑娘呢?”
“阴煞”邓斌道:“在‘天威别府’中。”
南宫逸奇道:“我再请问,‘铁笔鬼见愁’许大侠可是也在‘无威别府’中?”
邓斌摇头道:“不是,许大侠现在‘古关牧场’,乃是梦场主的上宾!”
南宫逸奇现微一沉默,接着话题一转,正容朗声说道:“诸位,我有几句金玉良言奉劝诸位,希望诸位能够记取之!”语声一顿又起,接道:“从今而后,我希望诸位向善,最好找一处山青水秀环境幽静的地方,修身养性,以终天年,如再恶行不改,‘天威魔君’的下场就是诸位的好榜样!”
话落,身形一侧,让开下峰之路,挥手道:“诸位请吧!”“阴阳双煞”等人未再说话,“淫狼”花飞,“血狼”侯仙分别背起禹老魔的尸身和武功已废的康文吉,“黑无常”
扶着臂的“白无常”,身形闪动,弹身直朝山下飞掠而去!
眼望着“阴阳双煞”等群贼下峰去后,何瑶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地檀口一张,发出一声轻呼,说道:“啊呀!坏了!”南宫逸奇等人全都不由愕然一怔!何尚武问道:“什么事坏了?”
何瑶卿道:“那老魔身上穿有一件‘天蚕火龙软甲’,忘记把它留下来了。”
“铁胆义豪客”尉迟大侠虎目倏然一睁,道:“我去追他们去!”说着身躯闪动,便要掠起追去。
南宫逸奇忽地抬手一拦,道:“堡主,算了。”
尉迟大侠神情微微一怔,道:“为什么?那怎么能算了,那等武林宝衣落在‘阴阳双煞’那等恶人手里,岂不是如虎添翼!”南宫迪奇微微一笑,道:“堡主所言虽甚不错,但是堡主追上了他们又能怎样?他们岂肯乖乖地把宝衣交给堡主!”尉迟大侠双眉陡地一轩,旋忽威态一歙,默然了。
南宫逸奇这么一说,他明白了,凭他尉迟大侠追上了也没有,以“阴阳双煞”等那颗凶人的心性,岂肯乖乖的把“天蚕火龙软甲”宝衣交给他,如果动手强要,凭功力所学,单打独斗,他尉迟大侠虽不含糊任何一个,有七成获胜的把握,但是“双煞”若然联手,他便难是“双煞”手下百招之敌!
天色朦亮时分,南宫逸奇和尉迟大侠何尚武等人返回到“逍遥庄”上。
晨牌时刻,凉州罗刹寺中的“金笛先生”易从哲,“地府秀士”宇文旭,“妙手医儒”
诸葛高凤和兰阳郡主,云小周,尉迟如兰,闻人角语四位姑娘,少林,峨嵋掌教,丐帮帮主一夫等众人已得到了“天威魔君”伏诛的消息,而来到了“逍遥庄”内,于量凡属身受剧毒控制之人都由诸葛高风分给了一粒解毒灵药。
当晚逍遥庄”上灯火通明,筵席大开,庆祝庄主何尚武的生还,也为南宫逸奇除魔卫道成功之贺。
三天之后的日落时分,南宫逸奇偕同尉迟大使父女和云小眉兰阳郡主,闻人解语诸葛高风等人到达了“天威别府”门外。“天威别府”建于祈连山中方圆千丈多大的一块盆地上,四周围高逾三丈,碉楼耸立。建筑巍峨,气势雄伟,俨然是一座城堡。
南宫逸奇等一行人刚到达“天威别府”门外,正面碉楼上便立刻响起了一声沉喝,道:
“来人止步!”南宫逸奇脚下方自一停,大门内已飞身地掠出了四名黑衣大汉,气势威棱沉稳的并肩站立门前,八目精光灼灼如电地一扫众人,一名黑衣大汉望着尉迟大侠语气冷凝地问道:“尉迟殿主来此何事?”
尉迟大侠五要答话,南宫逸奇已抢先一步的势必接口说道:“我们是奉命来接人的,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那黑衣大汉目光转向南宫逸奇,问道:“你是什么人?”
