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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他脑子有病 正文 第十章 甜蜜总在社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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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甜蜜总在社死后

    “没有!”安念念头都要炸了:“妈我求你少看点偶像剧和言情小说……现实中的总裁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

    “啊?是吗,好吧。”安妈有些失望地耸了耸肩,又立刻扭头去拿衣架上的羽绒服。

    安念念看她好像要出门,没忍住问了一句:“妈你要去哪?”

    可别丢下她和她爸在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现在真的不想和安建国同志独处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买点菜呀。”安妈相比起外面客厅还在审犯人的安建国来说确实是平静得多了:“好歹人都来了,你们吃了几天的馆子和外卖,今晚肯定得招待人吃点好的呀。”

    “……”妈你是真的太懂了。

    安念念把妈妈送出门,回来就听见安建国先生正抓着阙濯问出今天的第五十六个问题:“那你父母之间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安念念估计阙濯这辈子都没说过今天这么多话,她虽然这一刻是真不想和亲爹面对面,但看着阙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过去拍了一下亲爹的肩膀:“爸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连人家父母的户口都查上了……”

    “你懂什么,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可是很大的。”安建国先生不满地用笔尖戳了戳笔记本,“从怎么认识就可以决定他们之后的婚姻状态,也可以决定孩子对待婚姻的态度。”

    “可是我……”和阙濯根本还没有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毕竟这关系都还是今天才真正盖章定下,安念念觉得即便真的合适,一路相处下去到结婚至少也还要个两三年吧。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不是被撞破,她至少要等个两年才会产生把阙濯带回家的打算。

    “我父母很恩爱,就像您和阿姨一样。”阙濯对此却相当配合,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面色认真:“不过我父亲稍微有点木讷,不像您一样会疼人,能让阿姨那么幸福,在这一点上我还得多向您学习。”

    “?”

    闻言,安念念看着阙濯的神情,好似见了鬼。

    没听错的话,阙濯这是在拍马屁吧?

    她脑海中顿时跟走马灯似的闪过阙濯在工作时那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姿态,和此时此刻坐在老丈人对面,乖巧可爱双手叠放的样子,哪有一丁点的重合!

    阙濯,你也有今天!

    “学习那谈不上,我也还有很多可以提高的地方。”

    而安建国先生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成就,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与妻子的恩爱关系。

    一听阙濯这话,脸上的严厉之色立刻稍显和缓:“我一直觉得爱老婆那是男人的基本,没什么好炫耀的,但相反,如果不会,那才叫可耻。”

    安念念把爸爸已经喝得只剩个底儿的杯子拿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续上,结果就是这么一壶热水的功夫,外面的安建国先生已经不知不觉为阙濯敞开了话匣子,开始侃侃而谈:

    “我跟你说,之前我和我老婆刚结婚的时候,我连菜刀都不知道怎么拿,后来我为了让我老婆吃的高兴,我硬生生练会了一手厨艺……”

    “后我们家一直就是我老婆买菜我做饭,然后我洗碗,我跟你说,家务活男人多干一点没错的,女人的手可娇贵了,我看外面那些和我老婆年纪相仿的女人,那个手都老的至少比实际年龄大二十岁,就我老婆的手还嫩得跟个小姑娘一样,牵起来那个手感……那群男人懂什么。”

    开始了,安建国的爱妻讲座。

    安念念把水刚放在桌上,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关系突飞猛进的两人,安建国估计是话说多了口渴,直接把水杯拿起来喝了个见底儿,“待会儿我露一手你尝尝,我觉得不逊色外面的餐馆。”

    “好,我很期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近距离参观学习。”

    “好说,好说。”

    安念念刚才被亲妈那句‘女人,你这是在玩火’给震得头还疼着,这一听安建国爱妻讲座就更疼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阙濯,本来是想用眼神安慰他一下,岂料阙濯正掏出自己的真皮笔记本记得无比认真。

    而他这个学习态度自然更加引起了安建国的好感,他开始越说越多,从婚后到产前,再到产后无微不至的照料护理,俩人之间的氛围从一开始一问一答的审问,到后来竟逐渐转变成了相谈甚欢。

    虽然安念念觉得阙濯狗腿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可确实又不得不说,阙濯只在短短交谈中就能够这么快投其所好,并且还不显得刻意与做作,也实在是有点东西的。

    安妈很快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来,安建国赶紧回头去接,然后心疼地帮老婆搓了搓手,又哈气哈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继续看向阙濯:“那你们先聊会儿,我先去做饭。”

    爸爸进了厨房,妈妈回房间换衣服,安念念趁机钻到了阙濯身边给他点赞:“厉害啊阙同志,为了讨好我爸什么事儿都能做,连记笔记都想到了!”

