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伍牵着许飞燕往下走,微弓着背,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没办法,谁能想到他那么亢奋,即便运动裤宽松,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形状。
太不争气……弟弟你实在太不争气了!
反而是许飞燕比他淡定许多。
看着曾经是只花蝴蝶飞来又飞去的雷少爷,如今只是接了几次吻,耳朵已经红得好似被火烧过,许飞燕觉得这还挺奇妙的。
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她有个问题好好奇,一直藏在心里没敢问,趁着雷伍在捣鼓着开门,幽幽问了句:“你在里面……呃,如果有那个需求的话……要怎么解决呢?”
雷伍顿了顿,压着嗓子嘟囔:“问这个干嘛?”
“我好奇啊。”
“还能怎么解决?”
他推开门,朝身后挥了挥右手。
“哦——”
许飞燕更好奇了,抿了抿唇,故意问:“那你那什么的时候,有没有想着哪个对象啊?是陈千金?王小姐?还是哪个女优?”
屋内没开灯,楼下路灯悄悄溢进来一团昏黄,让雾气裹着,倒像是淌开的月光。
雷伍关了门,拉住她的腕子,把人儿抵在门板上。
头低下去,就刚刚好能吻住她饱满湿软的唇。
这个吻潮湿又黏腻,每一次交缠都带着越来越浓烈的情绪。
一种是在干旱沙漠中孤身行走太久,终于找到绿洲水源的欣喜若狂。
另一种是常年被层层枷锁困住了灵魂,终于挣脱束缚想疯狂一次的奋不顾身。
许久,雷伍才喘着亲吻她的发侧,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之前在厨房那次不是告诉过你了么……”
许飞燕也喘,下巴抵在他起伏明显的胸膛上:“什么?”
“不是说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吗?”
雷伍沉沉笑出声:“啊,那当然是什么时候都在想你啊。”
许飞燕轰地烧烫了脸,脑子里突然就自动生成了那样的画面,大通铺上的雷伍躲在被子里……
见她凤眸圆睁惊呆了的模样,雷伍笑出声,垂首咬了下她左耳耳廓:“思想健康一点,在里面其实没那么多心思能放在这方面上的。”
左耳虽听不见,但又不是没了知觉,耳朵成了被丢进蒸锅里的小贝壳,让滚烫水蒸气烘得咕噜冒泡。
连藏在坚硬贝壳里最软的肉,都黏糊糊的快要融化。
许飞燕耸着肩想躲,还嘴硬回道:“那这么多年没用了,会不会坏掉?”
这下轮到雷伍瞪大眼,差点被气笑:“等会儿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又去吻她的唇,一遍又一遍,正如他自己所说,怎样都不够。
许飞燕被吻得晕晕沉沉,哪哪都发软泛酸,可她也发现了,雷伍双手要么握住她手腕,要么捧住她脸,再逾矩的动作就没有了。
她拉住他右手往下,想往自己左心房噗通噗通跳的地方放。
雷伍紧急刹车,连吻都停了下来:“……等等、等等。”
许飞燕眼皮半阖,眸子像刚让雨水浇过一样的黑玛瑙一般,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想?”
“当然不是,只是……”
雷伍其实早就忍得辛苦,心里的小兽一直在咆哮,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洇落,他蹙着眉说:“只是担心你这个冲动劲儿缓过去后,会觉得后悔……”
许飞燕愣了愣,细细声骂了句“这时候倒是正经”。
接着一双手臂攀到雷伍宽阔肩膀上,踮脚,挺胸,往雷伍滚动的喉结处轻咬了一口。
雷伍已经触到了她的心跳,软得像捧在手里一下子就要化了的雪球。
“雷伍,是我想要。”
许飞燕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说完后浑身就像开水被烧开,热气不停从她耳朵和发顶滋滋地喷泄而出。
理智一点点沉进海里,汹涌海浪不停拍打礁石。
一瞬间雷伍的眼神都变了,变成了布满漩涡的大海,深不见底。
他把许飞燕像抱小孩一样抱起:“等会就算你说不要,我也不会停下来了。”
许飞燕惊呼一声,本能地紧紧回抱住他,借着窗外淡淡昏黄,她能瞧见雷伍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就像拉满弓绷紧弦的箭,箭头锋利的银芒盯紧了猎物,随时就要划破夜空和浓雾,刺穿猎物的心脏。
“知道了吗?”隔着衣服雷伍咬了她一口,给她最后确认的机会。
“知啦……”许飞燕哑声嘀咕。
这男人怎么上了年纪就好像特别磨叽?