南宫逸奇道:“我姓宫,是逍遥庄的新任总管。”
黑衣大汉轻声一“哦”,道:“原来是新任总管,我失敬了。”
语声一顿,目光倏地一凝,问道:“宫总管奉命来接什么人的?”
南宫逸奇淡然一摇头,道:“这你就不必问了,请进去通报吧!”黑衣大汉眼珠微微一转,说道:“宫总管既是奉命前来接人,当必持有令符,请宫总管出示令符。”
南宫逸奇神色平静地道:“必须出示今符么?”
黑衣大汉点头道:“是的,宫总管不出示令符,我就无法往里通报。”
南宫逸奇眉锋微微一皱,道:“这可就麻烦了。”
黑衣大汉道:“怎么麻烦了。”
南宫逸奇道:“庄主只命谕我来接人,并未给我今符。”
黑衣大汉道:“那就只有请宫总管再跑一趟,向主上取得令符再来了。”
南宫逸奇摇头道:“那就更麻烦了。”
黑衣大汉道:“怎么更麻烦了?”
南宫逸奇道:“主上已经离庄他往,入关去了。”
语声一顿又起,又接道:“我想和兄台商量商量,请兄台帮我个忙,可以不?”
黑衣大汉目光一凝,问道:“宫总管要我帮什么忙?”
南宫逸奇道:“帮忙请府里的主事人出来一趟。”
“这……”黑衣大汉沉吟地一摇头道:“我看宫总管不必多此一举了。”
南宫逸奇道:“为什么?”
黑衣大汉道:“他两位是不会出来的。”
“他两位?”
南宫逸奇双目一凝,问道:“府里的主事有两位么?”
黑农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南宫逸奇眨眨星目,接着又道:“兄台何妨进去通报试试呢!”黑衣大汉摇头道:“不必了,没有主上的令符,他二位是决不会出来的。”
南宫逸奇双眉微微一皱道:“可是……兄台应该明白,我是新任总管,也是上任三天主上交给我的第一件任务,要是连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我这新任总管马上就得非滚不可!”
黑衣大汉道:“宫总管这话说的也许是实情,我衷心也非常的同情宫总管,很想帮宫总管的忙,奈何我不能!”
南宫逸奇目光倏然凝注地道:“这么说,兄台是坚决不肯帮这这个忙了!”黑衣大汉道:“宫总管原谅,并不是我不肯,而是根本无能帮这个忙!”南宫逸奇星目微转了转,问道:“如此,我请两位主事是谁,兄台可以告诉我么?”
黑衣大汉略一犹疑,道:“他二位是本府九大高手名列一二的‘狂龙’和‘怒狮’。”
南宫逸奇点头一笑,道:“谢谢兄台。”
语声一顿即起,接道:“兄台既然不能帮忙通报,那我就自己往里去找他们H位好了,四位请让路!”
话落,潇洒地举步直朝黑衣大汉身前逼去!四名黑衣大汉脸色不由齐地一变!那和南宫逸奇交谈答话的黑衣大汉乃是四人之首,见状连忙沉声喝道:“站住!”南宫逸奇停步问道:“兄台可是已经改变了心意,愿意帮我的忙,往里通报请二位主事出来了?”
黑衣大汉一声冷笑道:“你别做梦了,这个忙我要是能够帮得上,我早就答应帮你了!”话声一顿,接道:“我劝你最好就此返回庄中,等到主上回来时取得令符之后再来为上!”
“我不能!”南宫逸奇微一摇头道:“为了保有我这个得来不易的新任总管职务,今晚说什么我也得见到两位主事,完成主上交给我的这第一件任务!”黑衣大汉双目陡地一瞪,道:“这么说,你宫总管今晚是打算要硬闯闯本府了!”南宫逸奇淡然点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兄台如果要拦阻我,我别无他法,就是只好如此了!”黑衣大汉嘿嘿一笑道:
“好一个别无他法,只好如此……”语声一顿,注目问道:“你宫总管知道本府的规矩么?”
南宫逸奇道:“什么规矩?”