    她拿起阙濯手上的笔记本看了一眼,本以为他就是顺着她爸说的话随便写了写,却没想到上面已经行云流水写了两三面纸,并且已经在记录的时候,就已经被简单地整理归纳过,比她爸口头杂乱无章的描述要好消化得多。

    安念念看完心里直感叹,果然有的人是学霸,不是毫无理由的。

    “你记得也太认真了吧,没必要没必要,我爸不会检查你作业的。”

    她感叹,阙濯从她手中把笔记本接回来,看着她意外的脸,表情有些好笑:“你以为我在应付差事?”

    “不是吗?”安念念被他反问住了。

    “……”

    阙濯也是真没想到,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安念念这颗木头脑袋,居然还是没能开出一朵花来。

    他被她无比正大光明的表情噎住,半晌无言。

    算了。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木头。

    横竖都是自己选的。

    “因为我不是在应付,我是真的想学。”

    想学学以后怎么样才能更好的爱你。

    安念念愣了。

    就在安念念愣神的功夫,安妈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卧室走出来,余光正好扫了一眼阙濯手上的笔记本,然后朝安念念微微一笑:“念念去厨房帮你爸做饭去,这么大个人了只会炒个番茄炒蛋,真不像话。”

    安念念立刻不服:“我明明还会煮泡面呢!”

    “对,阿姨,我吃过。”阙濯适时地点头插话:“煮的挺好的。”

    不是要你这个时候捧场好吗!

    安妈笑得不行:“阙总你也太捧场了,就她那泡面还叫煮得好?那你是没吃过她爸煮的。”

    安念念看安妈这是典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赶紧溜进厨房帮爸爸干活。

    厨房里,安建国先生正在处理食材,排骨剁得震天响:“去把围裙穿上,要不然待会溅衣服上了。”

    自安念念读高中以来就基本没怎么帮过家里做家务,和爸爸一起做饭就更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她站在水槽边有些茫然的当口,安爸就递给她一个塑料袋:“来,洗干净一点。”

    父女俩就这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安念念把手上的小白菜搓了几遍放进盘子里,就听爸爸开口:“自从你大学那件事之后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身边出现其他男人,说实话虽然刚才见面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更应该为你高兴。”

    安念念知道爸爸说的是柯新的事情,低下头:“抱歉啊……我那个……应该提前说的,结果搞得这么尴尬。”

    “这有什么啊,你俩不就是抱了一下吗,又不是学生早恋,给你吓的……”安建国正在切五花肉,顺势就用油油的手拍了拍女儿的背:“刚才我和他聊了一会,感觉人还行,你喜欢他吗?”

    “嗯。”安念念点头:“很喜欢。”

    “那说明你和你爸我的好眼光那是一脉相承啊。”安爸笑说:“我刚还看见他一边听我说我怎么对你妈好一边做笔记,看起来还挺认真的,你待会儿把他的笔记本拿来我看看是不是在装腔作势敷衍我。”

    安念念觉得有必要帮阙濯说句话了:“我看过了,写的特别认真,连产后护理都照顾到了。”

    “是吗?”安爸信了女儿的话:“那还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处一阵差不多就找个好日子把证领了吧。”

    “……”

    她差点儿被口水呛着:“我明天就把孩子生了算了——咱别开玩笑行不行,我和他刚刚才确定恋爱关系不到一个星期呢!”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安建国身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

    刚才在聊天的时候他看得出那小子,恐怕是暗恋自家这榆木脑袋暗恋了好久,春节终于告白成功,到时候只要安念念一点头,俩人立刻就能扯证结婚。

    想到这里,安建国又看了旁边一脸‘我爸怎么会这样’表情的女儿一眼,叹了口怒其不争的气。

    他们夫妻俩这情商都挺正常的,怎么生出来的小孩笨成这样。

    晚餐没有太丰盛,两荤两素一汤,却是有鱼有肉有红有绿,阙濯吃得很斯文,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和安家父母说话,偶尔给安念念夹一筷子菜。

    这一顿饭吃完,安建国又对阙濯满意了两分。

    后来又看了会儿春晚的重播,聊了会儿天,眼看时间渐晚,阙濯今晚真的不能再留在安家过夜了。安念念自告奋勇套了羽绒服准备送阙濯去附近的酒店,家里只剩下安妈陪着安爸一起洗碗。

    “我看你好像对人家越来越热情了嘛。”

    安妈柔着声音打趣:“不是叫着说要长针眼的时候了?”