人被抛到床上,衣服落了一地,许飞燕在天旋地转中看着床尾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儿,竟还分了心,想问雷伍是不是天天都得这么叠被子。
雷伍的头很快埋下去,这下她连胡思乱想的精力都没有了。
汹涌潮水开始从四面八方涌来,她的理智像一条停在港湾里可怜兮兮的小舢板,只能随着波浪被抛起落下,绑在岸边的缆绳抵受不住外力的拉扯,一股接一股断裂开来。
久未谋面的愉悦感冲刷着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忍不住开始有了逃跑的念头,脚后跟在床单上蹭磨出深浅不一的皱褶。
她胡乱喊着雷伍的名字还有其他含糊的词汇,变了调的声音破碎又无助。
每一个词语都被丢进奶锅里搅拌熬煮,白沫咕噜冒起,满得溢出了锅,洇过炙热锅壁,最后只剩下滋啦啦的暧昧水声。
身下那人很快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还加上了手。
“都说了,我不会停下。”
晶莹水渍沾在嘴边如破碎月光,雷伍探舌舔走,双眸里的墨色浓得推不开,带薄茧的指腹还作坏勾起,逼得许飞燕弯在半空的小腿一阵猛颤。
嫣红芍药在深夜里一瓣一瓣接连绽开,馨香飘满室。
房间和客厅一样,没开灯,却有一滩暧昧的昏黄,像是谁不小心倒泻在地上的槐花蜂蜜,黏稠又甜蜜,浸入芍药花蕊中,吃到口中好甜好甜。
雷伍的头发短又刺,还出了汗,许飞燕想抓都抓不住,海浪将她抛得好高,缆绳已经只剩下最后一股脆弱。
“雷伍……雷伍……呜……”
她都不知什么时候泪水盈满眼眶,像个需要人亲亲抱抱的小娃娃,一直唤着他的名。
雷伍没办法应她,但递了一只手给她,十指交错紧握,是经过十年再一次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缆绳终于尽数崩断,一个巨浪将快要支离破碎的舢板送到空中。
许飞燕眼前像飞过一群发光的燕子,它们朝漆黑夜空飞去,成了繁星点点,周围瞬间宁静了下来,身下的黑海也渐渐风平浪静,小船儿像长出了翅膀,就这样荡漾在朦胧皎洁的月光中。
是许久没拥有过的身心舒畅。
雷伍的吻没有停下,从浅滩攀至雪峰,在那还有淡淡手印的脖侧徘徊了一会,吻走她眼角的泪,最后回到她的唇前,轻轻吻着,耐心等她缓过劲。
片刻后,许飞燕眨眨眼,突然开口问:“我刚刚是不是骂人了?”
“嗯,到的时候骂我是个混球。”雷伍低沉的笑声中浸满宠溺,咬了咬她鼻尖:“没出息。”
许飞燕羞得不行,但面上不显,悄咪咪垂眸去看他。
这时才看清雷伍穿着她买的大红底裤,在夜里像抹烧旺的火焰,连裤头边边的金线福字都在闪着星芒。
她趁雷伍没注意,伸手朝那火焰探去。
只是指尖轻轻掠过坚挺的火苗,就仿佛快被烧伤,吓得她赶紧缩回手指。
雷伍死死咬住槽牙,瞬间尾椎都麻了。
见那人偷袭完就跑,他倏地抓住她的手,摁在快挣脱锁链的小兽上,凑近她耳边说:“你买的内裤,你得负责脱下来。”