黑衣大汉冷声说道:“强闯本府者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一律格杀勿论!”
“哦……”南宫逸奇笑笑道:“多谢兄台的赐告。”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如此一来,我更要闯闯试试了,看看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我不!”话落,再次举步朝四人身前逼去!
四名黑衣大汉脸色倏又齐地一变!接着右手齐一探腰,手中已各自握着一柄寒光灼灼逼人的软剑!南宫逸奇视同未见,脚下丝毫未停的仍然直朝四人身前退去。眼看由一丈五六距离已逼近到七尺左中,为首的那名黑衣大汉沉不住气了,蓦地一声喝叱!四柄软剑齐挥,寒光电闪地猛朝南宫逸奇扑出。南宫逸奇口中轻声一笑,道:“就凭你们四个和我玩这一套,还早着呢!”他口说手不闲,身形飘闪,掌拍反指点间,闷哼连连,四名黑衣大汉刹时倒下了两对,躺在地上,八只眼睛中充满了一片惊骇之色地瞪视着南宫逸奇。
显然,他们四个全被南宫逸奇的这掌指拍点间制住了穴道,不能动,暂时的爬不起来了。南宫逸奇这里指点掌拍,刚放倒了这四个,碉楼上蓦地晌起再会所懔心的沉喝,忽地掠到在五十开外,胖的一个矮而胖,高不逾四尺,满知肥肉臃肿,活象个大肉球,瘦的一个瘦而长,长达六尺多,瘦骨鳞峋皮包骨,活像根长竹竿。这两个并肩儿站立一处,恰好是个极端相反的对比,那付模样,令人忍不住觉得甚得滑稽好笑,两个黄衣人身形落地,云小后先是黛后微微一皱,旋,即却是忍不住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矮胖的黄衣人豆眼倏然一瞪,喝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云小眉黛眉一扬,道:“我笑什么,你管得着么?”
矮胖的黄衣人冷笑道:“老夫管不着,哼,等会儿老夫要叫你这小丫头哭!”云小眉小嘴儿一技,不屑地道:“凭你也配!”矮胖的黄衣人阴声一笑,没有再答理云小眉,豆眼陡寒电地转向南宫逸奇,语调威棱沉冷地喝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南宫逸奇神色平静从容地道:“碉楼距离地面不过五丈略高,阁下双耳如果不聋,就不应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矮胖黄衣人道:“你真是‘逍遥庄’的新任总管?”
南宫逸奇道:“你可是不信?”
瘦长的黄衣人突然扫口道:“老大,那来那多精神和他噜嗦,干脆擒下他再问好了!”
矮胖的黄衣人摆了摆手,道:“老二别急,咱们兄弟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无聊,难得有这个机会返逗乐乐,岂不比闲着无聊有趣!”语声一顿,望着南宫逸奇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的那番鬼话只能吓得了他们,焉能吓得住老夫兄弟。”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这么说,你阁下是不信了。”
矮胖的黄衣人道:“老夫当然不信!”南宫逸奇道:“不信便怎样?”
矮胖的黄衣人道:“很简单,报说出你的真实姓名身份来历来!”南宫逸奇道:“我不呢?”
矮胖的黄衣人道:“你小子要是有胆量就报出来,要是没有胆量就算了,不过……”语声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老夫相信你既敢找来此地敢援虎须,就该不是没有胆量之徒。”
“好话。”
南宫逸奇轩眉一笑道:“阁下这一着生效了,我生平就受不得一个‘激’字,但是却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你。”
敌胖的黄衣人豆眼一凝,道:“你可是想和老夫谈点什么条件?”
南宫逸奇轻声一笑道:“阁下高明,一语中的。”
矮胖的黄衣人神情至为得意地嘿嘿一笑,道:“老夫生平别无他长,唯独这心智方面高人一等,一向料事如神。”
豆眼倏然再次一凝,道:“小子,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我的条件非常简单,请二位先说说你们的姓名身份,看看二位够不够知道我姓名来历的资格。”
瘦长的黄衣人突然嘿嘿一声阴笑,接口道:“小子,老夫兄弟乃是‘胖瘦阎罗’季大为季大通,身份是本府内外‘铁卫统领’!”南宫逸奇微微一笑,道:“内外,‘铁卫统领’,这身份在‘天威别府’中该算得不低了,但是仍不够资格知道我的姓名来历!”“瘦阎罗”季大通双目怒瞪地沉声道:“小子,老夫兄弟不够资格,什么身份才够资格?”