    “咱实话实说,就今天晚上的观察来看,这男人也确实不错了。”安建国注视着手里满是泡沫的餐具,“知道念念不喜欢吃草鱼,一筷子也没给她夹过,她喜欢的红烧排骨却一共夹了七次,油菜心四次,菜花两次。”

    这观察得也太细致了吧。安妈哑然失笑:“我就说你明知道闺女不喜欢吃草鱼为什么还特地发微信喊我买草鱼回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想了解一个人不能光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男人拧开水龙将餐具上的泡沫冲散,扭头看向妻子的时候眼神只剩无限的温柔:“我们闺女好像看男人太的不太准,我怕她又跟上次似的,到时候可真就落下阴影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那还是你比我厉害点。”

    安妈从背后缓缓抱住丈夫:“其实我之前都想过了,她要真不想结婚也就不想吧,又不是养不起她,怕什么呀。”

    安建国立刻放下碗盘转过身抱住媳妇:“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我实在是不希望这个电灯泡继续悬挂在我俩中间了,她结婚了我们才能过上真正消停的日子。”

    “哈哈哈哈……”

    安念念要是听见这番话,估计得立刻转身泪奔五百公里不带停。

    还好,她没听见。那头安念念陪着阙濯下了楼,俩人手牵手又轧着马路往酒店走,然后安念念就站在阙濯身旁看他开好房间,然后笑嘻嘻地掏出他的工资卡豪爽地结了房费。

    “果然这资本家的工资卡刷起来就是爽啊!”

    安念念笑得就像个突然一朝暴富的土财主,阙濯伸手揽过她的肩,自然而亲昵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陪我上去坐坐?”

    “……”

    就知道你小子心思不单纯!

    俩人坐着电梯一路上到顶楼,安念念进了门阙濯就进浴室去洗澡,她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客房服务就敲了门。

    她云里雾里地打开门,就看穿着酒店制服的人身旁还有一辆餐车:“那个……我们没有叫客房服务啊。”

    “是我叫的。”

    阙濯正好从浴室推门出来,解救了门口一脸蒙圈的客房服务人员。

    安念念看着人把餐车推进来,把放着红酒和酒杯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又从上面拿下几碟精致的小甜点。

    甜点摆盘很考究,错落有致地往茶几上一放颇有美感,安念念难得见阙濯玩点情调,正新鲜着,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陪我喝一点?”

    阙濯身上还披着浴袍,紧致的胸腹肌肉隔着一层毛衣贴在安念念的后背,带着一点澡后特有的湿热水汽,一下把安念念的整块儿背都差点烧着了。

    她寻思阙濯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怎么样,说的好像他没有穿着浴袍上演这种浴袍诱惑她就能抵抗得了一样。

    安念念就这么被阙濯搂着上了沙发,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大腿的肌肉触感十分紧实,结实的手臂拥着她的腰,仰起头的时候安念念也低下头来,房间中气氛暧昧得几乎已经失去了流动性,如同一张凝滞的网一般将两个人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

    接吻时安念念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可在阙濯缓缓放开她的时候又恍然不过须臾。她被这长长一吻吻软了腰,乖顺地趴在阙濯的怀里等他开瓶。

    “怎么今晚突然还想喝酒了?”

    他虽然有酒量但很少主动提起要喝酒,即便是有那也基本是在年会或是庆功宴上。阙濯把酒倒进高脚杯,醒酒的过程中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儿酸甜的樱桃蛋糕进安念念口中:“偶尔也想有一点仪式感。”

    蛋糕口感顺滑细腻,入了口便在安念念的舌尖融化,她满足地眯了眯眼,打趣道:“不会是跟我爸现学现卖的吧?”

    “今天跟叔叔学到很多,但这个不是。”阙濯小小地抿了一口红酒,又擡头给了安念念一个带着香醇葡萄气息的吻:“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

    在来的路上阙濯就很想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喝点酒,再喂她吃点小东西,两个人聊聊天,借着微醺说一点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

    “哦——”安念念却好似一下抓住了阙濯小辫子似的:“您这意思……莫非是对我已经蓄谋已久了?”

