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铭分开后,顾己原本想去姜世涛他们在岛上住过的别墅再找找线索,只是刚走出没多久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彼时夜色已深,她所在的地方又比较偏僻,顾己停下脚步,指尖不着痕迹地夹住了兜里的飞镖。
对方四个人,且从他们走路的姿势顾己就看的出来他们都是练家子,更或者说,他们是和戴尔斯一样的雇佣兵。
四个人齐刷刷地挡住她的去路,顾己看似理了理衣服,实际上第一时间就给宋晏辞那边发了信号。
她受伤的那条胳膊如今不用绷带吊着了,看起来跟常人没什么差别,尤其是此刻她抬起胳膊又松了松衣领,身上那股儿劲是一点都没少。
既然对方敢来,那她就让他看看她的实力。
“藏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出来见人了?”
她虽然看着眼前四个人,话却不像是对他们说的:“怎么,以为自己活在古代呢,跟个大姑娘出嫁似的,羞羞答答个不停。”
那四个人的目光锐利冷漠地盯着顾己,但顾己知道,这话该听的人已经听到了。
顾己根本没有多话,这话说完没两秒她就一声冷笑,与此同时手腕一甩,手上两枚飞镖就飞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飞镖扎进前面两人的腿上,看到他们身形一晃的刹那,顾己手上另外两枚飞镖也飞了出去。
四枚飞镖先后刺进那几个男人的腿上,他们没料到顾己出手竟然这么快,而且她的飞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感觉到腿上的疼痛开始蔓延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行动。
顾己心里有了数,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我手上的飞镖可以甩完,但是……”
话音将落,她的胳膊猛地抬起来,手腕又是一甩,一道白色的虚影带着一道疾风从那四人中间飞过去,但更令人震惊的还并非如此,只听到一声轻响,那道虚影停止了路径。
其中一人侧头一看,眼里露出惊诧来。
刚才从他们中间飞过去的是一张扑克牌,而此刻,那张轻飘飘的扑克牌一角,此刻已经嵌入了树干。
“现在是树,待会就是你们的脖子。”
顾己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感情:“所以我劝你,既然来找我就不要扭扭捏捏的,我最讨厌这种人。”
虽然是在昏暗中,但顾己依旧能感受到眼前四个雇佣兵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杀意,如果不是背后的人没有下令,这些人早就跟自己交起手来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顾己。
她再次从兜里摸出一张牌,夹在指尖却没有甩出去,而是闭上眼睛屏气凝神。
耳边似乎只有风声和这个范围里的呼吸声。
顾己耳朵轻动,往左侧了侧头,眉尖一动,下一刻她唇角一翘,脚下忽然一动,侧身往左一移,面前那四个雇佣兵也在第一时间调整站位,但他们再快也没有快过顾己。
第二张扑克牌已经擦过其中一人的肩膀,在须臾后戳进了他身后的墙壁。
“巴格迪教你的就是鬼鬼祟祟吗?”
顾己冷笑一声:“他进了监狱以后是不是都没心思教你了?你仿佛一点长进都没有的样子。”
就在距离刚才第二张扑克牌插进去的地方是十厘米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个人。
因为天色的原因,再加上前面四个人的遮挡和视线上的问题,从顾己的方位基本是看不到这个人的。
此时对方的目光盯着距离与自己只有咫尺的扑克牌,眼神幽暗而又带着玩味。
他一声玩味的轻笑,抬手去拿那张扑克牌,眼神中的幽暗又多了几分。
这里的墙是石头墙,彼此之间有很小的空隙,顾己那张扑克牌是嵌进石头和石头之间的空隙的,但当他去拿扑克牌的时候,却发现那张牌不用点力气是拔不出来的。
他手上收了力,阴沉的目光在那张插进树干的扑克牌上一扫而过。
他拍了拍身前雇佣兵的肩膀,那四个雇佣兵很快调整站位让他走了上来。
顾己看着他的站位冷笑一声:“巴格迪可没这么窝囊。”
对方虽然露面了,但有那几个雇佣兵挡着,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可以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更可以毫无顾忌地逃跑。
男人抬头看顾己,顾己也同时看向他。
虽然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顾己却准确地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的目光也跟她相撞,带着玩味开口:“顾己,这个名字已经在我脑子里刻了千万次了,可我们今天初次见面呢,你不觉得激动吗?”
“因为过去的你没有资格出现在我面前吗?”
顾己冷然一笑:“在过去很多年里,你生活的一定很累,要调查我,了解我,还妄图超越我,怎么,你觉得自己如今算是学成归来了吗?”
原本看起来气定神闲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很快他就笑了:“你也不用激怒我,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打架来的。”
“你是来宣战的。”顾己淡然:“我根本不用激怒你,因为我说的是事实,而且,要论单打独斗,你打得过我吗?”
“可我知道你的底牌。”男人很快调整了情绪,他笑起来:“但是菜鸟,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你确定你知道我的底牌吗?”顾己哂笑一声:“那就当你知道吧,我还挺害怕的。”
“那个叫什么树……啊,孙佳树……”男人忽然拐了话题:“那孩子还好吧,活着还是死了?”
顾己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挑衅,她问:“巴格迪过的好吗,他一定也想出来吧?但是你愿意吗?”
男人眉头一皱。
顾己笑声里带着嘲笑:“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教你这么急不可耐吧,巴格迪有没有教过你,不要过早地在我跟前暴露自己。”
男人眉头一拧。
顾己并没有看清楚他脸上的动作,只是根据他呼吸的频率和语气的停顿而发出一声笑。
这声笑里带着几分猖狂。
“他一定会教你,要像个沟渠里的老鼠一样离我远远的,最好永远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让我在明处抓瞎,而你就可以在黑暗里操纵着我,游戏这样玩才有意思不是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顾己这番话,让男人眼里浮上了恼怒。
顾己声音突然凌厉起来:“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弱点!”
她迅速往后一退,抬起胳膊动了手腕,那四个雇佣兵第一时间去保护男人,但在几秒后,他们没有人感受到飞镖刺进谁身上,
但顾己已经距离他们三米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