南宫逸奇道:“在‘天威’门中该是禹龙云,只是可惜……”语声一顿,淡然地摇了摇头,接道:“算了,禹龙云死都死了……”
“胖阎罗”季大为豆眼倏然一瞪,道:“小子,你说谁死了?”
话,他是然听得十分清楚,但却怀疑自己听觉上的错误,南宫逸奇语音平静道:“我说的是你们的主上‘天威魔君’禹龙云,你信不信?”
“瘦阎罗”季大通厉声喝道:“小子,你竟敢诅骂帝君……”
南宫逸奇摆手截口道:“禹龙云之死,‘双煞、双绝、三狠、黑白无常’他们几个都是在场目睹之人,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就知道了!”“胖阎罗”季大为眼珠略一转动,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逸奇道:“三天之前的夜四更左右。”
季大为道:“在什么地方?”
南宫逸奇道:“逍遥庄之西北,龙首山的一座峰顶上。”
季大为道:“死在什么人手下的?”
南宫逸奇:“我!”
“你……”季大为心神上不禁暗暗一震!旋忽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你真是一点也不害臊,也不怕牙齿跟舌头打架!”南宫逸奇轩眉朗声一笑,道:“话出自我口,入于你耳,信不信那就只好由你们了!”话锋一顿,沉声接道:“季大为,我念你们‘胖瘦阎罗’在江湖上尚无太大的恶行,有意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现在请立刻带路去见‘狂龙怒狮’他两个吧!”季大为嘿嘿冷笑道:“小子,想要老夫兄弟带路不难,但却必须有令老夫兄弟心服口服的能耐!”南宫逸奇冷然一晒,道:“如此,你两个小心了!”话落,脚下突然前跨一步,双掌倏抬,便待分朝“胖瘦阎罗”拍出!
他双手白晰修长,十指根根如玉,“瘦阎罗”季大通虽然并未在意可是“胖阎罗”季大为目视之下,心神立时不禁骇然一震!急声说道:“阁下且慢!”南宫逸奇双掌一收,问道:“你有何话说?”
季大为嘿嘿一笑,道:“老夫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南宫逸奇星目凝注地道:“你说说看!”季大为道:“你是那以心狠手辣名震武林的‘魅影拘魂玉书生’,对不对?”
南宫逸奇轩眉朗声一笑,道:“不错,我正是南宫逸奇。”
语锋一顿即起,道:“如今你们还要我动手不?”
季大为豆眼微微一转,道:“南宫阁下,你虽然武林称奇称最,传说你武功高不测,但那毕竟只是耳闻……”
南宫逸奇接口道:“目睹才是事实,是么?”
季大为点头嘿嘿一笑,道:“不错,武林中浪得虚名之辈并非绝无仅有!”南宫逸奇剑眉微扬了扬,道:“那么你两个就联手齐上试试吧!”季大为没再接放转朝季大通望了一眼,突然一声沉喝,双双出掌,势疾力猛地刘朝南宫逸奇拍去!南宫逸奇冷声一笑,身形不退反进,挺掌迎了上去!
“砰!砰!”接连两震响中,“胖瘦阎罗”同时一声闷哼,抱腕踉跄后退,胸脯起伏急划,气血上涌!显然,这一掌硬接,他两个虽来吐血当场,但是内腑已经受了轻伤!“胖瘦阎罗”在“天威别府”中虽非名列九大高手之内,但能膺任“铁卫统领”之职,所学功力自非泛泛,不在“三狼”和“黑白无常”之下,两人联手,放眼当今武林,实难找出几个敌手!可是如今在南宫逸奇一掌之下,他两个竟被震得内腑受伤,气血上涌。至此,他两个不但已完全相信了武林传说不虚,而且心中也已惊凛至极!就在“胖阎阎罗”心里暗暗惊凛之际,南宫逸奇已冷说问道:“服了没有?”