    安念念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毕竟她现在还都搞不清楚阙濯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还心甘情愿地给她当男朋友,上缴工资卡——一切真就跟做梦一样,她在确定自己喜欢上阙濯的时候,根本不敢去想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可能性。

    可阙濯应对她的玩笑,却是无比的认真:“对。”

    “……啊?”安念念一是没想到阙濯还真是蓄谋已久,二是没想到他蓄谋已久也就算了还这么爽快承认,登时愣住:“真的?”

    她现在的表情和阙濯曾经在脑海中假设过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双唇微张,神情将信将疑,就像是把脑袋探出洞口观察敌情的兔子。

    “真的。”他又啜了一口,然后擡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信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藏得也太好了吧。”安念念还是懵:“我完全没看出来过。”

    提起这个阙濯还来气:“我没有藏过。”

    “啊?”

    “近的有特助团,远的有任开阳,基本看过我们相处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他语气笃定。

    “只有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

    “……啊?”

    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安念念赶紧喝了口酒冷静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可能吧……”她迟疑开口:“我又不是木头!”

    阙濯都快气笑了,他低头又啜了一口酒,然后手直接扣着她的后脑压了下来,将口中的纯酿度入她的口中。

    “自信点,你为什么不是?”

    “……”

    行吧,木头就木头吧。

    安念念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木头设定:“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你别想退货!”

    阙濯手中高脚杯里枚红色的液体已经贴了底,他被安念念破罐破摔的态度逗笑,抱着她胸腔轻震:“退货?你想得美。”

    他顿了顿,把手上的酒杯放回茶几上,然后一把将安念念就那么抱了起来。

    “啊啊啊!你干要什么……”

    安念念完全没有做好被抱起来的准备,手上的酒杯倾斜也没注意到,直到红酒染湿胸前的薄线衫,留下一大片瑰丽的红色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阙濯却不回答她,只是走到落地窗旁的衣架前,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把人稳稳当当地抱着,另一只手则是伸进自己的大衣内袋,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绒布盒。

    “你、你不是吧!”

    安念念一看那绒布盒的大小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赶紧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看也不敢看那小盒子一眼。

    “我跟你说如果里面装的是什么纪念银币或者是什么儿童手表,我会记仇的!”

    她心跳得好快,嘴里为了缓解紧张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阙濯却被她脑洞大开的儿童手表给再一次给逗乐了:“那要不然你自己打开看看?”

    “我不!”

    安念念哪儿敢接啊,她怕一打开要真是个儿童手表,那这段回忆估计得跟着她进棺材。

    但要万一不是儿童手表,真是个什么戒指的,她也没想好怎么应对,万一一个没弄好看见戒指就哭鼻子了,那不给大雪乡丢人吗!

    阙濯要知道安念念心里这些小九九估计得笑死,他抱着人在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安念念鸵鸟似的一动不动的后脑勺:“快坐好,不是儿童手表。”

    “那你先告诉我……”安念念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平静下来:“你什么时候买的?你这几天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抽空出去买了东西我还不知道。”

    “来之前买的。”

    阙濯十分坦诚。

    “在机场,当时航班延误了一会,我就去逛了逛,本来是想给你带个新年礼物,后来看中了这个。”

    也许很多东西就是冥冥之中有天定,阙濯当时隔着柜台玻璃看见那枚戒指,就觉得一定会很适合安念念。

    “可、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结婚!”安念念更慌了:“我不会做家务,也不怎么会做饭,而且我们才刚刚开始恋爱,我还……”

    “我只是想把它当成一个礼物送给你。”阙濯说话的时候大掌还在不断顺着安念念的发,就好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觉得你戴起来会很漂亮。”

    他声音也很轻柔:“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谈恋爱,可以谈到你想结婚为止。”

    “你发誓!”

    “……我发誓。”

    闻言,安念念总算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看着他郑重其事地为她把绒布盒打开。

    里面放着的确实不是情侣对戒,只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女戒,戒身像是用藤蔓交织缠绕一圈,顶端嵌着一颗露珠一般的钻石。

    “等你以后愿意跟我结婚了,我们再正式去挑,挑一个你喜欢的。”阙濯拉起她的手,把已经空了的酒杯从安念念手里拿出去,“所以现在不要有负担,就当作是一个单纯的新年礼物,收下它。”

    “可是它看起来很贵……”

    安念念瘪瘪嘴:“而且我都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阙濯托着她的手,把那小小的指环推进她的无名指根部。

    大小正好。

    然后在安念念还没理清新年礼物为什么要戴无名指的这个逻辑关系之前,一把将她压在了床上,低头在她唇角印上一吻。

    “谁说的,我的礼物不是早就收到了吗?”

    安念念一张老脸都红透了,无名指指根处轻微的紧箍感不断地在提醒她那里刚才被阙濯套上了一个戒指,那小小的一枚金属指环却好像一下把她心里的所有缝隙都填满了似的,让人感到格外安稳。

    “那不行,我今年可是拿了年会大奖的人,你想买什么别客气啊,直接说!”她不想被阙濯看出自己此刻的羞赧,佯装财大气粗地一拍床单:“都给你买!”

    “是吗?”阙濯却只是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都给我买?”

    这样的重复让人不安,安念念刚想着要不要再加点补充条件进去,又正好对上他炙热的双眸,顿时心一横:“嗯,都买!”

    “那我——”

    他俯下身,在安念念耳畔压低了声音,细密的热气从他的唇齿间溢出,轻轻笼罩她的耳朵。

    “想要买一点比较实际的,最好多买点,可以慢慢用。”

    “……”

    很难想象您是准备‘慢慢’用。

    安念念是真扛不住阙濯这样,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颈,俩人就这么在床上又吻到一块儿去了,然后就在擦枪走火的前一刻,安念念想到了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个……阙濯……”

    “嗯?”

    男人的声音中有些慵懒的满足。

    “今天你被我爸那么一吓,还能行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阙濯气得咬住了后槽牙:“试试?”

    两个月后——

    安念念坐在公司的洗手间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陷入了沉思,并且开始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寻思着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阙濯可能就直接开始走结婚流程了,就特地憋着只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家人的意见。

    结果这头安妈刚安抚住安念念的情绪,扭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安爸,安爸一听那还了得,赶紧给阙濯去了个电话。

    于是这边安念念在卧室刚挂了电话,把洗漱护肤走了一遍准备先睡觉再说,那边的阙濯已经到她租的那间小公寓楼下了。

    他甚至就连外套都忘了披,就硬是用一件衬衣抗住了早春的春寒露重,进了门便握住安念念的双肩:“怎么不跟我说?”

    安念念都懵了,压根没想到是亲爹把自己卖了:“什么?”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跟我说?”阙濯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们现在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我喊人来你这收拾东西,以后搬到我那边去住。”

    这五分钟不到就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安念念简直傻眼:“不是……我那个,还没决定要不要这个孩子……”

    “无论你要还是不要,现在都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阙濯的重点原本就不在孩子身上,而在安念念身上,“房租我给你交着,等你过了这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搬回来。”

    “不是……我那个……”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见安念念还在原地犹豫,索性直接先进了她卧室拿起衣架上的厚外套把人一裹便直接打横抱起往外走。

    安念念被抱着进了电梯才回过神来,满脑子却只剩一句话:

    妈妈,这个总裁他开始霸道了!

    结果大晚上的来了医院,直接被丢进了住院部安排好了病房,明天早上一早就得开始做各项检查。

    安念念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感觉头有点疼,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住院竟然是以这样无厘头的方式进来的。

    “还不困吗?”

    阙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不要怕。”

    “我倒是不怕啦……”毕竟明天就是做点检查,又不是明天就要生了,安念念这个心还是挺宽的。

    单人病房的床比多人病房要宽上三分之一的样子,安念念往里蹭了蹭:“你要真不回去的话就上来躺一会儿吧,总不能坐到天亮吧。”

    其实阙濯觉得就坐到天亮也没事,但也确实想抱着她躺一会,便将袖口卷到肘关节上躺上了床,把安念念搂进怀里。

    “会不会挤?”

    “不会。”这一路上又是开车又是病房报到,转眼就快零点,安念念也困了,脸在阙濯怀里舒适地蹭了蹭,声音也不自觉地轻了下来:“阙濯,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阙濯低头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我听你的。”

    他本来一开始就准备把这件事的选择权完完全全地交到了安念念手里,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安念念想了想:“人流好像挺恐怖的。”

    “嗯。”

    “但是生孩子也很恐怖。”

    “嗯。”

    “而且我们还没结婚,未婚先孕有点丢脸……”

    她困困的,声音又轻又倦,比起是在和阙濯说话,更像是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而且我自己都还没有活明白,我怎么教育孩子啊,我又还不能为人表率,让孩子以我为榜样……”

    安念念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阙濯低头,看她已经乖巧地蜷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伸出手去帮她紧了紧身后的被子。