季大为暗暗深吸了口气,平静下胸中上涌的气血,正要答话时,突地,一个森冷的声音传自府内,问道:“季老大,来人是干什么的?”
季老大闻问,立即躬身答道:“禀总座,他是……”
他“是”字以下之言尚未出口,南宫逸奇却倏然抬手一指点出,封闭了他的哑穴,扬声说道:“阁下,我是干什么的,请出来谈话!”一声森冷的笑声中,一条身形魁梧的人影电射掠出。
此人身着红袍,躯体高大足有七尺五寸以上,浓眉凶睛,满嘴胡须有若钢针,状惹凶煞地瞪视着南宫逸奇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南宫逸奇道:“闯荡江湖的江湖人。”
红袍人道:“你知道此地是干什么所在么?”
南宫逸奇道:“至尊宫的大本宫,天威魔君的魔窝‘天威别府’,对不对?”
红袍人冷声一笑,道:“小子,你既然知道,竟还敢来此撒野,你的胆子可实在不小!”
南宫逸奇淡淡地道:“我的胆子岂只不小,而且生就一付铁胆!”声调一落又起,沉声问道:“阁下是‘狂龙’还是‘怒狮’?”
红袍人道:“老夫是‘狂龙’怎样?”
南宫逸奇道:“‘怒狮’何在?”
“狂龙”道:“你找他?”
南宫逸奇道:“我找你们两个。”
“狂龙”目光一凝,道:“有事么?”
南宫逸奇微一点头道:“没有事我就不来这里找你们两个了!”“狂龙”道:“什么事?”
南宫逸奇心念电闪了闪,道:“听说你们两个名列‘天威别府’九大高手第一第二,所以特来领教领教你们二位的一身所学!”“狂龙”倏然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这份豪气实在令人心佩。”
语声一顿,接道:“既如此,老夫便让你一招先机,你发招吧!”
“谢谢。”
南宫逸奇摇头道:“我不想和你单独动手,你快叫‘怒狮’出来吧。”
“狂龙”凶眼突地一瞪,道:“怎么,小子,你可是要以一敌二?”
南宫逸奇冷然一点头道:“不错,单打独斗,你决难是我手下十招之敌!”“狂龙”浓眉陡地一轩,怒声道:“小子,你好狂妄的口气!”南宫逸奇冷冷地道:“我口气狂妄与否你叫‘怒狮’出来动手之后你就知道了!”“狂龙”嘿嘿一声阴笑,怒喝道:“小子,老夫要先试试你的功力!”声落,突然抬手一拍出,劲气山涌地直朝南宫逸奇击去!南宫逸奇淡然一笑,出掌迎上。
“砰!”的一声巨响大震中,“狂龙”身形一晃,稳立不住的后退了一大步,立感胸中气血上涌!这一来,“狂龙”脸上勃然变了色,内心惊骇地暗暗深吸了口气,目射煞威的望着南宫逸奇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逸奇冷冷地道:“叫‘怒狮’出来,分出胜负之后我自会告诉你们知道。”
“瘦阎罗”季大通在旁本想说出南宫逸奇的姓名,但是当他一想到“狂龙”和“怒狮”
平常那股盛气凌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狂妄神态,不由又忍了下去。“狂龙”正要转脸叫季大通去请“怒狮”出来,一条红衣人影已自“别府”内飞射掠出,问道:“老龙,是怎么回事?”