    清晨,安念念被来抽血的护士叫醒,正式踏上了孕检的征途。

    阙濯直接又把鲍勃叫回来顶总秘的职务,把所有的会都推到了第二天,然后就在医院坐镇,放任公司的鲍勃疯狂脱发。

    这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已经快要中午,阙濯把安念念安顿回病房,就到负责的主任医师那边去了一趟,然后再去安念念喜欢的餐厅买了些菜打包回来。

    吃午饭的时候,安念念对自己身体的指标是否正常没啥兴趣,脑子里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阙濯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念念,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安念念这才擡起头:“啊?你说。”

    “这两天和我爸妈见一面好吗,春节回来之后我跟他们提了现在有女朋友了,他们当时就提出希望我带你回去看看,不过我考虑到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拒绝了。”

    阙濯说着拉起安念念的手拢在掌心,“但是我觉得现在也许是个机会,让你见见他们,了解一下我的家庭,这样可能会对你做出选择有帮助。”

    “另外,还有一件事。”

    安念念的手贴着男人的掌心,感觉到他最中间的那一小块皮肤开始升温,湿润。

    “念念,你记住,无论你要不要这个孩子,在我这里都是没关系的,而我随时都已经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也一直是以这样认真的态度和你交往。”

    他的手在出汗。

    安念念听不出他现在的语气和开会时有多大区别,顶多就是声线柔和了一点,但那股认真的劲儿是完全没有变化的。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手掌紧紧地贴在一起,恐怕安念念都不会发现被他藏得很好的紧张。

    “阙总,你不会是很害怕被我拒绝吧?”

    安念念一向不太擅长应付这种正经八百的场合,咬了咬下唇,张嘴就又忍不住把气氛破坏得彻底。

    “你看看你的手都出汗了,不会吧,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阙总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闻言,阙濯脸上表情一变未变,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是啊,因为我在你面前一直都只是个普通男人。”

    所有的羞赧在最直白的坦诚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安念念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之后,她在医院住了两天,办理了出院,然后接着回公司上了两天班,就到了与阙濯父母见面的周末。

    毕竟还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次见面被阙濯贴心地安排在了她家附近的餐厅。

    当天,安念念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够正式,最后竟然脑子一抽穿上了工作时的西装就出了门。

    阙濯看见她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进行自我反省:“最近没陪你去逛街,是我的问题。”

    安念念更紧张了:“这样穿很奇怪吗?我只是觉得好像穿什么都显得不够正式……”

    “不会。”阙濯往前倾了倾身,示意让她看自己身上的黑西装,道:“跟我很配。”

    这俩人就这么两身肃杀的黑西装到了餐厅,阙妈一件深紫色的高领毛衣配了一条半身裙,显得优雅得体,阙爸则是跟阙濯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光穿了西装,还打上了领带,一脸严肃的表情仿佛在接见某位国家领导人。

    这一桌子四个人,三个都是西装革履,安念念想着自己这回可真是在人家爸妈面前丢脸了,就听阙妈柔声道:“你们看起来可真般配呀,连西装穿得都像情侣装一样。”

    安念念顿时被眼前这个温柔又优雅的阿姨拉满了好感,一顿饭也总算是在温馨又宁静的氛围中度过,直到最后阙濯和阙爸一起出去抽烟,阙妈才拉起安念念的手:“孩子,阙濯这孩子有点后知后觉,所以我想跟你说,你怀孕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因为我觉得这是女人的事情,所以就把他们俩赶出去了。”

    “哎?”

    安念念没想到阙家父母已经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顿时有些慌。

    “阿姨,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您……”

    一般电视剧中的婆媳矛盾可能从这一步就已经扎了根,但眼前的女人看着慌乱的安念念,却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要不要这个孩子我和阙濯他爸都不会有意见,让你不要有压力,而且他爸爸针对他的后知后觉也已经骂过他一顿了,还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安念念其实还真有点想象不出来阙濯挨骂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她回握住女人的手,非常真诚地表达了感谢:“谢谢您,阿姨。”

    进餐厅门的时候她的腿都在发抖,但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那种紧张感了。安念念知道这对父母肯定也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会把那么可贵的价值观带给他们的儿子、她的男朋友。

    回家的路上,安念念一直笑着偷看阙濯,把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因为我怀孕的事情挨叔叔骂了,是真的吗?”安念念凑过去夸张道:“哇,我错过了那个画面,好遗憾。”

    “虽然没有到骂的程度。”阙濯说:“但确实,我很多年没被我爸约进书房了。”

    安念念笑得简直要在副驾驶打滚:“天呐,阙濯你吃瘪了,我好爽!”