来人正是“怒狮”,“狂龙”一摆手道:“别多问,咱们先联手擒下他再说好了!”话落,身形一动,已当先出招直朝南宫逸奇扑去!“怒狮”神情约略一迟疑,也立即出了手,于是,南宫逸奇以一敌二的展开了一场武林罕见的激斗!刹时已过十五招之数。
“狂龙怒狮”确实不愧为“天威”九大高手中的翘楚人物,所学功力造诣果然精深不凡,十五招下来,竟和南宫逸奇战了个平手局面。尉迟如兰美目凝注斗场的情势,芳心虽然深信此战结果胜者必属檀郎,但是可能要在三五十招以后,那太耗真力了!因此,她芳心暗转了转,突然扬声说道:“南宫大哥,你击毙‘天威’老魔的那一招是什么招式,怎不施展那一招对付他们,何必……”
她这里话声未落,激斗中的“狂龙怒狮”已听得心神猛震,微一疏神中,“砰!砰”两声震响,二人胸肩分别挨了南宫逸奇一掌!一声惨叫,“怒狮”被一拳击中胸脯震得身躯倒飞丈外,口喷鲜血,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一声闷哼,“狂龙”则被一掌击碎肩骨,震退五尺,跌坐地上!南宫逸奇国射威棱地冷声说道:“狂龙,你听着,我就是你们的死对头南宫逸奇,‘天威’老魔已于三天前死在我的剑下,现在我饶你们一条活命,今后为善为恶,就由你们自己了!”语声一顿,抬手点出一缕指风解开了“胖阎罗”季大为的哑穴,说道:
“季老大,我请问尉迟如黛姑娘现在府中何处?”
“胖阎罗”季大为神色微一迟疑,道:“南宫大侠来迟了。”
南宫逸奇星目一凝,问道:“这话怎么说?尉迟姑娘她?……”
“胖阎罗”季大为吁声一叹,道:“尉迟姑娘已于前夜自断心脉自绝了!”尉迟大侠脸色一变!瞪目急问道:“她尸体葬在何处?”
“胖阎罗”季大为摇头道:“尚未殓葬,遗体现尚停放在府内后宫中。”
一月之后,“江北第一堡”的正门又大开了,堡内堡外张灯结彩,悬红挂绿,扬溢着一片喜气!这次,来自各方的武林豪雄,江湖好汉比去年前更多,而且连当今武林八派一帮除(青城派已经无人外),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及远在关外的长白等各派掌门都亲自赶来了“天雄堡”,送上了一份贺礼!是以这次的场面比年前更热闹,更大,盛况空前,更令人衷心赞羡!
从堡内堡外张灯结彩,悬红挂绿,喜气扬溢的情形上看来,这当然不是尉迟大侠的寿诞,而是喜庆婚礼。是什么人的喜庆婚礼?是尉迟大侠嫁女么?……”
不是,出嫁的新娘是“关外玉凤”何瑶卿和闻人解语二位姑娘,新郎则是尉迟大侠的独子“神刀小霸王”尉迟震南和那武林人称“医偷双绝”的“妙手医儒”诸葛高风。
是两对新人三朝过后的晨牌时分,南宫逸奇和“江北才女”尉迟如兰,兰阳郡主,小师妹云小眉三位姑娘,率领着老仆云福,尉迟如兰的贴身婢女秀美、秀香,和那曾是“长春宫主”侍婢的小梅小兰小菊小雪,与及官同五品的沈景器等八名“紫衣侍卫”,在堡主尉迟大侠,诸葛高风和尉迅震南两双新婚夫妇,“铁笔鬼见愁”许伯尧,“地府秀士”字文旭,“金笛先生”易从哲等众人相送依依道别珍重声中,离开了“天雄堡”,登上了一艘双帆大船,起绽东航,经金陵而杭州,然后转道“天心庄”旧址,重建“天心”。
三月之后,“天心庄”重建完成之日,武林七派一帮掌门亲临道贺,替“天心庄”的庄门上挂起一块“武林第一庄”斗大金字的横匾。从此南宫逸奇理所当然的成了这“武林第一庄”的庄主,在庄上享受着神仙般的清福,艳福“紫电青霜”、“七彩奇剑”三柄神兵宝刃,恰好分由云小眉、尉迟如兰、兰阳郡主三位合执其一。但是,“天威魔虽已伏诛,武林巨恶奸雄虽已敛迹,江湖上虽已平静来,可是,会从此永远的平静下去么?……
不!当然不会永远平静下去!世界上也没有绝对的永远!
白云苍狗,世事变幻难测难料,宇内万事万物,更是无奇不有,层出不穷,世界上也没有绝对永远平静不变的环境、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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