    “……”

    阙濯淡淡地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笑得开心的安念念,直接方向盘一打就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扶着座椅靠背直接往她的方向一压:“我还可以让你更爽,想试试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安念念这个时候不犹豫要不要的问题了,赶紧捂着肚子:“我可是个孕妇,你要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我就立刻跟叔叔告状!”

    这吃了个饭几乎已经把大半个人给吃进阙家去了。

    阙濯明明是被威胁了,可心情却出奇的好,他收住那股压迫感,低头轻轻柔柔地吻住蜷缩成一团的孕妇:“好,我不敢了,我投降。”

    “这还……差不多……”

    安念念被吻了一会儿就忘了刚才是怎么说的,又立刻软了骨头和阙濯抱到了一块儿去。

    “觉得我爸妈怎么样?”

    “很好啊,特别是你妈,我已经爱上她了!”

    这味道怎么突然就变了。阙濯捧住她的脸,又重重地在她双唇上啄了一口。

    “那既然这么喜欢,跟我一样叫她一声妈,不过分吧?”

    “呃……嗯?”

    安念念觉得阙濯为了套路自己结婚已经不择手段了。

    她一脸疑惑地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然后把脸埋到他看不见的颈窝里偷偷地笑开了花。

    “好吧,那这次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正文完)

    番外阙濯的厨神之路

    这件事情吧,还得从安念念同意阙濯求婚的第二个周日说起。

    那个时候安念念本来是想着趁自己的肚子还不是很显的时候可以先把婚礼办了,然后预计在差不多六七个月的时候再休产假。

    结果这红本子刚拿上,安念念就连人带行李一块儿被打包到了月子中心。

    这就离谱,她都还没生,就开始坐月子了。

    虽然月子中心的小护士万分亲切地和她解释,名字叫月子中心不假,但他们的产前护理也非常专业,但安念念只是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名字,还是没好意思跟祁小沫说自己已经住到月子中心来了。

    况且接受了月子中心的名字不代表她接受怀孕三个月不到就住进月子中心的事实,没住两天她就因为再三反馈无效后向阙濯提出了强烈抗议:“你是不是在意孩子胜过在意我的感受!”

    讲道理,自从认识安念念开始,阙濯就没听她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她一向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现在听她竟然这么说,他的内心竟然涌现出几分奇妙的踏实感。

    但老婆的诉求还是很重要的。于是就在安念念提出严正抗议的当天中午,阙濯就在月子中心和安念念一块儿吃午饭的时候顺便给她解释了一下到底为什么执意要她住进月子中心这件事。

    “首先我买了几本书了解了一下,也问过做医生的朋友,怀孕的前三个月是不能进行高强度劳动,但总秘的工作每天几乎停不下来。”他坐在床边,手还牵着安念念的手,满脸严肃的模样仿佛在召开什么学者研讨会,“而且在前期还要尽量避免接触电脑之类的东西,你已经发现很晚了,头两个月不知情没有办法,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当然想给你最好的。”

    安念念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是我已经马上要满三个月了,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那是你幸运。”阙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我现在想起你那段时间怀着孕还在外面马不停蹄的工作我都后怕。”

    “你怕什么,你怕孩子没了是不是!”明明阙濯也没说什么,安念念却突然莫名地一下委屈起来了:“我就知道你当时说什么孩子要不要随便我都是骗人的,你这个大骗子!”

    阙濯也是第一次直面一个孕妇,哪里能知道孕妇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上一秒还平平静静的一个人下一秒立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他赶紧先坐上床把人抱住,任她把眼泪鼻涕全部一股脑招呼到自己的衬衣上也依旧面不改色:“胡说什么,你要是决定不要我绝对不阻止,但是既然决定要了就要好好对自己,你现在和孩子的性命可是连在一起的,我怕的是这个。”

    安念念头窝在阙濯怀里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算是告诉他自己听见了,也算是对这个解释满意了。她闷了一会儿,心情又自己好起来了,委屈巴巴地跟阙濯撒娇:“可是这里的饭菜不太好吃,我不喜欢。”

    其实挺好吃的,毕竟收费摆在那里,这里的厨房都是请大厨专门把营养师定制的菜单做出来,孕妇要是不喜欢当天的定制菜单还可以自己点菜。

    但安念念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委屈的余韵没有发泄出来,找个借口借题发挥而已。

    换句话说只要阙濯再摸摸她的头让她再忍一忍,或者偶尔给她带点介于孕妇能吃与不能吃边界的东西过来,安念念立刻就乖了。

    但阙濯想了想却点点头:“那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做饭带过来吧。”

    “……啊?”

    阙濯做饭,认真的吗?

    安念念突然有些后悔:“你会做饭吗?”

    “我今晚开始学。”

    “……”

    态度值得肯定,但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次日,安念念躺在床上听隔壁房间已经送餐过去,心里正嘀咕着也不知道阙濯的菜弄得怎么样了,就看阙濯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拎着印着熟悉LOGO的打包袋。

    她顿时有些没忍住笑:“失败了?”

    阙濯倒是面色平静:“做出来的东西吃不了,所以没带来,去你喜欢的店打包了点,今天先凑合凑合。”

    这应该说是意料之中吗?安念念一看阙濯估计昨天是吃了瘪,这回心情好了,嘿嘿笑着看他熟练地架起床上桌,然后等他放下袋子之后才注意到他的手,赶紧抓住:“卧槽你手……不会是被刀切到了吧?”

    只见阙濯手上大大小小五六个创可贴,左手右手手心手背全都有所覆盖,可以看得出昨天的战况之惨烈。

    “我哪有那么傻。”阙濯却语气平淡地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然后把几个餐盒在床上桌摆好,“我知道自己是新手当然就会慢点切,只是一开始有点掌控不好油温而已。”

    这说的云淡风轻的!安念念一听就坐不住了,抓着他的手撕开其中一个创可贴,果然看见里面是一颗水泡。

    水泡的皮已经破裂,水也都挤出来了,整个瘪在那儿,贴上创可贴几乎看不出来,可皮肤上却依旧是通红的。

    安念念看着这一个个的都心疼死了:“你干嘛啊,我就随便说说的……这里做的菜其实挺好吃的……”

    “怎么又哭了,傻瓜。”

    他擡手给妻子擦去眼泪,“其实就算你昨天不说我也一直想试试做饭给你吃的,今晚我再打电话跟我妈请教一下,你不用担心。”

    “你手都这样了还做什么啊!”安念念觉得自己真要被这头倔驴气死,“我吃什么不都一样,你做的菜难道开过光啊能保佑我生个龙凤胎三人平安不成!”

    “你啊……我当时在听你爸爸说在你妈妈孕期时做的那些事,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我和你的样子。”阙濯从一旁抽出纸巾把手指上安念念的泪水擦掉,“说起来也有点过分,明明当时你爸爸在很认真的跟我传授,我却在走神。”

    安念念眼泪根本止不住地往外掉:“那可不是好笑吗,我回头就告诉我爸你听他讲课不认真!”

    “那你就饶了我吧。”阙濯看她哭这么厉害,软下声音:“到时候你爸不高兴我还得去赔礼道歉,现在照顾你都来不及了。”

    毕竟晚上还得学做菜呢。

    安念念泪眼婆娑地看着病床旁的男人,已经找不到最开始那天上天下无所不能的阙总的样子了。

    ——就像阙濯说的,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只是个普通男人而已。

    “别哭了,再哭我怕你身体受不了。”阙濯不停地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只是做个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熟练了就好了。”

    “什么而已啊!”安念念本来想推开他的手,又怕碰到他手上的伤口只得作罢,“你说你图个啥啊你,就这么口吃的,吃啥不行,这个月子中心要啥有啥你干嘛还就让我说一不二了,你这样我会膨胀的我跟你说!”

    “你膨胀一点没关系。”阙濯摁着她的脸把她那一脸泪珠子擦干净,“我只是——”

    他顿了顿,轻轻抱住眼前还在抽噎的安念念。

    “不想让你后悔嫁给我了。”

    这话一出安念念更是在他怀里抽抽得厉害,阙濯一开始还希望把她哄好,到后来干脆就只顾得上给她拍背顺气儿了。

    “我后悔你个头!”

    怎么可能会后悔嫁给他呢,要后悔也是后悔没有早一点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没有早一点在一起,没能早一点答应他结婚。

    安念念想到这里,赶紧吸了吸鼻涕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两只手用力地捧着他的脸:“对了,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阙濯一看她表情严肃起来,也立刻收住情绪,无比正经:“你说。”

    安念念硬生生被他这表情弄得破涕为笑,又松开他的脸依进他怀里。阙濯就看她扭捏了半天,才总算飘出来一句闷闷的,好似撒娇般的:

    “我爱死你了。”

    这一手水泡,值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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